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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行穿越
疼。
真疼。
云夏醒来的时候就只有这么一个感觉。
记忆逐渐汇拢,度假,解救人质,爆炸,最后被爆炸的碎片伤到腿以至于在潜水游的时候体力大量丧失,最后失去了知觉。
原来是冲到了一个海滩上了吗?云夏看了眼周围,茫茫的海滩,海平面上一轮夕阳正缓缓靠近海平线,像一个咸鸭蛋,好吧,云夏心里嘀咕:真是很饿了,唉,小燕啊小燕,你真是没度假的命啊。
检查了下伤口,牛仔裤左腿都被划烂了,露出的伤口被海水泡的发白,像张开的一个个狰狞的大口。云夏叹了口气,唉,还好,只是伤到这一只腿。看了看时间,正好五点,看来时过了一天,或者两天也不定了……
再一摸右腿膝处,军刀还在,腰间飞刀也还在,裤兜里天哥给的那袋巧克力也还在,密封的袋子并没有漏水,很好,先补充体力再说。
只是现在云夏多么希望自己这一身不是便服而是行军装啊,这下什么药都没有,这茫茫海滩也没能找草药,嗯,云夏还没想让自己的一条腿废掉呢。
因为的初秋的天气,云夏里面是穿了件迷彩棉背心,外面罩了件连帽衫,再次叹气,云夏从背心下裁了一段布条,把腿上的伤口绑了下,只是这样腰下露了一截。连帽衫是拉链的,云夏忙把衣服拉上。
躺着一会儿,再加上那带巧克力的热量,让云夏终于恢复了一点体力。
还是看看周围有没有什么人,想办法和队里联系上才是最靠谱的。
夕阳越来越低,慢慢没入海平面,云夏看了看手上防水试手表,已经快七点了,只是……从醒来到现在已经两个小时了,云夏也走了两个小时了,愣是没发现一户人家,这什么地方这么人迹罕至?海滩已经换成了丘陵,虽然暂时还没发现人,但云夏惊喜的发现了一种长着厚厚叶瓣的能治裂口的草药,还好还好,嚼碎,包扎好,云夏才慢慢觉得体力又在下降。
夜晚的海边风会很大,虽然天气还不算冷,但不熟悉地理位置的云夏不知道这里的昼夜温差有多大,为了以防着凉和伤口感染而引发发烧,云夏只能加快脚步,只求找到人家。
饥饿让体力愈加流失,云夏有些犹豫要不要就野外找些物品充饥,只是那些都是在几年前的特种训练中才吃过了,后来的任务中也没有沦落到这种地步,说实话,不到迫不得已,云夏真不想吃那些难吃的东西。
天终于黑尽,云夏也在黑夜中欣慰的发现了远处的点点火光,如星星之火散落一般,难道是一个小村庄?
很好,终于看到希望了。
只要找到人,联系上队里,一切就好了。想必骆驼她们都急死了吧,还有老大、天哥、爷爷和老燕他们,搜救不到自己他们肯定很担心呢。
还好自己没有壮烈殉职。
渐渐靠近火光,云夏才在朦胧中发现是一个个帐篷,而火光,是在架子上的火盆里。
额?云夏有些疑惑,看样子是难道是哪个部落?正思索着,突然不远处一阵喧哗,就有七八个人举着火把喧哗而来。
“来着何人?”有粗犷的声音问道。
太好了,字正腔圆的中国话,看来回去就容易多了。
“大哥你好,我出去游玩被歹徒挟持受伤掉进了海里被冲到了这,现在受伤了,能不能借你手机联系一下家人?”不想透露身份惹出不必要的麻烦,云夏简单明了的说了请求。
来人似乎并不是很明白云夏的意思,但听见是一女子的声音,还说着流利纯正的汉话,多少微微减了防备的杀气:“你现在过来,山石,去禀报汪大人。”
“是,大哥。”
额?这什么情况,看清对面几位男子均是盔甲长戟,浓眉长发,一副古代士兵装扮,再加上“汪大人”?云夏挑眉,难道是在拍古装戏?但是……
那个说话的人又吩咐身边的人:“三福,大田,去把她押过来!”
云夏更加有些不安,不是他们要押她,而是,云夏才发现周围根本没有哪怕是一个摄像机和便装的工作人员。
云夏狠狠地在心里骂自己,这种低级错误都能犯,瞬间感觉特别对不起老大,他要是知道,一定不想承认他带过自己。
可是,不是演戏这些情况又如何解释?
