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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出牢笼的金丝雀
【一】
温斯酒吧暧昧的灯光在高脚杯里的红酒上闪烁,在她白嫩的脸上映出波动的绯红,这一晚,她就是这样,趴在吧台上,凄婉忧郁的眼神始终盯着晃动的红酒,仿佛世界上只有这血色的红酒,周围那些男人热辣辣的目光都被她的冷艳隔离到尘世以外了。
妈的!这个老家伙竟然有这么漂亮的妻子,说小三才有人相信,可那老家伙还不知足,看来又有小四、小五啦。温治伦咽了口唾沫,象一条看到鲜美小羊羔的饥渴难耐的狼。
她把酒杯拿到唇边,扬起纤手,红色的溪流顺着她性感的嘴唇缓缓地流进喉咙里,也有一丝好像故意逃离,顺着白皙的脖颈,跑进暴露的胸脯里。
温治伦的眼睛都有些干涩了,还在不错眼珠地看着,他不想错过这次领略娇艳的机会,虽然在这些天里,他已看过无数次。
再来瓶!她的声音很甜美,也很具诱惑力,她把酒瓶里最后一滴红色倒进高脚杯里,对正盯着她看的服务生说。
你已经喝得不少了,还是……服务生像是刚从梦中醒来,窘迫地说。
温治伦舔了添发干的嘴唇,从昏暗的角落里站起来。
是时候了,正如那个老家伙所说的,她已经孤独了五天了,女人寂寞时,是最脆弱的,一点温情就可以将她的堡垒击破。
来瓶88年的波尔多!温治伦迈步来到吧台旁,在她身旁坐了下来,朝服务生打了个响指。
服务生把一瓶红酒放到温治伦面前。
我的呢?她的眼睛还是看着空空的酒杯,像是自言自语,带着一种让人怜惜的忧怨,没有红酒的映照,她的脸同样现出美丽的红晕,她已经喝得不少了。
高脚杯泛起红色的酒花,她面前的酒杯里倒满了红酒,她没看给她倒酒的温治伦,轻轻拿起酒杯,红色的酒与红唇贴合在一起,喝完,她把酒杯放到吧台上,酒杯又倒满了。她无视温治伦的存在,自顾自地喝着。
温治伦一声不吭地甘做着服务生,他了解女人,这个时候,沉默是最好的情感溶合剂。
果然,她在喝完温治伦倒的第三杯酒后,秀发轻轻一甩,把脸偏向温治伦。温治伦有一种窒息的感觉,她白嫩的脸上泛起一片粉色,略带醉态的眼睛朦胧地看着他。
他强压心中的欲望,脸上依然是平静,再次把红酒倒进她面前的杯子里。
她看了他一眼,端起酒杯,优雅地晃动着酒杯,红酒在酒杯里形成一个红色的漩涡,然后,一仰头,把红酒倒进嘴里。
他一边轻轻地转动手里的帝豪香烟盒,一边不失时机地在她的身上搜寻着,直到她把酒喝完,把酒杯放到他的面前,用忧郁而具诱惑力的眼神看着他,他才恋恋不舍地把目光从她的胸前移开。
就这样,他倒酒,她喝酒,只有短暂的对视,没说一句话,但他知道,她已经被俘获了,这是女人对男人最无声地依从。
经历了很多的风月场,他懂得如何把玩女人,薛雨就是他用最为清纯的办法弄到手的,在生活中,薛雨就是一只驯服的黄雀,他可以把所有的不快和□□发泄到她身上。她想挣脱都办不到。
想到薛雨,他的脸上掠过一丝狡黠的地微笑。
他看着她把第二瓶红酒的最后一滴喝下去,等她把迷离的眼闭上,等她把头埋在泛着白光的手臂里,趴在吧台上,他知道,机会来了,他的生活就要发生质地飞跃,那种捉襟见肘的生活将一去不复返,他会搂着这样的女人,喝着昂贵的波尔多尽情地逍遥了。
