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否

　　“师父，木桶好重啊！还要多久”陌离居前，留凮头顶木桶，左右各持沙袋，“师父，要……要倒了！”留凮猛然向前栽去。离凰左手接住两个沙袋，右手搂住留凮，脚尖接住木桶。
　　一时，风停了，树止了，连溪水仿佛也停止了。留凮看着师父，有些尴尬。
　　离凰将留凮放开，打破尴尬，“继续”，留凮不满道“师父啊，我已经练了一个月的顶木桶，拎沙袋了，能不能练点别的？”离凰说“这是基本功，否则你舞不动剑的。”
　　留凮小声抱怨，“剑能有多重，怎么可能舞不动？”离凰突然掷出了一把剑，压住留凮，留凮直接被剑砸到了地上。“哎呦！师父，快……快……快拿走！”留凮，向离凰求助，离凰手一摊开，剑便飞回他手中，“要知道，你以后所使的不比这个轻多少。”离凰拉起他，递过木桶，“继续”
　　留凮努了努嘴，“哦”“其实，等你功力深厚，哪怕是玄铁重剑，也是寻常”离凰收了剑，“下午我教你剑招”
　　“好！”留凮瞬间打了鸡血“那我用什么剑？是刚才那把吗？”“木剑”离凰头也不回。
　　下午，陌离居前。离凰让留凮对着剑谱练习，偶尔进行指正，才一柱香，留凮不耐烦地丢下木剑，“不练了！不练了！”
　　离凰抬头，“练！”
　　“师父～”留凮凑到离凰前“师父啊，你光指点，我也学不会，您来示范吧！”呼出的热气痒乎乎的，离凰微微移开目光“我久不用了”
　　留凮软磨硬泡，拉着离凰袖子，撒娇撒到天上去了，离凰有些头痛，谁教他这些的？还是小孩子都这样？
　　离凰有些招架不住，答应了，心说道“一定是影朔那个不靠谱的教的，回头收拾你们！”
　　出鞘，离凰衣袂飘举，剑闪烁着寒光，与那袭素衣仿佛融为一体，一套剑法行云流水地显现出来，最后剑走偏锋，直指溪流，“砰！”溅起大片水花。离凰回身，在水花的映衬下，留凮仿佛出现了错觉，师父仿佛是从水花中走出一般，清雅绝俗。
　　“这套剑法是基础，但练好了，它的威力也能保证五步之内，无人近的了身”离凰将剑收起，留凮根本没看清剑的模样。离凰拿着木剑，走到他身后，扶住他的手，“出招要快，就像这样”留凮被带着向前一步，一个趔趄，被离凰抓住了腰，没跌下去，一步一招，出剑迅速利落，割破气流，耳边生风。
　　“步伐要稳!手臂用力，剑招是基础，练好了，才能不被剑招拘束，随心而动！”那双弹琴的手拿起剑来也毫不犹豫，留凮感受得到掌心的温度与指尖的薄凉，第一次，那么安心。
　　留凮不禁握紧了剑，“手放松，抓太紧不利于将力量凝聚。”离凰以为他紧张。
　　留凮微抬起头，见到离凰微皱眉的样子，有些怨恨自己无用。接下来练剑时，留凮尽可能专心，不想再让师父皱眉。
　　恍惚地跟着练了一下午，动作似乎没记住，但舞剑时，动作却条件反射的展现出来。“不错，有进步”离凰淡淡地夸奖，细眉舒展，“接下来两天，你就把我教你的这一整套剑法练熟，我再教你练其他的”留凮握紧了剑柄，“是”
　　接下来，留凮上午在藏书阁研读书籍，下午便勤练剑招，几月来进步飞快，年少轻狂的好奇也越发强烈，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
　　他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少年的野心，稀稀疏疏地蓬勃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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