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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红鲤显身
第六章 红鲤显身
望着元清雪的背影,锦深受感动,令他不解的是母后的话。
“你青莲姨,是个美人儿,那日在街上的井边,我见她衣衫褴褛,全身都湿透了,蜷缩在那儿,好像好多天没有吃东西了,便把她接回宫来,这些年在我身边一直是那么美,容貌不曾变过。”
说起来也是,元清雪的容貌总是停留在豆蔻年华,府里的人背地里都叫她狐狸精。因为貌美得到肃王的恩宠,但是行为性格怪异,却总是和王爷若近若离。
透过竹林,子时的元清雪正独自站在蓝玉湖前面,她将手慢慢地放在湖水上,划了一个圈,满湖的红鲤竞相跳出水面,顿时蓝玉湖灯火通明,只见元清雪纵身一跳,化成一尾硕大的红鲤进入水中,似火的红泛出五彩金光笼罩着整个蓝玉湖,眨眼间所有的红鲤围绕着元清雪嬉戏,好像见到了久违的主人。
透过满是月光的缝隙,一只手拨动挡住视线的竹叶,另一只手紧攥拳头,是他?锦看到奕坤,他正满眼深情地凝视着元清雪,眼神中透出情不自禁的爱怜。
他一定是深爱元清雪的。
时间静止不动,红光慢慢的变弱,消褪。所有的红鲤纷纷跳回到湖水中,元清雪慢慢地随着飘浮的莲花往湖边走来,身体霎那间变成了一道光,莲花瓣融入了她的体内,长而浓密的睫毛下嵌着一双宝石一般的眼睛,美艳动人。
时光倒退回到一千年前,红鲤公主在玄云山下的青莲池修炼,马上就要成仙了,因擅闯仙界圣地偷食莲子,被贬到凡间。
“奕坤,我美吗?”
“呃……”
只见她跳出水面,一阵风地幻影般出现在奕坤面前,指尖从奕坤俊郎的脸上轻轻的抚过。
“难道你不害怕我吗?”
“你一直知道我在你身边,害怕就不会再出现了。”
“我要你做的事,你完成了吗?”
“你知道那灵隐童子确是厉害,不仅能主宰万物的姻缘,还是破解灵隐箴言的钥匙,那灵隐童子每逢十五月圆时刻会从出现一次,不过每次不到一刻钟就会消失,在这一刻钟之内会救一次人。”
“你是说………”
“对,若兰这丫头前两次劫难就是他救的。”
“若兰本是幽兰之命,只有幽兰花魂才能解开宝藏之谜,解救安南国。”
“你为什么这么在乎安南国?”
“……”
元清雪静止了几秒。
“好吧,你不必说了。”
“那灵隐箴言中‘图曰对龙颜’是什么意思?”
“这个想必只有灵隐童子才会知道。”
奕坤望着元清雪,思绪早就飘回到和元清雪第一次见面的那刻。
“她是谁?好美。”
“是你三夫人,你阿玛刚纳的小妾。”
“是吗?”
“以后我要娶她当老婆。”
窦楚娣一把捂住了奕坤的嘴巴,眼睛惶恐的一扫四周,见没有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以后不要在别人眼前提这些话,传到王爷耳朵里,咱娘俩儿是要掉脑袋的。”
从那时起小奕坤的心就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元清雪。
锦惊讶的小步退后,没想到母后的话是真的,临终前奕扬抱着她,王后虚弱的用最后一口气告诉他“去肃王府寻青莲……她能拯救我安南国。”
这才明白母亲的用意,也许母后是知晓的。
回到锦玉轩,锦卧在床榻上,听窗外浮风吹过,窗户抖动着发出诡异的声音,心里不免生出困惑。莲姨是条红鲤?她说的话是真的吗?若兰释放出幽兰之魂,才能找到宝藏?
释放出幽兰之魂才会让灵隐箴言显出答案?锦不会相信,他深爱着若兰。他还是坚信在安南复国的激流险滩上一定要为父王母后和无辜百姓除肃王和一等奸狞小人为后快,报仇雪恨是他眼下必须解决的重任。
仇恨的火焰没有随着时光而流逝,反而越积越多,愈演愈烈。
“这枝头的喜鹊在一个劲儿的叽叽喳喳,小姐,这雅兰轩想必是要有喜事了!”
