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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生病
翌日,星期六,没课。中午时分,王小姐的电话响了。
“嗯,我知道了,马上就来。”说罢,她飞一般地跑下楼,留下一头雾水的杨鹏。不一会儿,倾然回来了,手中拿着一个快递包。
“猜猜,里边是什么?”倾然满脸笑意说到。
“不知道。”
“猜猜嘛!”
“新衣服。”
“不对。”
“玩具。”
“不对。”
“那我不知道了。”
“真笨,我给你买的。”说着,王小姐拿起剪刀,把包裹拆开。里边是两条烟,一条黄鹤楼1916,一条白沙和天下。
“你喜欢吸烟,女人伤心能哭,男人伤心只能独自承受,所以我不让你戒烟,不过以后你吸烟得我给你买。”
杨鹏盯着王小姐,半晌,才开口道:“谢谢你,小姐。”王倾然脸上写满喜悦和满足感,好似小孩子得到了最心爱的礼物。
“好啦,记得啊,少吸点。”说罢,王小姐走回了自己的房间。杨鹏幽幽一叹:倾然动了真情,恐怕没有什么好结果。
春回大地,万物复苏,阳光和煦。天气渐渐转暖,人的心情也随之变好。杨鹏是个例外,他永远是那个表情。又是一个周末,班级组织春游。大家兴致很高,倾然更是十分愉悦,特意打扮了一番,略施淡妆,马尾辫,清纯灵动。
生活节奏很快,也很压抑,难得一个放松的机会,大家都很珍惜。天气很好,赶上了一年也见不到几次的蓝天。清风习习,微有凉意,却让人很精神。
班级租了几辆大客车,王小姐自然是不会坐的,和杨鹏开着法拉利,享受着二人世界。早晨出门的时候,杨鹏特意带了两把雨伞。
“天气这么好,你带雨伞干什么?”王小姐疑惑。
“天有不测风云,有备才能无患。”
“我打赌今天不下雨,你输了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我还没想好,先欠着。”
“会下雨。”杨鹏说到。
“肯定不会!我输了就嫁给你。”倾然调皮地说着。杨鹏没理会,专心开车。
一上午,大家玩的很开心。男生谈论游戏,女生比着衣服,八卦明星,一对对情侣无下限秀恩爱。张琪琪和静雪拉着倾然去一边打牌。看得出来,王小姐搬出来以后,她们两个还是真挺想倾然的,尤其是静雪。
杨鹏好似局外人,找了一个稍远的地方,躺在地上,看着天边的白云,若有所思。
到了午餐的时间,大家从背包里拿出各式各样的东西:薯片、火腿、午餐肉、鱼罐头、可乐……气氛很热烈。
倾然挽着杨鹏的胳膊。杨鹏能感觉到周围无数双不友好的眼睛在盯着自己。有佳人如此,不被嫉妒才怪!
杨鹏简单的吃了些,便静静坐在原地,感受着这种气氛。曾几何时,自己也是他们其中的一员,世事沧桑,一切都变了。人生即是如此,不可能按照既定的计划走完。忆起往昔幕幕,是那样真切,那样熟悉,那样美好,而今,尽是泡影。
王小姐贴着杨鹏的耳朵问道:“你怎么了?”
杨鹏如梦初醒,淡淡回答:“没什么。”
“你刚才的样子好迷人。”
时近正午,大家吃饱了,玩累了,欢声笑语渐渐淡去,天地恢复了几分宁静。千百年后,路过这片土地的人,是否会知道,曾经的一天,这里充满欢声笑语?
“嘿嘿,现在还是晴天,怎么会下雨?你输定了!”王小姐十分开心。
“我输了怎么办?”
“我要你今晚抱着我睡。”可能是觉得有些直接,倾然又补充了一句:“我一个人害怕,总做噩梦。”
杨鹏不置可否。
“你沉默我就当你答应了。”说罢,王小姐快步跑开,生怕杨鹏反悔一般。
下午三点多,一班人粗略捡了下垃圾,收拾行装,准备回程。杨鹏耐心地拾起细小的残留,烟头之类的一概不放过。
王倾然拉着杨鹏,催促道:“别拣啦,快走吧!别忘了我们打的赌!”
“小姐稍等,收拾干净,就当不曾来过。”说话间,天气忽变,狂风大作,豆大的雨点骤然而降,好像事先导演好的一般。
下雨了。
杨鹏拉起发呆的王小姐,飞一般跑向车子,最后更是抱起了她。饶是如此,二人还是被淋个不轻。
雨很大,如同天地间的一道珠帘,滴落在地面上腾起阵阵雾气,前方几十米都有些看不清。杨鹏发动车子,紧紧跟在大客车后面。道路很拥挤,听得最多的就是司机在诅咒着鬼天气。
本来一个小时的路程,足足用了两小时多才到。
回到房间,杨鹏催促倾然赶紧换衣服,虽说一场春雨一场暖,但着凉了极容易感冒。
换好衣服,王小姐问杨鹏:“你怎么知道要下雨?”
