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名为绝望之病

　　樱满集屏住呼吸，认真地向四周看过去，最后看向一直不言语的洛斯———留下来，洛斯的口型告诉他让他留下来。
　　微不可见又如认命般点头。
　　涯把腰间的手枪连着枪套一起取下来，交给了四分仪。
　　“你去赌博，还真是少见呢。”
　　涯轻笑。
　　确实，这是一场赌博。只要洛斯失败的话，葬仪社就会全灭。或许四分仪这边还有可能逃跑，不过大部分的同伴都会当场命丧黄泉。
　　这一点，同伴也都知道。他们依然按照涯吩咐的去做的原因，不是因为信任洛斯，而是他们更加信任到现在为止一直都会带来成功的恙神涯的“神力”。
　　但是，这个赌博是必要的。
　　既然洛斯已经得到了“王的能力”，就没有任何的退路了。如果不让他背负上区内居民的生命而开始战斗的话，之后的一切作战就都没有用了。所以这个决定是正确的，抱歉了洛斯。
　　“那么，如果活着再相见吧。”
　　“啊啊。”
　　涯背对着四分仪，走上楼梯。走出大门之后，看到古因和人质都等在高台下面的十字路口处。为了本次作战的目标，涯暂时让大云和阿尔玛就地待命准备随时战斗，如果发生紧急情况的话，他们会当场被击败。
　　走出来的话，世界就会被鲜血染遍。——涯这么想着，不禁笑了。或许是稍微有一些感伤吧。
　　“涯”从身后传来洛斯的声音
　　涯转身诧异地回望“洛斯？”
　　洛斯轻笑，用笃定的口气嚣张的笑容如七月的烈阳，灿烂耀眼“胜利是属于我们的。”
　　“嗯”涯不禁被这猖狂的笑容迷乱了眼，呆愣片刻回神轻轻点头，看着洛斯离去的背影，自己也转身走向自己的目的地，脑中细细地咀嚼洛斯刚才的话，“胜利是属于我们的。”笑了笑，心中仿佛轻松了许多。
　　站在高台的前端，眼中的世界如同盆景一般。在顶部装有巨大的激﹉光﹉炮的古因的指挥车周围，都有GOCE警戒着。斯坦纳在稍微远一点的地方，就好像真的巨人一样，坐在高速公路上。没有看到移动操纵舱的车，一定藏在什么地方吧。这些都在意料之中。
　　“——古因少佐！”
　　涯大吼道。用的是日语。士兵和END RAVE的枪口一齐对向涯。涯看到古因正看向自己，那惊讶的表情即使离这么远也看得清清楚楚。
　　“还是初次见面啊！我是葬仪社的头目——恙神涯！”
　　“葬仪社？！”古因也用日语回答道。“这就是你们组织的名字吗？！”
　　“是的！我们为被世界淘汰的人吟唱安魂曲！这个世界经常逼迫人们去选择，做出正确的选择的人才能接着生存下去，这个世界就是适者生存！而我们就是能够生存下去的人，所以我们叫‘葬仪社’！”
　　古因大笑。其他士兵也想被传染了一样，大笑起来。
　　“你是白痴吗？”
　　古因一挥手，指挥车上的激光炮开始旋转，指向涯。
　　“真是强词夺理！其他人到哪去了？你想拖延时间是没有用的！这一带都被我们封锁了！”
　　真是虚张声势，涯心中暗笑。以ANTIBODIES的人数，想包围这么大的六本木是不可能的。
　　“快做出选择吧！我数到十，这段时间你要是不投降的话，我会把你以及你的同伙还有这的居民全都消灭掉。你们都被认定为4+级别的感染者了！我们随时都可以进行除染处理！快做出选择吧！被世界逼迫的，可是你啊！——十。”
　　面对着古因的倒计时，涯一脸泰然地露出笑容。
　　在快要冲进废墟的时候，车停了下来。洛斯站在座位被施有都市迷彩的驾驶员指挥车前，看向一旁还没有完全地下定决心的樱满集，再三安抚有自己在他不会有事后好像并没啥吊用，只有他并不会死这一点让他稍微安心一些。
　　“但问题不在这里。”洛斯漫不经心地想，抽出对象者的武化是必须直视他的眼睛、手放在他的胸﹉前才可以的。也就是说，自己一定会被对方看到脸。虽然似乎对象之后会忘记取出武化前后的记忆，这也没有什么问题。不过，关于跳高神马的对现在的洛斯来说就十分有难度。
　　但是，不去做的话，大家都会死。