难道是哪个民族?有什么习俗?可是云夏清楚的记得当初中国民族认识和了解那课里面根本没有介绍过这种奇怪的群体啊?
云夏不再说话,只能在心里猜测各种可能,并迅速整理出各种求助方案。只是心里没有一种靠谱的解释,这群貌似古代人的群体是个什么情况?
叫三福和大田的两个男子左右挟持似的把云夏困在两人中间,见她是个女子,倒没有出手扣押,只是没有情绪的说:“姑娘,请吧。”
云夏点头,举步向前面人带领的方向走去。
很快就进去一个帐篷中,云夏习惯性不动声色快速的环顾了下帐篷四周,灯笼的光色并不能一一看清楚周围的环境,但已经够了。左右是两排装盔护甲的男子,个个冷眼寒目,云夏却从中嗅到熟悉的气味,对,就是军人一样的气味。
正中是一个四十岁样子的男子,眉色略浅,眼形微微吊起,眼神中隐隐透着一种阴狠。云夏不动声色的打量中对面的人,那种不安的情绪越来越浓。
太奇怪了,云夏无法找到一种能说得过去的解释来说明这一切,因为,这样的情景除了在电视上有类似的外,实在不能想象,现实生活中哪里会有这种类似古代军队行军扎营的现象。
“你是何人?怎会出现在我大祈的军队里?莫不是那巫胡人的奸细?”中间那位眯眼盯着云夏发问,云夏瞬间感觉到其中隐着浓浓的杀气。
大祈?巫胡人?从未听过的名词,云夏心里越来越冷,对着拷问思绪却飞速的回转,终于确定自己从未听过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小燕子,你命数难测啊,诺,这是爷爷给你的护身符,能在你危险的时候带你到安全的地方。”
“什么地方呀?”
“呵呵,不可说,不可说……”
燕云夏有个一生献身军队,保家卫国的相信科学,无神论者的老爸,却有着一个来去无影,卜卦算命的迷信天命,掐指成仙的爷爷,说来云夏也是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科学教育出的一枚新中国特种兵,和她老爹一样也是无神论者,所以当初爷爷把护身符拿个她的时候,她并没有多少相信它能护身,只是从小和爷爷感情很好,想着定是爷爷知道在军队里难免会遇到危险,为了让他老人家安心,所以一直戴在脖子上,倒也感觉像是爷爷在身边一样,所以除了某些非常规任务以外,再也没有摘下。
不过几秒时间,脑中已是由现下情况和记忆结合再加上初中那会室友受小说毒害一直唠叨要穿越混合一起分析出一个能解释现在情况的理由,那就是,她燕云夏,何德何能,华丽丽的从二十一世纪,穿越了到了一个不知名的时代。
只是弄清楚这一点后,云夏真正的有了一种内心深处浮腾出的恐慌和无力。连有一次任务被独自困在原始森林里都没有这么恐慌和无力。对于这次穿越,云夏实实在在想狠狠爆一句粗口:靠。
可是素质和习惯让云夏没有露出这些恐慌来,只是略一思索,便开口回答:“大人明察,我只是和家父在探访亲戚时候遭遇歹徒,受伤掉进海里,如今不知怎地冲上了岸,为了活命才找寻过来,只求不饿死荒滩。”
“哦?那这么说你是哪里人?可是我大祈的人?我汪成海却从未见过穿得如此怪异的大祈子民,哼,我看就是敌方奸细,来人,给我拖出去宰了。”
云夏眯了眯眼睛,这位大人很奇怪,若说军队周围出现可疑人物被怀疑为敌军奸细这很正常,可是若是敌军奸细的话一般人想的应该不会是杀掉而是拷问有价值的问题吧?难道说这位大人只是个头脑简单,四肢……云夏再上下瞄了一眼,四肢不发达的动物?要是这军队的首领是这一位的话,这军队,会输的很惨吧?
