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显宗，我牙疼

　　“张显宗，我牙疼”是我今年听到的最不像情话的情话，也是令我最心疼的一句，在周遭人声鼎沸的跨年夜莫名戳中了我的泪点。

　　原作中岳绮罗向后靠着大树继续自言自语了一句：这辈子没活好，很糟糕。

　　我改两个字送给又白白老了一岁的自己以及跟我一样的广大青少中老年朋友：这一年没活好，很糟糕。

　　（以下只谈电视剧，可能跟小说会有所出入，请书迷不要纠结，我正准备补书看。）

　　其实要说这一对真的是自作自受，如果天资卓绝天赋异禀的老岳同学能够潜心修炼摒弃杂念不入魔道也许可以超越先祖另辟蹊径开创另一个门派，跟我们心目中永远的小东邪郭襄一样成为一代门派的开山鼻祖流芳百世。

　　若不开创门派，以老岳的悟性和修为也绝对可以继承掌门之位创造全新的法术引领我朝法术步入全盛时代，那也相当的酷炫拉风。

　　可是她偏偏就练了妖术邪法妄图修炼永生不灭的法门走入邪魔歪道，要说你练也就练了，安安静静地杀人吸□□气，隔三差五换个地儿，不但谁也找不到还可以顺便散散心游历万里河山，品尝一下不同人种的味道，多滋润。

　　可老岳啊偏偏非得作死，想要经历一下人间烟火爱恨情仇，我朝从古至今的无数神话以及野史小说狗血电视剧告诉我们一个伟大的真理，一旦非人物种（她只是灵魂，不算人）谈起了恋爱，绝对没有好下场，请务必做好为此形神俱散，灰飞烟灭的准备。

　　张显宗，平心而论，我们的粗鲁逗逼顾大人对他是不错的，信任有加升职加薪也不忘提携兄弟连人家娶几房姨太太这种事情还十分上心，这样的司令实在是不多啊，可是也实在可恶，人家娶老婆这事你瞎掺和什么劲呀！混蛋！对于这一我实在是深有体会。

　　想我那上司也着实对我不错但是一见到本姑娘就想着给我介绍对象，我实在是唾弃他的眼光，尽给我介绍一些歪瓜裂枣打击我自信，都说相亲是最残酷的一件事，就是你可以从对方介绍的坐在你对面的人身上看到自己的层次水平，你以为自己美若天仙才华盖世哪，诺，瞅一眼你对面或畏畏缩缩或粗鲁自大的挫样，你就知道自己在别人眼中的样子，真是明镜如水，残酷至极，逃也逃不掉。

　　不过这也扯远了，张显宗当然对介绍的对象不如意，这种事还要人家瞎掺和，在自己婚礼上还要给他们低头哈腰想来肯定不爽，更何况在这乱世之中稍微有骨气一点的男子谁不想有一番自己的天下，就算那人对你再好屈居下位终究不是上上之选，于是他造反了，于是他成功了，可是他遇上了命中注定的命中克星—岳绮罗。

　　【哪有自由的选择，只有无名的因果】

　　张显宗第一次见到岳绮罗是在顾家门外，她勾引无心不成反被月牙撞破赶出门外，穿着破乱的乞丐装可怜兮兮的抱着小包裹，一派落魄。

　　彼时他一身军装笔挺，质问她是什么人在这里干什么，她抬起头支支吾吾的说我只是路过而已，可直到她远远地跑开了，他还在身后怔怔地注视着她的背影。

　　第二次他一枪毙了给自己背黑锅的愚蠢手下，用匕首割伤自己伪装成自卫杀人，一切完成后一抬头却发现那个小丫头在城墙上懵懂地看着自己。

　　事后他在荒凉的街角找到她，他走近她，她抬头，他有片刻的失神。

　　回过神来，他微笑着问她：小姑娘，肚子饿了吗，我请你吃饭好不好？

　　那眼神那语气带点邪恶又宠溺。

　　虽然是想在吃饭的时候套出她是否目睹他的行凶过程，但我估计若那人不是岳绮罗的话，他会二话不说直接在这荒无人烟的街角把人给枪毙了吧。

　　直到他听到她说以为是炮竹什么都没看到时，暗中舒了一口气，仿佛为终于找到一个不杀她的理由而感到十分庆幸，甚至不自觉得流露出微笑。也许他自己都不知道她说听到时自己的那一份紧张，是因为担心自己阴谋被识破，还是因为自己必须要杀她。

