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 said I love you[综]

　　Part1

　　我叫玛莉安娜·波特，如你所见，我是一个波特，亲世代的波特，我的哥哥叫詹姆，你明白的那个詹姆·波特。

　　我喜欢的那个人叫西弗勒斯·斯内普，他视我哥哥为死敌，所以我追了他五年，除了成功地让他看见我就绕道以外，并没有什么收获。

　　不过这没有什么，虽然大部分时候他会对我避之不及，但是偶尔他也会一脸假笑地接受我的追求。不管怎么样，我们注定会在一起，在这个爱情故事里，一遍又一遍。

　　现在是周末舞会结束的第二天清晨，我躺在床上，身边是赤|裸的西弗勒斯。

　　我再一次用迷情剂放倒、然后强上了他。

　　我揽了揽身上的薄毯，在心里默默倒计时，大概3分21秒以后他会醒过来，然后——

　　“玛莉安娜·波特！”正在我愉快地走神的时候，身边突然传来一声低沉的男声，我冷不丁地回头，撞进一双漆黑的瞳孔，那双眼里有激动，有怀念，有各种我看不明白的光。

　　看不懂也没有关系，反正马上他就会露出厌恶的表情，把我推到一边，说着“你真是不知羞耻”，然后匆忙地穿好衣服，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但是——

　　我却落入了一个冰凉的怀抱，我的脸贴着他的胸膛，他的心跳有力，就像曾经无数个夜晚，我悄悄伏在他身边感受到的一样。

　　“你的大脑里除了芨芨草就没塞进什么别的东西么？”他的声音从我头顶传来，虽然还是在指责我的智商不够，但是语气却像是在压抑着什么一样。

　　这和说好的剧本不一样啊？

　　Part2

　　过了几年我就和西弗勒斯结婚了。

　　这节奏进展得有些快，毕竟詹姆和莉莉还没结婚，西弗勒斯也没有因为偷偷参加莉莉的婚礼、被她幸福的模样刺激以后去酒吧买醉，然后强推了照顾他的我。

　　这情节很恶俗，但是如果发生了好几次以后，你也会淡定的。

　　我曾经设想过很多次和他的婚礼，比如婚纱的模样，比如场地的布置，比如乐队的邀请，甚至是婚礼的蛋糕用哪种果酱！

　　但是我却从来没有真正在一个艳阳高照的日子，由我的父亲牵着，缓缓地走向他。

　　上一次我和他结婚是什么时候呢？

　　是战后我找到阿不思·邓布利多说要保释他、然后强迫他在结婚证书上签字？还是我挺着大肚子在他怜悯的居高临下的眼神中和他进行公证？还是我偷偷摸摸地一个人搬进蜘蛛尾巷——

　　太多次了，我都记忆模糊了。

　　但是从来没有一次婚礼，在所有人祝福下的婚礼。

　　那个试图把新郎暴揍一顿、引发了小规模混乱的大脚板和尖头叉子，暂时先忽略吧。

　　Part3

　　他给我带了一束花，百合花。

　　我开心地接过了花，然后插在了花瓶里。

　　“只是顺路买的。”他别扭地强调着，然后站在我身前。

　　我会意地亲了亲他的脸颊。

　　然后他才红着耳尖，回到地下室继续研究魔药。

　　在地下室的大门合上了那一瞬间，我对着花瓶来了一个“四分五裂”。

　　我没有办法讨厌莉莉，所以我只能可悲地拿着百合花出气。

　　***

　　他说，我们该要个孩子了。

　　但是我命中注定只会在一片混乱中怀上一个父不详的孩子，他叫西蒙彼得·波特。他有时会跟着我颠沛流离，直到11岁时才知道魔法界的存在；有时他会和我生活在蜘蛛尾巷的小阁楼里，在夜深人静的晚上陪我度过一次次梦魇；更多的时候，他没有母亲的养育，像野草一样恣意生长，却意外的正直坚强，最终陨落在某一次战役。

　　我不是一个好母亲，我无法爱他，却一次次生下他。

　　现在，西弗勒斯说我们该要一个孩子了。

　　但是我却见不到我的西蒙彼得了。

　　Part4

　　我很紧张某个日子的到来，先会是贝拉·莱斯特兰奇的破门而入，然后是被押送到某个黑暗的聚会——对于食死徒来说，这是一场狂欢，而对于我来说，这是一场持续终生的梦魇。

　　最后我会听到我的丈夫跪在黑魔王面前，亲吻他的袍角，恳求道：“放过莉莉·波特，只要她，我只要她。”

　　我从梦中惊醒，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黑暗中，我能感觉到有一双手在轻轻拍打着我的脊背。

