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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Minor Hiccup
20岁的时候,女生迷茫又着急。她想要城堡想要飞艇想要纪念碑想要宫殿。她想要旅行想要战斗想要恋爱想要享受生活。
她那么年轻却窥觎整个世界,她那么浮躁却试着看透人心。
她不断的催促自己赶快成长,却沉不下心来去看那时刻从她身边划过的无数邀请的手;她一次次拼命吹响前进的号角,却根本没机会留意一路上那光怪陆离的瑰奇风景。
【美丽的小姐,千万不要着急。】
无数的人这么说。
那些仰慕她的。尊敬她的。讨好她的。敷衍她的。追求她的。质疑她的,统统发出了一个声音。
一步步,一寸寸,一点点,一天天,慢慢来。
但是她没法慢慢来。朋友的死让她恐惧着,更让她恐惧的是凶手是她的另一个朋友。女生在那场冲突中受了重伤,在醒来的那几天里,她呆呆的躺在病床上,每天看着太阳一点一点的沉到地平线以下,突然意识到一天真的用完了,而过去的事情永远回不来了。
Blake回不来了。Ruby回不来了。Yang,也许也回不来了。
她突然下定了决心。
等到女生26岁的时候,她已经在整个世界建立起了自己的尘晶帝国,几乎每一条生产线上都有着她的工人,每一块开采的尘晶当中都被刻上了她自己的烙印,就连那些已逐渐沦落成玩物的武器上都有她冰冷的雪花家徽。
别人时常怀疑她是否太努力,她却凄然一笑,做出自己的一贯的回答。
“时间正在过去,而一旦过去,就永远回不来。”
“。。。”
“停。。。”坐在一大堆的监控屏幕前的Weiss嘴角抽搐的做出暂停的手势,“Hill,这是什么?”
“这期王都日报对你的采访报道。”
穿着宽松白色长裙的金发女人淡然的回答,身边插着一个巨大的银蓝色的剪刀。
“而且还是头条。”
她推着眼镜。
“Hill。。。我应该说过不要在我做事情的时候打扰我吧?”Weiss满脸井字的扶着额头。
“是的,小姐,但是我也说过我不会听。”女人语调严肃,脸色深沉,眼镜泛着白光,“我会按照自己的意愿做事情。”
“所以你觉得我应该在为整个王都的安危担心的时候听你读这份完全属于不实报道的垃圾?!”Weiss捏烂了公司里通用的纸杯,眼角一个劲的跳着。
“是的。每日的读报对您的教养的形成是很重要的,所以我坚持。。。”
“滚!”
“是,小姐。”
金发女子微微躬身,顺手拿起了插在地上的剪刀。
“等等,你给我回来!”Weiss一时间有些气急败坏,咬着唇指着自己脚下的地板,“给我好好跪在这!”
“我拒绝。”
“你凭什么拒绝我!我可是付了你钱的!”
“但是依照劳务合同的第七第八以及第十条,我有着否定雇主的无理要求的自由。”Hill盯着Weiss火气沸腾的脸,平淡的推了推眼镜,“所以,即使您付了很多钱,我也依然能够支配我的思想和舌头。”
“那是在你们有用能做事的情况下!上次四个人都没办法拿下Ruby,你知道我当时有多丢脸么?!亏你还敢提合同!这个月的薪资别想要了!”
“是么。。。”
Hill微微低下头,眼镜再次盖上了大片的白色。
她语调低沉的握住了插在一边的大剪刀。
“如果这是您的希望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到战爵殿把她剪成碎片。。。只是。。。这真的是您所希望的吗?”
Hill的眼神从镜片的上方射来。
心中突然涌起仿佛被看透一样的慌乱。
“无礼!!!”
用力的拍着桌子,窜起的Weiss的脸颊因为激动而变得赤红一片。
“明明只是一个下仆居然敢!”
她瞪着Hill,即使坐着,Hill还是和她差不多高。
“即使于礼仪上不符,我还是觉得我说的没错。”
沉默了片刻,金发的女性垂下眼,继续翻着手中的报纸。
“正不正确不是由你说了算!我看你最近很闲啊!很闲就给我去西北那边监督挖矿去!”
面对淡定过头的下仆,直接炸毛的Weiss在原地跺着脚,手几乎指到了她的鼻子上。
“不用去了。”
却不是Hill做出的回答。
门被直接推开了。
Liara刚一推门进来,从面罩上传出来的芳香的麻药的味道就明显了起来,她手上拿着一块全息板,正源源不断的在其四周投射出大小不一的资讯和图表。
“趁着哀痛战爵Luberrinn Bellmont离开属地的当口,落尘矿场的矿工发生暴乱,杀死了当地的行政官,现在已经切断了和总部的联系。”
“什么时。。。”
“就在刚刚。”
Liara的面罩发出的机械音时刻都是那样的刻板,但是Weiss则再一次感到了如同热锅蚂蚁般的焦头烂额。
“另外,白牙对此好像又发表了负责声明。”
紫色短发的心灵猎手继续说。
Weiss的手颤抖着深吸了一口气,接着坐回了椅子里。
“王族那边知道这件事么?”