　　他请她吃饭，给她钱，她跟着他，说没有落脚的地方，他笑了，于是接下来一切就那么顺理成章，他给她住的地方，他娶她，让她挑自己喜欢穿的衣服，写到这里大家是否想起了一对八竿子也打不着的CP，他们就是金庸老爷子手下的经典角色郭靖和黄蓉。

　　郭靖初遇黄蓉时她也是一个小乞丐，流落街头，破破烂烂，于是彼时还没有成为郭巨侠的呆萌少年郭靖同学慷慨解囊，请还没有成为丐帮帮主的俏皮少女黄蓉丫头吃饭，还给她买衣服，甚至把不惜把身上的金子也给了她。他根本就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十分任性的小丫头是坐拥整座桃花岛上通天文下通地理五行八卦奇门遁甲琴棋书画甚至农田水利经济兵略等亦无一不晓无一不精东邪黄药师之独女。

　　但是黄蓉给郭靖带来了一生一世的幸运，而岳绮罗却是张显宗不幸的开始。

　　相似的开头，却是不同的结局。

　　也许是因为黄蓉爱郭靖，而岳绮罗并不爱张显宗，也许是因为黄蓉虽为东邪之女，但是她并不邪，被郭靖的师傅叫做妖女，但是她却不妖，但是岳绮罗真的是又邪又妖，而且辛辣狠毒。

　　彼时的张显宗也并不知道她的真正身份，只当她是自己路上捡的一个惹人疼惜的小丫头，自己救了她，罩着她，他是天，她是地上需要庇佑的小花小草。他在上，她在下，他掌握着她的命运，他怜惜她。

　　直到他带兵去围剿顾玄武被困山洞妖藤缠住脖子奄奄一息之时，她一袭红衣冷酷而来，他的眼中有震惊有惊艳有沉溺，最后慢慢汇成绝望。

　　不过，她在最后一刻终究还是停下来救了他，他坐在她的身后，千思万绪，却终究什么也没问出口。

　　我的意中人是个盖世萝莉，那一天她踩着白色小纸人军团来救我。

　　回到家中，她褪去了小绵羊的温顺外衣，露出了野狼的本性，眼中的血色斑点开始浮现，她一拍桌子，他抖了一抖，她恶狠狠的问：你一直以为我是个娇弱的女子，现在你看到真相了，你怕我吗？

　　他说：不怕，命都是你给的。

　　可是我总觉得那个时候他是怕的，但是作为男人，作为不想被他看不起的男人，在她面前他说不出怕这个字。

　　她吸食了前来挑衅的不知道是第几房的姨太太的精气，被在门外的他看见，她又问她：现在你是不是怕我了。

　　他答：不怕，现在不怕，以后也不会怕。

　　她饶有趣味的打量着他，道：好，不错。你愿意帮我办件事情吗？

　　他微微笑：什么事，你说。

　　于是，身份颠倒了，命运开始了，他成为她的棋子，她的奴隶，她的狗腿子。

　　【百无一用是情深】

　　她囚禁了无心，他原以为她是为了找出顾玄武，原来却只是为了无心。

　　无心不爱她，她无所谓，她只是想杀了月牙囚禁无心，然后与他日久生情。

　　无心嘲笑：你还是跟你那个小白脸张参谋长日久生情吧。

　　她极度的自负：论做人，什么样貌美的女人我都做过，论道行，我正道通晓，邪道也通晓，凭我的身份和境界，怎么能随便找个人凑活呢。

　　张显宗自己都不知道，那时他的脸色有多难看，眼神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藏起来，是的，他自卑了，他受伤了。

　　她实在不明白无心为什么只喜欢一个凡身肉胎的乡下女子，她愤恨：我哪里比不上月牙。

　　无心嘲笑道：我说，你身边这人不也待你不错吗，你怎么不爱他呀。

　　她一脸鄙夷，却不觉丝毫不妥：一个凡夫俗子，他不配。又是这句话，他没有资格，他不配。

　　她仍转头耐心对无心说：我可以长长久久地陪着你，直到沧海桑田，我永远是我。你的躯壳不死，我的灵魂不灭，我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注定要合二为一的。

