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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野味胜山珍
杨世玉说是民间野味,还真没说错。只看那蒸菜,是采自河边生长的蒲公英。再看那鹌鹑蛋花菜汤,是山里寻来的鹌鹑蛋加上一些香椿叶做的。还有清炒蘑菇,是采自山里的野生的蘑菇。再加上海棠花做的糕点,野菊花泡的茶水,竟有回归田园的感觉。吃完这顿饭,萧依依意犹未尽。岳琳琅拉着杨世玉练剑,萧依依坐在厅里和杨世宁喝茶聊天。
萧依依有些无聊,杨世宁把几个杯子放在一起,一字排开。里面放上清水,用筷子敲击出美妙的音律。萧依依听着他敲击,好奇的问:“这样也可以演奏曲子,是什么曲子?教教我吧!”杨世宁道:“是采薇。”萧依依见他敲击的很是轻松,也拿着筷子敲击。有了她添乱,曲子就不再优美了,而是杂乱难听。杨世宁拔下筷子,心似乎不在这里,只看他时不时的看向院子里的那抹蓝色身影,萧依依已经明白了大概,笑着道:“喜欢怎么不去追?”杨世宁被萧依依说中心事,坦白道:“琳琅喜欢大哥。”萧依依如实道:“我觉得世玉哥哥并不喜欢琳琅啊!”熟悉了,萧依依的称呼也改了。杨世宁沉默了,萧依依劝他道:“喜欢就去追吧!我来帮你。”她俏皮一笑道:“你要把用茶杯演奏曲子的绝技交给我。”不等杨世宁说话,萧依依已经起身,朝门外走去。
岳琳琅的花拳绣腿哪里是杨世玉的对手,打不过还死撑着。几次都被杨世玉的臂力震飞手里的剑。萧依依飞身一跃,接住被杨世玉挑到空中的佩剑,借助廊柱,脚尖轻轻一弹,人已经稳稳落地。她握着手里的剑,迅速出招,不给杨世玉考虑的机会。杨世玉临危不惧,在空中翻滚两下,稳稳落在地上。他避过萧依依的杀招,斜刺向萧依依的左肩,却在逼近她时改了方向,叫她措手不及。他的剑稳稳架在她的脖颈上,萧依依用手佛落他的剑道:“你使诈!”杨世玉道:“是你先偷袭的。”萧依依道:“我们换个地方在来比过。”杨世玉道:“好!”他腾身一跃,人已经上了房顶,连带着萧依依也被他夹在腋下带走了。
从岳琳琅被杨世玉的剑气震的佩剑脱手,人也往后倒去,幸好杨世宁扶住她道:“表妹小心!”岳琳琅站起来,推开杨世宁。再看时,杨世玉和萧依依已经从房顶上消失了。岳琳琅跺脚喊:“世玉哥哥,你等等我!”她想去追,可她不会轻功。恨得咬牙,朝院门外走去。杨世宁追着她道:“琳琅,你等我!”
平安镇东边,最里面的小巷子里,有一户姓刘的人家。这家有个儿子在京都做大官。他的母亲早逝,父亲续娶了夫人,没两年就过世了。当时男孩才四岁,跟着继母过活。继母嫁过来的时候,还带着一个刚满月的女儿。跟着他父亲姓刘,取名婉儿。
刘启明未带随从,只身一人回到久别的家。刘母却是个容貌残缺的夫人,右边脸完好,左边脸却有一道丑陋的疤痕。刘启明的父亲之前是个三餐不饱的读书人,去刘母也是为了帮着料理家计。
刘母院子里站着道:“回来了。”刘启明帮着她摘菜道:“婉儿呢?”刘母道:“说是去市集买些丝线。”刘启明接过她手里的菜篮子,扶着她进屋道:“母亲跟我回京都吧!”刘母拒绝道:“我们准备了这么久,根基都在这里,不能轻易离开。”刘启明坐在她身边道:“母亲的仇恨,就是我的仇恨。就算没有一兵一卒,儿子也可以把京都皇庭搅得翻天覆地!”刘母知道他的脾气,也了解他是个心思缜密,从不浮夸的人。笑着道:“有心就好,母亲可不是只为了报仇这么简单。这天下太平了这么多年,也该改天换日了。”她握住刘启明的手道:“不要辜负母亲对你的期望。”
刘启明帮着刘母做了饭菜,等着刘婉儿回来吃饭。
天色渐渐黑了,一匹骏马停在刘母家巷子的外面。从马上跳下一个十八九岁的姑娘,手里挎着竹篮子。穿着一身杏黄色的粗布衣服,袖扣用绒线细细绣着一圈夹竹桃花瓣。马上打的男子要下马,女子却阻止他道:“晨风,你别下马了。母亲会发现的,你快走吧!”男子不乐意了道:“我有这么拿不上台面吗?”女子道:“等我和母亲说了我们的事情,在叫你来家里做客。”她不给男子说话的机会,转身走了。男子在身后喊:“婉儿。”女子早就跑远了。马上的人调转马头,朝着月亮看了看道:“月亮真圆。”
刘婉儿走进院子,便看见院子里多了一匹马。她惊喜的跑进屋在道:“启明哥哥,你回来了。”刘启明坐着看向她道:“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刘婉儿不说话,把竹篮子放在桌子上。刘母看着空空的篮子道:“绒线呢?”刘婉儿诓骗她道:“镇上买绒线的婶子没开门营业。”刘母明显不信,道:“你不会从别家买吗?”刘婉儿不善撒谎,低着头吃饭。刘启明替她解围道:“不就是绒线的事儿,儿子明日就去买。”刘母看着刘婉儿一眼,静静地思索,不知道在盘算什么?