“猜的。”
“不可能,你算的!”
“我没有那么厉害。”
“哼,破天气,气死我了!”王小姐咬着嘴唇,恨恨说到。
很不幸,王小姐感冒了。第二天清晨,杨鹏叫倾然起床。许久,她才打开房门,脸色通红,无精打采。
“你生病了?”
“不清楚,感觉很不舒服。”说着,倾然拉起杨鹏的手,放在自己额头上。
很烫。杨鹏拿出体温计量了一下,38度多。找了两粒药让王小姐服下,王小姐看都没看,直接吞了下去,才说道:“好苦。”
“小姐,你休息吧,我打电话给你请假。”
杨鹏拨通了静雪的电话,让她帮着请个假,那边答应的很爽快。
“照顾好倾然,她很爱你。“静雪说了句,便挂断了电话。
粗略想一下,王小姐大概是昨天淋了雨,寒气入体才生病。杨鹏烧了半盆姜汤,姜味辛,在中医上有驱寒除湿的作用,治疗着凉有明显的功效。
等杨鹏把姜汤送到王小姐面前时,她感动的差点哭了出来。
“杨鹏,你对我真好。”
“小姐,这是我应该做的。”这倒不是一句假话。
“你知道吗?心爱的人为自己做一点小事,都会让一个女孩子幸福许久。”
“趁热喝吧,小姐。如果中午还不好,我送你去医院打点滴。”杨鹏故意转移了话题,说罢,起身欲离开。
“你陪我坐一会儿,行吗?”
看着王小姐楚楚可怜的样子,杨鹏实在不忍心拒绝,坐在了她身边。
“杨鹏,认识你之前,从来没人对我这么好。我爸爸年轻的时候只知道忙自己的事业,从来不管我和妈妈。后来妈妈去世了,他很愧疚,很疼很爱我,满足我的一切条件,但是在我心中总有一道隔阂。”
“老天是公平的,得到更多也会失去的更多。”杨鹏并没有安慰王小姐,而是说了这样一句话。
“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见到你,就动了心。冥冥之中感觉到在你身边会很安全,很幸福。所以,我就让爸爸找你保护我。现在看来,我是正确的。”
“小姐,也谢谢你。如果不是你,这辈子我都开不上法拉利。”
王小姐不知道该说什么,索性把盛姜汤的碗递给杨鹏,无赖说道:“你喂我,不喂我我就不喝。”
杨鹏接过碗,一勺一勺喂王小姐。倾然盯着神情专注的杨鹏,脸上满是幸福。
可能是药产生了作用,王小姐似乎有些困倦。
“小姐,你休息一下,睡一觉能好些。”
“你抱着我睡,行吗?”
“小姐,这……”
倾然一脸失望,用极其细微的声音自语道:“我就知道不行。”
“我抱着你睡。”杨鹏平静开口。
“真的?”倾然生怕听错了,大声问到。杨鹏点了点头。
王倾然直接扑在了杨鹏身上,紧紧抱着他,如同一放手那个人就会消失不见。
杨鹏扶着王小姐慢慢躺下,让她枕在自己的胳膊上。王小姐双手抱着杨鹏的脖子,很暧昧的一个动作。
“睡吧,小姐。”
“嗯!”倾然用力点了点头,闭上眼睛。杨鹏看着眼前的这个惊艳的美人,好一番熟悉的场景!他双眼微睁,仿佛透过时空,看到了过去:有那么一天,有那么一个女孩,说了同样的话,做了同样的动作……
他不敢继续回忆下去!
王小姐睡的很踏实,时不时眼睫毛动几下,不知道是因为身体不舒服还是在做梦。
“你别走,别离开我!”王小姐在睡梦中呓语。突然,她坐了起来。
“怎么了小姐?”杨鹏也坐了起来。
“哇”的一声,王小姐边哭边说道:“我梦见你领我出去玩,你丢下我走了,我能看见你的背影,但追不上你。我害怕!”
杨鹏轻抚她的秀发,安慰道:“不怕,小姐,我在这呢。有我在没人敢伤害你。”
王小姐泪水滑落:“你娶我吧!”
“等你大学毕业的时候,我们再谈论这件事,好吗?”
“我怕你丢下我不管!”
“不会的,小姐。”杨鹏探出手,用手背碰了一下倾然的额头,体温基本恢复正常。
“小姐,我去准备点饭,你先吃些。一会儿我出去买药,晚上最容易发烧。”
王小姐点头:“快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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