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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心的距离
放下电话,我收拾了一下宫子奶奶的房间,把厨具拿到房清洗。此时,春树从二楼下来了。
“你好,我叫清诚春树。请多多关照。”我放下手里正在清洗的物品,关上水龙头,转过身去。
“你好,我叫本一奈奈子。请多多关照。”
我知道话不投机,便继续我的事情。春树好像有话要说,但是迟迟没有说出口,只好转身离开。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我松了一口气,真不知道我这种暂时的社交困难,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本一,那个,你可以教我做饭吗?”
“可以啊,其实我也只是会一点点啦。”
“我想问一下,你为什么眼睛红红的,是因为我大声喊你了吗?”
“不是啦,没事。”本来已经止住了的泪水,又一次滑下了脸颊,为什么我无时无刻都在想他,为什么,你从不把我放在眼里。为什么,你会喜欢姐姐,那你又何必帮我。我在这个死循环里,再也找不到光明。你给予我光明,却又将它夺去。
春树好像察觉到了什么,走了过来,我连忙擦干泪水。
“你没事吧。”
“没,碗洗好了,我先走了。”
春树抓住了我的手腕,我惊讶的看着他。他连忙解释。
“那个,方便的话,能现在教我做饭吗”
“怎么了?”
“嗯……奶奶病了,我也不会做饭,奶奶也不买泡面,我只好自己做晚饭了。”
“可以的话,你可以来我家吃啊,我们今天吃咖喱。”
“谢谢。”
“不多我没有门钥匙,得等外婆或姐姐回来了。”
外面的雨渐渐小了,姐姐回来了,她停好了车便来宫子奶奶家接我了。可是这时候,一个熟悉的人出现在他身后,是阿庆,他怎么还没回家。姐姐没有加以解释,只是让我带着阿庆和春树回家,自己又开车出去了。
回到家,屋子里的尴尬气氛越来越浓。为了缓解这样的气氛,我叫春树和我去厨房帮一下忙。阿庆看我的时候,我只顾着逃避他的眼神。直到他轻轻的哼一声,我才问他,要不要杯水。当我把水杯递到他手里时,突然碰到了他的手指,我惊了一下,没拿好,热水撒在了自己的手上。我庆幸着还好是纸杯,我不想在他面前出丑,所以急忙忙地擦干地面,拿着纸杯离开了客厅。
我的手被烫红了,我跑到厨房,在水槽那里冲了很久。果然还是忘了吗,十三年前,他对我的帮助,十三年后,只是漠不关心吗。我关掉了水龙头,眼睛红红的。我站在那里很久,直到春树过来问我有没有事,我才从思绪中挣脱出来。
忙活了很久,外婆和姐姐一起回来了,好像是姐姐路上碰到外婆,就一起回来了。大家互相介绍了一下,就开始做饭了,饭桌上,多半是外婆问阿庆的近况,姐姐在一旁跟着附和着。
“我差点忘了,奈奈,这是你要的手帕。”
我双手接过外婆手中的手帕,本来想强装平静的,这种平静却被姐姐打破了。
“诶,这不是当初你想送给阿庆的吗?”
“姐姐,你就记错了吧,这是姥姥帮我买的手帕。”姐姐笑了一下,我没有理会,把手帕放在桌角。
“
我也有一块这样的手帕诶。”阿庆小声的嘟喃着。
晚饭过后,外婆和姐姐在收拾碗筷,外面雨也停了,春树也回到了宫子奶奶家,明天就是周末了,姐姐估计又要拉着我去婚纱店帮她挑婚纱,阿庆一直在客厅看电视,还没有回家,本来有我爱看的节目的,避免尴尬,我还是选择了上楼休息。姐姐和外婆洗完碗后叫我下去一起看电视,我以为阿庆走了,我就下了楼,谁知道,阿庆正和他们一起看娱乐节目。我无奈,只好坐在外婆旁边。
九点,外婆去洗澡了,姐姐到楼上和未婚夫视频,只剩下我和阿庆了。阿庆已经睡意浓浓了,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留在这里,但是那一刻,世界都安静了。我将毛毯盖在阿庆身上,突然觉得阿庆的身上很热,我摸了摸他的额头,我轻轻地想拍醒他。
“前辈。”我不知道是他还没有睡醒还是有意识地叫了我一声。
“奈奈……”
