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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忘恋川,无界唯一的河流,时间长河最重要的支流之一。寻常人是看不见它的河水的,只会以为它只是干涸的河床。忘恋川的河水沁润了无界的土壤,让无数的彼岸花在无界常开不败,烧尽天地。
紫血站在岸边,河水几乎就要浸湿她的袍摆,寒意顺着衣料的纹路缠绕上来,麻痹一切的直觉。血红的天空下雪了,白得令眼睛都感到刺痛。那雪却并不落到那红花上,只是细细地顺着那条小路铺得甚是精致。
“顺着这条路一直走,地平线的尽头就是圣德橘仂的入口。”
于是她便转回身,沿着雪铺的路走,手里却紧紧护着胸前一束白色的花。花是已经凋谢了的,散发出的冰冷死气似是把无界里无数火红的气息都冻结了。那是渊恕在岸边最后站立的地方生长出的花,在他踏上扶摇那条船的一瞬间破土而出,成长开花。雪一样白的颜色,刹那间开放至极致,令天地失色的芳华绝代,却又极快地逝去了,生机尽失。
她转回身,于是错过了扶摇船尾小小的浪花,错过了一个光华流转的水球,它极快的随着流水飘向下游,不见踪影。
“你在哭……”蝶落站在一片雪色花海里,皮肤白得几近透明。紫血这才发现原来自己竟已离开那片血红很远了,远得好似天的另一边,怀里的花也不见了,徒留几近不闻的冷香挂在衣襟摇摇欲坠。
“作为见面礼,我帮你将他葬了吧。嗯,就在这里怎么样?”蝶落伸出纤长的手,点在紫血左胸。“这里怎么样?离心脏最近的地方。”
紫血默默伏下身,向着蝶落,五体投地——誓死追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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