他在服务生和众多男人恶毒目光的注视下,扶起烂醉如泥的她,走出酒吧。夏日的风吹过,他感到无尽地惬意,他是可以掌控一切的王者。
温治伦很轻易地就把她拖进早已定好的旅馆单间,扔到床上,把帝豪烟盒放到靠床的桌子上,看了看角度,很不错,床上的一切都能看到。
他来到床边,把她抱起来,有些粗鲁地撕扯她的衣服,直到她剩下内衣。他眼睛喷火地盯着她的胴体,拼命地咽着快要流出的口水,他要开始下一步的动作。
妈的!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好事,玩女人还给钱,他的心乐开了花。他没忘记抱着她向帝豪烟盒方向做了一个最为亲密的动作。
他的嘴唇不顾一切地去侵略她的身体,他突然停下了,不对,她的胸部在一下一下地往上拱,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她嘴里的污秽就毫不保留地喷进他的衣领里。
妈的!他骂了一句。要知道不能喝,不如让她少喝点了,两瓶波尔多花去了他一万多,虽然这些钱不用他出。
发酸的味道让他的欲望消失了大半,他不得不放下已经停止呕吐的她,到洗手间去清理身上的污秽。
等他赤条条地从洗手间走出来,发现她不见了,她竟然在他去洗手间的时候,跑了。
【二】
他的目光迅速扫过桌子,还好,帝豪烟盒还在。他笑了,虽没有消受她的身体,但只要有她和他裸身相拥的录像就可以了,因为那帝豪烟盒里有一个微型针孔摄像机。
用针孔摄像机拍下别人的隐私,然后再用来要挟对方获得利益,这是温治伦的生活来源的一部分。
前些天,温治伦要以他那个皮包公司的名誉向银行的庄主任贷款五十万,庄主任以各种理由推脱。他没办法,就拿出自己的绝活,跟踪拍下了庄主任和小三在一家旅馆鬼混的情景。然后,让柔弱美丽的妻子薛雨拿着录像光盘去找庄主任,这叫双管齐下,庄主任为了保住自己的位子,会顾及录像的内容,同时,庄主任又是一个见了漂亮的女人就忘乎所以的人,薛雨去更保险。
薛雨在温治伦重拳的要挟下不得不去了。好色的庄主任很快就让薛雨捎来话,让温治伦去趟。
庄主任答应给他五十万,但有一件事,温治伦必须替他完成。
庄主任对现在的妻子有些厌烦了,因为妻子总是干涉他的私生活。庄主任一直想和妻子离婚,但妻子不想离,庄主任想抓住她的把柄,逼迫她和自己离婚。
温治伦心领神会,他明白庄主任所谓“把柄”的含义,对于夫妻之间,什么才是最好的离婚理由呢?当然是对方的身体另有所属了。
他拿着庄主任给的照片,在庄主任的妻子经常出入的酒吧观察了好几天,他终于得手了,虽没得到她的身体,但有了五十万,他什么女人得不到。
温治伦把存储着“证据”的优盘放到庄主任的办公桌上。庄主任把优盘插到电脑上,像欣赏三级片一样盯着电脑屏幕。
不错,很感谢,只要我和妻子办完离婚手续,五十万就会打到你的账户上,庄主任抬起头,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温治伦不怕庄主任不认账,如果庄主任反悔了,他会把庄主任与小三在一起的录像原件发到网上去,会有人收拾庄主任的。只是有一点,他没弄懂,庄主任在看自己的妻子和别人男人赤身相见的时候,怎么会能笑得那么开心?难道庄主任比他温治伦更变态?