　　而他，张显宗，连触碰她都要小心翼翼，是想要触碰却又收回手。

　　他心疼她：他（无心）那么不识好歹，留着干什么。

　　她说：因为我要得到他。

　　他为她不平：但是他只会惹你生气。

　　她说：能气到我，也是他的本事。除了他，这世上的凡夫俗子，根本就不配让我开心，让我生气。

　　他默默地缩回手，握紧了拳头，自己连让她生气的资格也没有……

　　可第二天他还是很开心的去找她，带着留洋回来的照相师傅，甚至在进门之前还是先正一正自己的帽子，她却只冷冷地说了一句：我没心情。

　　她讨厌他把他当做小姑娘看，说照相没意思，嫌弃他送的金银珠宝占地方，糖果点心腻得她牙疼，一副慵懒生无可恋的模样，可却听到无心要投降时，立马像个思春少女一样欢呼雀跃地跑出去，她不知道，被甩在身后的他生气得嫉妒得简直要疯了。

　　她与无心打情骂俏耳鬓厮磨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她对他温声细语，喂他吃饭喝汤，笑声清脆婉转如莺啼，一片天真无邪烂漫少女的模样，她从来不曾这样对他笑过，他简直嫉妒得要发疯，但是他连声讨的资格也没有，他甚至还要为他们打点好房间，准备好可口的饭菜，不动声色的旁观一场无节操的恩爱秀，此时贱贱的无心还发嗲说绮罗啊我饿了，张显宗简直恨不得痛扁他一顿，不，是杀将他千刀万剐。

　　饭还没吃完，她就想起来了刚才被她嗤之以鼻贬为无聊玩意的照相，立马拉着无心去照相了，她换了好几身衣服，变了好几个姿势，甚至做到他的腿上，仿佛这是世界上一件顶有意思的事情。

　　套用网上的一句话，世界上没有冷女，只是她暖的不是你。

　　这世上没有无聊的事情，只是看谁和你一起做而已。

　　但是无心终究是伤了她，逃走了。

　　【你一句爱，不足以使我不堕轮回】

　　在他眼里，她不是妖怪，而他却为她变成了妖怪。

　　雪地里，她冷冷一句：张显宗，我饿了。

　　下一刻他就将自己的某房姨太太交到了她手上。

　　吸食完精气，她说：你对我很好。

　　老岳啊老岳你终于知道张显宗的好了，可是接下来，你怎能又说：我也帮你一次，我帮你杀了顾玄武，以绝后患如何？

　　可是他要的不是这个啊，以前夺得权利是张显宗的人生第一要务，但是现在他最想要的也许是让你安心博你一笑吧，既然你高兴帮我除顾玄武就除顾玄武吧，只要你开心。

　　岳绮罗老窝被掏，法术被斥消耗巨大，他想关心她，却被一句我想静静而挡了回去，而他回来时竟然就这样推门而入，还将全府上下所有的姨太太和丫头婢女全部都献给她吸□□气恢复精力。在此我有个疑问，为什么张显宗同学叫过来的全是女人，府里难道没有男丁吗，身强力壮的男丁或者训练有素的部下也比这些弱不禁风的妇女更精力充沛便于恢复吧，难道把所有女的杀光也是为了表忠心，你看，小岳儿，我可为了你连一个女人都不要了，这世上我只要你！

　　编剧也真是煞费苦心。

　　好吧，这完全是我自己意淫过渡了，但是这表明张显宗这货真的已经是彻彻底底被这妖女给迷惑了呀！

　　然后下面就是除了那句张显宗我牙疼之外最感动我的一幕，也是一直隐忍克制默默爱的张显宗忠犬大人直面感情的一幕，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呐我，主要是为了回味张显宗那欲说还休的表情。

　　她脚受伤了，他仔仔细细帮她擦拭，接骨，包扎，（尼玛，又想到杨过曾为陆无双接骨，然后她就爱上了杨过，果真要想一个人爱上另一个人需要来点肌肤之亲，韩剧也会来个意外接吻或者阴差阳错上错床之类的，一方绝对会爱上另一方。）但是我们家老岳可不是一般人啊，她只是魂（蛋）啊，显然没有因此就爱上张显宗，她甚至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爱，真是伤透了一颗纯真的少男心（尼玛，张显宗都有几房姨太太了，伤你妹的少年心啊）。

　　她叫他：嗳，张显宗。
　　他回她：嗯。她问：你干嘛对我这么好？
　　他第一次说出了：因为我爱你。
　　她说：可是我不爱你。
　　他说：我知道。不过没关系，对于我来说，我只要能照顾你，能陪着你，我就心满意足了。
　　她问：不是要两情相悦，才叫爱吗？
　　他欲言又止：两情相悦是能够相爱，可惜……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那么多两情相悦的人，相爱是很难的，更多的是像我这样的，对于我来说，爱就爱了，谁还会在乎有没有回报呢。
　　她变得一本正经：张显宗，我确实不爱你，不过我会保护你。（这是她第一次用不同的眼神看张显宗。）
　　他看着她，突然被她逗笑了，对她说：好。