“汪大人,这……这位女子虽说可疑,但还未查清她说的是否属实,若是错杀了……”旁边一位浓眉大眼的黑面男子开口道。
“怎么?这军队中已发现有了内奸,现在好不容易发现可疑人物,宁可错杀一百不愿放过一个卫公子不知道吗?”那男子冷眼扫过黑面男子。
黑面男子眉微微皱了皱,不在说话。
哦?原来是有内奸啊。云夏心里冷笑,再抬眼,冷声道:“我是不是奸细,死也要死个明白不是吗?敢问你们这最高统领是谁,我要见他。”看这种情况,这里的人权利只是相当,还没有出现那个有绝对领导权的人,云夏只能拼,若是能见到他,应该比在这些人面前有些希望吧。
“呵,这位姑娘好大的口气,这里的谁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另一个头高大的男子不满的说。
“我只是不想死的不明不白,还是说,我大祈的军队,都这般不讲理?”唉,只能装作为他们国家的人了,其实讲不讲理只要他们一刀结果了自己,就不会有另外的人知道,只是现在别无他法,只求他们能有一点人道主义精神。
“我大祈的军队,当然不会不讲理,只是敢问姑娘,你一个弱女子突然出现在这边境战场,出现在我军队驻扎的地方,若不能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和证据,由不得我们不怀疑你。”一个微有些慵懒低沉的声音从帐外传出来,云夏转身,便见一修长白衣绝影从帐外缓缓驶入,眉目在灯光下看得并不清楚,“更何况姑娘穿的,很是不同于我大祈服饰的怪异呢。”
“王爷!”
众人起身行礼,云夏听到微微惊讶了一下,哈,还以为不过是什么将军之类,居然还是个王爷。
云夏正想开口,又想到帐内众人中的某人,想着日后看来要靠着这支军队和这个国家,所以还是很有必要帮助他们,以保自己靠山的可靠,因此,云夏抬眼盯着已经走进的人的细长眼睛,丹唇轻启:“王爷?敢问小女子能否单独与王爷聊聊?”
“好大的胆子!”旁边便有人怒目相对。
凌归谨微微侧脸,旁边的人便噤了声。再回头,微微挑眉:“和本王单独聊聊?”
云夏听着他听不出情绪的话,心下不自觉的不舒服了一下,点头开口,却是略微轻笑的口气:“王爷不会是单独跟我一个弱女子聊聊的本事都没有吧?”
激将法?归谨心里嘲笑了下,只是看了看女子冷静沉着的面庞,有些好奇起来,所幸接了她的话:“当然,不会。”又扭头示意了一下其他人,其他人便纷纷有序退出了帐篷,只是云夏状似不经意的扫了眼其中的汪成海,他略有惊吓的收回透着杀气的眼神。
虽然不确定他为何如此想杀自己,但在出现内奸的里面只有一个人很不同寻常的话,嫌疑系数应该要提高几成吧。
走进了才看清她左腿上包扎着伤,一身怪异的服饰破烂不堪,不同于寻常女子的短发杂乱拉扎,倒也真像她所说的一般,只是这其中,几成真几成假,还待斟酌,况且,一般女子遇到这种情况不是哭死就是吓死,像她这般沉着冷静的到不多见,想必就算不是敌军的人,也不是个简单人物,若能收为己用,倒是个不错的选择。毕竟有时候,女人比男人还有杀伤力。
“说吧。”归谨走进,低头,“要跟我聊什么?”
云夏略一斟酌,便开口道:“听说这队营里出了内奸?”
“哦?姑娘如何得知呢?”并不是好奇的语气,只是像是为了配合她而接下的话而已。
云夏嘴角一泯,看来这王爷真的很是个人物,顿了下,索性挑开了说:“刚才被审问时,那位汪大人说的,说到审问,我只是好奇,就算怀疑我是敌军奸细,也不用那么急着杀掉我吧?难道不希望从我口中拷问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吗?毕竟我一个弱女子,拷问的手段多得是狠绝的吧?拷问出什么,好像应该不会很难,还是说,你们这位汪大人,其实……只是个挂名的而已吗?”这样说,已经够明显了吧?