　　看着紧握着浮现出标记的右手。这只手上，具有牛逼得不得了的力量。这一点到现在自己还是感到难以置信。虽然自己还有取出楪祈的虚空时的记忆，不过取出之后因为太投入装逼行列，接下来的记忆就有些模糊了，自己应该没有健忘症才是。
　　自己现在就在这里站着，接下来要做一件非常碉﹉堡的事情，就像那些装逼大佬一样用牛逼的定律与强大的力量去为拯救世界跨出一步，洛斯是如此想的。
　　——真要做吗？
　　无数次的自问自答之后，樱满集向车内窥视一下之后，回过头来看着
　　洛斯
　　“开始倒计时了，要行动了，集。”洛斯轻声提醒道
　　“唉，但是——”
　　洛斯伸出纤细的手，抓住集的手腕，逼迫他直视自己的双眼，金色的双眸中仿佛有着某种吸引人心的力量。樱满集光是看着洛斯的眼睛就已经冷静了下来。
　　“洛斯会成功的，所以你要尽全力打好后牌，我相信你，洛斯也相信你，你会可以的，绝对。”
　　楪祈轻语，看到了自己真正的面目，自己还真是单纯呢。
　　“这是在帮助别人。”也是在帮助洛斯学长，樱满集心里对自己说，大家都被GHQ给骗了，就算是没有被感染，他们也会把这个歪曲成事实，以为了不传染给其他人为理由，而将他们全部消灭。包括这里的所有人，还有洛斯学长。
　　“没问题的。”楪祈对樱满集坚定地点点头
　　“去吧，集”洛斯看着樱满集
　　“是！”樱满集猛地点点头，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跑去。
　　而这边，楪祈抓起洛斯的右手，双手握着洛斯的手，将他的手引向自己的胸﹉前:“我是你的。”
　　洛斯慵懒地抬眸直视楪祈的双眼，把手伸向楪祈的胸’前。那一霎那，两重螺旋从右手解放，圆锥状地向四周展开，在那中间，出现了一把大剑——虚空王剑
　　握住剑柄，洛斯将它缓缓抽’出。楪祈的身体抽搐了一下。洛斯本着爱护女生的宗旨，把失去意识的楪祈轻轻放在地上之后，脱下自己的外套给楪祈盖上，之后便驾驭着虚空的力量向着驾驶员指挥车飞速跑去。
　　只要握着这把剑的时候，就会不可思议地感到自己有一股做什么都会成功的力量。连飞向天空这种事都能办到，这么一想，身体就飞了起来。脚下出现了光芒的圆盘，洛斯顺势踩上去。
　　“——九！”
　　通过耳机，涯听到了古因少佐的声音。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在空中，洛斯用力挥舞虚空之剑。刀刃一下将装甲车斩成两段。落泪一般，火星四起。随着巨响，车体沿着断面倾倒。
　　“洛斯学长，左边！”耳机中传出樱满集焦急的声音。
　　向左挥出虚空之剑，一连串的爆炸声轰然而起。
　　“——八！”
　　有着樱满集在那边的观察与引导，洛斯很快就解决了那些龙套，落地之后，把大剑插在地上。从断裂处向车内看去，“看一眼你就会发现目标的。”涯之前这么告诉自己。在蓝白火星纷飞的车内，几名士兵倒在地上。不过看起来还没死。
　　“——七！”
　　（发现了！）
　　车厢内并列着的驾驶舱中。有一台与其他的都不一样。洛斯快速地靠近过去，越过舱罩，隔着帽檐，与里面的男子四目相对。他就是达利鲁，与自己年龄相仿的驾驶员，没错。
　　“——六！”
　　洛斯把手伸向达利鲁的胸’口，达利鲁身体向后仰，胸口出现二重螺旋，同时舱罩碎裂，中心闪现出手—枪一样的东西。这就是涯所说的，达利鲁·杨的虚空：万花筒。
　　“——五！”
　　将空洞手—枪拿在手中，洛斯飞奔出指挥车，必须跑到能看到涯的地方，否则就不能完成这一击。
　　“——四！”
　　“洛斯学长，请按我说的方向走。”樱满集的声音再次出现在耳机中。
　　“嗯”洛斯轻应一声示意自己知道了
　　跟着樱满集指的方向走，很快就在倒塌的柱子对面看到了涯。他站在高出一截的高速公路上，冷静地听着倒计时。威风凛凛的脸上连一丝恐惧也看不出来。
　　原著中就是在那一刻樱满集对涯产生憧憬的吧。
　　憧憬。
　　对，当初的樱满集就在此地，在那一瞬间对涯抱有了一丝憧憬，他也想成为这样的人。并不是想成为恐|怖分子，只是想成为像他那样的充满自信的人。
　　“——三！”
