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若重生香自锦

作者:孙萌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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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暗道入宫



      锦望着月亮,眼看着这七夕离得是越来越近了,不觉紧张了起来。这一别十年,马上又要别离,还不知能否再见面,他不禁悲上心头。踱了几步,独自起身,走到窗外,抬头仰望这明月。虽然只是一墙之隔,现实却将两人分置在遥远的两端。
      忽然,见那传信儿白鸽落在了自己的手上。“好久不见,老朋友。”锦的眼眸里盛满了纯净如水的月光。那白鸽用头搔了几下羽毛,仿佛在回应着这位久未谋面的老朋友。锦缓缓地用双手解开这缠在白鸽脚上的红线,并把信轻轻地取了下来。
      这信是九龄来的。看罢,锦静思了片刻,记忆回到了十年前,那场大明和安南国惨烈的战争历历在目,更让他坚定了信念。便匆匆回了屋,将信放在那烛火上烧掉了。
      锦马上装扮好了,一袭黑衣,黑布蒙面,轻轻地关上了们,只见“噌”的一下,飞上屋檐,朝环翠园竹林的方向去了。
      相同的月光洒在了奕扬的脸上,心里也始终担心着若兰的安危。他不知道即将临近的七夕,若兰就会离去,就像这月有阴晴圆缺,离合会使他们的距离渐行渐远,无法面对着悠然飘洒的情思,走上前去扶袖轻轻地关紧了屋门。脑子里突然浮现出那日和若兰在环翠园探秘道的事儿,心里想着如若不能改变母亲的心意,能将若兰送出这王府,过上逍遥自在的生活也是好的,内心的恐惧没有肆意生长,奕扬决定到环翠园竹林一探究竟。
      可没想到,这刚到环翠园就见一黑影飞过,奕扬惊了片刻,马上往前跟去。
      环翠园的月光最是今晚明亮,将这竹林变成了一片亮晶晶的鹅黄色。那孤零零的屋子在这一刻也没有彼时的落寞,好像只为了今天来等待它的主人归来。只见那黑衣蒙面人动作麻利,三下五除二就开了暗道的门。
      “怎么会……”奕扬惊愕住了,在晶莹的月光下,那蒙面人腰上别着的羊脂玉佩在月光下显得剔透,晶莹,反着白色的光,再定睛一看,是双鹰图案,想来这暗道应是属于他们,“为什么会修在王府里面?”奕扬百思不得其解。
      那黑衣人马上进了暗道,封锁了洞口,奕扬稍等了一下,得亏自己上次来过,便启开机关,尾随而入,一探究竟。
      进了暗道口,里面漆黑一片,奕扬有些胆战心惊,他轻轻得点燃火把,生怕被黑衣人发现。在火光下一看,尤为震惊,没想到在这王府里竟有这样气势恢宏的地下通道。光是摆在奕扬面前的就有6条,每一条都有不同的花色图案,他不知该如何取舍。最终选择了空灵的蓝色墨兰暗道,这时躲在朱红芍药门后的锦脸上露出了笑容,他没料到奕扬会发现这个暗道,今夜的意外收获为今后的复国路铺下了基石,想来是上天是怜悯这可怜的人儿。
      暗道中心芍药道里锦见到了相别十年的九龄。“王子,这些年您可安好?”这九龄说道,双手交叉,单膝下跪,老人家两鬓斑白,眉眼间夹杂着愁苦,胡须甚是长,是个饱经沧桑的老人儿。
      “……”锦扶起了九龄,半晌,说道:“这回子我安南能否复国,度过难关,就仰仗大家相助了。”
      “您千万别这样说,这是在折煞老奴呀。”九龄激动的竟涕流满面。
      “仙儿……十三都好吗?”
