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道破

作者:墙纸糊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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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华国,S市,上午八点。
      作为一个国际大都市,S市不论面积、人口、经济总量还是服务业的发展程度,都属国内甚至国际首屈一指的地位。这里没有白天与黑夜的区分,整个城市几乎一直处于忙碌的工作状态。在这里,你可以享受金钱带来的物欲横流,也可以择三尺书桌,一品香茗。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不过如此。
      XX街XX号,启阳律师事务所。
      苏启阳走进了事务所大门,抬眼看了一下手表,眉心几不可查的皱了皱,稍稍加快了一下自己的步伐,只见一个身姿挺拔、身穿黑色西装的俊美男子正快步走向电梯。
      苏启阳长得好看,这是全事务所女同胞一致认同的。他拥有令无数女性同胞羡慕不已的真·永远晒不黑的体质,秀气的眉毛、一双丹凤眼顾盼生辉、鼻梁高挺、略薄的唇紧紧地抿着,硬生生拉低了那双丹凤眼的勾人气息,增添了一股禁欲的感觉。
      可惜面瘫了……
      苏律师很少笑,全事务所的人几乎没见过苏律师笑过,也有新人想逗逗boss一展笑颜,结果被苏律师瞪了一眼,立刻缩着脖子乖乖回到自己的办公桌上了。
      苏启阳一路朝向他打招呼的同事一一点头示意,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拉开椅子、坐下,熟练到略有些僵硬的动作。苏律师有点小强迫症,这从他的办公室里就可以略窥一二:用于待客的沙发上一丝皱褶都没有,茶几擦得锃明瓦亮,办公桌上除了一台笔记本电脑什么都没有,干干净净的可以照出苏律师的一张俊脸(……),地毯上也看得出一直有人在清理。
      干净整洁,毫无人气。
      “苏律师,今天有一个案子您可能有兴趣。”因为苏启阳不喜欢老板这种俗气的称呼,所以大家同统一称呼他为苏律师(当然私底下叫boss)。
      走进来一个三十岁上下的女人,穿着职业套装,脸称不上明艳动人却有一股果决干练的气势,她是苏启阳的助理——赵惠。两人从开始建立事务所一直搭档到现在,赵律师在启阳律师事务所的发展中起了很大作用,苏启阳索性一直让她做自己的助理,陪着自己上法庭。由于是多年的老搭档了,她的建议苏启阳多多少少会听取一些。
      “放下吧,我一会儿看看。”苏启阳今年二十九岁,放在律师界可以说是相当年轻,但他的名气却不小。在律师界,“苏启阳”三个字已经冲出了S市,大有向周边省份蔓延的趋势。要说原因,也不复杂——
      他没输过。
      它能负责的案件类型很多:民事案件、刑事案件都可以,涉及婚姻、财产、金融、故意伤害、谋杀等等多个方面。而从他开始成为一个律师到现在,他从来没有败诉过。
      如此胜率堪称可怖!
      要知道,种种原因:委托人与律师沟通不畅、法官的主观感受、庭辩当日的突发情况等等都可能导致最终的败诉。而苏律师从业几年,除了少数几起和解的案件,其余的均以胜诉结束!
