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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与被恋
看着霍问昕和李秀玉齐齐出现相谈甚欢时,她不甚清明的脑子在霍子聆的指点下明白了两件事。
一 :原来李秀玉是问昕在魏青在身边的内线。
二:他们又要南下了,虽然目的地不是扬州。
如果李秀玉和问昕早就相识的话,那么他们一开始就那么轻易就找到他就情有可原了。甚至也可以说是李秀玉一点一点留下线索才能得以让他们相遇。
或许是从一开始在路上与霍长奕是十分偶然的相遇,有或许是在扬州时的相逢。
每一步看似是她与霍长奕的丝丝线索与惊喜,却其实也不过是李秀玉与他们二人玩的一个游戏罢了。
不过,能够顺利找到自己想要找的人。
这样的结果自然也是一种意义上的皆大欢喜。
夜里她正不紧不慢的吹着手中的陶笛,不算悦耳的声响悠悠扬扬的在四周荡漾。门外突然传来轻轻的声响,她停下手中的东西。
一会儿之后,门外传来敲门声,进来的是手提着一坛清酒的李秀玉,他冲她笑笑,颇有些自来熟的就着小木圆桌坐下,然后十分轻松的朝尽欢招招手:
“我正好散步走到这里见你房门灯还亮着。”
他轻轻抬起手:
“珍藏多年的好酒,一起喝一杯?”
尽欢上前坐下心想,虽然自己天生颇有些迟钝但是李公子你也不要这么明目张胆的欺骗她啊。
她一向偏爱安静,自然房间也选的偏僻了些,他要是散步能走到这里也是了不得了。眼前的是李秀玉为她乘的满满当当的佳釀,只可惜好酒没有人去品尝。
大约是在她年幼尚不知事的时候被霍子聆骗着躲猫猫时,误打误撞闯入霍家的地下酒庄。结果自然是十分惨烈,等到有人终于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倒在地下被烈酒折磨的不省人事。
就那一次就让她整整昏迷了近三日,
至此之后,就再也不能碰酒。
这大抵也是别人眼中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吧。
“方才要是我没有听错的话,尽欢姑娘奏的可是陶笛?”
耳边是李秀玉的轻唤,她回过神来。听了他的询问点点头,李秀玉突然尴尬笑笑道:
“先前骗了你和霍兄,实在是逼不得已。还希望你们不要介意的好。”
他诚心的道歉,为自己一路上的诸多隐瞒。
尽欢摇摇头:
“你这么做也不过是为了问昕。”
他们都是一样的,为了同一个目的,虽然过程却是全然不同。
李秀玉定定看她严肃而认真的模样,而后才轻轻一笑,“果然是跟在霍问昕身边久了,连人也变得老成了。”
尽欢认真的看着他,不懂为什么自己沉闷的性格和问昕又有什么关系。
李秀玉看出她的疑惑,只意味不明的笑笑,微微直起身子,也没有再解释什么。
越过她视线不经意间投向这间绝对不算大的屋子。该有的东西都有,但也仅此而已再也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
简简单单干干净净,不过,但也是和他之前想象的相差无几。尽欢此女子,倒是如此素净的一人。
他的视线突然定住,望见她床上因为他的到来而被明显打断的,收拾到一半的衣物和远行的布包。
尽欢依旧低着头在淡淡思索着什么,他目光流转,看面前寡言少语的人只是低着头不说话地样子有些失笑:
“看来尽欢姑娘已经准备好出发了”
从奉霍问昕的话远下扬州千里寻他,到得知问昕遇刺时的镇定。以及现在,这一刻,他误打误撞的瞧见她在准备着行李。
她看似不动声色,木讷无趣,却是真真正正的一路循着问昕的足迹,小心翼翼的在他身后跟着,一路披荆斩棘。
即使话语不多,迟迟顿顿、心却是少有的坚定。
夜里送走李秀玉以后,她静静躺在床上。
微微偏头看见桌上被冷落的酒,又轻轻侧过头来。
又快速侧过头去,刻意忽略桌上飘来的香味。过了好一会儿,尽欢无奈的起床,慢慢踱步到了桌子旁坐下。
终究是抵不过心中的念想,端起酒,轻轻喝下一口。时间似乎就此过的十分漫长,有些东西还是不要轻易尝试的好,在她被烈酒灼的意识迷糊间想着。
明明是自小滴酒也不能沾的人,自然是有不要的缘由的,但人好像就是这样,有太多的好奇心。
这下可好
她一边感慨着过了多年自己的这个坏毛病从没有减轻的苗头,一边晕晕乎乎倒头睡下。
人在意识不清的时候好像其他的感官就像被无限放大似的。迷迷糊糊间她好像听到了一些声响,像是自已房门被推开的声音,恍惚间又听到若有若无的脚步声。
尽欢无意识的溢出一声低吟,再然后,一双温暖的手便轻轻的覆上她的额头:
“听说你分明是滴酒不能沾的,怎么今天倒破了戒?”