“那么,我是不是应该现在用些狠绝的手段来拷问你呢?”归谨表情微有些戏谑。
我,靠,重点不是这个吧?不带这么不上道的吧?云夏瞪了瞪眼,愣了两秒,才道:“随王爷的便,反正现在是王爷为刀俎,我为鱼肉,爱咋地咋地。”说实话云夏相信只要不出意外自己现在是没有生命危险了,因为她看出那位王爷眼里深深隐藏下的兴趣,如果猜得不错的话,应该是想把自己收为一枚棋子。只是,在变为棋子之前,应该还有不少的考验。既然如此,就来吧。
“哦?那先把衣服脱了。”归谨转身,背着光看不清眼里的情绪。
云夏直直的盯着他看了两秒,真想把他盯出几个窟窿。却不得不把外衣脱下,露出白净的两只胳膊,和一截腰,只是腰下还缠着一条宽若四指的牛皮刀套,套上是十一把寒光闪闪的小指一般细小的飞刀。
归谨走进,眼光已寒,伸手扯出一把,拇指轻刮:“如此,姑娘要本王如何相信你。”
“王爷并不知道,小女子家在大祈一处叫……长白山的偏远地方,因为周围少不了狼豺虎豹,所以家父教与小女子一计防身,还望王爷明察。”论胡扯云夏绝对是各中高手,量你就算是一王爷也不会知道一国之中每个地方的地名,何况还是偏远地方,说起慌来言不乱气不喘的云夏诽腹道。
“长白山?”归谨微微疑问,“你最好不是撒谎的。”
“小女子不敢。”
归谨一抬眼,看到云夏的洁白的手臂上有些细细的伤痕,像是很久前就留下的,再转眼,看到左手腕上的手表,一直平静无波的面庞终于像是有了些许波动,细长深邃的眼睛微微眯了眯,伸手抬起云夏的手细看了下,问:“这……你是何处得来的?”
云夏有些诧异,这些飞刀也不见他感觉有什么意外的,为何这手表……难道他认为这是武器?猜想着却只能回答:“这是我家乡的东西,叫做手表,是记时间的。”说完云夏有些微微的埋怨自己,解释那么多,要是他怀疑起来,如何解释,毕竟这种科技的东西,在这古代应该是没有的,而他一国王爷,若好奇起来肯定是要去细查的,到时候难免会怀疑了。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家乡的东西……”凌归谨却没有问什么,只是低喃着,再抬眼,里面的寒意竟退去些许,“你最好不要和我说谎。既然是落难而来,那你可以跟着本王,不过本王带的军队里可没有吃白饭的人,即使是女子,你明白吗?”
“是,明白,小女子随时听随王爷的差遣。”云夏低头,学着电视里的下人的恭敬。
“嗯,你叫什么?”
“燕云夏。”
“改名叫燕云吧。”归谨微微侧头,“把衣服穿上。”
云夏穿好衣服,归谨便走了出去,不多时,便有一男子走了进来,手上托着一套黑色的衣服,男子走进,开口:“王爷让你换好衣服,到王爷帐篷里去找他。”
“在这里换吗?还有,王爷的帐篷在哪里?”
“姑娘放心,这里不会有人再进来,王爷的帐篷在最中间最大的白色那一个。”
“谢谢。”
原来是一套男装,只是里面还多了一件抹胸一样的东西,云夏微微有些囧,不过也诧异这位王爷的细致,居然连这个都想到了。
云夏揭开帐篷的时候,那位王爷似乎正在独酌?
“王爷。”
“进来。”
“是。”
归谨抬眼扫了一眼,竟发觉这个女子身上微微透露出男子的凌冽来。
“给你一晚时间准备,明早你编入步营里,你,现在只是一名男子,明白吗?”
“是。”看来是充军了?云夏轻轻扯扯嘴角,不错,这个结局正是自己最好的预想,只是没想到这个王爷就这么信任自己?还是很信任他自己的眼睛?就不怀疑自己真是奸细吗?
不过现下既然已经编入军队了,就先想办法弄清楚现在所在的时代的情况和这战争的战况,总不能什么都不明不白的,总得想办法回去才行。
“旁边的帐篷就留给你用,但也只是今晚,里面有创伤药和吃的,明日开始你和外面那些士兵别无二样,出去吧。”
云夏点头,便低头退出了帐篷。
进了旁边的帐篷,吃了饭,伤口并没有好转,只能赌了赌上了这古代的创伤药,站了一会,便躺下了。
只是却睡不着了。
在这莫名的时空里,要生存下去,要找到回去的方法,都不是简单的事情吧。
这次的战争一点都不了解,敌军实力怎么样,这边的实力又怎么样,不过,云夏微微闭眼,想到这边的统领,那个王爷,云夏想,他应该不会是轻易输的人吧?只要胜了仗,回去后,一定想办法离开军队,到时候再找回去的办法吧,摸了摸脖子上的护身符,云夏有些惆怅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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