晚上,刘母把刘启明叫到屋子里道:“婉儿长大了,以她的身世,嫁给不知情的人家,我不放心。你们不是亲兄妹,今日,母亲就做主,把她嫁给你。”刘启明为难道:“直怕婉儿不乐意。”刘母道:“你只管和她说,是我的意思,今晚就圆房吧!也好带她去京都。”
刘婉儿正要歇下,却见刘启明走进来。刘婉儿道:“哥,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刘启明饭手把门栓插上道:“母亲叫我今晚在这里睡。”刘婉儿手里的木梳掉在地上,什么也没问,似乎刘母之前跟她提过这事。
刘启明走过去,将她抱起来,低头吻着她的唇。刘婉儿还在震惊之中,没有回神。
刘启明已经将她放在床上,解开她身前的衣带。刘婉儿突然推开他道:“我做不到。”刘启明的手僵在空中,他颓废的坐在她身边道:“我不勉强你。”他无赖似得躺在床上道:“睡吧!”刘婉儿见他没有要走的意思,爬向床的嘴里侧,拉过被子裹在身上。
刘启明静静地躺着想起这些年在外漂泊。从一个无名小辈,到丞相女婿,他付出了很多。想在京都站住脚跟,不是只有才华和能力就行的,除了靠人提携,还要有弱点,能叫人握在手中的弱点。为此不惜把自己变成一个好色之徒。让人以为他的弱点就是好色,强抢民女,惹得民怨沸腾,叫丞相给兜着,故意把把柄送给他,好更放心的利用自己做事。骗得丞相把女儿嫁给自己,一是多一层保障,二是去掉丞相的忌讳之心。
一夜无眠,刘启明起来。刘婉儿也没有睡好,两眼通红。刘启明提醒她道:“好好梳妆,别让母亲起疑。”刘婉儿点头,她知道母亲的倔脾气,轻易不敢违逆她。刘启明从拿起妆台上的银簪给她戴上道:“去见母亲,不能太素净。”
刘母看到相携而来的两个人,脸上溢满笑容道:“看到你们这样,母亲就放心了。”她拉着刘婉儿的手道:“回到京都,叫启明给你补办一个风光的婚礼。不能太随便了。”她看向旁边的刘启明。刘启明道:“母亲尽管放心,我绝不会叫婉儿委屈的。”刘母道:“今日去市集采买些东西,我们一家子吃一顿团圆饭。”
萧依依跟着杨世玉一行人从平安镇返回益州城。当回到杨府,就听说有位公子要找萧依依。萧依依笑着道:“是晨风大哥来找我了。”
她一路小跑着进了客厅,果见陈珂坐在厅里喝茶。陈珂放下茶杯道:“梧桐。”萧依依指着她身后的三人道:“你消失了这么久,都不知道我差点被刺客杀死了。”陈珂疑惑的道:“怎么回事?”萧依依把之前的经历说一遍,经过她绘声绘色的解说,比听评书还精彩。陈珂听完道:“你这丫头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到哪里都有人要杀你。”萧依依疑惑的道:“怎么可能,我这么可爱。谁这么不长眼睛,要之我于死地?”陈珂沉默着看着她,暗想这丫头是宫里出来的,八成是做了什么事情,被人忌讳,要杀人灭口。当初救他,叫她和自己一路同行,也想多一个人可以解闷。现在他真后悔多了这么个麻烦。谁叫他们是旧相识,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杨世玉似乎对萧依依格外不同,一有空就找萧依依说话,惹得岳琳琅醋意大发。连陈珂都看出来了,萧依依却懵懂不知。
萧依依也和陈珂回了客栈,总不好一直呆在杨府。
陈珂似乎总有忙不完的事情,萧依依很好奇,缠着他带自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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