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岁岁花相似

作者:洋葱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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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颠倒的结局(二十一)


      由于周天晚上打游戏太入迷导致第二天起晚了,我草草收拾东西就往楼下冲,老妈在后面喊:“早饭!你还没吃早饭呢!”

      “今天第一堂就是我的课,来不及了,到了学校再说吧!”说话间我已经冲出了单元门,上车后就是一阵狂奔,当然我还是非常遵守交通规则的,在遇到第三个红灯时我有种想砸了它的冲动。

      到学校,下车就直奔教室,在我迈进第一条腿的时候上课铃响了起来。我喘着粗气站在讲台上,有孩子嘴里还嚼着面包,看见我来很闲适地将余下部分全塞入口中,还喝了口牛奶,然后拍拍手上的面包屑,这才悠悠拿出数学课本,坐正后打了个饱嗝。

      啪啪,手里的粉笔断成三截,我真想用手指戳他脑袋,老师我火急火燎地赶过来,你倒是吃得挺悠哉嘛!

      教室里蔓延着一股早餐的味道,我拿着粉笔在黑板上写下标题,肚子很丢人地咕咕叫了两声,背向学生时我咽了咽口水,饿啊!昨天我还嫌晚饭不好吃,只吃了一点点,现在想起来真是后悔!

      顺利讲完第一节课,本想趁课间休息去办公室里拿点吃的,我办公室的柜子里简直就是一小零食库,每次温筱上到后几节课就会很自觉地去我零食库里找东西吃,从不跟我客气。就在我准备溜回办公室时,几名女生拿着练习册来问题,等我讲完所有的题上课铃又响了起来,我站在讲台上脸都饿绿了。

      只得接着上课,第一二节课学生状态还可以,就是提问时没有人回答。我讲完一个题低头拿黑板擦时,眼前蓦地一黑,突然间很困,视野陷入黑暗,之后的事只余下一些模糊的印象。

      醒来时,老妈老爸坐在我床边,我很虚弱地朝他们笑笑,老妈见我醒了万分“温柔”地用食指戳我脑袋,“让你不吃早饭!怎么还上着课晕倒了!别人还以为我们两口子虐待你呢!”

      来给我换吊瓶的小护士惊恐地退出病房,我撑起身子,可怜巴巴地说:“妈,我想上厕所。还有,我不想打葡萄糖,我想吃饭。”

      老妈白了我一眼,“你就这点出息吧!”

      卿逸来的时候给我带了卤肉饭,我狼吞虎咽地塞着,医生伯伯拿着病历本站在床边说:“有些营养不良,血压有些低,建议住院修养两天。”老妈刚想说话,我响亮地打了个饱嗝,“给我水。”

      老妈瞪我一眼,这么丢人呢!

      虽然我极力表示我很健康,能吃能动,但老妈担心我又会晕过去想让我在医院里好好再检查一番,于是,我就很悲催的住院了。

      老爸在医院里陪了我一下午,给我削了一大碗苹果,我和他一起看最近挺火的抗战片,中途我还撒娇想吃石榴,他二话不说下楼去买了几斤,而且很周到地剥好了递到我手中,我只需递进嘴里就行。父爱是一种沉默的爱,体现在一举一动中,没有过多的词藻去加以形容和修饰,朴实得难以发现。

      晚上老妈来给我送饭,有我喜欢的冬瓜排骨和炒白菜。;两老陪我坐了一会,八点时就回去了。
      同一个病房的老太太晚上回家睡了,我本想也回家睡的,老妈说要是我又晕倒了怎么办,还是在医院吧。

      独自在病房看电视,觉得无聊便溜到值班间和值班的小护士聊天去了。我陪她看了几集韩剧,她去查看病房时,我替她守值班室。

      差不多十点时,我听到楼上传来叮叮当当的链条撞击声,还有男人的嘶吼声,医院的窗户一阵哗哗啦啦,风的呼啸声夹杂着歇斯底里的吼叫让我心尖尖一阵阵颤着,那小护士吃着我拿去的零食含糊不清地说:“没事,楼上是脑科,那人天天这样的。”

      这小护士其实还比我小两岁,看她淡定的神情我也放下心来。

      之前还收到班里一些学生的短信,大多是问我怎么样了,祝我早日康复什么的。其实他们巴不得我多住几天,我以前上学时,语文老师生病住院了,开始时挺高兴,就在物理老师将所有语文课都占为己有时我开始想念可亲可爱的语文老师了,其实之乎者也比物理原理好理解多了,鲁迅也比牛顿和蔼多了。

      我是被小护士赶回病房的,睡在空旷的病房里,闻着淡淡的消毒水味道,我异常清醒。脑海里回放着以前看过的各种鬼片,什么医院的女尸啦,什么带着脐带的婴儿啦,什么缺胳膊断腿的叔叔啦……想起鬼故事里的各样描写,一阵阴风啦,滴水的水龙头啦,吱呀的开门声啦,隐约的脚步声啦……

      于是,在午夜时我还是清醒得能将房门外的任何一点点响声都捕捉到。

      拿过手机,想转移注意力,玩了一会游戏,眼睛有点酸涩。随意翻看着手机里的东西,无意间翻到池妄溪和季修亦的照片,很温馨的画面,我来回端详着这两张照片,越看越好看,这两小孩长得真不错。打了个呵欠,翻过身,我竟然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梦里池妄溪抱着小猫笑容和煦地对着我笑了一整晚,心田仿佛被春风吹拂着柔软至极。

      依稀间闻到香味,我悠悠转醒,卿逸坐在我床边看报,他带着金丝眼镜,外套搭在椅背上,阳光被白色的墙壁反射出朦胧效果,卿逸修长的手指翻动报纸,一切都那么美好。

      “醒了?快洗漱一下,吃早饭了。”卿逸合上报纸,将桌上的保温瓶拧开,一股鸡汤的清香味蔓延出来。

      “过桥米线!”我蹦下床,在洗漱间里一阵稀里哗啦。

      其实住院也挺不错的,有人关心有人送热饭,我心里美滋滋的,多住几天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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