我心中有一丝悸动,我尴尬地想起身离开。我却发现一开始他就死死地抓住了我的手腕。我只好坐在他的旁边。但是阿庆的身体越来越热,我只好挣脱他的手,去准备一条湿毛巾,但是我怎么也找不到富裕的毛巾,只好浸湿了自己的手帕给他降温,但当我回到了客厅,却发现姐姐正用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额头。这个场景很熟悉,我突然想起,很久以前,阿庆生了一场大病,外婆出远门出差了,阿庆的爷爷已经年岁已高。我一个人照顾阿庆,正是那时候,我学会了煮饭。因为那时候阿庆几乎是看什么都模模糊糊的,我就让他躺在床上,我请了两个星期的假期为了照顾阿庆。姐姐高中毕业了,来找我和外婆过假期,结果我实在很累,让姐姐帮我喂他吃饭,我便回家睡觉去了。
黄昏,姐姐回来告诉我阿庆醒了,让我别担心,但第二天,当我去阿庆家看望他时,阿庆和姐姐的话反而越来越多了,对我置之不理,我以为他知道我不怎么敢说话。但临走之前,他说,谢谢这段时期的照顾。我出于礼貌就说了一句,别客气。但是我还记得他说的话。
“抱歉,我在和阿绿姐姐说话。”
这件事过去后,他们的关系越来越好,后来听说阿庆要考姐姐就读过的长川国中。那个学校在熊本。而我,经历过这些事,成绩下滑,开始跟不上功课。我本来是听外婆的去考姐姐读过的长川国中。可是我的成绩只能上天诚国中。阿庆本来考进了宇知国中,却一定要去上没有宇知国中好的长川国中,最后因为父母的工作变故,和爷爷一起搬到了北海道,上了宇知国中。而我为了忘记他,一直没有联系他。可能是缘分作弄,我考进了和他同一所的高中,也就是我们现在读的竹石高校。
一开始在学校,他经常来我们年级看我,时不时地给我带一些我喜欢的东西,后来知道是姐姐让他帮忙送来的,我开始逐一拒绝。我们的关系又到了冰点。现在想,我已经离他越来越远了,即使现在,他睁开眼来看我,我也没有力气去解释以前的事情。
我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到客厅外面。阿庆醒了,正在和姐姐说话。
“阿绿姐,我刚才做梦以为是你妹妹在照顾我,原来是你啊。”
“梦都是反的吧,可能是这样的。我没看见奈奈,你看见了吗?”
我鼓足了勇气走进了客厅,把那块浸湿了的手帕丢在桌之上,转身离开。
“奈奈子,你又在生气什么?你能不能改改你随便发火的脾气!”
“本一绿,你是英语老师吧。你知道Bitch是什么意思吗”
“奈奈子,你确实应该改改你的脾气了。你怎么能这样和你姐姐说话。”
“如果她真的是我姐姐,她就不会看不惯我做任何事!更不会跟自己的妹妹抢东西。”
姐姐急了,推了我一把。“我知道了,不就是我说阿庆生病是我照顾的吗?还真是小心眼呢。你难道不知道……”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我甚至都不知道,我做了我十几年来一直想做的事。
姐姐捂着脸,无辜地看着我,阿庆在一旁傻愣愣的,我轻轻地拿起我那块手帕,扔在了她的脸上。
“你不是说你会照顾他吗,你来啊!”我生气地离开了客厅,去了浴室。
冷水浇在我身上,虽然不能让我冷静,但此时此刻,我的心反而不是那么浮躁了。
冲过澡,我被外婆叫到她的房间里。
“奈奈,你怎么打你姐姐啊,她天天那么的照顾你,难道抵不过她那两句玩笑吗?”
我心里很难受,很委屈,我把实情都告诉了外婆,外婆没有说什么,反而让我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去。我走到房门口,看着楼下客厅外,电视的光还是没有停息,我走到楼下,去客厅把电视关了,看到阿庆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我,头上盖着姐姐的毛巾,我捡起掉在地上的手帕,洗了洗,给了阿庆。
“这个还给你,我们两清了。”
“不用,我有一块一样的。”
我刚想开口解释,却被他止住了。
“奈奈子,你明知我喜欢阿绿姐,你为什么……我们不是说过,三个人永远是朋友吗?”
“朋友,你把我当过朋友吗?”我对于朋友的定义已经不仅仅是见面打招呼了,姐姐也就算了,连他也要把我当成一个服从长辈的孩子吗。手帕又一次被泪水浸湿,就如过去的时光一样,我们回不去,因为疏远的,是心的距离。
以前都说,手心的温度,是心的温度,人心不会冷掉,但是一片痴情,或许终会被时间冲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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