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孽缘谷

作者:东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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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哑情(5)


      宁夏一觉睡到了中午,午饭结束后,他们便开始谋划着如何拆散寒冰和苏晨。
      最后,宁夏和都都一致同意,让曾易去引诱寒冰。
      这种缺德事,曾易自然是反对的。
      他重新穿上那一身灰不拉叽的僧袍,连声念着佛语表明自己的身份着实威严,实在不适合这个艰巨的任务。
      当然,抗议无效。
      其实,他们都很清楚,曾易要做的绝对不是让寒冰变心,当然,他也没那个本事。他们想要的,是让她和苏晨之间出现嫌隙,这样的话,以后很多事情做起来都会省些力气。
      曾易迫于寡不敌众和吃人嘴软的双重压力,终于还是踏上了作孽的道路,他窝在寒冰的大学门口蹲守了三天,成功让小摊上卖关东煮的大爷从把他视为不良分子发展成革命性的友谊,帮他一起监督寒冰。
      第四天,当曾易再次将煮串塞到嘴里时,大爷突然一巴掌拍向他:“小伙子,你的心上人出来了,赶快去追啊!”
      曾易很感谢大爷的热情,可是他想,大爷如果不那么激动就好了,因为,他被丸子卡住了,上不去下不来,还呛了一喉咙的辣椒,那感觉,真的挺酸爽的,眼泪啪啪往下掉。
      大爷看着小伙子哭成这样,想着他是挺不容易的,追个人四天才能见着面,现在好不容易见着了,可不是要哭一哭的吗,他颇为感慨的拍了拍曾易的肩:“年轻真好啊。”
      想怎么胡闹就怎么胡闹,想怎么耍赖就怎么耍赖,这眼泪流一流,小姑娘们可不是要心软的吗。
      寒冰看着对着她泪眼汪汪的曾易,不自觉地向前后左右看了看,没发现特殊状况。
      这时,大爷笑得跟卖姑娘的老鸨似的对她招了招手:“来来来小姑娘,别发呆啊,对对对,就是你。”
      寒冰满是疑惑的走过来。
      她先是对着曾易点头问好,然后问大爷:“您叫我......”
      大爷摇头:“对啊,我孙女也在这所学校上学,天天夸你,说你是学校里顶厉害的人物,我看见你很多次,一直想请你吃点东西,今天可算找到机会了。”
      说着,他送上一串鱼丸:“来,尝尝这个,可好吃了,你看这小伙子,好吃的都哭了。刚刚还在说要把我今天的摊子都包了,请过路的同学好好品尝品尝这天上的美味。”
      曾易那颗堵在喉咙里的丸子更下不去了,他怒视大爷,不带这么玩的。
      大爷眯着眼笑笑,对着他的后背一拍,让他成功吐出鱼丸,才又对寒冰说:“你看,他刚刚吃的太急,都噎着了,姑娘你也多吃点。”说着,他又递过去一串鸡肉丸,“虽然这表面上是我请你,但是归根结底,根本就是借花献佛,毕竟这小伙子把摊子都包了,真正请你的人是他。”
      寒冰莫名拿着两个煮串,却还是对着曾易笑笑:“谢谢你啊。”
      曾易还要追寒冰呢,自然不能当着她的面对一个老大爷说不,虽然这种被赶鸭子上架的感觉很不爽,不过,他还是认栽拿出钱包,一看,靠,竟然只有一百块,真的是出师不利。
      大爷眯着眼又笑了,拿出自己的手机晃了晃,提醒他:“你可以用支付宝支付,或者微信也可以。”
      曾易......这老头还挺时髦的。
      曾易刚做完冤大头付了款,微信里就发来一条消息。
      发送人叫“你个傻逼”,也就是这位老大爷,他说:“小伙子,大爷只能好心帮你到这了,不用客气。”
      曾易......深刻明白了一句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一直以来,都是他从别人那搜刮钱财,今天终于大出血了,不免有些肉疼。
