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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女配的穷酸相公(十一)
次日,萧玉禾醒来时,枕边已经没人了。
她醒过神来才匆匆忙忙地穿衣下床,等到开了门,就见到院子外头,一家子都在,沈魏氏和张氏都在忙着择菜生火做饭,这会儿雪后初晴,竟是难得的好天气,太阳照在人身上也有了一丝暖意,沈大贵坐在堂屋前抽着旱烟,而沈青山和沈歇也都在一旁陪着他说话。
见到她醒了,沈歇便起身向她走了过来。
“相公。”
萧玉禾很是不好意思出声唤他,毕竟大家都已经起了,她却睡到了这会儿,她心中颇是有些过意不去。
沈歇已经走到了她跟前,伸出手便握住了她的。
她的指尖这会儿有些微凉,他的却是暖融融的。
“我起晚了,娘她……”她有些担忧地开口,话音未完他便笑道:
“无妨,娘知道我昨夜晚归,连累你了一夜没睡好,特地让不要叫醒你,好叫你多睡会。”
说罢,又道:“你是不知,今日一大早,爹娘兄嫂他们见了我有多惊讶,娘更是又气又恼,只怪我这样的天气还往回赶,偏偏到了家里却又不告诉他们。”
说着,低笑了一声,声音也跟着压低道:“娘还说,我是有了娘子便忘了娘了。”
话音一落,萧玉禾便是一愣,而后脸颊一热,忙从他手中抽开自己的手,话都没说一句就往他身后匆匆走去。
沈歇悠悠转过身,就见她一路小跑过去问沈魏氏还有什么要帮忙的了,一笑,轻轻抿了抿唇。
整个沈家,都因为沈歇的归家,而变得充满喜气。
如果是以前,怕是除了沈大贵夫妇和沈青山,没人再希望他回来了。
但是,却是不知从何时起,这个家里的每个人,都开始盼望着他回来了。
——
县试,也就是所有科举考试的第一场考试。
对于所有读书人而言也是必经的一次考试,就算后面的考不过,这场也是必须要考的。
县试说难不难,毕竟于科举而言,这只能算得上是一场‘预备考试’。
可是说它简单,却也有很多人止步于此。
比如原主。
他经历过那么多的世界,却还从来没有考过科举。
但是,他却拒绝了系统的额外帮助。
好像是本能一样,明明还没开始,但是他就已经有了预感,科举考试对他而言就像是家常便饭一样简单,这种简单似乎已经刻在了他的骨子里。
“宿主真的不用系统忙您开启助考模式吗。”
当系统冷冰冰的机器音再次响起时,他已经写完最后一字,轻轻放下了笔。
一气呵成,没有停歇。
“比起这个,我倒是更好奇,你这次为什么那么‘人性’。”
明明以往的每次任务,他就算是找它帮忙,它都不予理睬的。
这次这么主动积极地,三番两次询问他要不要帮助。
当真是‘关心’他吗?