      “劳王子挂念,这仙儿在京都开了字画斋,专门给京城达官贵人送些个字画,十三的玲珑坊正赶着场儿,生意也不错,他俩专门负责我安南的消息传送,在皇宫中我们的眼线也结成了坚不可摧的网,当年和大明交好时候所献的宫女也都是忠于我安南的,还有你的姨娘清猗郡主,现在她是滢妃,十分的牵挂于你。
      锦低下了头,眉头紧皱,两手的空拳握得无缝可入,静了片刻,锦想起了幽诺,问道:“表妹好吗?回波斯了吗?上次太匆忙,没顾得关心,清猗姨母应该劝她早日回国,离开这个不属于她的是非之地。”
      “还没回,说是要留下帮您”九龄嘴抿了起来,笑意盈盈。
      “她也是糊涂,让她赶紧回去,这里不适合她。”锦道。
      “是,老奴会向郡主传达的。”九龄毕恭毕敬地后退了几步,行了大礼便退下。
      锦出了暗道,看了看暗道口,烛火还亮着,想必这奕扬还在继续寻着墨兰道的出口。
      寂静的夜晚,听得花落的声音,锦终于来到了雅兰轩,站在墙上见若兰披着衣裳,出了门,想用手接住这月光,那清冷白皙的脸楚楚动人,仿佛一捏就会出水,还有遥望着月光那充满忧愁的眼神让锦好生心疼。他将书笺风吹花飘般落在了到了若兰的手上,锦怕见她,强忍住内心的痛楚,便一跃跳出了院墙。
      若兰,十年,所经之事一言难尽,终身之诺十年不忘,七夕子时蓝玉湖畔相见。——锦
      若兰读罢,抬头环顾四周,丝毫没有锦的影子,还好是你,还好是你……
      最初的遇见没有输给时间的辗转,再次的相遇,让相爱的人冲出思念,未来何远,遇见是最好的诺言。
      奕扬往前走着,见这青石板砌成的走廊上面布满了壁画,上面女子的打扮,建筑物的风格有些异域风情,好像年代已经很久远。过了几道鎏金扇门后突然出现了广阔的空间,大概像整个蓝玉湖那般宽阔,里面亮堂了起来,古老墙壁上的火烛竟自己亮了起来,正惊喜于这幽静空灵的地界儿。忽然,一片黑影飘了过来,奕扬定睛一看,原来是蝙蝠,可能年代久远了,这里竟成为了蝙蝠的家。
      眼看着终于快要到尽头了,奕扬难以抑制自己内心的喜悦,这出口竟直上直下,离地面两三丈的样子,奕扬纵身一跃到了中间一段,他慢慢地倚墙直上,眼看着就要到出口了。
      他两手用力举起那重达千斤的石板,这一下子暗道的出口开了,刺眼的光芒穿进了他的眼睛,差点儿击倒奕扬。
      “这是哪里……怎么会有宫女?”奕扬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看这装扮,像是我大明……”天哪,确实是大明的皇宫,这出口好像是一口枯井,看了看旁边荒草丛生,难道是冷宫?天色已经朦朦亮,眨眼之间外面已经五更天了,这奕扬在暗道里面也有两个多时辰了,不由得多想,奕扬盖上井盖原路返回。
      奕扬匆匆回了雅兰轩,轻轻推门,已经拂晓,见若兰依旧捧书静思,也不知是否读了进去,便无奈摇了摇头,走上前去一看,那丫头竟闭着眼睛。
      “ 太奶奶到…”奕扬的声音回荡了满满一屋子。
      “哪儿呢?哪儿呢……”若兰吃了一惊,忙问道。
      “看看,还以为用功用的……”奕扬露出了那坏笑,让若兰又气又恨。
      两人都停了片刻,奕扬忽然没了刚才的调皮劲儿,静静地看着若兰道:“若兰,还记得上回我俩看到元清雪的时候发现的那条暗道吗?今晚我跟随一个武艺高强的人又进了去,这暗道能出去,你快逃出王府吧,不然会有杀身之祸。”奕扬着急的语不成句。
      若兰被看得浑身好不自在,这奕扬的话也不像开玩笑,说道:“什么?怎么可能?”但奕扬的这番话让她想起了自己到了王府的经历,也有一些胆战心惊。
      “你去了暗道,另一头到了哪里?”若兰道。
      “是皇宫,皇宫里面的一口枯井。”怕是担心若兰不听,奕扬接着忙说道:“七夕晚上我护送你从暗道出去,到时,会在宫中安排人送你出宫,千万切记,这宫中不能久留。”
      “我……那天不能走……”若兰决绝的眼神令奕扬不解,若兰不是讨厌着府中生活吗?
      “若兰,明天再不走就到七夕了……”奕扬欲言又止。
      “明天不能走,只要过了七夕……”若兰异常的决然,即使是生命,现在也抵不过锦的一封信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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