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玉禾事

作者:依玥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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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8章 百般的折磨



      陈狱长看冯金壩如此痛苦难耐的样子,心中很是得意,他不想再这么毫无结果地跟冯金壩继续耗下去,便直言相告道:“上头只给我三天时间,我可没多少耐心,要是你还是这么死鸭子嘴硬,我会让你痛苦千万倍。还有,你要再敢自杀,你家人便会陪你一起去,特别是你那个独苗冯玉洋,你好好想清楚!”
      陈狱长的这番话顿时令冯金壩毛骨悚然,特别是当他听到“冯玉洋”这三个字时,更是吓得魂飞魄散,他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却只能发出“呜呜”的乞求声。
      赵看守见冯金壩有话要说,便拽出了他口中的毛巾,冯金壩瞬间觉得呼吸一下子畅通了,他大口喘着气,又忍不住咳嗽起来,过了好大一会儿才算勉强止住。

      陈狱长这才问道:“怎么?终于想通了?肯老实交待了?”
      冯金壩无奈地点点头,他即将要说出的真相就挂在嘴边,但一想起洛长膺昨晚的交待,他又使劲咬了咬舌尖,把那快要脱口而出的东西硬是活生生地憋了回去。
      冯金壩在心里默默地盘算着,自己如今可是吃了大苦头,若到头来那些金条还是保不住,那岂不是白白遭这些罪了?再说那洛小五告诉过自己,只要能忍耐住,他就一定会救自己出去。或许他现在已经想出法子了,若早早地就招了,不但家里会蒙受巨大损失,还会辜负他的良苦用心。既然这陈狱长说只给了三天时间,那自己就先忍耐这三天,若是三天后还是出不去,那就只能认命了!想到这里,冯金壩便沙哑着嗓子坚持道:“我刚才说的都是实话,金条真被土匪劫了。”

      陈狱长他如此情理不通、软硬不吃,不禁有些恼怒,冷笑道:“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看来得对你动真格的!” 说完,他又对赵看守吩咐道:“给我继续。”
      赵看守从旁边取了一根镶满了铁钉子的牛皮鞭子,在浓稠的盐水中浸泡了好大一会儿,才重重地朝冯金壩身上抽去,一鞭子下去,他还来不及惨叫,已是血肉飞溅,赵看守紧接着又狠狠地甩了两鞭,冯金壩身上顿时一片血肉模糊,瞬间感到全身上下传来一袭袭钻心的剧痛,他才刚受过酷刑,本就无比虚弱,如今更是雪上加霜,感到一阵阵头晕目眩,可在他即将要昏过去的时候,还是吃力地从牙缝中挤出了几个字:“真是……土匪……劫的……” 说完脑袋一歪,又昏死了过去。

      赵看守还准备再继续抽打几鞭,可陈狱长发现自己身上沾染了一些点点血迹,他立刻喊道:“行了!”
      赵看守这才住了手,询问道:“要不要把他泼醒?”
      陈狱长连忙从口袋中掏出手帕,赶紧擦了擦身上的脏东西,才嫌恶道:“今天就到这吧,真晦气,送他回去。”
      赵看守赶紧喊人进来,让他们把冯金壩放下来,接着又把刑具归置原位。他看冯金壩被拖了回去,这才小心翼翼问道:“他都被打成这样了,还一口咬定是土匪,莫非真是土匪?”
      陈狱长冷哼道:“我才不信他的鬼话,明天接着审,我就不信他不招。”

      冯金壩回到牢房后,一直昏迷不醒。到了晚上,一些老鼠跟虫子便开始出来活动,它们开始只在冯金壩身上爬来爬去,可监狱里阴冷潮湿,它们又直往他衣服里钻,还不停地“吱吱”叫着,那尖锐而刺耳的声音,终于把他惊醒了。
      冯金壩只觉得衣服里有什么东西在拱来拱去,吓得他要跳起来,可才刚一起身,就重重地摔倒在地上,疼的他浑身只抽冷气。他又费力地试了试,发现还是无法移动,便只得掀开衣服,想把那些脏东西都抖出去,但那衣服上的碎屑和身上的血肉早已紧紧地粘合在一起,他每揭开一块布料,便疼得好一阵哆嗦,冯金壩忍不住痛叫了好几声,不得已只好先停了下来。但他一想到那些恶心又丑陋的家伙,还是强忍住刺痛,用右手在衣服内不停地摸寻着,找到一只活物,便掏出来用力捏死并甩出去,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他精疲力尽了,才把那些脏东西从身上清理完毕。

      冯金壩经过这一番折腾,已经累得丝毫不能动弹了,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左肩处又冒出了汩汩的血水,浑身上下更是不知还有多少处伤口,好像也正往外渗着丝丝血迹。冯金壩吃力地抬起右臂,先按压住左肩上的伤口,以防失血过多。他想到自己如今惨绝人寰的处境,心中不禁涌起一片绝望和凄凉,不知明天的日子会将如何,但绝对不会比今天更好过。

      “今天总算熬过去了,还有两天,两天……我最多还能再坚持两天……洛小五啊洛小五,你一定要快些想办法救我出去,要不然我可就真顶不住,真要交待在这了……” 冯金壩想着想着,只觉得身上更难受了,那些伤口又疼又痒,他想用力挠挠,但一想到自己刚捏死过老鼠和臭虫,他怕被感染,便也只得硬生生忍住了。可那难受的感觉越来越钻心,折磨得他生不如死,令他忍不住大声叫唤起来,吵得隔壁牢房的人睡不安稳。别人火气一下子窜了上来,冲冯金壩恶声恶气道:“你这个老不死的吵什么吵!还让不让人睡了!”
      “你再哼唧也没用,早晚都是个死,还是省点力气好上路吧!”
      冯金壩一听这话,赶紧死死地咬住了自己的舌头,不敢再发出半个声响,把所有的痛苦、绝望和不甘,全都混合着血泪一起吞咽了下去。

      王子飞和洛长膺知道冯金壩在监狱里肯定没少活受罪,他们也加快了行动,并各自都有些收获。按照早上的约定,他们晚上去了“风云客栈”汇合。王子飞刚进去就看到洛长膺已经在一楼大堂等候了,他俩便赶紧上了二楼,去了最里头的那个房间。
      王子飞关好门窗后,率先问道:“东西找到了吗?”
      洛长膺点点头,“放心吧,找到了好几只,在卡车上关着,嘴封的严严实实的,保证一个都叫不出来。” 说完这话,洛长膺问道:“你都打听了什么消息?”