回答他的却是一阵沉默。
之后,系统就没再出过声。
……
本次县试共五场考试,一天只考一场。
第一场为正场,录取人数较多,考试成绩于第二场考试前公布,是按座位号公布成绩,看不到名字。
若第一场录取,则可继续考第二场,未取者则不能参加接下来的第二场考试,当然若是前两场名次靠前,表现较好,之后几场考试也可选择不考,一切由考生自由选择。
沈歇考了三场,三场皆是名列前三。
后两场便选择不考。
因为只是县试,并不远出远门,所以每次考完试,沈歇就直接回学堂那里歇息了。
中间沈父有来过一回,见沈歇状态很好,情绪也很稳定就放下心回去做事了。
等到五场考试全部结束,一切也就尘埃落定了。
期间学堂里一同参加考试的人自然免不了要相互讨论考试内容,倒是沈歇全程并未参与其中。
许是见他太过胸有成竹,便连邹夫子一直焦虑的心也跟着稍安许多。
他这般表现,应是不差的,最不济,就是名次差点,也应该不会落榜。
这批一同参考的人中,沈歇的底子算是最薄弱的,若是他都可以取中,那其他人只要正常发挥,多半也不会落榜了。
带着这样良好的心态,终于等到发案这日。
一大早,县衙外头已经挤满了人,都是本次参加考试的学子,以及帮主人看榜的家丁仆人。
沈大贵也早早地就到了,跟着一群人一道守着。
等到放榜时,一群人乌泱泱全都挤上前去看。
沈歇明明早就跟沈大贵说了,不用跟着凑热闹,等到人群退了自然就能看到成绩。
但沈大贵不是他,自然没办法像他一样表现平静,到底还是跟着人群一道挤进去了。
人群中,不时传来或欣喜或失落的声音。
而沈大贵好不容易挤了进去,眼睛从最底下开始往上看。
每看过一个名字,他心提高一分。
等看到上头还没有沈歇的名字,他差点就要腿软了。
毕竟越往上希望越渺茫。
他是坚信他的儿子可以考上,但是却不敢想他能考的多好。
等到目光落到第三名上,沈大贵只觉得一切都完了,前三名他甚至连看都不想看了,就想这么回去得了。
但到底还是要看的。
这是,这最后一眼,直接把他看傻眼了。
人群外,沈歇站了好一会,终于见到好不容易从人群中挤出来的沈父,一脸茫然不知所措,一见到他就赶紧晃晃悠悠地跑了过来。
沈歇上前几步扶住了差点没站稳要倒下的沈大贵,伸手替他拍了拍后背。
等他好不容易缓过来,他才语气平常道:“怎么样,爹,是中还是没中。”
沈大贵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声音颤抖道:“儿啊,你中了……”
“你中了,中了第一名,还是县案首!!!”
这么一喊,周围人全都齐刷刷看了过来。
“县案首,那可真是了不得。”
“这便是县案首,可真是年少有才。”
“县案首啊,这么一来,一个秀才是跑不了了。”
……
周遭有些乱,说什么的都有。
沈大贵听到周围人的话更是激动不已,牢牢抓紧沈歇的手问他:“儿子,你是不是就要当秀才老爷了?”
“爹。”
沈歇有些无奈道:“现在不过是刚过了县试,后面还有府试,院试,要等都过了才是秀才。”
“哦,这样啊……”沈大贵摸摸后脑勺,又笑了起来。
“那也是很厉害了,你可是第一名呢,没听那些人都说了吗,考上县案首,秀才就跑不了了。”
毕竟是县案首。
众所周知,只要中了县案首,只要下面发挥不是太过偏差,基本上一个秀才没跑了。
毕竟一直以来这都是一个众所皆知的‘规矩’。
所以人家现在看他,可不仅仅是一个‘县案首’,而是一个稳当当的‘秀才老爷’。
——
看榜之后,沈歇还要继续回学堂‘备考’。
毕竟再有不到两个月,府试就要开始了。
于是,沈大贵就一个人回去报喜了,还特地跟东家请了一天假,租了辆牛车兴高采烈地赶了回去。
等沈大贵把沈歇考中县案首一事带了回家,沈家所有人都不能平静了。
沈魏氏先是喜极而泣,而后又是感谢老天又是感谢祖宗,连带着一路牛鬼蛇神都被她感谢了个遍。
沈青山夫妇自然也都是跟着激动不已。
没多久,族长也来了,几乎全村人都跟着一道来贺喜了。
这可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曾经那些瞧不上沈歇,觉得他一定考不过的人现在也都过来道喜了。
沈魏氏只觉得自己腰板都挺直了不少。
一时间,沈家院子里热闹不已,而另一边,邹夫子早已知道沈歇考了县案首,对他更是大加赞赏。
“好好好。”邹夫子一连说了三个好字。
“多谢夫子尽心教导,不曾放弃,沈歇感激不尽。”沈歇弯身跪拜邹夫子。
“无须谢我,是你自己开窍了,倒是老夫差点眼拙了。”
邹夫子将他扶起身。
“接下来还有府试,院试,都要靠你自己了,如果有我能帮的地方,你尽管开口。”
沈歇道:“多谢夫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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