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十七

　　中午回到家，妈妈已经做好了午餐。
　　“雪丽，你是不是换了香料？我感觉效果更好。”
　　“这说明我调制的正确。”
　　“你下午去哪里？”
　　“我去楼教授的科室，协助楼教授治理几个病人。明年我拿到三级咨询师的证书，就可以自己营业。”
　　“你不是说自己开诊所？”
　　“对。我最近在留意有没有合适的位置。你看，这半年魔都的房价涨了好多。”
　　“我在美容院认识了一个太太，她正在出售一处房产，不知道合不合适。”
　　“什么位置？”
　　“就在华府，不过不是这一单元。是7单元的小户型。”
　　“过几天有时间我去看看。”听到妈妈的话我不怎么感兴趣。
　　“嗯。今天天成怎么没来？”
　　“好像去请导师吃饭了。他的初试过了，总要拉拉关系。”
　　“你到时候考研是不是也这样？”
　　“不清楚。”

　　下午，去了楼教授的科室。楼教授的诊疗室布置得非常舒服，90平米的工作室有厨房和洗浴室，就像一个小公寓。我和楼教授签订了保密协定，防止我不泄露病人的隐私。到了楼教授这个地位，除了主动接受让他感兴趣的案例，就是接待身份特殊的病人。今天下午接待三个病人，各个身份不低。
　　第一个病人是金融操盘手，每天大笔的资金在他手里来去，压力非常大，又不能跟家里人发泄。只能来找楼教授需求帮助。
　　第二个病人是国内一线大明星，可惜是一个gay。说来也可怜，在是小虾米的时候还是直男，接过被娱乐公司高层看上包了下来，掰弯后不复返。
　　对于这两个人，楼教授采用的是疏通法。金融操盘手的情况在国外很普通，找一个疏解压力的通道，赛车、枪支、极限运动或者□□都可以解决。让我想不到的是，楼教授主动给操盘手几家极限运动俱乐部的名片。对于第二个病人，楼教授和我在心底都是轻视的。在名利圈里，第一个病人是金钱的努力，那么第二个病人就是玩物。因此楼教授的治疗方法比较粗暴，直接用催眠减低男明星心中的痛苦。这也是我第一次见到楼教授催眠，方法简单，但是效果神奇。
　　最重要的病人放在最后，一个瘦弱可怜的女人。我看过她的资料，温可欣，28岁。出生书香门第，母亲是魔都S大的校长，母亲是教育局科长。大学毕业后留在S大任教。工作几年后嫁给大学男友，结婚五年才怀了孩子。可惜结婚怀孕八个月之际，将自己的老公和闺蜜捉奸在床。心灵受到极大的冲击，孩子提前出身。可是那两个无耻的人渣视若无睹。温可欣挣扎着爬到客厅，拨打了120和110，这才被送进医院抢救。经过48小时的抢救，她活了，可是孩子死了，她以后很难当母亲了。温可欣的父母知道这件事情后，直接报警两人谋杀。心死的温可欣对两人不再有一丝不忍，将两人送进监狱。对于上门来闹的前任公婆也用骚扰的名义送进警察局拘留。坏人遭到报应，温可欣自己还沉浸在痛苦中。温校长只能求助楼教授，楼教授也是看着温可欣长大的，自然答应。可惜，即使是催眠也无法治愈温可欣。又是一场无功而返。
　　看着一阵风就可以刮走的女人，我心中生出怜惜之情。在她离开治疗室的时候，我提前向楼教授告辞。楼教授看出我的想法，没有怪我。
　　“温老师！”我在车库里追上温可欣。温可欣回过头很是诧异，但是还是很温和地看着我。“上官同学，有什么事吗？”
　　“温老师，你知道古代香料可以调节人的身体吗？”
　　“我知道。你说这个做什么？”
　　“我曾经跟一个老人学过调制香料，我想让温老师试试让我治疗。”
　　“你？你的老师都没有办法。”
　　“试试就有希望，难道温老师不想放下？”
　　温可欣苦笑一下，“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保研？”
　　“我能自己考上研究生。我只是怜惜你，温老师人生才走过三分之一都不到，不放下心魔怎么行？”
　　“活马当作死马医？怎么治疗？要多久？”
　　“我只治疗一次，如果失败就无法在成功。接受我的治疗必须对我的治疗过程保密，不然我不会治疗。”
　　温可欣想到父母亲人的担心，叹了一口气。“我答应，什么时候开始？”
　　“现在。”
　　“现在？在哪？”
　　“你随便找一家酒店，我回去那东西。我不收费，温老师自己出酒店费就行。”
　　“我是小气的人？如果你真的治好我的心病，诊治费我不会少。我在希尔顿住一晚，你先回去拿东西，我把房间号发给你。”
　　“好的。”

