[士兵突击/袁哲]棋逢对手

　　“改变主意了吗？”半晌他问。
　　我沉默，心里一团乱麻。他冷静而无畏，我几时能到那种境界？
　　“我有个有趣的小秘密，你一定感兴趣，要不要听？”他又凑过来，饶有兴致。
　　“你说有趣的东西一般都比较可怕。”我微阖上眼睛，给出总结。
　　“你不要听就算了。”他没有丝毫沮丧，只是状似漫不经心地摸上我的背，一路摩挲，极有意味地停在我的腰上，徘徊不去。
　　“你……你不要招我，”我的脸又开始发烫，去拨他的手，他无辜地眨眨眼，不依不饶，我躲闪不过，只好缴械投降，“好好好，我好奇我好奇，你说吧！”
　　“下个月爱沙尼亚国际侦察兵竞赛，中国出两个队，其中中国二队从A大队选，铁队把这个光荣任务交给了我，参赛队员由我定，”他狡黠地笑，“还不巴结我一下？”
　　我的心突地跳了一下，爱沙尼亚，特种兵的梦想，若能参加那种规格的竞赛，此生不枉这一身军装了。可要我去巴结那烂人，想都不要想。
　　他了然的做了个鬼脸：“你一定在心里说，让我巴结你，想都不要想。”
　　我无语，果然是妖人。
　　“老搭档了，我、你、许三多、成才。你要是走，我可就叫齐桓了。”
　　“选单都告诉我，您这够泄露军事机密级别了。”
　　“我军事机密都泄给你了，哪能放跑你？”他满脸无辜。
　　……
　　左绕右绕，还是着了他的道。

　　“现在呢？”他有些犹豫，却还是问出来。
　　“是不是我说不你又会抛出什么理由来？”
　　“没了，”他摊摊手，“若你这样都要走，我再没什么理由可以拦你。”
　　我心底纠缠，终是不舍得离开，他的呼吸在畔，似乎又如一棵草的发芽那般，让我慢慢生出勇气来。
　　叹了口气：“好吧，那就让你得逞一次。”
　　“留下来，和我在一起，随时随地，一生？”他的表情变得严肃
　　“留下来，和你在一起，随时随地，一生。”我一字一字，说得极慢。
　　他盯着我的眼睛格外明亮，过了许久才说：“我说的不是你决定去留，我说的是……你还那么年轻，该看更远的风景，该有更好的选择才对。”
　　我想踢他，咬牙切齿：“袁朗，别以为我瘦就治不了你，你居然敢质疑我的选择？”
　　他闭闭眼，俯下身轻吻我的额头：“那么我们还需要更勇敢，更坚定、更相信对方才行，比老A更老A，才够我们俩走将来的路，你要做好准备。”
　　“好。”我只轻声应他，沉重的誓言，本只需简单的字句。

　　我们并肩仰面躺了很久，久得我甚至以为我又睡了一觉醒来，他突然扭头问：
　　“你饿不饿，我去给你打饭。”
　　我这才发现天已经慢慢暗下来。呜呼，难得一个假期，居然躺在床上躺掉了。
　　“不饿。”
　　“我听到你肚子叫了。”
　　“我怎么没听到？”
　　“你睡着了。”
　　“我没睡着。”
　　“其实……是因为……”，他歉然坐起来，两手一摊，“我没锁门。”
　　“什么？！”我要晕倒了，这叫什么人，心有三十六窍眼观七十二方，现在告诉我他没锁门？！
　　“也没什么嘛，反正又没人会像你，不敲门就进来”，他用笑眼对上我的愤怒，“只不过我想起来铁队说今晚要过来……”
　　一个枕头砸上去，忍你很久了，袁朗！

　　“袁朗啊……让你研究下个月爱沙尼亚竞赛数据，你研究得如何了？……哟，吴哲也在啊！”
　　袁朗靠着窗翻资料，我坐在他对面的电脑前，噼里啪啦构模拟地形图，铁队进门后，看到的就是这么个情形。
　　“是队长啊，”袁朗从资料中抬起头来，“哦，我已经把这件事跟吴哲说了，也好让他协助我一下。”
　　“袁朗，有了吴哲以后你越变越懒，什么都让他做啊！”
　　我深以为然，如遇知音般朝铁队狠狠地点了点头。
　　遭到某人一个斜眼。
　　“哪能呢？革命分工不同嘛，数据我已经整理完打印出来了，您拿回去看。”说完递上一本厚厚的文件夹。铁队低头略翻了翻：
　　“唔，挺清楚的，下了不少功夫嘛，我回去慢慢看，明天晚上咱们再讨论讨论。”
　　“是！”
　　铁队走到门口才像想起来什么似的：
　　“你是不是又占用吴哲休息日了？早点放人家回去，你这都怎么当队长的！”
　　“是！”他不经意地眨了眨眼，从我的角度看过去，满眼都是贼贼的笑意。

　　第二天我被放了个大假，一觉睡到中午，醒来后据薛刚说，袁朗的理由是我帮他完成了“某数据项目”的奖励，并特别宣布，为响应科技强军的口号，今后队里在信息科技方面有突出贡献和进步的人，都可以获得不超过一天的奖励假期，中队一片欢欣鼓舞。
　　……
　　揉着酸痛的腰，半天无语，好吧，这次算你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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