“应该还不知道。”
Weiss点了点椅子的扶手。
“只有这一起吗?”
“南方和国外的矿场的报告都是一切正常。”
听着报告,Weiss揉了揉自己的双眼之间。
“要做些什么吗吾主?”
“。。。从主机这边开始销毁落尘矿场的资料,同时遥控启动那边的自毁装置,为销毁资料争取点时间。。。然后。。。”
低头在桌前静止了数秒后,她一挥手关掉了身前所有的光幕,眼神因为心中的决断再一次变得果决而冰冷。
“和Jaune。。。不,和Pyrrha联络一下,说我想见狮心战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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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犯什么都不肯说,您看。。。”
身材魁梧的自卫队司令官搓着手在Jaune的身边说着,满脸带笑。
这让Jaune皱起了眉。
“一个都不说吗?那个虎人就算了,Velvet还有另外的那个Fanaus少年也什么都不说?”
“这个。。。因为阁下说过禁止酷刑了,所以。。。”
“唔。。”Jaune摸着自己的下巴,之后对司令官点了点头,“提出这种要求也真是难为你们了。”
“这是属下身为骑士的荣耀,嘿嘿,那现在。。。”
“接下来我自己来吧,撤掉所有的守卫,我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
“所有的吗?这个。。。”司令官为难起来。
“怎么,你觉得他们能从我的手上逃掉么?”
“属下。。。属下绝无此意啊!战爵大人!”
“那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是,属下。。。属下明白了。”
看着司令官诚惶诚恐的面向自己这边退去的同时撤去士兵,Jaune再一次鲜明的感受到战爵身份用处的巨大。临时拘留室的门在自己的身后关闭,狮子的战爵轻轻吸了口气,开始思考之后的策略。
虽然从那个看上去手足无措的Fanaus或者从Velvet能套到什么东西的可能性更大,但是秉着把希望留到最后的原则,Jaune最终决定从那个看起来就最不好对付的虎人开始。
而且他在同时决定将大公给自己的有利条件付诸利用。
『让Ruby来?』
『没错。』
看着通讯中Pyrrha疑惑的表情,Jaune点了点头。
大公从一开始在Ruby的事情上就有所隐瞒,虽然把一部分研究资料展示给了自己,但明明白白的告诉Jaune他和这些都有关系,比起注意事项更像是对他这个战爵的警告。
虽然目睹了十年前所发生的一切,但是那对于Jaune来说更像一个噩梦而不是谜题。
但现在,Jaune却头一次迫切的想知道这之后的真相。
他需要一个机会。
『就是这样了。抱歉Pyrrha。』
说完这一切,他满含歉意的看向自己的妻子。
Pyrrha为了他的事情承受了太多,可以说没有Pyrrha就没有现今的狮心战爵。这个美丽而坚韧的女性给了他信心,给了他力量,给了他握住剑的勇气,给了他身为战爵的责任,给了他两个可爱的孩子,给了他身为一个男人应有的一切幸福。但Jaune除了爱什么都给不了,察觉到这一点的他时常在愧疚中惊醒。
但Pyrrha只是摇了摇头,回应着饱含信任的笑容。
【看来一辈子都离不开她了。。】
已经不知多少次Jaune冒出这样的想法。
Ruby穿着便服,正在小口小口的吃一个苹果,听到Pyrrha的话后也很惊奇。
『要我过来?可以是可以啦。。但是为什么?』
『你过来之后我会建议大公满足你的免费一年份美食提供。。。。』
玫瑰的香味在四周逸散着。
“说话算话哟~”
刚刚还在屏幕彼端的Ruby此时在Jaune身边,双眼发光的捏着粉拳,一脸期待的看着他,身体都因为兴奋而扭动起来。
“。。。。的愿望”
Jaune这才愣愣的把话说完。
“好嘞~!你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绝对完成~!”
Ruby顿时斗志昂扬。
略去这乱七八糟的插曲,Jaune和Ruby说了一些注意事项并确定对方真的记住之后,拿着全息板走进了全息室。
虎人在他们进来的时候就已经面朝了这边很久,看上去就像他早已预料了这一切。
“午安,战爵大人,还有这位。。。。”看到Ruby的时候他微微偏了偏头,“。。。美丽的小姐。”
Jaune瞬间感觉到这个Fanaus也许比他想象的还要棘手。
在封闭环境了关押了三天居然还无误的判断时间,这明显不是普通的人能做到的事。
名为Tora的虎人看上去依旧神采矍铄,即使全身的武装都被除去并且成为了阶下囚,但依旧不慌不忙。猫一般的瞳孔正不带痕迹的观察着两人,脖子的挂坠上,底端弯弧和上端三角形成的图案特别的显眼。
北方刺客兄弟会。
即使从未去过四大王国之一的Northerned,这个名字也时常被人提起。绝无失手的刺杀行动以及独特的行动宗旨外加更加诡异的加入仪式,使得这个秉承信条的刺客组织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并且在数百年间迅速地变成了一个传奇。
如果不是今天见到一个活着的话,恐怕Jaune就会真的觉得这就只是一个传奇了。
“那么,有何贵干呢,战爵大人?”