      王子飞喘了几口气,拿起茶壶连灌了三杯,才道:“我以前一个手下在那里当差,我托他查了入狱记录,果真发现有一个土匪,还是本地人,上月因在半道上劫了两车粮食,便被判了死刑,下月初五执行。”
      洛长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不过两车粮食,怎就判了死刑?”
      王子飞擦了擦嘴角,又继续道:“合该他倒霉,劫的是县长亲戚家,别的土匪都跑了,就他一个被抓,不过这倒是个好机会,正好可以让他出去顶罪!”
      洛长膺有些担忧,“这倒是可以,但就怕他不配合,若两人口供不一致,再被人瞧出破绽,那就弄巧成拙了。”

      王子飞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纸,放在洛长膺面前,“这是他的入狱记录,你看能不能去他家查查,我还要去那边多活动活动。”
      洛长膺一看,只见上面只简单地写着:姓名:梁捷;年龄:29;籍贯:坪县西河镇;罪由:劫粮。 ”
      洛长膺收好东西并承诺道:“我明天就去西河镇,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他家老底儿弄清。”
      王子飞对他很是信任,只叮嘱道:“那行,你先好好休息,明天中午咱还在这见面。” 于是他俩便各自早早安歇了。

      第二天一大早,洛长膺就带上几个人坐着车直奔西河镇。他先去了当地户籍所,出示了证件,在得知梁捷的家庭详细地址后,又经过多方打听,才找到他家附近,洛长膺询问了一些邻居,终于把他家摸了个底朝天,这才赶紧返了回去。
      到了地方,只见王子飞已经在那里等候了。洛长膺怕他等得焦急,直接汇报道:“他家情况我已弄清了,眼下共四口人,一个老娘和三个弟弟。”
      王子飞赞许道:“不错,你办事就是麻利,监狱那些人对你比较面生,你下午去一趟,就说是梁捷的兄弟,去探监的,在他临走前见上一面。”
      洛长膺有些迟疑,“可他们会让我进吗?
      王子飞胸有成竹道:“你尽管放心,那边我都安排好了,至于见到他后该怎么做,咱还得再想想,争取不出丝毫差错。” 于是他俩又开始谋划了起来。

      到了下午未时,洛长膺经过一番乔装打扮后,便顺利地进了监狱,他穿过冰冷阴暗的过道,终于在最东边的牢房内见到了梁捷,只见他一副黑瘦黑瘦的模样,躺在一个破草席上,枕着手臂,嘴里叼着半根稻草,正在闭目养神。
      梁捷听到了开门声,又看到进来一个陌生男人,他还以为是新来的囚犯,便吐掉口中的东西,随意问道:“你犯了什么事儿?”
      洛长膺取下帽子,大喊一声:“哥,我来看你了!”
      梁捷吃了一惊,再也躺不住了,直接从草席上跳了下来,惊讶道:“啥?你说啥?你弄错了吧?”
      洛长膺丝毫不加理会,又继续道:“哥,我是你的三弟梁顺啊,你认不出了?”

      梁捷顿时瞠目结舌,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眼前这人自己根本就不认识,可他怎么知道自己有个三弟?还能说出“梁顺”这个名字?莫非这一切都是巧合?
      正在梁捷不知所措时,只听洛长膺又道:“咱娘房秀花,还有咱那两个兄弟梁鸿、梁达都很惦记你,所以才让我过来看看。”
      梁捷一听这话,除了惊愕外,更觉得从心头冒出一股凉气,令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且不说这男人他从未见过,就连他那三弟梁顺不过才七八岁,这也相差太大了吧?可这突然闯入的人怎会对自己家人如此熟悉?他到底是谁?又有何目的?

      梁捷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人,只见他衣着整洁,神色坦然,且并未戴任何带手镣和脚镣,怎么看都不像是犯人,那他到底是谁?又为何要对自己说这些话?他究竟在打什么鬼主意?正在梁捷暗自揣测时,洛长膺突然低声道:“你不要害怕,我来这只是为了看看你,顺便……再跟你做个交易。”
      梁捷不禁更惊讶了,自己不过是个将死之人,又有什么交易可做的?再说他对自己家里摸的那么清楚,莫非是要对自己的家人不利?

      洛长膺仿佛看出了梁捷的担忧,也不再故弄玄虚了,便直截了当道:“你家中有一个老娘和三个弟弟,因为粮食不够吃,才去半道上劫粮,不想事后被人告发,被抓到这里,下月初五就要被枪决了,我说的可对?”
      梁捷听他说的丝毫不差,更是惊慌不己,“你是谁?来干什么?”
      洛长膺并不回答,只道:“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我只想和你做个交易,只要你答应,你家人以后便再也不愁吃喝了。”
      梁捷并不相信洛长膺这个陌生人的话,但一想起自己家中还有四口正吃了上顿没下顿,他还是忍不住问道:“什么交易?
      洛长膺看他这么快就上钩了,心中一阵窃喜,便走到他跟前,贴着他的耳朵小声低语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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