琳琅看了看若兰,把头凑到了她眼前,两手轻轻地捧着若兰的桃花般粉嫩的腮,萌萌的大眼睛完全看不到一丝忧愁。
“就数你没大没小,丫鬟没有个丫鬟样儿,小姐你也不管管?”沁香擦拭着掐丝珐琅的器具嗔道。
“我从小就把你们当成亲姐妹看待,就你俩净是斗嘴。”
盛夏的清晨也是凉爽的,若兰将手伸出窗口紧紧握住风儿,转眼,剩下的只是两只拳头,手中空空,就像这十年的光景一晃而过。
“嘿!想什么呢?在想风度翩翩的英秀俊朗之人吗?”奕扬眯着眼朝若兰看来。
“嗯。”
他的嘴角微微上翘,这答案很是令他满意,看似无心开的玩笑话,其实在他的内心却是十分在乎。
琳琅和沁香对视而笑,这奕扬公子真是的,偏偏爱逗咱家小姐,沁香双手端茶,茶香混合着茉莉花香,轻轻放到了桌上。
“公子请用茶。”
“放哪儿吧,这丫鬟总是一股清香飘来,前些日子白公子还问道。”
“是呀,她爱调配这些香料,每每外出也会让我擦上些许。”
“呃……是这样啊。”
夏日的阳光慢慢变的开朗起来,将房间的每个角落都照亮,就像眼前的奕扬,一声一语,一举一动都透着爽朗的气息。门外窗下的花儿舔着脸,它们却似乎在等待着雨露的浇灌,嘀嗒嘀嗒……这可真的就下起了雨。
“糟了,光只顾跟你说话了,正事儿给忘了,今儿个,太奶奶请了戏班子,让府里没事儿的人都去瞧瞧,你出来乍到的,我就勉为其难陪着你吧。”
“哼,谁要你陪。”若兰撇着嘴,有点口是心非了,自从上次太奶奶回府的晚膳上的投毒事儿,她有一些胆战心惊了,心里想着,有奕扬在身边他还能有些个照应。
奕扬举起油伞,高高的举过若兰的头顶,顺着伞柄看到了若兰脸庞上樱花瓣似的红晕,尖尖的下巴,慢慢的视线过渡到了她领口白皙的脖子,搭在两肩飘然的长发。
“以前怎么没发现,其实你也挺美的。”
“呃……”若兰没回应,心里想着他怎么才发现,不过情商还是蛮高的,不算是块朽木。
话说着,来到了戏台,这王府的戏台也是京都一绝,堪比皇宫中的戏楼。上下两层,台子下面的陈设古色古香,一进厅门几百张红楠木方桌把厅里塞的满满的,这要是人都到齐了,想必是十分壮观的场面了。二楼虽不及厅底宽敞,却是看戏绝好的地儿,只见太夫人、珺城公主已经坐在二楼中央开始听起了戏,那可是老夫人偏爱的最佳看戏位置。
戏台上唱的是《霸王别姬》,这一曲悲欢离合把太奶奶给唱的可是泪流满面,戏台前的锦好像心思全然不在戏里,他在四处观察着什么。
“白公子,一曲《霸王别姬》深得百姓的喜欢,今儿个你能来,想必你也是戏迷。”奕扬见锦也来了,好是感到意外,平时这儿大都是女眷来的地方。刚招呼坐下,环顾四周,寻了个由头,锦起身下了楼。
若兰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双脚,竟直接起身,想跟上锦,却被琳琅叫住。
“小姐,你要去哪儿,琳琅沁香陪着你。”
“不必了,你在这儿候着。”
琳琅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这小姐怎么回事,心不在焉的,像是失了魂,沁香也径直在哪儿所有所思。
若兰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 一步,两步,三步……步步随心跳,步步如针扎,步步会心痛……目光紧跟锦那高大挺拔的身影。
终于,若兰的思念好像感动着神仙,故意开恩让她如愿追上了锦。
锦要在这听戏的有限时间争取察看一些案件的线索,匆匆脚步声中他感觉到有人在一直跟着他,到底是谁,是她?更加快脚步往戏台后方走去,果然是若兰。
是时候了,这一回首,锦有可能会跳下这份感情的天平,倾斜的爱是否还能平衡,是否还还能相守,锦没有力气再去想,没有挣扎的勇气。
“锦,是你吗?”
“你认错人了。”
锦很漠然,他不敢正视若兰,双眼皮下的深眸盛满了一湾寂寞的水,想撑开精致的双眼皮冲出来,但是又慢慢缩了回去。他双手微微颤抖,用力不让它抬起,这双曾经拉着若兰飞奔过大街小巷的手,多么想紧紧握住她,不让她再离开。
“怎么可能?难道你忘了十年前的若兰了吗?你忘了诺言吗?”
他怎么可能会忘记,几千个日日夜夜他都想找到她,快点告诉她自己的思念,无奈,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让他无法再儿女情长。
“世子妃,我可能长的像您的一位故人,如果您愿意,我可以倾听。”每一个字都像是一只锋利的箭射向若兰的心里,这叫她怎么能承受的住?
“不要,你可以不承认。”若兰泪雨纷撒,像淋湿在暴雨中的小鹿,不知道往哪儿去,也无处可逃。
“若兰,你在干什么?”奕扬一把拉过若兰,拥在怀前,眼睛喷涌出怒火,瞪着锦,奕扬的心里却是虚弱的,他怕让若兰从自己身边逃走。
“白公子,你又在问案吗?可以了吗?我带她回去。”
“嗯……”面对奕扬的质问,锦的双眼无神,好像天塌下了一半,另一半在苦苦支撑着,那个男人深爱着若兰,她能幸福,他也是快乐的。可无力的内心抽搐着,隐忍着疼痛,就像这连绵的细雨,滴滴答答每一声都在敲打,撕扯那颗千疮百孔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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