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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你想陪着我
头上热水呼呼的淋下来,被浇灌的两人面面相觑,湿润的发丝挂着水滴贴于前额。如果说之前的唐小溪因为程臻的突然闯进而怒火中烧的话,被这水一浇,那怒火扑次一下就冒了白烟——灭了。
反而还觉得好笑。
唐小溪看着程臻那一脑门淌水耷拉的头只觉好笑,原来吧,程臻的头发都是被定了型的,一根根的像个刺猬一样,现在能黏着能贴着脑门的都黏着贴着了,剩下的依然竖立的跟个擎天柱似的,比地中海好不到哪里去。惹得他肩膀止不住的颤抖。
“哈哈哈哈哈哈哈…………!!!”
程臻默不作声就看着他笑弯了腰,半响缓缓道:“原来让你开心就这么容易?”
“哈哈…人活在世本就不易,要是连笑都不会那多苦啊哈哈哈……”他笑得肚子痛。
程臻觉着也是,能够开心的笑一回总比哭来的强。
他放任唐叔去嘲笑他的头发,自己抓了一把热水往头发上一抹,干脆全弄平了,看上去脸部的线条还柔和些。
程臻一手关了热水器:“好了,本来年纪就不小,再笑下去就该长眼角纹了。”
“哈哈哈要你管,哈哈咳咳……!”他笑得岔了气。
程臻微微侧身,从门后塑料袋里拿出干净的衣服,只光拿着不给他,接着右手把毛巾递给他,“不管不管,赶紧拿毛巾擦擦吧,别加重了病情。”真就没见过哪个发烧的病人像他一样精神抖擞的,明明一把年纪了,还逞强。
唐小溪抹了一把眼角笑出的泪,接过毛巾,说:“我擦还不行吗,不过你得先出去。”
程臻突然冷道:“不行!”
“你说好不看的,现在冲进来又算什么?”经过刚才那场乌龙,唐小溪的情绪不那么暴动,说话的语气极其平缓。
“我反悔了,现在我要看着你换。”他说,
唐小溪:“程臻,你消停会儿行吗?”
“不行。”
“你能不能别这么无赖?!”
“不能。”
“你!”唐小溪真要被他给气晕了,大不了跟他杠到底,“你不走是不是?你不走我就不换!”
“那感情好,我帮你换。”
程臻一手伸过来揪着裤子就要给他扒了,一点都不含糊,吓得唐小溪叫唤了一声,“你你你你住手!”
“最后一句,换是不换?”
唐小溪一咬牙,“我换!我换还不成吗!但我有一个条件,你不许再对我动手动脚,你要是敢动,我就、我就……”
“你就什么,嗯?”
“我就徒手捏爆你的蛋,让你半身不遂!!!”
程臻:“……”
“你说你都多大个人了,怎么总说些不修边幅的话,我看你对别人也不这样啊。”程臻缓缓道。平时唐叔跟他以外的人打交道哪会像这样动不动就炸毛的,除自己外,对待他人都是举止言谈端庄大方,难不成自己在唐叔心里是特别的?
程臻微微笑了起来,摊手,“罢了,先换衣服吧,我保证不动你。”
“……”唐小溪拿毛巾暗暗往身上擦,等把水渍擦干了,又偷偷看了他一眼,程臻身上也被淋湿了,薄薄的布料透映着他的身躯,结实的胸肌若隐若现,被热水一浇还微微泛起了红晕,乍看之下更加诱人。
唐小溪的眼球不自觉的被他吸引。□□比脱光的身子□□的站在你面前更具魅惑力,像程臻这样年轻的,浑身欲望彭发的男儿躯体实在不多见,恐怕但凡是个女人都喜欢。
程臻一笑:“怎么,看上我了?”
唐小溪慌张地收起目光,脸颊发热,“没,拿衣服给我。”
“你裤子还没脱呢。”
“我脱一件穿一件行不行?”
“……好好好,给你。”
唐小溪飞快地穿上,背身过去,躲在角落里把裤子给脱了,然后伸手向他讨要裤子,“裤子,给我。”
程臻把衣服递过去,一边笑着说:“你就这么怕我动你?”
“怕你?那我就是孬种。”
“不怕我,那你躲什么?你不躲热水器怎么会开?”
“我……”唐小溪暗自心虚,那时候程臻触碰到自己,他心里头确实油然升起了一股恐惧感,他害怕被触碰,即便那很舒服……
他兜好裤子,耳根子有些热乎乎的感觉,大约是被水淋了,又烧了些吧。
唐小溪撇开他,一脚踏出浴室门槛,虚弱道:“懒得理你,我现在头很晕,想回床睡会儿,至于你想走就走想留就留我不过问,随你。”
“头晕?”程臻一手覆上额头,滚烫的温度刺激着掌心,他着急道:“不好,又烫了!走,我扶你回床上!”
程臻立刻一手搂住他的腰肢一手让他的臂膀跨坐在自己的左边肩头,一步步运回床铺,将他放下,盖上被子。
如果之前唐小溪还有力气跟程臻斗嘴拼力气的话,那现在的他就像使完所有气力瘫倒在床的病患。脸色顿时一阵煞白。
程臻看着赶紧打了小张的电话,让她带个医生过来,一边翻箱倒柜的找温度计,最后在衣柜下的抽屉里找到了。他立马拿出来放到唐叔腋下,动作温柔的连自己都不敢相信。
程臻守在床头,时间一到,从他上衣内拿出来,对光一照,39℃!!
“你怎么搞的!烧这么厉害还逞强!”他连忙拿手机又给小张打了过去。电话接通后,他怒吼:“张倩!让医生带吊瓶过来,快点!”
足足一小时,张倩才奔过来敲门,在这期间程臻不停的和唐小溪说话,声音特别温柔。听到敲门声响,才赶去开门。
门一开,张倩见到程臻衣服全湿透的样子顿时呆怔了,“……你、你这是怎么回事?”
“别管我,赶紧让医生进来!”
“哦哦。”
随即,站在张倩身后的穿着白褂子的人踏进了门,到床边望闻问切了一番,从自带的医疗箱中摸出几瓶药水就给他吊上,“哪个,谁拿个挂衣架过来。”
程臻立马拿过去,把吊瓶挂在上头,问:“医生,他没事吧?”
医生:“他以前似乎受过很重的伤,弄的现在身体很虚,需要修养一阵才能好,忌辣忌酒不能吃冷,该注意的都得注意。”
听此一说,程臻悬着的心放了下来,问:“很重的伤?能有多重,补的回来么?”
医生:“像是烧伤之类的伤,皮肤上有些植过皮的痕迹,植皮留下的痕迹很小,一般看不出,但确实是植过。要说补,也是慢慢调理的过程,不能一下子全补回来。”
植皮!?在一边旁听的张倩一惊,唐祁得发生了什么事儿啊!
大约半小时,张倩才送医生回去,屋里又剩下只唐小溪和程臻两人。
安静里,他缓缓坐上床边儿,伸出手触摸着唐叔熟睡的脸庞,修长有力的指尖从他脸蛋的右边儿顺着轮廓滑到左边儿,最后拇指驻足在那张诱人的薄唇上。缓缓地还能感受到来自他体内的呼吸。
“唐叔……唐祁…唐祁……”程臻像失了魂似的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唤着他的名字,头慢慢的抵在他的脑门上,闭上眼睛,柔声道:“你的过去究竟是什么样的?”
说着他顿了顿,又道:“能不能、能不能加上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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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