　　我和温可欣各自开车离开，我回家从空间里取出一小瓶笑料和双手合抱的铜制小香炉。去了希尔顿，温可欣给我开门。我拿着小香炉进去，看着依旧穿着外出服的温可欣，“你去洗澡，先放松自己。”
　　“就靠这个小香炉？”温可欣打量了我的香炉，“看着挺旧的。”
　　“是那个老人给我的。”我把小香炉摆放在床头柜上，“你先去洗澡。”
　　温可欣冲了澡出来，披着浴袍。我将空调调到最适合的温度，“平躺在床上。”温可欣听从我的指示，平躺在床上，看着我拿出一个装着紫色粉末的玻璃瓶，“这就是可以治疗我的香料？叫什么名字？好香啊。”
　　我打开玻璃小瓶，一股淡淡的冷香飘散出来。“这是忆今生，让你回顾此生。看曾经未见到、未察觉到的。”
　　“我好想有些困了，我需要做什么？”
　　“你什么都不需要做，只需要入梦。”我手掌在她的眼皮上一抚，她已经进入梦乡。忆今生虽然才在第二人身上时候，但是我已经掌握了它。我进入空间的灵泉，做了下去，进入她的梦境。
　　这是一个残忍的梦，揭穿曾经被隐藏的人性。在甜言蜜语后是对少女财产的垂涎贪婪；在新婚前夜是丈夫与闺蜜的颠鸾倒凤和其他无数个所谓出差的夜晚；在她欣喜家庭新成员到来的时候，闺蜜和枕边人在策划她的一尸两命。旁观的温可欣在哭，哭得撕心裂肺。她不知道哭了多久，一个熟悉的男生传到耳边，“欣欣，你快醒来，你不能放弃！你为了一个这样的男人值得吗？”
　　温可欣抬起头，发现自己站在一个手术室里。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子拼命锤打她的胸口，对她进行抢救。
　　“欣欣，你要对给我一个交代！明明以前答应我嫁给我的，怎么没等我回国就嫁给了她？”
　　“欣欣，你快点醒来！你要抛下温伯伯和温阿姨吗？你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你给我醒来！”
　　她看着躺在急救台上的自己心跳复苏，其他人赶紧接着手术。又过了几个小时，质问她的那个大夫取下口罩，露出清秀的脸庞。温可欣一震，“刘哥哥。”
　　画面又是一转，那个医生握着沉睡的自己的手，深情款款，“欣欣，你是不是怪我当初丢下你出国？你不知道我是查出病要出国治疗。等我回来时，你已经要结婚了。我们错过了七年，但是不要紧，我们还有接下来的时间可以相伴。”
　　病房门打开，自己的父母走了进来。
　　“百草，是我们以前自私没有告诉欣欣你出国的真相。”温父很是愧疚，“我们现在也不能耽误你。”
　　“当初我的病也不知道值不值得好，不怪你们。”
　　“我家欣欣以后很难有孩子，我们不能让你绝后。”
　　“我和我爸妈说好了，可以找代孕。我只想守护好欣欣，她受了那么多苦，以后不能再受苦了。”
　　然后，温可欣看见刘流芳跪在父母面前请求他们成全自己，请求他们接纳自己这个未来儿媳。也看到刘流芳在自己拒绝见他后的痛苦和默默关怀。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好傻。为了不值得的人，错过、伤害爱自己的好男人。过去是对自己有眼无珠的惩罚。以后，她要将那些糟糕的过去抛在脑后，好好珍惜眼前人。
　　在温可欣想通的那一刻，她身上散发出的金色光点进入我的体内，我连忙吸收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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