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无法沉默

　　叶栗，又名叶半仙。

　　这个称号被从小到大一起玩的那群人检验过无数遍，在口口相传，中变得无比神奇和奇妙。久而久之，叶栗自己也会拿这个称呼打趣，偶尔会装模作样吓唬吓唬人。
　　眼前这个小朋友，明显是被唬住了的样子。
　　但他眨巴眨巴眼睛，问她。
　　“那你为什么没算出来这次会有人劫机？”
　　叶栗噎了一下，随即说。
　　“911过去这么久了，谁没事儿会算这个。”
　　皮特罗似乎觉得也是这样，点了点头：“也是。不过……不过我觉得你不是算出来的。”
　　叶栗拿斜眼看看他。
　　“你应该是……推断出来的。”他那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地亮起了光：“你是警察，你能做到。”
　　这么一说，让叶栗倒是油然而生一股被信任的责任感。她稍稍愉快了一点，伸手拍拍他的肩膀。
　　“嗯，谢谢了。”
　　“那……那你是怎么做到的？”
　　“那是商业机密，告诉你我就没饭吃了。”
　　叶栗断然拒绝了大男孩潜在的希望她推理一番的请求，并且在没过多久就将他赶了回去。皮特罗看起来依依不舍，乖乖坐了回去，但眼睛还是一直往这边瞟，而叶栗……
　　她没时间在乎这些了，她直接去了休息仓，找到了正笔直地坐在那里的方仕同。
　　“你还真是不怕别人一眼就把你的职业认出来。”
　　叶栗打了个哈欠：“我估计落地之后你们就要回去了。”
　　方哥哥面色不变，已经预料到了这个情况。但他抬眼看看叶栗：“你想继续待在美国？”
　　“本来我就应该在美国的嘛，交流学习。”
　　叶栗懒懒散散地，手里还拿着一瓶从他位置上翻出来的水：“你的水我喝了啊。”
　　方仕同算是默认，垂眼不知道想什么。
　　“你担心什么，你们走了那边肯定还有人替你们。”叶栗帮他分析：“反正就算你按计划跟着我，到换班的时间顶多比现在多三个月。三个月，能出什么事儿啊？而且你提前回去也好准备准备上学，多看看书什么的，一举两得。”
　　方仕同依旧没有答话，而叶栗却跟周围的人聊了起来：“诶对了，吴老师你儿子是不是今年也上大学来着？”
　　吴老师笑呵呵地应了，说儿子考了某航。
　　“要不要我打个招呼，”叶栗凑过去：“我大学一老师现在在学校行政那边，到时候分专业随便挑。”
　　“不用不用。”老吴说：“我儿子成绩还行，让他先试试。”
　　叶栗又跟其他人聊起来了，聊得还挺开心的。方仕同就在旁边低头沉思，在叶栗聊得正欢快地时候低声问了一句。
　　“许思达也是这么收拾铺盖走人的？”
　　叶栗的聊天连卡壳都没有，临了要走的时候低声甩了一句。
　　“你别给脸不要脸。”

　　飞机安全降落了，但叶栗的心情又不好了起来。在飞机成功着陆的那一刻，机上几乎所有人都在疯狂地鼓掌欢呼，并且有一部分人为叶栗疯狂打call.叶栗鞠躬致意，然后躲在驾驶舱跟机长继续吹水，等人下干净了这才出来。
　　方仕同那一行六个人已经在外面等了，而飞机下出现了一辆黑色小面包车。
　　车牌白底，蓝色的字。
　　车门一开，金发的美人从车上款款下来。而这位身形高挑的洋妞一抬头，叶栗便立刻认出了这张脸。
　　凯特·乔伊娜。
　　前苏格兰场中央行动部紧急战备行动指挥组资深组员，兼任爆破专家。她曾与叶栗在几个案子中共事过，但两个人对共事的经历都没有特别好的印象。
　　或者说只有坏印象。
　　不过排除在共事期间的争吵，叶栗对乔伊娜能力的评价并不低——作为爆破专家及有一定经验的连环爆破案侦查员，乔伊娜在勇气和经验上都很优秀。
　　只是靠山不太强。
　　这应该就是她出走苏格兰场的原因了。
　　叶栗蹬蹬蹬下了梯子，站在乔伊娜面前。
　　“好吧，很高兴见到你。”
　　“这语气听起来真诚极了。”乔伊娜勾勾嘴角：“我也很高兴见到你。”
　　两个人目光对视片刻，隐隐又有了些许不对盘。不过乔伊娜先挪开了目光，将叶栗和她身后的反劫机英雄往面包车上请。
　　“已经接到了相关部门有关移交这六个人的公文，他们会在今天晚上十点钟被专机接回国。”乔伊娜说：“而你，要留在纽约。”
　　“在你手下干活吗？如果是的话我跟他们一起回去。”
　　凯特打量了她一下，嘴角往下撇。
　　“我处理麻烦的能力是有限的。”
　　“你最好不像你说得这么无能。”叶栗讽刺道：“毕竟FBI又性别歧视又排外，而我不想又在维多利亚看到你。”
　　气氛僵硬起来，连同司机和其他的乘客们都感到了一种尴尬。两位女性针锋相对，最后还是方仕同伸的手。
　　“我的水呢？”
　　叶栗翻了个白眼，把剩了一半的水瓶子扔了过去。

