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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风流
第二天天一亮，我便拉着风玉涟出去逛街。
在古代，逛街，这可是第一次。
左手一只烤鸡，抱住了摁在嘴上啃，右手几串糖丸，手指还勾了几大包板栗。风玉涟还是挂着他的招牌笑容乐呵呵地帮我抱着我买下来的一堆小玩意，买的时候他直摇头，子溅，认识你这么多年，才发现原来你喜欢女人的东西。我挑了眉看他，如何？有意见？风玉涟头摇得特妩媚，还不忘立了兰花指勾起我买的一珠花放在唇边，眼波却流转到对面绣楼上偷看他的女人那去了。
这，叫挑逗！有预谋的挑逗！我啃了口糖丸匝着嘴，学着女人的声音说：玉涟哥，你是个祸害~
风玉涟笑得花枝乱颤，说道，飞蛾扑火，本就心甘情愿。
临了硬是把那楼上的女人电得满脸通红害羞地躲进房里才肯跟我继续逛。这样的情形一直在重复，我二人回头率相当高，路边常有女人偷看过来，然而被看的那个自然不是我，于是我很不爽也很心安理得地花着他的银子，名曰：精神损失费。
我几乎消灭了所到之处的所有食物，他也几乎消灭了所到之处的所有女人。我回头正准备在他手中那堆东西里翻找还有什么食物，一个女子朝我们撞了过来，根据我还残留的最后一点女人的直觉，那女人显然是故意接近。不过也没什么好差异的，一上午想往风玉涟身上撞的女人多了去！
我戳戳他，“嘿，又来了一个！”风玉涟头了不抬，看也不看，只抿着嘴，抱着大堆东西任我翻找。
女人果然扭着腰撞了过来，轻轻擦着他的肩膀，“哎呀”一声媚叫，手中的纱巾一扬，佯装向前倒去。
风玉涟极小声呲笑一下，右手无比风流地自那女人胸口摸到了腰间，漂亮的长指那么一转，便把女人的腰勾了过来，整个的搂到怀里，女人自然是柔弱无骨满脸红晕地攀在他胸口，而他另只手捧的东西居然稳当地一个不掉！
服了你！我拽出一包果干，只听风玉涟温柔地在女人耳鬓呵气：“小姐小心。”那语气媚得我腿一酥软差点栽倒，打着寒战快步走开。
风玉涟放了那女人追了上来，恬不知耻地搂住我肩膀：“子溅吃醋了？”
我朝他脸丢了个果核，理都不想理，仰头看见一家酒馆，飞速立刻扑了进去，待他跟进来我已点了满桌的菜朝他笑得谄媚，他无奈又怜惜地勾了勾我的下巴：“你若是女人我早已治了你。”
“怎么治？”
“大概让你一个月下不了床之类的。”
我又一个寒战，含了口茶：“风公子好意，在下无福消受，留予你那帮美人即可！”
风玉涟自言自语道：“似乎男人也未尝不可。”
我“噗”地一口茶极没形象地喷了满桌，瞪他：“去死吧。”
不一会，酒菜已上满。
风玉涟倒了酒给我，我拂袖：“我不会喝。”
风玉涟摇头：“唉，从前你酒量极好。真是可惜，今后只有我与安晟对饮的份了。”
我不爽，抢了杯子：“骗你的。”说着仰起头，灌下，辣得我憋了好久的气！
风玉涟叹气：“不会就不要勉强，也没什么。”
我被激中，抢了酒壶，瞧我喝给你看！
以前朋友就告诉我，酒量嘛！都是练出来的，多喝量就大了。几杯下去胃除了烧烧的也没什么感觉，我大喜，乐着看着他：“如何？”
“路边酒家的酒本来就是兑了水，恬淡无味。。。”
好小子，鄙视我是吧！“小儿！再拿两壶酒来！”
风玉涟捉了我的手道：“子溅，不要赌气勉强，酒多伤身。”
我嘿嘿一笑，摆手，没关系！
旁边一桌男人正就着酒性聊天，一粗壮男子狠狠放下酒杯：“唉！真是可惜了那红玉小妞！”
一桌子人应和着感叹：“是啊！听说是被那花心的‘玉蝶公子’抛弃寻了短见！整个绥州的男人都在伤心啊！”