看着Jaune还有Ruby在自己的面前坐下,Tora微笑着问。
“和之前来见你的人目的一样。”
迅速的冷下自己的表情,Jaune打开了全息板。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如你所见,我只是一个被雇佣者,”Tora摊了摊手,“所有的指令都来自于那个叫Adam的男人,而且接到的指令也只有一条,那就是窃取到Schnee公司的武器情报。其它的东西,他们怎么混进王都的,他们要干什么,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干,我知道的不会比你们多。”
“身为一个兄弟会的刺客居然会被雇佣?我不觉得有什么报酬能让你们这些信仰主义者动心。”
“自然有,而且您已经说出来了。”
虎人指尖相对,露出了促狭的笑意。
“我们遵循信条而行动,我们给予普通人以自由的引导。达成心愿就是最好的报酬。”
“达成心愿?你知道王都有多少平民因为白牙的这场袭击丧命吗?难道你们的信条就是葬送无辜者的生命?”
“不不不。战爵大人,你的话中犯了一个错误,并不是这样的因果关系。”Tora不紧不慢的打断了他,“从你们人类开始对Fananus的歧视而当权者又没有及时制止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这一场结果,无论我会不会依据信条的指示来到这里,这场姑且可以称之为战争的事件也一定会发生,只是位置远近,时间早晚的问题。既然春天种下种子,秋天就必须要收获粮食。。。即使没有粮食,秸秆进入大地化作养分也能化作下一年的希望。。。。虽然是Fannaus的希望。您说呢。。。”
Jaune撇起了嘴。
“我忘记了你们刺客除了会杀人之外还都是哲学家。”
“过奖。。。。”Tora眯着眼笑了出来,“任何人都有不同的身份,也许只是前一秒的自己就和后一秒不同。就比如说您身边的这位小姐,也许现在的她就和三天前的她不一样”
杀意。
Jaune在瞬间感觉到让人不寒而栗的杀意正从身边冒出来。
本来只是托着脸看着这一切的Ruby瞳孔短暂的缩了起来。
凶猛的杀意被具现成实质,让人顿时产生了心脏漏拍的错觉。
不过这一切都只持续了短短的一瞬。
“那有啊,你们说的这些我都听不懂的说。”
Ruby趴在桌子上人畜无害的画着圈圈。
“没有冒犯的意思,这位小姐你非常的可爱,而且身上散发的阳光的味道我也很喜欢。”
“嘻嘻,谢谢~我没还没有到因为这个就会生气的地步啦~”
和刚才完全不同的Ruby抬起头来说。
“你知道十年前在王都前发生的事件么?”
Jaune不动声色看着这一切,在Ruby的话结束时忽然插入。
这句话问的僵硬而突兀,但是剩余的两个人都没有什么反应。
“博学也是我等必备的技能,这种大事自然知道,”Tora睁开了一直眯着的眼睛,“而且据我所知,战爵也是那场灾害的受害者吧。”
“你还知道别的什么吗?”
Jaune的身体急切向前倾着,似乎已经忘记了这是一场针对Tora的审讯,也完全放下了关于他为什么会知道自己也在场的疑惑。
“似乎是发生了全世界范围内的‘开门’现象,造成了Grimm的激增呢,人类和Fannaus的摩擦加剧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吧。。。说到‘门’这个东西有个很有意思的事。据说Grimm来自古代打开的九扇‘门’的彼端,但是实际上‘门’不止九扇,还有一扇应该打开却一直没有打开的门。。。。”Tora用姜黄色的动物眼眸看着两人,“这就是最有意思的地方了战爵大人。。。”
“那扇迟迟没有打开的门,据说就在这里。我们的脚底。”
他的嘴如裂缝一般的张开。
“在这Vale王都之下。”
“不要说什么不该说的东西啊Tora,尤其还在Jaune和Ruby都在场的情况下。。。算了。。。”在王城之外的一棵树上,扶着树干站住的女生扯下耳朵上的无线耳机,脱下了自己的兜帽,“反正出了事情兄弟会也只会找你的麻烦。”
她的黑发搭在肩膀,头上的紫色猫耳随着脑袋的摇晃可爱的摆动着。
钢丝从四面八方回收到双手的器械当中,并且在手背上卡死。
“呼。。。”
女生深吸一口气,用琉璃黄的漂亮眼眸看向远处的王都。
“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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