　　熟悉的黄色面孔在机场的某个地方将方仕同一行人带走了，在此之前，叶栗检查了一下对方的证件执照，又打了个电话才抬抬头放人。方仕同留在队伍最后，似乎想说什么，但憋回去了。
　　“我该说些什么吗？”乔伊娜勾起嘴角：“你一如既往地专一，只在保镖里找男朋友？”
　　“总比找不到的强一点。”
　　叶栗打了个哈欠，也不恼这句话：“而且我还年轻呢。”
　　乔伊娜一噎，但笑了起来。
　　“好吧，我也不打算跟你再幼稚地争吵什么了。明早FBI的BAU小组会到纽约来进行一起系列杀人案的侦破。不出意外的话，那个小组是你接下来将要进入实习的小组。”
　　不出意外的话？
　　叶栗往座椅背上一靠：“凶器是炸弹吗？”
　　乔伊娜的眼神闪了闪。
　　“祝你实习愉快。”

　　这边的效率着实不高。
　　叶栗被乔伊娜带到了警局，把她往办公室里一放就开始布置任务。下面的人都聚在一起，但面色疲倦，精神涣散。
　　打开目前有的资料翻了翻，叶栗发现这次案件由行人随即在地铁内被射杀开始，到后来随机地点安置炸弹炸伤，前后从侦查到并案用了一周左右。
　　这要是在国内，三天没抓到，群众都能围剿公安局了。
　　她倒不是不知道FBI、联邦与洲之间那些权限之类的事情多烦人，但比起案件的侦破，繁琐的程序正义在叶栗看来不值一提。
　　这种思想被雷斯垂德说了很多次很危险，但叶栗并没有听从他劝解的想法。
　　“有什么发现吗？”乔伊娜回办公室后看到叶栗已经开始干活，立刻打算跟她的进度：“我记得你也会侧写。”
　　“给我地图。”叶栗说，随手拿起一支笔：“我看你做了地图测绘，说目标主要出现在这几个区域，并认为布鲁克林是重点盘查的区域？”
　　“对，而且布鲁克林本来也是治安案件的高发地。如果你看电影的话，那你应该知道。”
　　叶栗懒得吐槽为什么要从看电影里知道布鲁克林的糟糕治安，但同时也真的在电影里看到过这一点——她拿起另一份报告，并用蓝色的笔在上面做了记号。
　　“你有什么不同意见吗？”
　　乔伊娜问。
　　“我在找论据。”叶栗低头看着那本记录，乔伊娜则听到了邮件的声音。
　　“是不是查地铁出入口录像的人有新发型？”
　　“你怎么知道的？”
　　“你这份报告上写了，三维立体扫描系统会通过体型、走路姿势等辨认多次出入事发地铁口的的行人，大概会在这个时间段通过邮件给你更新后的数据。”叶栗头都没抬：“现在还有这种黑科技了？回头让雷也弄一个回来。”
　　“这东西可要花不少钱，”乔伊娜说：“你应该让Sir.Holmes弄一个回来。”
　　“可他是个小气鬼。”叶栗说：“雷比较愿意在这方面花钱——他应该能从预算里抠一点出来。”
　　两个人的对话奇迹般地平静了下来，向着轻松友好的方向发展。叶栗几页报告看得差不多了，突然想到了什么，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揉得不像样的纸。
　　“刚刚那个飞机上有个人有点可疑，帮我查查。”
　　乔伊娜狐疑地看看她，接过了纸：“我以为你怀疑的人是下不了飞机的。”
　　“跟劫机没关系，是他这个人有问题。”叶栗往后一靠：“得救了之后不想着感谢上帝，反而一直盯着我……还想要我手机号码，并且还想翻宿舍墙来找我。你先不要说别的。”
　　叶栗抬手制止了了乔伊娜的打趣：“这个人才17岁，学校是个私立高中，某位教授开办的。历史听起来不长，应该不到十年。他在苏格兰场旁边住了一个月，每天在门口晃荡，还说一个月里都没看到我。”
　　乔伊娜的神情严肃了起来，看看手里的护照号和姓名。
　　“你是说他受人指使去监视苏格兰场？你确定他说的是真的吗？”
　　“他还想跟我套近乎来着，看起来好像很喜欢我的样子。”叶栗歪着脑袋托着下巴：“说的话也不像是在撒谎。”
　　“好吧，我去查查。”凯特收了纸条：“你坚决不想考虑可能他只是喜欢你这个原因吗？”
　　“受了那么大罪还想着泡妞，”叶栗一脸嫌弃：“这算个什么德行。”

　　“阿嚏！”
　　皮特罗匆忙拿纸巾捂住了自己的嘴，吸吸鼻子继续对着眼前带着镜片的同伴说着自己的经历。
　　“真的，她特别酷！当时她冲过去的时候一点犹豫都没有！”他说：“斯科特，你在这个地球上找不到第二个这么酷的小姐姐了！”
　　对面的男生点点头，顺着他的话说：“听起来是很勇敢。”
　　“岂止是勇敢！”皮特罗叹了口气：“不行，我要跟教授再说一遍。”
　　“等等皮特罗。” 斯科特·萨默斯叫住了他：“虽然我很恭喜你找到了你一直做梦梦到的那个女性，但是……好像整个事件中，你也没做什么保护她，能够让她喜欢上你的事情。”
　　“我做了啊。”
　　皮特罗拿出一块巧克力，剥掉了那个印着“希望您与XX航空再次共度安全舒适的旅程”的包装纸，塞进嘴里。

　　“那颗当时射向她的子弹，我帮她挪开了。”

该作者现在暂无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