      有不少人怀疑苏律师是关系户有背景,但看了庭辩当日的记录后都沉默了,无他——苏启阳确实赢得漂亮,不仅辩护词逻辑分明滴水不漏,攻击对方时又直指要害,很容易把法官和陪审绕到他的逻辑中来,有时候甚至连对方律师都被饶了进去,一时哽住说不出话来。曾经他还是个新人的时候曾负责过一个案件,击败了一位业内有名的金牌律师,当时苏律师冷静沉着不见丝毫动容,对方却被气的脸红脖子粗。那场庭辩至今仍被奉为经典,也成了苏律师的成名之战。
      如此变态的胜率也使得苏律师接到的案件数量飙升(并且随着他接连的胜诉而呈几何倍数递增),这对于事务所来说本来是件好事,但是苏律师毕竟只有一个人,就算案件可以分给其他的律师,一个个看过去也要不少时间。所以一年前他表示:现在接案子要看他的兴趣,如果是那些没什么新意又缺乏挑战的案件就不要往他这里递了,可以交给事务所其他的律师。神奇的是,在他发表了这么一番“狂妄”的言论后,送到他手里的案子确实少了不少,但他的名气不减反增,而且还确实有那么几件“有趣”的案子送到了他的面前。
      苏律师表示这样的频率刚刚好,他喜欢,于是事务所众律师也习惯了boss这样挑挑拣拣(?)的生活。
      苏启阳拿起了赵律师放在桌上的案情说明书,揉了揉太阳穴。
      总的来看,这件案子十分平常,甚至有些琐碎。原告是G市郊区的一个小山村的村民。G市比邻S市,从前被S市的光芒所遮盖,一直得不到良好的发展。近十年华国倡导平衡发展共同富裕,这才使得G市有了发展的机遇。就在前几年G市引进了几家大型企业,其中一家化工厂就建在了这个村子附近。本来按照两者的直线距离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无巧不成书,有一条河正好把两者联系在了一起,而且化工厂还处在上游。
      看到这里,苏启阳眉毛一挑:按道理这种工厂在选址时应当非常小心,轻易不会犯这种容易被人揪辫子的错误。
      这案子还有点意思,他沉下心,继续往下看。
      就在去年,村子里出现了一种怪病。得病的人出现了呕吐、发烧等症状,一开始村民们以为是普通的流感,吃了几服药症状便也渐渐消失了,但好景不长,没过几天那些“痊愈”的村民们出现了突然休克、昏厥等情况。众人这才发现情况不对,忙把人送到了医院,得到了中毒的结果。
      可是这么多年下来村子里的人生活的好好的,吃的喝的基本上可以自给自足,有些必需品没办法生产也可以从集市上换取,唯一有可能导致村民中毒的,就只有目前村民们作为水源的河了。
      大致情况看到这里也差不多明了了,无非就是这家化工厂排放的某些有毒物质进入了河流,污染了水源,使得村民们集体中毒。原告是这个村子的全体村民,被告是这家化工厂。
      由于G市临近大海,那条河在汇入L江后便直接注入了大海,所以没有引起太大的影响,目前也只是造成了几个村民中毒,住进了医院,并没有造成死亡。也正因为如此,他才能像现在这样优哉游哉的浏览案情说明书。
      整个案情看上去非常明朗,唯一有点棘手的是原被告双方地位的巨大差距,不过类似的案件苏启阳也不是没有遇到过,达成和解的把握他还是有的,如果证据够全面确凿,胜诉也是很有可能的。但唯一令人感到违和的就是那家化工厂的选址,选在河流上游这样的地方是大忌,很容易引起纠纷。苏启阳不认为这家工厂的决策者跟法律顾问考虑不到这一点,那么,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还是这家工厂的背后有什么庞大的势力可以让他无视后果,肆无忌惮地行事?
      苏启阳承认,他被勾起了兴趣。
      做律师这一行很容易得罪人,败诉了虽然不用退还律师费(提前签了退还律师费的合同的除外),但难免会让委托人不舒服;即使胜诉了,也很容易分走对方的仇恨。不过这对苏律师来说都是浮云,从来没有败诉过的他不担心得罪委托人,而胜诉后对方也一般会认为是自己请的律师太没用,不会怪到他身上来(毕竟有些人的天赋实在是让人难以望其项背,就算怨了也没用),当然还有些过于脑补的人慑于苏律师可怕的胜诉率,认为苏启阳身后有什么不得了的存在,甚至可以威胁法庭。这种想法也为苏律师挡住了一批不怀好意的人(苏律师:……感谢脑补)。所以自从苏启阳“出道”并经历了成名之战后,少有人来找他的麻烦,他也一直乐得赢下去。
      他勾了勾嘴角,拨通了内线电话给助手赵律师:
      “喂?赵姐,通知一下委托人吧,这个案子我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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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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