　　哎，一个女人说自己不爱你，但是会保护你，对一个男人来说是多大的耻辱啊，他竟然还要狗腿子一般的宠溺的笑！

　　我想每个少女都曾经幻想有一个男子这么温柔地对待自己吧，耐心地回答自己关于爱情的所有愚蠢疑问，爱自己而不求回报，所有韩剧中让人怜惜让人痴迷的男二不都是因为有了这个忠犬属性嘛。

　　曾经我还是一个无知少女的时候，有一个男子给我写了一封很长的信，说他如何喜欢我。我告诉他我不喜欢他。然后没过多少时间他就跑来告诉我他恋爱了，我说你前不久不是还喜欢我来着嘛，怎么这么快就有女友了，他说你又不喜欢我，难道要我在一棵树上吊死啊。我真是豁然开朗无言以对。其实我很是佩服这位男子的提刀立马杀伐决断。

　　但是作为女生，希望被人无限温柔忠贞以待，在电视剧里意淫一下总不为过吧，不然韩剧要卖给谁看，虽然我们在心中呐喊的是，女主，爱他，爱他，快爱他，不然让我来爱他！！！

　　【张显宗，我牙疼】

　　顾玄武带着兵打回来了，张显宗带着岳绮罗逃走，他落魄了。

　　她牙疼，他自责让她过于操劳，她说等杀了顾玄武再她去也不迟。

　　于是当他得知顾玄武只带几个兵醉酒于无心家时，决定自己去杀了顾玄武，临走之前他帮她盖好被子，让属下照看她休息不要吵醒她。

　　可是一切都出乎了他的预料，他并没有杀了顾玄武反而被月牙一枪打中心脏，被属下抬了回来。

　　他知道自己要死了。

　　她很生气，斥责他去杀顾玄武为什么不告诉她，他已经快没有力气了，只能看着她喃喃重复：

　　我想帮你，我想帮你，干掉他们。

　　岳绮罗的眼神第二次发生了变化，仿佛懂得了心疼的滋味。

　　他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他压抑了多久，委屈了多久：绮罗，是男人，都应该保护自己喜欢的女人，可惜，我对你来说，太弱小了。我什么都没帮到你，现在，连……照顾你也……

　　话还没说完，他就闭了眼。

　　岳绮罗大喊道：愚蠢！

　　她感到很愤怒很焦躁，他只是凡夫俗子，根本不配让她开心让她生气，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绪，我想她是慌了，她面对他给予她的陌生感情，她不懂，面对他的猝然离去，不知所措，她只知道，她不想他死，不让他死。

　　她不惜耗费精气将他的元神封锁在死去的体内，用稻草充当肺腑延迟他的腐烂，他“复活”了，用机器人一样的声音问：绮罗，我以后是不是和你的纸人一样了。

　　机械的声音为何充满了感情。

　　她仿佛在安慰他：还是不一样，纸人只是一张纸，身上只是一缕散碎的元神，没脑子没想法，傀儡而已。

　　她顿了顿，又说：你还是和他们不一样的，你放心，我会保护好你的元神，若是你这具身体已经烂到没办法再用了，我就给你找个新的，这样，你就能一直陪着我了。

　　陪伴，这是他一直想要听到的话，他想要拥有的资格，现在她终于说了，他以为自己真的变得不一样了，然而已经死去的心还是被伤得痛了。

　　她说留他魂魄只是为了让他自己亲手报仇。

　　她说自己爱无心。

　　他根本不想为自己报仇，根本不想要她给的这些，可是她永远不懂，她就是这样让他的心忽上忽下，但是拿她没有办法。

　　张显宗的身体和脸开始崩坏，脸上血污斑斑，可见白骨，他靠在树上，一边求生，一边腐烂。

　　他开始害怕，害怕岳绮罗见到自己如此丑陋的样子，他用衣服裹住身体，用手遮住烂脸，躲着不肯见她，像个怕被人嫌弃的小孩。

　　岳绮罗明明说让他活着只是为了让他能够亲手报仇，可仇已经报了，她为何还不惜耗费精力来保护他的元神？还说要夺无心的不死之身来送给他呢？

　　他已经腐烂僵硬的嘴角，不禁扯出一丝微笑。

　　尽管岳绮罗对他说话的样子还是恶狠狠的，尽管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越来越虚弱了，已经虚弱到连牙疼也压制不住了，喃喃自语早知道就让他早点去看牙医了。