　　“做恶梦了？我去给你调制一点魔药。”床的另一侧轻了轻。

　　而我只是想吐。

　　***

　　而那个日子在我紧张的等待中到来了。

　　一整天我都心神不宁，连带着西弗勒斯看向我的眼神也带了几分探究。

　　“玛莉安娜·斯内普，我们需要谈谈。”他把咖啡放下，双手交叠成塔状。

　　“我没事。”我苍白着脸色，摇了摇头。

　　“你是不是——”西弗勒斯欲言又止。

　　我勉强挂上一抹笑容，“我去詹姆家看看哈利。”然后逃离一般离开了蜘蛛尾巷。

　　***

　　家庭聚会。

　　我和月亮脸坐在一起，看着大脚板和尖头叉子俩个人开心地逗着小哈利。而莉莉在厨房里忙着我们的晚餐。

　　“哥哥他们会把哈利宠得无法无天的。”我叹了口气。“而且大脚板这个教父也只是会顺着哈利。”

　　“那有什么关系，有我们看护着，哈利会健康安全地长大的。”月亮脸拍了拍我的肩膀，满眼都是对未来的美好期待。

　　我心中忧虑，但却无法诉说。

　　无数次，我试图挽救我的哥哥一家，但是无数次我都失败了。

　　这一次命运是否还会这么残忍？我不知道，但是我由衷地希望我能见到他们陪着哈利一起长大，没有死亡，没有伤痛。

　　***

　　夜晚，西弗勒斯来接我回家。他沉默站在灯光的阴影处，我走到他身边，和他并肩。

　　“他们现在很幸福。”我回头望了一眼哥哥房子里温馨的灯光，有些羡慕。

　　“嗯。”西弗勒斯自然地拉起我的手。

　　“你不去看看莉莉么？”我小心翼翼地询问。

　　他惊讶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语焉不详地低声说：“都过去了。”

　　是的，这一天终于过去了。

　　Part5

　　死亡对我来说只是一个新的开始，我体验过各种不同方式的死亡，早已对此驾轻就熟：有时是众叛亲离的困境逼得我走投无路；有时是缠绵病榻，虽有不甘但却力不从心；更多的情况，是我偷偷躲藏在尖叫棚屋，看着我的侄子的身影隐匿在隐身衣之后，才悄悄现身。

　　他会说“look at me”，然后给了哈利所有他的记忆，那些记忆里是否会有我的存在，我在他记忆里又是什么模样？我从来不知道，但一定是可笑又可悲的执着。

　　他的眼睛会看着我，带着一点点惊讶，似乎想不明白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我没有和他交谈，只是把我的手放在他的胸口，然后低低吟诵着咒语。曾经莉莉在孤本里学会了血缘魔法，而我学会的则是转移生命力。

　　爱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力量，不论这爱是出于亲情，友情还是爱情。

　　我希望他活下去，用我自己作为代价，不论多少次。

　　但是现在却没有尖叫棚屋，也没有黑魔王和他的纳吉尼了。

　　战争早就结束，而我却逃不开战争对我的影响。

　　***

　　我躺在床上，我知道我陪伴不了西弗勒斯太久，每一次的重逢都在耗减我的灵魂，如果说第一次我能陪他到200岁——当然，我也不曾陪他那么久过——如今止步于40岁却已经是梅林高抬贵手的结果。

　　他不安地拉着我的手，头发有些油腻地贴在他的面颊上，他一定又在实验室里忙了很久，研究新的魔药？大概吧。

　　“这是新的营养剂，还有提神剂。”他把药水递到我的嘴边，我有些受宠若惊，这一次他居然是为了我在夜以继日的研究？但是我明白，不论多好的药剂对此时的我来说都是徒劳。

　　我注定一死。

　　我的眼神开始涣散，他抓紧了我的手，急急忙忙地说着：

　　“玛莉安娜，你可能不相信，我、我对你——”他目光焦灼。

　　“是的，我知道，你一直都爱着莉莉。”而我已早如死灰。

　　Part Extra

　　他们注定相遇，然后爱上和被爱，然后体验百种痛苦，最终迎来别离。

　　有时她是热情的格兰芬多，一直追着他不曾放手；有时她是博学的劳文克劳，和他一起研究却不曾踏出关键的一步；有时她是忠实的赫奇帕奇，永远无声地陪伴在他身边不求回报，有时她是骄傲的斯莱特林，却愿意为了他放下尊严，放下自矜，游走在不同男人身边。

　　而他却不曾爱她。

　　有时他只是冷漠地看着她付出不愿回应，而有的时候当邪恶的念头占据上风，他会用尽卑劣的手段，只是因为他希望知道这个女人到底能为他做到什么地步——毕竟，她可是死敌的妹妹。

　　而她却一直爱他。

　　是的，他当然知道他爱她，所以他有恃无恐。他追逐着记忆里最初的温暖，却对唾手可得的爱情不屑一顾。

　　不知不觉，他们纠缠了太多时光，不知不觉，那抹与百合花辉映的月光渐渐淡去。

　　他开始眷恋起有她陪伴的日子，他的视线会偷偷锁定人群中那张熟悉的笑靥。

　　所以他研究黑魔法，所以他期待一切重来。

　　这一次他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他希望她幸福，他希望自己能带给她幸福。

　　***

　　别傻了，灰烬怎么可能再次燃烧。

　　从轮回的开始，他们就只是在互相折磨。

　　死者已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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