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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越境
季白一行六人在晨曦中出发,直奔Y省省会,一路上打了几通电话,到达的时候,就有人来接应。
王永彬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季白带着他们就进了一家星级宾馆,开了三个房间,接应的人员送来了整箱的伪装物品和大量现金。
季白分派了房间,示意手下众人按计划进行个人整理,自己则进浴室洗了一个战斗澡,仔细吹好了头发,用发蜡将头发梳理的油光水滑,又对着镜子细细贴上了两撇八字胡,换上了一套笔挺的定制西服,戴上劳力士的手表,蹬了一双擦得锃亮的皮鞋,对着镜子嘴角轻挑,露出一个玩世不恭的笑容来。
队员们乔装完毕,陆续到季白的房间来报道。王永彬一进门,看到一身纨绔装扮的季白,忍不住吹了声口哨。季白回身看到王永彬,浓眉微扬,声音低稳:“嗯?都准备好了?”
王永彬一行人被他问得精神一振,立刻回答:“都准备好了,老大。”
季白环顾着室内众人,每个人的脸上都跃跃欲试,他低咳一声:“这次入缅,我们的身份是买主,给我把你脸上那冲锋陷阵的表情收一收,我们是去找乐子的!”
“哦哦,”王永彬看着身旁的钟立、张振宇、赵祯寒和邱大勇,尴尬地摸了摸头,“好的,老大!”
王永彬是他们中间年龄最小的,但是性格活泼,体格健壮,是散打格斗的好手,一直沉迷搏击,让他扮演吃喝玩乐的流氓样子确实为难他。季白一早针对组里的五个人进行了不同的任务分工,这会儿就和王永彬说道:“你别说话,跟在我后面就是了。”
王永彬做了个鬼脸,老老实实跟在季白身后站定,他那敦厚的身材,很符合季白给他设定的保镖形象。
钟立和张振宇是射击高手,钟立因为和王永彬整日形影不离,性格上也被王永彬影响,还有点烟火气,张振宇则是完全的冰山脸,平日里话也不多,唯独对枪械情有独钟,他和赵祯寒都是Y省省会公安局重案组的警员,根据技术狂人赵祯寒的八卦,说他恨不得睡觉都抱着他的狙击枪。
赵祯寒则是个电脑奇才,不知道Y省公安厅是从哪里把他挖出来的,凡是在电子网络上留下影迹的就没有他找不出来的。偏偏性格还很开朗活泼,季白带着海市的人员到Y省后,不到三天的功夫,他和王永彬就成了好朋友,就差歃血为盟了。
一行人里唯有邱大勇是有家室的人,这个搞机械通讯的男人沉默寡言,但是人却意外的温和稳重,他现在穿着一身得体的铁灰色西装,梳着大背头,左手无名指上的结婚指环恰到好处的彰显着他高级财务顾问的身份。
季白满意地看着自己的队员,再次重申了这次任务的要求:“应海龙队长在外围斩断这帮毒贩的出路,我们在缅甸两周期间尽量吸引桑诺的注意,能将他从老巢里引出来跟我们谈生意那就最好不过,如果不行,也要将他的运货路线设定成我们预想的线路,便于抓捕。”
众人表示没有异议。季白看着大家都准备妥当便示意众人前往省会机场。这是,Y省省会来接应的人拉了拉季白的袖子。
季白看着来人,问道:“怎么了?省厅还有什么其他要求吗?”
“不是,”省厅来接应的人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个子不高,但是看起来很斯文,应该是常年从事文职工作,他直直的看向季白:“只是帮一个同事带一声问候。”
季白不停步,仍然疾步前行,他在霖市工作多年,有许多老同事老朋友,遇到这种情况他并不意外。
来人紧跟在身后,说道:“省厅的许栩,托我嘱咐你注意安全。”
季白脚步一顿,那个矮小的身影窜入脑海,“哦,她回省厅了啊,我知道了,谢谢她。”说完面不改色地继续前行。
身后的男子观察到季白的反应,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继而便热络的开始帮忙搬运行李。
季白察觉到他的变化,也不言语,微微一笑,出电梯的时候便把这桩小插曲抛诸脑后了。
就在季白一行人赴缅甸和线人碰头,流连在各大娱乐场所和赌场,意图吸引桑诺的注意,好引蛇出洞让他出来谈一笔大生意的时候,应海龙带着他的队员在缅甸对我国入境的各条道路上严防死守,一个多星期愣是没让一袋毒品流入我国境内。
应海龙不知道在他的严防死守下,这短短的几天对于桑诺的贩毒团伙而言损失惨重。后面几天,毒贩们用各种手段妄图通过边检站的封锁,对于队员们的抓捕堵截行动反抗也越来越激烈,队员们在行动中或多或少都有负伤挂彩。
应海龙再次觉得自己无比英明地留下了赵启平,有他在这里,就好像有了一根定海神针,普通的小伤势在他这里都能处理。
赵启平却在队员们越来越频繁的受伤情况里感到了几分恐慌,不知道远在国境线另一侧的季白,是否安全无虞。
在赌场VIP房间里叼着雪茄的季白大大地打了一个喷嚏。
边上的线人是个瘦小、皮肤黝黑的男人,头发乱得像鸡窝,留着络腮胡,把一张不大的脸遮的严严实实,这时看着季白:“怎么了?”