　　他清楚地听见她的话语，却只能僵硬地站在原地用不受控制的肌肉吃力地扯出三个字：对……不……起……

　　他的眼角却红了。

　　无心终于还是来了，她不是对手，他拖着几乎已经残败到不能控制的身体为她挡住无心的刀，拼死拖住无心，喊着让她走，直到看到她离开，才放下心来，眼睛变成了死灰色。

　　绮罗，我终于死了，不会再拖累你了。

　　最后一刻，他还是想着她。

　　为了她，他一边求生，一边求死。

　　他的元神散了，他的皮囊被无心焚化了，她躲在土堆旁，手托着腮，眼睛里有不明液体，看着远处的火光，喃喃道：张显宗，我牙疼。

　　像个懵懂，涉世未深的小女孩，需要依赖。

　　我想她真的第一次体会到了疼，尽管她还未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不过，这句连她自己都没明白的话，瞬间让我决堤泪崩。
　　（不要问我怎么大年夜一个人抱着电脑撸剧新年第一天抱着电脑撸剧评，这真是一个悲伤的问题，我知道根本没人会问，就让我自作多情一下。。。）

　　【写在最后】

　　最终岳绮罗被妖藤拉进了地底的洞里，那里有可怕的东西，剧中说岳绮罗的灵魂不死，所以不知道她会不会在那里被毁灭。

　　如果她真的是灵魂不灭，那么在那具肉身未腐烂之前，她是否还会在那漆黑的地方拖着腮，喃喃自语他的名字，像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般说着张显宗，我牙疼。

　　毕竟那人待她如此不同。

　　他在知道她是一个老妖怪之后，还会去买礼物送给她，在有危险时还是第一时间将她护在身后，会送珠宝首饰给她，会买糖果点心给她，更会找留洋的照相师傅想要给她留下美美的相片，看她在雪中站着，会为她披上大衣，问她冷不冷，她脚受伤了，问她疼不疼，他像对待一个女孩一样对待她，像保护自己的女人一样保护她，在他眼里，她不是妖怪。

　　却不惜为了她，将自己变成了妖怪。

　　有人问小说原作者，岳绮罗会爱上张显宗吗，作者毫不客气地说也许张显宗为她死个三次五次她就能有感觉了，或者她自己脑袋一片浆糊，还是什么也搞不清楚。

　　岳绮罗是不懂爱的。

　　她不爱无心，她要的只是匹配，能力的匹配和寿命的匹配。她骄傲自负，不能容忍别人的背叛，段三郎因为门不当户不对要断了关系，她说自己屈尊降贵地看上他，只能她玩腻了才可以断。她一次次地无视张显宗的难堪，说他凡夫俗子没有资格，配不上自己，无心说她根本不懂爱，她很生气。（请允许我吐槽一下唐人的仙剑还有其他电视剧也经常出现这样的话：哎，你根本不懂爱……）

　　最后她说要跟无心斗到底，斗到他怕，斗到他认输为止，也许这包含了她求爱被拒的而伤的自尊，她要以这样的方式赢回来，但是她最后说的那一句话“我要你重生一个给我看”，我私心以为她是想看看无心如何重生，然后找到办法是否可以让张显宗重生……

　　爱，需要一点幻想，需要眼耳口鼻三神六意的投入，需要天时地利人和的机缘，所以有那么多后知后觉的故事让人唏嘘。

　　金世遗以为自己喜欢的是贤良淑德一派正气的谷之华，最后直到杀手厉胜男为他杀掉大Boss死在他怀中时才明白自己真正爱的是她，那时窗外又下雪了，他刚想说你看像极了我们在紫竹林初遇的时候，回过头来时才发现她已经听不到了。

　　上官海棠一直迷恋大师兄段天涯，直到后来被归海一刀感动正爱上他红红火火的日子就要到来的时候，却被段天涯的老婆飘絮给杀死了，那个时候简直恨的我啊！

　　张卫健版的小鱼儿终于放下死去的小仙女打算接受苏樱的时候，她却为给他解毒豁出了自己的性命，我了个去。

　　这种情节我往往会咒骂编剧一百遍，然后身体还是十分诚实地献上自己的眼泪。

　　尼玛，生活中也经常有朋友在别人喜欢自己时不喜欢他，等到某一天有感觉了的时候那人却已经爱上别的女孩了，也有人正好相反。

　　扯回到张显宗和岳绮罗，虽然我们都知道他们是坏银，但是我就是对这种阴郁的爱，不对等的爱，得不到的爱上瘾，这是在自虐，但是我享受那种虐，不要告诉我你们不是。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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