　　洛斯举起□□准备，瞄准目标———涯。
　　“——二！”
　　手指发力。
　　“——一！”
　　“洛斯！”
　　被涯的喊声鼓励，洛斯瞄准着涯扣动扳机。“万花筒”的枪|口部分迅速展开、旋转、发光。
　　“——零！”
　　古因喊声刚落，周围就被光芒包围，继而，爆炸四起。就像魔法一样，ANTIBODIES的装甲车、END RAVE、士兵有的燃烧，有的融化。灼热的风瞬间吹遍了瓦砾之间。
　　这就是“王的能力”的恩赐。别人有可能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洛斯看得清清楚楚。“万花筒”射|出的球体在涯的面前如鲜花般绽放，激光命中在上面的瞬间，就像花粉扩散一样被反射出去，返回去的激|光连续反|射|着，就像万花筒内的光一样。最后它们都正好只命中了ANTIBODIES，他们一瞬间就全灭了。
　　回过神来的洛斯，再度看见的，在眼前一瞬间就结束了的战场上，一切都化为灰烬，只能看见涯威风凛凛的模样。
　　欢呼声四起，四周一片欢腾，区内的居民和葬仪社的成员一遍一遍地欢呼着涯的名字。涯回应着他们，高举起双手。只有他，才是这片废墟王国的国王。
　　洛斯冷冷地看着这一幕，没有任何表示也没有任何感想，抬起的脚步落下，毫不犹豫地走过一边。
　　不知何时醒过来的楪祈又唱起了歌，就像葬仪社的名字那样，她为了这次战斗中死去的人而悼唱。不分敌我，只是温柔地、悲伤地唱着歌。
　　涯一边催促着收容伤员的工作，一边走向驾驶员指挥车。区内的人民还在喊着涯的名字，涯低下头，冲他们一一挥手。带着猫耳状的电子仪器的鸫兴奋地靠过来。
　　“厉害啊！厉害啊，涯！这个、真的是我的东西了吗？”
　　“啊啊，是的。”
　　“呀！——”
　　鸫欢呼雀跃。对她来说，这套控制系统就是最好的玩具。
　　“——绫濑。”
　　涯对鸫身边的轮椅少女说。绫濑栗色的马尾辫吓了一跳，抖动了一下。
　　“那个，以后就是你的了。”
　　涯指着缴获来的新型END RAVE斯坦纳说。绫濑的脸上闪过喜悦的光辉，但是她马上又低下头。
　　“怎么了？”
　　“可是，我……失去了朱蒙……”
　　“不要放在心上。你用那个旧型机体摧毁了多少GOCE啊？没有你的优异表现，达利鲁·杨也不可能对咱们有这么大的兴趣。不如说，你做得很好。”
　　“是、是的！”
　　“不要客气，尽管使用这个斯坦纳吧。用着那个被时代所抛弃的朱蒙都能立那么多战功，我很期待你的表现啊。”
　　“是、是的！啊……不、不是……。实在不敢当……”
　　绫濑的脸一下子红了，坐立不安地揉着手。鸫一下出现在她的肩头，“绫姐的心跳数，绝赞上升中～～～”
　　“鸫！”
　　“呀！”鸫笑着跑掉了，绫濑操纵着轮椅在后面追着她。
　　用余光看着她们嬉闹的样子，涯走向坐在断成两截的指挥车旁边的洛斯与樱满集。楪祈坐在指挥车的上面，依然在唱歌。
　　涯站在樱满集面前，“你做得很好。”樱满集无精打采地抬起头，但是眼神中刚才的光芒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胆怯和困惑。
　　“今天，你超越了你自己。这是值得骄傲的。”
　　涯指向那些庆祝平安无事的居民。
　　“那些就是被你拯救的人们。来吧，樱满集——加入我们吧。请相信我。”
　　太阳落进了六本木的废墟之海，世界陷入黑暗。涯面向集，伸出手。这一次，轮到你来接过我的手了，他这么想道。
　　“洛斯学长，”并没理会涯伸出的手的意思，樱满集看向坐在身旁的洛斯。
　　“嗯？”洛斯疑惑地嗯了一声
　　“洛斯学长是葬仪社的吗？”樱满集执着的望着洛斯的双眼。
　　洛斯想了想“不算是”。
　　“是吗……”樱满集眼神坚定地望着依旧伸出手的涯“我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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