十分温柔轻缓的声音,她感觉到那人将凉凉的薄被盖在身上,动作十分小心
“平日里不苟言笑的一个人,怎么连醉起来也是这般规矩。不过也怕是只有这样,我也才能看见你这般毫无防备的样子。”
那人又帮她理理被角像是要确定她的一夜好眠,她迷迷糊糊间想,不管这个人是谁,总归是个温柔的家伙。
“我听闻你这次又要南下。也是,你又怎么会不去呢。”
“你性子这般坚韧,想来一路上受了什么委屈也是默默忍受着。”
哎,她听到那人叹息了一声。
“这一路上恐多凶险,多多保重身体。”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近在咫尺的气息就在她眼前,她似乎都能感受到那人温热的呼吸。尽欢在迷迷糊糊间似是感觉到那人的靠近,然而那人却再也没有向前。
她听得断断续续,感觉到那人离开她的身边,他要走了吗?
尽欢深深吸一口气,集中意志强迫自己睁开眼。
视线最初是模糊不清的,再然后,她眼神隐隐的睁开,微微侧头,那个身影是,还有那张脸……
她摇摇头,头疼欲裂,无奈也只得看见一点身影,那人离开她的房间,腰间原本隐于衣物间的青玉坠子因着突然刮起的清风若有若无。
她似是觉得那个坠子眼熟,却想不起来。一股酒香涌向吼间,还没有想起那人到底是谁,她便又陷入了沉睡。
自此一夜好眠。
次日一大早,她捧着满腹疑问求助于霍子聆。
“青玉坠子?”
霍子聆笑的妖娆,一脸不怀好意的凑进她:
“小傻子莫非是终于情窦初开钟意上了这虚幻的青玉坠子君?”
她望他一眼,又听到他道:“唉等等……居然有人暗恋小傻子....”
霍子聆捧着脸一脸遗憾受了打击的模样。
尽欢转身就走。
如此一来,又是几日。
南下之旅也正式开始了。
正值饭点人声鼎沸的客栈内,一位身形偏瘦的人默默走进,视线准确触到那柜台上的小二。
“小二哥。”
一声低低的声音传来,店小二响亮的应了一声抬起头来,看见对方是位面容俊秀的公子哥:
“这位公子是要住店啊还是用餐啊?”
他心里一阵窃喜。心想看这位公子虽一声素衣但周身的清气却是怎么也掩不住。
身为江湖中人,这间客栈也是接待过不少江湖侠士了,也算是过尽千帆了。
这哪些人好哪些人坏,不说是十拿九稳但也是心中自然会有定数了,思及此他不免又望了那人一眼,那人看他一眼没有任何表情,他环顾了会四周,最后视线停在二楼最为偏僻的地段里:
“就要那两间客房罢。”
竟然是那最为偏僻的房,小二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他,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眼神有些惊讶,但惊讶也是一瞬,在这纷乱的江湖之中,还有什么是新鲜的呢?
况且这也不是第一次瞧见这样的人了。
“好嘞!客官稍等,我马上命人为您收拾收拾!”
那人点点头,走出客栈。
吵闹的客栈依旧吵闹好似什么都未发生,
店小二却轻叹一声“哎。”
“小二哥这是有什么烦心事啊?”
正巧一位跑堂小弟走过来,瞧见人称百事通的店小二正在叹气。好奇问道
店小二看他一眼指向门外道:
“你可是瞧见了方才来的那位公子?”
跑堂小弟朝门头望去,早也没有了那位小二哥口中的公子,有些失望的摇摇头。
“你也不要摆着这一副十分遗憾的样子。”
店小二轻笑着说:
“那人分明是在我们客栈定了住房的,我向你允诺,不出一炷香时间,保证你就可以再见到那位,嗯……翩翩公子了。”
跑堂小弟却有些不以为然:
“小二哥这话说的就有些投机取巧了,您都说了这都已经定下了房间,这客人想必是要再回来的。”
“这也是,可是如果我说,回来的不只一个人呢?”
说这话时,客栈内就已经走进了一人。跑堂小弟望去。
见是一位公子正想上前招呼客人坐下,却瞧见小二哥一脸得意的望见他。
心里转念一想,
跑堂小弟顿时明了原来这位公子哥就是刚才他们说的那位了。
正想着客栈内又走近一人,那人身形修长一身白衣素净超然,在这人声喧哗的客栈内,让人想要忍不住多看几眼,他步子有些缓慢,先前的公子见状急忙上前搀扶着。
只是可惜可惜!跑堂小弟面带遗憾
呆呆看着后面这位公子,步履缓慢面色亦是不太红润,想来是那深居在内的病猫子一只,真是可惜了这轻轻年纪的大好年华了。
二人并没有停顿多久,匆匆就上了楼到了房间。
跑堂小弟似是还没有回过神来,倒是身边的店小二开始自己干着自己的事。
“小二哥果真是英明。”
这下是真真正正十分佩服了。
“这有什么……”
小二哥不屑的笑笑,瞧见跑堂小弟一脸的崇拜模样。
又瞧了瞧四周看见四周没人注意到这个小角落这才慢慢朝跑堂小弟招招手,对方不疑有他的凑进,他俯下身说道:
“我还知道啊,那位翩翩公子,是个女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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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出现了一个身份成谜的青玉坠子君~大家猜到是谁了吗? 老话重提。。求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