温治伦承认自己有些变态,特别在床上的生活,他对这种生活有着一种近乎疯狂地渴望。
回到家,他把没从庄主任妻子身上得到的一切,都在薛雨身上得到了,他任意摧残着薛雨的身体,还兴奋地问,薛雨和庄主任在床上待了多长时间才把庄主任拿下马的。
薛雨无声地承受着,直到温治伦像死猪一样睡去。她起身去收拾残局,把她认为最为肮脏的污秽从她身体里去除掉。
薛雨狠狠地盯着鼾声如雷的温治伦,她恨他,也恨自己,自己当年为什么那么轻易地相信了温治伦最为拙劣的求爱方式。走进他的生活后,她才发现温治伦不但是一个恶棍,还是一个变态狂,他用各种她意想不到的方法摧残她。等他玩腻了,他又出去花天酒地,花光了所有的钱,将没有一分钱的银行卡拽到薛雨的脸上,把郁闷统统发泄到薛雨身上。
薛雨被打得像一只午夜的猫咪一样惨叫,但没人来敢劝架,谁会到一个地痞家里来找麻烦呢?
等打累了,他像吃美了食的恶狼,回卧室去睡了,留下遍体鳞伤的薛雨孤单无助地啜泣。
薛雨曾不止一次地跑到法院提出离婚,温治伦则是鼻涕一把泪一把地跪在薛雨和法官面前哭求,他说,他离不开她,他会一生一世好好地待她。就好像他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弱者,在乞求一个强者的赦免。法官往往以夫妻双方还有一定的感情为由,不予离婚。
回到家,薛雨还会面临新一轮的摧残。薛雨想到过离家出走,可温治伦曾威胁过她,只要她在这个家里消失,他就会杀掉她的父母。
薛雨只能这样承受着一切,等着上天去惩罚这个恶棍。
【三】
温治伦在家等了两天,没等来庄主任的去拿钱的电话,却等来法院的离婚传票。
拿着传票,他愤怒了,他要制服这只竟还妄想于飞走的黄雀。
她没有躲闪,也没有哀求,一击重拳朝她的胸前打来,她的身体一个趔趄,身体矮了些,拳头打在她的脸上,红宝石似的血珠从鼻子里流出来,溅落在地上。
痛打在继续着,房间里只能听到温治伦的责骂声和重重地击打声,没有她的任何声音,温治伦就像打一个没有生命的沙袋。
温治伦停止了击打,不能再打了,他还要在法庭上故伎重演,他不能让这只驯服的黄雀轻易地逃脱牢笼。
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我要慢慢地折磨你,他嘿嘿地冷笑着,朝她的脸上吐了一口痰,回屋休息去了,他要养精蓄锐,准备下午在法庭上淋淋尽致地表演。
薛雨轻轻地擦拭着脸上的血迹,收拾着客厅里散落的东西,顺便把放在桌上的帝豪烟盒揣在兜里。
下午,温治伦拉着薛雨的手臂走进法庭,薛雨没有挣扎,而是很温顺地跟随着。
温治伦跪在法官面前,声泪俱下,我离不开薛雨,她就是我的生命,没有她,我就失去了活着的意义,请不要把我们分开。
然后又跪着转向薛雨,薛雨,我知道,你还是喜欢我的,虽然我很穷,我没有钱,但请你给我点时间,我会努力的,我会给你好的生活。
薛雨低着头,漠然无语。
请你不要再表演了,你在外□□,还残暴地痛打你的妻子,这些录像上的人难道不是你吗?法官发出一声冷笑。
法官放了两段录像,一段是温治伦和庄主任的妻子抱在一起的,一段是他在客厅里痛打薛雨的。
他不得不在离婚协议书签了字,等随后赶来的警察以□□和殴打薛雨的罪名带走的时候,他还在喊着他没□□,但他不能说出,那个女人是庄主任的妻子,他还需要那五十万。他只是不明白,庄主任为什么拿妻子和他在一起的录像给薛雨作离婚的证据。
在温治伦让薛雨去找庄主任的时候,薛雨心中的愤怒达到了极点,她实在受不了了,再也等不下去了,她想杀了温治伦,可她不想给温治伦陪葬,跟这个恶棍死在一起。
她来到庄主任办公室,当庄主任把油光的秃头埋进她的怀里的时候,她想呕吐,但为了摆脱了温治伦的魔掌,他要利用这个色狼。
