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否

作者:凰离梧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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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二十二插科打诨,好个天真


        话说初次扎营之时,留凮被那个孩童缠住,无论说什么,那孩子只认定留凮是他的爹,有时一回头,那孩子又只有五六岁光景,留凮觉得此子不同寻常,非世间之人,不好轻易怠慢,拉过来仔细询问,那孩子却又说不清姓甚名谁,家住何处,眉眼间皆是懵懂糊涂,似未曾开智。
        与至清商量开挖山脉之事后,他与那孩子独处,他呆呆的,在议事时,乖乖在帐外守着,时不时听见他稚气的声音“爹爹说不让人进去!”倒真像个小守卫。
        至清也说,来历虽不明,也未尝不是好事,至少多个儿子。
        留凮叹了口气,拉过孩子。
        “娘亲叫我傻郎!”孩子抱着留凮手臂撒着娇“爹爹也叫我傻郎吧!”
        “傻郎啊,我……”
        “娘亲说,叫出傻郎名字的就是爹爹,是爹爹没错!”傻郎欣喜若狂,更认定了留凮。
        “…………”留凮无言,自己是不是被这个傻子骗进了坑里……
        “傻郎,你的娘亲是谁?她在哪儿?”
        “不知道,娘亲说是去找爹爹了,都找了好久好久了,爹爹还不回来……”傻郎有些黯然。
        “你爹爹去哪儿了?”
        “娘亲说,等家后面的雪山融化了长出桃花,爹爹就回来了!不过,我已经找到爹爹了!等娘亲回来一定会夸我的!”傻郎笑的可爱,丝毫不被留凮怀疑的眼光干扰。
        “那……是不是爹说什么,傻郎都听?”
        “听!”傻郎一脸真挚。
        “那傻郎听好了……待在爹身边,不准乱跑,不准乱说话……还有……”
        “傻郎一定做到!”
        “傻郎,既然你认我做了爹,以后爹带你见一个人,到那时爹让你说什么就说什么!不准说让那个人误会的话!”
        “是爹很重要的人吗?”
        “很重要!”
        “比娘亲还重要吗?”
        ……
        “这个……就……”留凮不知该说什么,毕竟半路捡来的傻孩子,与他难言轻重缓急,一急,骨子里的方言就出来了。
        “你听就是了!不听,爹就不要你了!个曾知道(知不知道)?”留凮干脆一刀切。
        果不其然,傻郎紧紧抱住留凮大腿“听听听!”
        “这才乖!”说着摸摸傻郎的头,似曾相识的动作。
        玩笑归玩笑,还是要防着些。
        “荒郊野岭,你也不能到处乱走,先留下吧。”留凮解了战袍,躺下休息,傻郎暂且住下,不过留凮彻夜未睡,以防傻郎有什么动作。
        结果是,傻郎睡得直流哈喇子,并且睡姿极其不雅,留凮几乎被他踹了下去。
        如此过了几日,开挖山脉也动工了。
        漫漫长夜……至清帐中尚有灯火明灭。
        “进帐来干什么?出去!”至清揉着眼,视线一片模糊,看不清来人“该死,老毛病……”
        “来看看你不行吗?”粗狂的声音响起,手提一个小卒,扔在了至清面前。
        “是胥靡啊……何事?”至清起身,向胥靡走去,结果被脚下的凳子绊了个跟头,脸着地。
        “军师!”胥靡弃了小卒,去扶至清,至清推开了他,“无妨”
        至清白日与留凮商议军事,夜晚躲在帐中不见人,姜胥靡几乎见不到他,但天天都送酒来,放门口就走,今日抓到一个鬼鬼祟祟的小卒,也趁机见见他。
        “摔疼了?”胥靡见至清额角红了,伸手揉了揉。
        “无妨”若无其事地打开了他的手,走到小卒面前“这是……”
        “军师明鉴,小的在巡夜,不知为何就被统领抓来了!”那人控诉道。
        “他在将军的营帐外偷偷摸摸,况且他没有系红巾,并不是我们的人,定是那色鬼的奸细!”
        至清低头沉思片刻,看向胥靡,两人静静对视了一会儿,至清揉揉眼睛,想要看清你……罢了,胥靡看着至清,移不开眼睛。
        “今日,姜胥靡擅自离岗,任意妄为,对大将军不敬,念正是用人之际,明日一早,先杖责五十,以儆效尤。你回去和大将军说明白了,今日,我罚胥靡,是因为他违反了我定下的规矩,而你,因是大将军的人,罚了你不算什么,破坏了将军之间的关系可不能!所以,你只要把话带到了!西北军营毕竟是将军交与留凮的,若要进留凮将军的营帐,要么正大光明地禀报,要么,系上红巾,顺了留凮!否则…莫要怪我们仿细柳营了…”
        说罢,交与胥靡令牌“此后,凡有可疑之人,你自行处置,可杀可剐!不必禀报!”那小卒恨得牙根痒,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就被胥靡连拖带拽,又踹了几脚地赶出了营帐,恨恨地离开了。
        至清坐下,端起煤油壶就往杯子里倒。
        “你罚我干什么?”姜胥靡心有不服,但眼见至清就要被煤油烫到,连忙抢过煤油壶,帮他另外倒上了。
        至清愣了一下,“震慑罢了,况且,谁让你随便进我的营帐了?!反正,大老粗你皮糙肉厚的,五十不算什么!”至清不自在地接过他递来的茶,喝了一口,瞬间喷了出来“你给我喝的什么?”
        “羊奶啊?助睡眠的!我从山下要来的呢!”胥靡笑着,发现了什么。
        “拿走拿走!我闻不惯羊膻味!”至清催促胥靡离开。
        “好吧,我走咯……”说着用力迈了几步,渐渐放轻了脚步。
        帐中灯火葳蕤,至清只当他已经走了,起身准备休息,摸到床边,突然被拉了过去,一双粗糙的手摩挲着至清尚红的额角“我的军师……您是不是夜盲?”
        “姜胥靡!”至清就要挣脱,怎么比得过胥靡的手劲,反被他按在了床上,“前几次和你睡就觉得有些奇怪,看来果然是夜盲”说着在至清眼前晃晃,至清没有反应。
        “我那儿有鱼肝油,明早送点儿给你…你睡吧……我…我先走了……”说着离开了,夜盲的至清没有看到姜胥靡脸上的不自然。
        “鱼肝油?他怎么会随身带这个东西?……”至清嘴一抿,算了,睡觉吧……
        至清刚躺下,突然起身,对着帐外“谁跟你睡过几次?!”
        胥靡在帐外听见,一笑,为他拉下了帐幔,遣散了小卒,自己静静地守着,吹了两下手,那煤油壶,还真有点烫……
        听着偶尔的大漠鹰回,似有倦意,坐下小憩一会儿,又会醒来,几个巡夜的小卒见了,低头匆匆路过。
        直到黎明微熹,预计着时间,胥靡悄悄往里看了一眼,悄然离去,该去给他打酒了,路程几里,他走的自得其乐。
        不过自今日起多了一小瓶鱼肝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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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个曾”凰离家乡话,音节助词可不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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