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念人

　　很多年以后，我站在战火肆虐过的战场之上，望见他静静的端坐，白衣胜雪，素淡绝美的容颜从未因为时光流逝而改变。

　　他周身笼罩着淡淡的金色光晕，双手捏着佛决，抵御着不断冲上来的敌军。——我站在他身后看不见的阴暗角落，嘴角勾着一个嘲讽的弧度。我都快要忘记了，他是个佛。

　　于是我恍惚着明白，曾经那一千年，都不过是镜花水月。我或许只是他漫漫无尽生命中渺小供消遣的蝼蚁，但是他或许不知道，我是花妖，而花妖的寿命，只有四千年。

　　然而远方飞来的暗箭划过的光芒将一切渲染成血色，我看见他正在专心致志的抵抗前方。他没有看到，没有察觉。我太清楚他了，他脸上哪怕一丝一毫最轻微的情绪改变，我都能够辨认出来。

　　我不知道他这些年来对我是怎样的一个感觉。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那一支暗箭就要刺入他雪白的衣袍。

　　我冲上去，丝毫没有犹豫的感觉到有什么血红的东西从我胸口迸射而出，让我眼前都只能带着淡淡的血雾。

　　这世界寂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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