薛雨跟庄主任做了一笔交易,只要庄主任能够抓住温治伦的证据,让她从温治伦的魔掌里逃脱出来,她甘愿做他的情妇,并且会把温治伦拍摄庄主任与小三在一起的录像原件拿到手。过后,再把钱给温治伦,得到钱的温治伦见手里没了把柄,也不会怎么样的。
庄主任答应了,既可以拿到录像原件,又可以得到一个美丽的情妇,他何乐不为。
一切都在薛雨的安排下进行着,为了不让温治伦产生怀疑,庄主任假说,让温治伦抓住他妻子有外遇的把柄,借此好与妻子分手。其实,被温治伦搂在怀里的,即不是庄主任的妻子,也不是小三,而是他花钱雇的一个善于吊男人胃口的陪酒女郎。
一心想拿到五十万的温治伦丝毫没怀疑,他掉进了薛雨和庄主任共同设计的陷阱。
法院来的离婚传票,激怒了温治伦,他对薛雨拳打脚踢,这些都是薛雨所希望的,薛雨知道只有这样才能从温治伦的魔掌中脱离出来。帝豪烟盒里的微型针孔摄像机把整个暴行都拍摄下来。
两段录像,让薛雨拿到了离婚证,也把温治伦送进了拘留所。
【四】
十多天后,温治伦从拘留所出来,恶狠狠地推开家门的时候,家里已空空如也,他在客厅的茶几上看到薛雨留下的一封信。
温治伦:
我不知道怎样对你说好,我走了,我隐瞒了一件事,看在我们夫妻一场的份上,我告诉你,庄主任答应把给你钱,其实是有条件的,他是让我做他的情妇,而且只属于他的情妇,那一切都是庄主任安排的,目的只有一个,让我彻底从你的身旁离开,录像里只不过是一个陪酒女郎,只有你这样的人才会给自己戴绿帽子,庄主任不会。我答应了庄主任,这样我会得到他的庇护,过上有钱没有殴打的生活。庄主任给我买了一处很隐蔽的房产,他永远不会告诉你,我在哪里。我走了,你给予我的,我会永远记在心里,我给予你的只有一顶大大的绿帽子了。对了,关于钱的事,我还要告诉你一下,那个录像的原件已经被我作为礼物送给庄主任了,用庄主任的话说,让你见鬼去吧,他可不怕你这样的小混混。再见了,戴着绿帽子的混蛋!
一只振翅飞走的黄雀
温治伦狠狠地把信纸撕成碎片,碎片像片片纸钱在客厅里飞舞。他拿起一把锋利的匕首,摔门而去。
在办公室里,温治伦瞪着发红的眼睛揪着庄主任的衣领的时候,庄主任还理直气壮地说,他也不知道薛雨在哪里。直到冰凉的匕首刺入心脏,庄主任嘴里冒着血沫子,还在喃喃地说,那些钱,我不是给你了吗?
警察来得太快了,温治伦还没来得及跑出办公室的时候,警察就站在他的面前了。
薛雨一直暗中守在家门外,等温治伦气势汹汹地冲出家门,她就计算着时间,打通了报警电话,因为那封信足以让温治伦丧失理智。
庄主任想让她成为他的情妇不假,但并没想因此得罪一个不要命的小混混,钱还是按照薛雨所说的打到了温治伦的账户上。不过,庄主任不知道,那个账户,温治伦早已弃之不用,因为里面没有一分钱了,温治伦也不会吝惜一个毫无价值的账户密码。薛雨把打在账户的五十万,轻易地就转到自己的名下。
只是离开温治伦还是不够的,温治伦一定会找到她,一定会找到她的父母,要想保护好自己和父亲父母,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让温治伦从这个世界上永远消失。丧失理智的温治伦杀死了庄主任,等于把自己送进了鬼门关。
而庄主任并不是一个冤死鬼,谁叫他随意蹂躏一个柔弱的女子!
薛雨很柔弱,她是一只驯服的黄雀,但当她狠下心来时,那些欺凌者只不过是虚张声势的螳螂、聒噪不止的蝉。
薛雨拿着那五十万,住在了宽敞的房间里,她现在是一只可以自由飞翔的黄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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