季白一脸嫌弃地把正试图往自己身上坐的一个衣着暴露的女人推开,同时斜着眼冷笑:“叫你带我找点乐子,你就给我找来这种货色?”
线人起身,像赶小鸡崽似的推搡那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出门,一边“啧啧啧”的嫌弃:“去去去,跟没见过香水一样,你喷了有大半瓶吧?看把人李大少给熏的!”
前凸后翘的女人不满的嘟着大红唇,袅袅婷婷地蹬着高跟鞋走了。
线人回身进门,关上了门。
季白懒洋洋地窝在沙发椅里,边上的小保镖看着他身旁桌上放着的酒杯空了,正殷勤地给他倒着酒。线人看着季白十足十的纨绔派头,嘿嘿笑着走近说道:“祖宗,你倒是想要玩啥啊?这都换了好几个地方了,就没你满意的?”
季白修长的手指尖玩着一只限量版的打火机,玩世不恭的笑挂在嘴角,接过王永彬递过来的杯子,啜了一口酒,斜着看线人:“我什么地方没去玩过?这种货色你也好意思带出来?黑皮,你知道我来干嘛的,你这里到底有没有货?能不能找到好货源?你别牛皮吹在前面,到现在连个大佬的头发丝都没看见。”
叫黑皮的线人“嘿嘿”一笑,“我当然有路子了!我坑谁也不能坑了你啊!大佬最近事情有点多,我已经递消息过去了,你稍安勿躁嘛!”
“呸!谁TM事情不多?你跟他说,做生意没个诚意,爱做不做。他不接我的单子,我找别人去,这块地方,我跟人要每年上亿的货,我还不信找不到人了!”季白一脸不屑。
赌场监听室里,一个脸色阴鸷的男人正目不转睛地盯着监视器,左手撑着脸颊,左手的食指习惯性地摩挲着左脸颊上一道狭长的伤疤,听到季白不满的声音,他偏着头,问一旁站着的一个中年男人:“他在说什么?”
站在一旁的中年男人带着一根硕大的金链,听了一会儿,毕恭毕敬地回答:“说是老板在不露面,他就去找其他人拿货了。”
“哼,”这个男人不屑地嗤笑,“不是我说大话,在这里,除了我,还有谁能给他供那么大量的货?”
后面坐在沙发上的另一个青年男人手里玩着一把刀,听到桑诺的这句话,阴测测地笑了起来。
大金链这时候也陪着笑脸,“就是啊,这地方除了我们老大,还有谁有那么大的能量?”
桑诺盯着监视器屏幕上的季白,一声不吭。
大金链尴尬地搓了搓手,小心翼翼地问道:“大哥,这个人你要不要见一见啊?他在我们场子里玩了有三天了,手面不小的。”
桑诺依然不说话,右手食指“笃笃笃”地敲着桌面,坐在后面的沙发的青年人开口了,“阿爸,这两个星期边检站那里把我们堵得不轻,基本上我们没出过货。”
桑诺阴森森地开口:“这帮子中国人欠教训!不给他们点苦头吃吃他们不知道这个地盘谁说了算!”
大金链的额角泌出细细的汗,但是他也没有余暇顾及,依然毕恭笔挺的站着,监视器上显示季白不耐烦地似乎要起身离开,黑皮拖着他的胳膊,在尽力劝慰。
大金链想着黑皮之前许诺过的如果牵线成功给的两个点,看到桑诺纹丝不动的样子,心里有点焦躁,开口说道:“老板,这个中国人说要去黎周的场子看看。”
桑诺因为儿子刚才的提醒盘算着这段时间的损失心里正窝着一团火,供货路线被切断,一天几十万的货被缴,有两个买家因为收不到货已经联系了泰国方面的供货商,彻底断了和他这边的联系。听到大金链这句话,忍不住“啪”地一声摔了桌子上的杯子。
大金链身体一抖,吓得闭上了嘴巴。
桑诺起身在房间里走了两个来回,对着大金链说:“你去,再探探他的底。这个人出现的太突然,别是个钩子。”
大金链诺诺应声,哈着腰倒退着出门,关上了监听室的门。
坐在沙发上的青年大大咧咧地把脚翘在了茶几上,满不在乎地说:“能有什么问题?黑皮带过来的,这种人在这里人生地不熟,他要是敢耍花样,我一刀宰了他!”
桑诺正眯着眼看着监视器,闻言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冷冷地开口:“黑皮我是信得过的,但是这个人出现的时机太巧,谨慎一点总是对的。”
“阿爸,你这两年就是太小心,我们的地盘被黎周那小子吞了不少。边检站那帮子中国人想把我们憋死在家里,我今天带人去炸了他们的老窝!”
桑诺听着儿子的抱怨,沉默半晌,开口道:“也好,你去!多带些人,带上阿山,他认识路,让他们知道谁才是这个地盘上的老大!”
“早就该这么干了!”青年人起身,撸起袖子,显出满是刺青的胳膊,将手里的刀入鞘,往腰带里一插,“我去干票大的!”吹着口哨得意洋洋地扬长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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