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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城冷清,陈若若开着窗,早晨的风吹在脸上带着些凉意透得骨头酥麻,她伸手关窗,却被人抢先一步。
若若扭头,便对上那双如冷傲的眼睛。
“早。”他冲她打了声招呼,无比自然的找了个位置坐下。
“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早么?我掐点来蹭饭。”温律一点也不见外的说道。
陈若若哼了声,损他:“被我妈惯坏了,真是越来越没脸没皮嗷~”
餐桌上摆放着昨晚没吃完的蛋糕,刚蒸出来的包子冒着热气,米粥温热直接就能喝进肚中。
温律面对这一切习以为常,甚至连陈若若家每天早饭吃的是什么,什么时间吃都门清,仿佛这才是他的家。
温律的父母都是大学老师,七点多就得准时上班,两个人没时间做早饭就去学校食堂吃饭。
教师吃饭都免费,二老何乐而不为呢?
所以,打他记事以来,饭都是在若若家吃的,而陈阿姨也把他当成半个儿子养,这待遇分毫不比陈若若在他父母那的地位差。
“阿律来了啊?”陈静端着咸菜从厨房出来,一眼就看到高挑的个子坐在餐桌旁,“几天不见小孩子又长高了!你看若若的小个子怎么也不往上再蹿蹿……”
“他都26了,还小孩子呢?”若若撇嘴,长得高了不起啊!
“没礼貌。”陈静放下盘子,手就招呼上了,一巴掌拍在她后脑勺,“26怎么了?你俩就算到了50岁,在我们眼里也还是孩子。”
“妈,你又虐待我!我啥样他都见过,跟他哪需要礼貌啊?”
“陈若若!!!”陈静假怒,说不上几句又想收拾她家姑娘。
“阿姨。”温律忙接过话茬,“叔叔不在家么?”
果然是从小看到大的‘儿子’,怎么看怎么稀罕,陈静笑的慈祥:“老身子骨非要熬夜,这会儿还睡着。昨晚我俩跟小祖宗吵完架才吃的蛋糕,后来又看了个电影,睡觉的时候得有凌晨一二点了。”
“我应该早点送若若回来。”温律蹙起眉头,语气里带着愧疚之意。
“年轻人该玩就玩,不用顾忌我们!”陈静笑面如花,“我跟他爸爸都退休好久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俩整天闲的无聊。好不容易逮着若若从国外回来了还不得使劲折腾折腾她?!”
陈若若插不进话,嘴里咬着包子,灌汤包的汤汁流了满手。
她已经听了无数遍陈静的循环式唠叨,既然温律这么有耐心,正好解救了自己。
陈静的唠叨,不能光听,必须还得配合性的问几句说几句,明明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讲来讲去不就听得耳朵起茧子了麽?
唯独温律在她妈面前特别乖,怎么听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正想着,一张餐巾纸塞进了陈若若手里,夹在包子与手的空隙中,堵住了源源不断往下流的汤汁。
“谢谢。”若若头也不抬像是个没有表情的机器。
陈静又多抽了几张纸放在若若的手边:“说谢谢都不好好说,这僵尸脸跟谁学的?人家阿律好心给你递纸巾,你看你的吃相啊小祖宗。”
她吃掉最后一口包子,鼓着腮帮子说道:“你自己做的灌汤包,怎么还赖起我了。”
陈若若翻了个白眼,傻妈妈,你当真看不出来这个僵尸脸正在装乖宝宝么?
“灌汤包灌汤包,顾名思义就是先唑汤再吃馅,你是把精华都给浪费掉了。”陈静摇摇头,看看温律再看看若若,拖着脑袋感叹,“阿姨怎么就生不出这样的娃娃呢?”
温律轻咳一声,笑了笑继续强装淡定。
陈若若正准备拿第三个包子的时候,陈静的筷子打在她的手背上:“行了行了,再吃脸又要圆一圈,不知道自己什么体质么!”
若若刚要反驳,想起今天回学校就讪讪地缩回手,再怎么贪吃,形象还是第一位。虽然知道多吃一个也不会瞬间变胖,但这先胖就胖脸的特殊体质,她还是放弃了肉包子。
“若若,吃饱了吗?”温律眯起眼睛故意逗弄她,仿佛像是逗弄一只炸毛猫,偏要找罪受。
小朋友瞪圆眼睛非常不悦:“你看着呢!”
陈静一脸姨母笑,俩小孩打小就爱吵嘴架,每次她家闺女要输了,温律就不动声色的退让。
“走开走开,别坐在这里惹我生气。”陈若若看着包子咽了口唾沫。
温律像只癞皮狗,就是不挪屁股,声音懒洋洋的拉长:“赏你的,小朋友。”
他从黑色中山装里掏出一块草莓味的白巧克力丢过去,若若见有东西朝她飞来,下意识举手接住。
打眼一看,包装写着威妥玛巧克力。
“借花献佛。”若若攥着巧克力嘟囔着。
“这是即将推出的新品,市面上可买不到,据说白巧克力里面有草莓冻干,我尝了一块的确很不错。你若不愿意要,不如再还给我?”
