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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这些天见到浓眉大眼的人来照相,我都会多注意那人一下,摄影师笑我,是不是觉得自己眼睛不够大所以羡慕的。我笑着不回答,全当默认。他说我根本没必要羡慕别人,五官能长成我这样很不错了,如果好好换身行头,我这模样走出去回头率就能是百分百了。
呵呵,我还没看谁有百分百的回头率过,在贺恐怕也只有百分之九十八吧。我笑说他们玩摄影的人眼光独到才会这么认为,摄影师也笑。
“你就没发现当你闭上眼时,自己的侧脸是完美的?整一个刀削出来的线条。”
他真有趣,我闭上眼时什么也看不到,哪还能看到自己的侧脸?我脑袋上又没长眼睛。我只知道在贺的侧脸是完美的,不论是闭着眼还是睁着眼,都是那么完美,那么完美的人怎么说走就走了呢,真想他啊!
*****
力钢城的暑假看样子也不比我和在贺的差,他找了一个BF,并和那人发生了关系,只是他一边与情人约会一边想着办法不让家里或其他人知道,他内心深处承受着煎熬。
开学后,力钢城和他的BF保持着书信和电话来往,与我们玩的时间少了。
新学期开学,在贺在班上的笑容多了,过了一个暑假,他的亲和力大增,那些本来就想与他做朋友的男、女同学更是频繁地找他。他的朋友多起来。
大二我挺忙,篮球队我成了主力,加强了训练强度,另外我还接了一份周六晚上当家教的差事。在贺开始不同意,我说我想减轻大姨和姨夫的压力,在贺也就没再说什么。
没想过了几天,在贺去找别的同学帮忙介绍一份同样的工作。没人答应他,大家都劝他别出去‘毒害’未成年少男少女。
在贺回来在床上嘟着嘴摔枕头,我们看了都只管笑笑,没人理他发少爷脾气。在贺见我们都不理他,一人坐在床上生闷气,自言自语地说:“我化妆再出门也可以啊,化得丑一点就是了。”
我上铺的当时就笑场了,“行了,龙在贺,你就是只露着半边脸出去,另半边藏着,也都比我们几个帅。”
在贺为不能当家教耿耿于怀,吃过饭洗碗,他抱着我还在说这事,“怎么你就可以,我就不可以?哪有这种道理?chocolate,你跟我说句老实话,难道我就真的长得那么……那么……”
“妖孽!”我替他把话说完整,这个词对他来讲很贴切,我还是从女生那儿学到这个词的。
他先是一愣,然后看了我两眼,把手松开,慢慢地坐在椅子上,不作声了。
我怕他生气,忙给他解释,“妖孽”一词可以当贬意来听,也可以当褒意来听,所谓的褒意妖孽就是无法让人拒绝,无法让人不被吸引的意思。
他抬眼看了我一下,问我,“你是因为我‘妖孽’才喜欢与我在一起的吗?”
原来他是那么在意别人在意他的长相,以前我只知道他不喜欢别人把他当女人,难怪他以前都不笑,没什么朋友,他的戒心很重。
“不是,在贺,你确实长得了一张无法让人拒绝的脸,可是真正喜欢与你在一起的原因不是这个,你就是你,哪怕你哪天没有了这张面孔,你还是那个我喜欢的在贺。”
那时我一直以为要这样单纯地喜欢在贺就好,把他当兄弟看就行了,我从小没兄弟姐妹(老姐说白了更象我半个妈),我以为那种喜欢就是手足之情。但有一次的事情,让我觉得这种手足之情的份量重了点,在贺为了我,甚至可以不顾生命。
一次周六篮球寨,才打完,我马上又要赶着去学生家里,所以晚饭也没吃,本来这没什么,我无所谓,教完学生再回来随便买点什么吃就可以了。
刚从学生家出来走到拐角处要去搭公车,就看到在贺抱着保温筒被五个小青年包围着,旁边远远地站了几个人都没去帮忙,我一看就急了,大喝一声冲了上去。
在贺一见我来了,得意地冲那几个人笑了笑,那几个人见我来也没逃,他们估算五对二应该有把握。我把在贺圈在背后,告诉他要紧帖着我。在贺淡淡地回了一句,“我知道”,好象他心里已经有胜算。
打架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大问题,尽管有我护着在贺,在贺还是被人踢了几脚,他一直护着保温筒,打架不方便。
那几个见短时间内不能分胜负,其中一个拿出了弹簧刀,我在以一对三的时候,手臂被划出了一条长口子,血一下子流了出来,浸湿了衣袖。在贺愣了一下,这时他手中的保温筒被人踢飞了出去,里面的饭菜撒了一地。
我正要回过身来护在贺,看到在贺的浓眉拧成了麻花,眼里闪出了寒光,我当时被在贺的气势给怔呆了,如果说我打架是怒气冲天,在贺当时可以说是浑身充满了杀气,他一副霍出去了的表情,把那些小青年也吓住了,我们终以二对五取得胜利。
打跑了那些人,在贺站着不断地大喘气,嘴里还骂着:“妈的,逼本少爷发飙。”
我去捡保温筒,已经被踢坏,不能再用了,回过头来看在贺,他脸色苍白,半跪在地上,我吓得冲上去抱起他,拦住一辆出租车就奔医院。
到了医院,我大呼小叫的喊医生,在贺被送进急诊室时,我坐在长椅上才发现自己一身的汗一脸的泪一手的血。
包扎完手,我给寝室打了个电话,怕他们太担心。
在贺被推出来后,我没回学校,趴在他床边守着他。
在贺第二天中午才渡过危险期醒过来,见我在他身边,很高兴地冲我笑。
我问他为什么跑来找我,他说怕我饿坏了,就送饭来了,还说第一次为我下厨就落得这个结果,运气真不好。
我又问他那些人是不是对他劫色,他笑,说是先劫财后来才劫色。那些人在公车上就盯上了他,钱没偷到就跟着他下了车,因为被在贺发现了,就干脆劫财。我骂他笨蛋,钱重要还是命重要,要钱给他不就完了?在贺躺在床上抿了抿嘴,说本来是想给他算了,但其中一个摸了他脸一把,他恼了,踢了那人下身一下,架就这样打起来了,还说幸亏我赶到了,否则那几个人非把他绑回去吃了不可。
看着他没当一回事似的,我气不打一处来,说那个偏僻的拐角哪是他这种人能来的,他只能走阳光大道,那样才安全。他笑着给我赔不是,说通过这次事情,他终于明白有些事情我可以,他的确不可以。
我问他拳击的招术从哪儿学的,他笑着说秘密。我骂他是个大傻瓜,自己的身体自己心里应该有数,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他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他不可能次次都这么幸运正好碰上我,如果下次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不在他身边,他该怎么办?
“chocolate,你是不是怕我就这样死了?”
“谁管你啊,你自己都不要命了,谁还去管你的命。”我嘴里这么说着,却把他的手抓得更紧了。
在贺出院那天,我做了几样他爱吃的菜,他看上去完好无损,我手臂上却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疤痕。
每次想起在贺我都会摸摸这道疤,它提醒着我,在贺曾为我下过一次厨,只是我没那个口福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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