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男神乔少恭

　　她是什么？
　　她什么都不是，也什么都曾是。
　　神魔妖仙人鬼，更多的时候她只是一抹神识，寄居于不同的人物身上。
　　那碧莹莹的珠子照出来的，一闪而过皆是如此。

　　她一时缩在个奇怪的机关盒子里，没有实体，不过是亮亮的一团光点，对着年轻的姑娘蛊惑一般，“你希望我是人是物，是男是女？”
　　一时她又附在个看来四十来岁的男子身上，似悲似叹，“岳某一生殚精竭虑，可机关算尽，又怎比得上天生机缘？”
　　一时她抱着个小小的姑娘，“我只希望灵儿平安的过一生，一辈子也不要去理会什么宿命。”
　　她看着一个男子的背影摇头，“云天青，你真是可恶。”
　　她虚虚抱着本书百思不得其解，一脸迷惑的样子，“隋明帝？这是谁？”
　　她终于看起来是个正常的姑娘，“谁都不用理会，我是我自己，真好。”

　　而一个一闪而过的身影一下吸引了他的注意。
　　那人看起来清贵冷傲，眉心一点朱砂，姓欧阳，是个大夫。
　　然而最重要的是，他与欧阳少恭，分明是一副极为相似的皮囊。
　　而那容貌不同却显然正是筱绫的姑娘，笑吟吟地唤他——
　　“欧阳先生”。

　　欧阳少恭顿了顿。
　　抬手收了幻象，微微扬声唤道:“黑曜。”
　　有只小小的黑猫蹿进来，略带不安的抬起头，“长老？”
　　欧阳少恭放下一个小小的瓶子，“服下这丸药，素锦就会醒。此事不要向任何人提及。”
　　黑猫忙不迭点头，叼了瓶子蹿出窗外，很快没了踪迹。

　　欧阳少恭沉默半晌。

　　最终还是什么也没做。

　　筱绫醒来的时候脑袋昏昏沉沉，眼前是个蒙着重重面纱的女子，“你是……是你？”
　　巽芳伸手扶她起来，声音带着沙哑，“姑娘有没有好些？”
　　“谢谢。”筱绫不忍去看她的脸，目光扫过她染黑的白发，与打扮并不相称的，生着褶皱的手，有些心软。
　　说来她对欧阳少恭的不喜，与他的妻子无关啊……
　　巽芳似是察觉到她的目光，轻摇摇头，道:“姑娘不必介意，那与你无关。”
　　筱绫怔了怔，心说果然是一对，一下子就能猜到她在想什么，“我听说欧阳长老练了续命的药，你吃过么？觉得怎样？”
　　巽芳点头，“很好，多谢姑娘赠药，以及相救襄铃。”
　　“襄铃……”说到她，筱绫想起一事，“我听方兰生说他觉得襄铃变了，你与襄铃相处时间更久，你觉得呢？”
　　“那也难免，”巽芳温言道，“但确实是不一样了。”
　　筱绫想起呆呆软软的小狐狸，揣在怀里的时候十分可爱，“那她以前是什么样子？”
　　“以前……”巽芳轻轻道:“襄铃以前，很喜欢少恭。”
　　啊？筱绫忍不住惊讶，而且是十分惊讶，并且有点不相信，“可她现在显然并不喜欢……”
　　巽芳点头，“这就是最大的不一样啊。”

　　筱绫想想小狐狸天真懵懂的样子，仍然有些不敢置信，“……是哪种喜欢？”
　　巽芳轻轻叹口气，想起小狐狸痴痴看着少恭的眼神，“是那种……近乎爱的，疯狂的喜欢。”
　　“……”喜欢和爱的区别，筱绫自然也清楚，“你不介意？”
　　“我已经是这副模样，有什么好介意？”巽芳道，眼前仿佛又是小狐狸蹦蹦跳跳的模样，“襄铃心地很善良，待我们很好。为了少恭一直寻找的恋人，”她闭了闭眼，不愿去想襄铃死去的样子，“东奔西跑，劳心劳力……”
　　倘若喜欢到愿意成全，那似乎确然是爱了，
　　“一直寻找的恋人……她知道就是你吗？”
　　“也许她知道。”巽芳垂眼道:“襄铃心思敏锐，我有时……恐怕她早就看出来了。”
　　“她不说？”筱绫惊讶，说好的成全呢？
　　“她说了……她曾提醒少恭，为我炼制恢复容貌的药……”筱绫看着她恍惚的样子，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
　　你为什么不说？
　　但这话又似乎没什么必要，人的选择，又哪有许多为什么呢。

　　然而欧阳少恭来的也快，筱绫住口不问，巽芳也出去了，他对此事的解释，是那只救走素锦的妖再次来犯。
　　筱绫不信，人都早救走了，还有什么必要？
　　欧阳少恭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说自己曾喂给素锦药。
　　筱绫微微挑了挑眉，“所以？”暗自查探自己身上，倒是没有什么异样，心里对这个人，又多了一重提防。
　　欧阳少恭缓缓道，“所以，在下是在求你啊。”
　　筱绫摇头，“我找不到理由。”
　　“姑娘是好心人，”欧阳少恭极为认真地说道，“兰生与襄铃，还要多谢你的成全。”
　　“那是他们的事。还有，”
　　筱绫也认真地盯着他，“如果早知要用我自己来救她，我是不会出手的。”
　　欧阳少恭顿了顿，“是我一时……”“疏忽”二字略转了转，“想岔了……希望姑娘你……不要太过介意。”
　　“我很介意，”筱绫偏偏不肯听他的，“本来你不相信我，可以直说，何必装作一副诚恳的样子，却故意任由别人添乱呢？”
　　“我很抱歉……”欧阳少恭的笑容越发尴尬，筱绫打断他，“你一点儿都不抱歉，如果襄铃没有救回来，你也不过在心里说，果然是个骗子，不知用意何在？”不知道为什么襄铃会喜欢他？

　　欧阳少恭不笑了，他面无表情的时候看起来并不温和，“是，我确实十分虚伪。”筱绫不意他承认得这样直接，见他微微偏头，“可是姑娘，换你是我，见到一个忽然冒出却说能解我之难的人，你会不会全然相信？姑娘曾说见我有似曾相识之感，想来那人一定至诚至真，所以你才这样讨厌我。”
　　“你讨厌我，是因为你心里有另一个与我相似却比我好的人。你厌恶我空有皮囊，心性却比不上对方。你隐隐觉得这样一副模样，不该是我这个性子，是不是？”
　　“……”筱绫一时无言。
　　欧阳少恭笑一笑，又道:“姑娘，你知道素锦是什么人吗？她曾易容成我的巽芳，假装陪伴，实为监视，我自然分辨得出，却不得不接受。我日日看着她，日日思念我的巽芳，直到她顶着巽芳的脸，害死了襄铃……姑娘，我对她，你对我，相差不多吧？”
　　筱绫吸一口气，只好说:“那么你自然是要比素锦好些的。还有，这不是一码事。”
　　欧阳少恭一摊手，“哦？”

　　“过去的事情，我记得不大清楚，也许真是这样……也说不准。可这并不是你求我帮你的理由。”筱绫刻意地，咬重了“求”这个字。

《第三结局》
这篇是真正的恭铃



《[陆小凤]当原著遇上苏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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