“你敢当着你家那母大虫的面伤心么！哈哈哈```”一句搪塞引来满桌男人的笑话。
我又咽了杯酒，嚼着红烧排骨问风玉涟：“喂，关于女人的事你都清楚是吧！”
他愣了愣，含笑默认。
我掩嘴问道：“那他们说的红玉小姐是什么人？”
他夹了块鱼肉，挑了刺放进我碗中：“此处妓院头牌花魁。”
我调笑他：“哇，头牌花魁自杀了耶！你遗憾不？”
他只是微笑，并不作答。
我摇着手指故作遗憾：“唉，我倒想见见那‘玉蝶公子’，看他有没有你这样倾国倾城的容貌~”说着借了酒劲，捏了他的脸一把，嘿嘿~~这叫揩油！
风玉涟托着下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笑容有些缱绻：“那便是我。”
我手一抖，头晕晕的，看着眼前这个人的表情有些迷醉。
“红玉对我一见钟情，要以身相许，”细长的手指沾了杯中的酒，轻轻地在桌上写划着什么，“但是被我拒绝。她是个刚烈女子，邀我陪她一宿，一醉方休。但女子毕竟是女子，很快就醉了，我抱她上床方知她已死，她喝过的那只杯上涂了毒，我才知原本她就报着必死之心留我。”
我浑身开始失去力气，酒精发作了。我俯在桌上，静静地听着别人的故事，眼前尽是那日早晨，风玉涟一张微醉的容颜。
“。。。然后我放下床帘，回到自己的位子上，一个人喝完了那些酒，也完成了承诺，陪她一夜。”他笑得有些悲伤，摇摇头，长长的睫毛翕动，眼神迷离，“我想了很多很多事情。从很小的时候，到我年少逃婚。。。”
他停了下来，湿湿的手指触碰了我的脸颊。
我的脸因为酒力，如火烧般灼热，他的指间，却如冰雪般寒冷。
“我们是在那日认识的，子溅。”他又笑了，如往日般轻松，继续沾了杯中的酒，在桌上写划，“不过你已经忘记了，你把一切都忘记了。”
我听的稀里糊涂，我只眼花脑涨地发誓以后再也不任性喝酒了。眦牙一笑：“````我````记得````”然后狠狠地打了个酒嗝。
他呆了呆，凝望着我，嘴角微扬，低头继续在桌上摩挲。
“世人道我风流，说我处处留情，说我花心，可是。。。”他声音低了下去，然后又幽幽地响起，“我自己也以为我无情，这些年来，也真的做到了，直到前些日子重新遇见。。。。”
我已经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知道好听的声音一直在脑中萦绕不去，昏昏的恍惚看见一只猪，猪转过脸来对着我傻笑，那猪长了红头发，鼻子上挂了只木鱼，我脱口而出：“```嘿嘿```死木鱼``````你是猪！``````”
身子突然被横抱起来往外走，我睁开眼，看不清是谁，脑子重得像拴了块巨石，没力地歪向一边去。
眼睛闭上去之前，模糊地看到桌上有水划过的痕迹，是谁这么无聊，在桌子上写字，真笨，不知道水一干就没了么。
待大爷我瞧瞧什么字。。。。
切，笔画太烦琐，左边一个像个“子”字，哈！娘子```娘子````我闭着眼在空中伸手乱挥，扯住一个人就叫：“娘子``娘子````哈哈哈````”
眼前有个美人,一双桃花眼，透着寂寞而悲伤的笑．
好熟悉``可是想不起他是谁，头痛欲裂，美人好象在说：
“。。。子溅，你醉得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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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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