      盗了他的老爷爷又指挥着曾易和寒冰帮忙把关东分给来往的人,结束后又支使曾易把摊子收拾好,在寒冰问需不需要把他送回家时,他笑:“不用,你们年轻人不用陪我这个糟老头。”说完,骑上小推车跑了,跟有人在后面追他似的。
      曾易觉得,如果身边站的这个不是寒冰,他一定撒丫子追上去,虽然他也不知道追上能干什么。
      老爷爷跑路之后,寒冰对曾易说:“刚刚谢谢你啊。”
      曾易摆手:“你就吃了两个串,至于那么客气吗。”
      寒冰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说:“那个,刚刚那个人是我爷爷。”
      曾易......懵比了。
      寒冰有些不好意思:“他是历史学院的老教授,退休之后因为闲不住,就想找点事情做。平时,他见到我都不愿搭理,也不想别人知道他的身份,所以院里的一些老领导看见他也都绕道走,生怕打扰了老爷子的雅兴,挨批。刚刚他应该是跟你闹着玩的,付了多少钱,我还给你。”
      曾易……这老头真会玩。
      他忙说:"不用不用,也没几个钱,不用那么见外。"
      可是,你毕竟是个外。
      寒冰干脆直接问:"爷爷说,你想追我?"
      她这句话,成功让刚刚还走的四平八稳的曾易来了个踉跄,一直隐身跟在他们身后的宁夏和都都也咽住了。
      这个姑娘是太直白还是太有心眼?
      待曾易站稳后,寒冰才继续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想追我,毕竟我们只见过一面。"说着她抬起头望向曾易,"你能告诉我原因吗?"
      曾易哑然,好一会儿才憋出一句:"我就是觉得你挺漂亮的,人也好。"
      寒冰盯着曾易看了很久,最后无奈笑笑:"你不想说我也不逼你,不过,我有喜欢的人了,这是我今天最想说的。"
      "苏晨?"曾易问。
      寒冰也没有否认:"嗯。"
      曾易想说什么,最后还是隔绝了声音,向身后的俩跟屁虫请示:"要我现在摊牌吗?"
      宁夏沉吟了片刻,说:"好。"
      曾易听完回复,问寒冰:"不知道你介不介意跟我去喝杯东西,有些事情,还是坐下来谈比较好。"
      寒冰点头。
      他们去的是一间离这里不远的咖啡馆。
      咖啡馆内,曾易说:"寒小姐,接下来我的话可能会让你感到不舒服,如果有什么冒犯的地方,还请见谅。"
      寒冰点头。
      曾易面上平静,心里却悔的连肠子都青了,明明不是他的活,他为什么要多嘴揽下来?是嫌自己活得太好了,特地给自己找点不痛快吗?
      不知道该从哪开始,又不能把隐身的两个人直接揪出来帮忙问话,曾易只好不打马虎眼了:"寒小姐觉得自己和苏先生之间的恩怨能解除吗?他明明已经知道了一切,却瞒着所有人,你觉得你们还能在一起?"
      寒冰闻言脸色一白,哆嗦着问:"你什么意思?"
      "你不是很清楚?"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说着,寒冰就站起身要走。
      曾易往座椅上一靠,笑:"你四岁的时候被一个叫孙武的人绑架,他为什么绑了你,那个时候你不清楚,难道现在还不明白?被疯狗咬死的那个人是谁?是个小女孩。那个小女孩是谁?很巧对不对,她是孙武的亲妹妹……"
      "更巧的是,那只事后被人打死的所谓疯狗,是你大哥的爱犬,而你被绑架后,给苏晨药告诉他那只是迷药的,是你父亲派去的人,他知道孙武不识字,毒哑了,就清净了……"
      寒冰颓然坐下,喃喃问:"你究竟是是什么人?"
      曾易继续笑:"救你的人。"
      寒冰苦笑,带着绝望:"救不了了。"
      他们的事情,已经搭上无辜者的生命,怎么才能救的回?