陈若若把巧克力装进兜中:“送出去的东西,哪有要回去的道理?”
温律眼角微弯,酒窝在脸颊两旁陷进去。
小孩子们相处的一片祥和,可是陈妈妈的心却在滴血,早知道她家姑娘要吃巧克力,就不要让她吃饭了呀!
……
临走前。
温律对陈静说:“阿姨,我送若若去学校就不回这边了。等叔叔起来你跟他说一声,他要的那种烟我找到了,放在茶馆里,什么时候有空什么时候去拿就行。”
“你俩等等。”陈静一听就不对劲,拦住温律,“别给他烟,你自己留着抽,给他就是浪费。”
“我抽不习惯。”温律一边帮陈若若拉住行李箱,一边说道,“我爸也不抽烟,拿回去就是浪费。这烟是别人送的,没花钱,就当我真的是借花献佛了。”
“你……”
“阿姨,就算叔叔让我给他买烟,也是应该的。”温律低了一下头,像是一个乖顺听训的儿子。
他长得高,说话条理清晰,人又好看,处事得体深受陈静的喜欢,再瞧他穿衣风格不是花花绿绿不着调的样儿。
立领的中山装,虽是改良版,但好看极了。
盘扣系在胸口处,里面的白色棉麻衬衫露出来,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26岁的年纪,跟若若站在一起倒有点同龄人的感觉。
陈静送走了俩孩子,直接冲着里屋走过去,她风风火火的掀起在床上闷头大睡的中年男人:“陈佑利,你数数你问人家孩子要了多少次烟了!?”
“不就三四次吗……”陈佑利烦躁的扯过被子蒙在头上。
“人家孩子每逢过节给你送烟送茶送点心,过年双数照送不误,你得空还问他要!”
“咱不是过年也给阿律包了个大红包吗?”
“能一样么!你给我起来!”她冲着陈佑利又掐又挠,“我们是长辈,给小辈包红包守祟应不应该?你女儿长这么大还问你要钱,你怎么不叫唤了?”
提到若若,陈佑利这个女儿控就忍不了 ,他正襟危坐,瞬间没了困意:“闺女在国外要个钱怎么了?跟阿律不一样哈!”
“你这个女儿奴早晚把陈若若宠坏了。”
“切,宠坏更好。”
“又憋什么坏呢?”
陈佑利不搭理陈静。
“我跟你讲,她24岁必须嫁人,25岁结婚生孩子,你别想把她留在身边。等咱俩要是有一天没了,看谁照顾那个小祖宗!”
陈佑利脑海中闪过温律的脸,脑袋晃了晃:“女儿就得宠,宠的无法无天最好。”
除了温律,他闺女的脾气一般人也忍受不了,这可是一早就内定的女婿,虽然陈静没这想法,不代表他没有。
老丈人怎么看女婿都不顺眼,但温律勉勉强强算及格。
陈静眼尖,跟了陈佑利这些年怕是连他放个屁都知道是什么味道,女人收敛了笑容,严肃起来:“别想打阿律的主意,若若就算上辈子拯救了地球也配不上人家一星半点。更何况,我看那俩孩子都对彼此没什么好感,一直以兄妹相处着。即便是有,你们陈家也是烧高香了。”
“陈静,你怎么说话呢?”
“咋地,闺女啥德行,你是不知道吗?”
陈佑利泄了气,他长叹一声:“那我这烟收的也名不正言不顺了。”
“还想着你的烟呢!”陈静翻了个白眼,“人孩子说给你,我让他拿回去自己抽他不干,让你抽空去茶馆拿。”
陈佑利来了劲,神情立马不一样了:“媳妇儿,我就奇怪了昂,咱家这个颜控怎么就喜欢不上温律呢?”
“孩子的感情,当父母的还是少参与。”陈静点着陈佑利的鼻尖没完没了起来,“别扯没用的,你说你跟小辈要东西,害不害臊?”
“等过年给他包个双倍红包还不行吗?”陈英礼听得有些烦,只好抱着陈静的腰。
很难想象,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长的跟带着金链子的□□*老*大却独独是个妻管严。
至于很多人听到1901这户住宅,吵闹不断,主要因为陈佑利的嗓门粗犷声音又大,很容易引发误会。
每次争执,那个大嗓门就能令人想入非非。
让他压低音量,陈佑利就会说:“我平时说话都是这个声调,50年了改不过来。”
所以,小时候陈若若总是会被爸爸吓哭,她的避风港就是1902。
1902室有两位说话声音好听又温和的叔叔阿姨,外加一个长的非常好看的小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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