      那个时候,她还小,什么都不懂,她不知道,原来那个可怕的人也是一个受害者,后来,等到她十岁的时候,在一次无意中,她得知了事情的始末。
      原来从一开始,他们就错了。他们不应该为了粉饰一个罪行,用更多次的犯罪来遮掩。
      孙武牢中突然暴毙,苏晨爸妈的突然离世,这些,怎么可能都是偶然。
      孙武在牢里学会了哑语,他必须死,而苏晨父母发现了孙武事件的真相,所以,他们也要死。
      寒冰想到这些,感觉呼吸里都带着疼,可是,偏偏做这些事情的都是她最亲的人,她虽怨也恨,却终究做不到大义灭亲。
      就像爷爷一样。
      所以,他才不希望自己跟苏晨走的太近,所以,在得知有人想追他时,他才抱着那么大的热忱。
      这时,一条短信传来,苏晨的。
      他问:"你在哪?"
      寒冰犹豫了一下,回:"在学校。"
      过了一会儿,苏晨又问:"一个人?需要我去接你吗?"
      寒冰这下回的很快:"不是,我跟小如在一起,等会儿跟她一起回去。"
      小如是她的同班同学,她家跟苏晨买的房子挨的很近。
      苏晨没有再问什么。
      寒冰放下手机问:"你要怎么救我?"
      "答应放弃苏晨,包括所有的记忆。"
      "这不可能。"
      "你不用那么着急下结论,"说着,他指了指咖啡厅的外面,玻璃窗下,苏晨正站在那里看着他们,眼睛黑的有些吓人,"你应该和他好好聊聊,如果有需要,给我打电话。"
      说着,他拿出一张名片,上面印着宁夏的手机号码。
      寒冰跑出咖啡厅的时候,苏晨已经走的很远了,寒冰坠在后面拼命的追,终于追到后,她拽着他的手不敢松开,慌忙的解释道:"你听我说,我不是有意对你撒谎的……"
      苏晨甩开她的手,继续往前走。
      回到家时,苏晨将自己关在卧室里不出来,寒冰趴在门上拼命敲,拼命哭,她说她错了。
      不停的说。
      而房间内,苏晨疯狂的敲击着键盘,这些,他本就要做的,却因为寒冰一再推迟,现在这样,也好。
      寒冰在苏晨卧室门前坐了一夜,第二天,她接到二哥的电话,说父亲和大哥被警察带走了,公司现在被勒令停止运作,因为有人在昨天晚上将公司的财务信息和违规制造产品的信息都披露在网上了,证据确凿,且来势迅猛,他们恐怕挡不住了。
      他说,冰冰你别太慌,这些……都是意料之中的事,他本可以做的更绝的,毕竟当初是我们先对不起他。
      寒冰哭了,看见开门走出来的苏晨,又笑了。
      她完全可以理解他心里的积怨,可是,那些人不是别人,是疼她宠她爱她的父亲和哥哥啊。
      昨天那个人说的没错,他们是真的不可能在一起了。
      她站起身亲吻着他的嘴角,说:"谢谢你。"还给他们留了一条生路。
      她说:"苏晨哥哥,你跟我说句话吧,叫一叫我的名字也行。"
      过了很久,苏晨才说:"冰冰……"他的声音很嘶哑,哑的让人心碎。
      寒冰走出苏晨的房间后,拿起了电话。
      两年后,苏晨站在大厦顶层的办公室里,望着窗外,眼里一片空茫,他觉得心里缺点什么,却又不知道究竟少的那部分是什么。
      而寒冰从监狱里看望父亲和哥哥回来,无意中看到一本财经杂志封面上印着的计算机精英,心里一动,拿起来看了一下,又笑笑放了回去,转向一旁卖荔枝的小摊,给正在忙碌的小哥哥带点福利。
      自此,云淡,风轻,情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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