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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3.他冲到了我身边
洗完澡后,大概就是文艺表演的候场了。
全校的学生搬着自己的塑料椅子一个个进场,我们找到了六班的场地,放板凳坐下。我正准备和王雪罗家琪她们放下凳子时,突然身边有人冲了过来。
“哈哈嗨,慕遥。”莫颂言咧着嘴笑着,露出整齐的大白牙。他摸摸后脑勺,见我没有回应他,有些尴尬地笑着,“我坐你旁边。”
“嗯。”似乎他并不是要听我的回答,而只是告诉我一声“我坐你旁边”,在我回答的同时他就放下了椅子坐下来。
王雪和罗家琪用手肘戳戳我,挑了挑眉毛。我转过头不让莫颂言看到我对她们俩人挤眉弄眼。我们仨坐下后,我正寻思着要怎么调戏一下莫颂言,就看到一个男生勾肩搭背地坐在了莫颂言的旁边。
“嘿,莫颂言,你小子溜得真快,不是说好一起坐最后的吗?嗯?”说话的是岳凌恒,他是香港人,因为父母工作的关系来到了内地念书。他是全校第二的成绩考进来的,而且特别喜欢运动,人如其名,一米八几的身高在高一生里也是一览众山小了。说着正好对上了坐在莫颂言的慕遥的视线,他愣了一秒钟,又笑着对我打招呼,“Hi慕遥,罗嘉琪!王雪!”
“Hi,你记性真好,名字都记得。”我们仨回应着,王雪眼里冒着星星,拍着马屁。我看了一眼罗嘉琪,罗嘉琪立马坐出了一副”我受不了了”的表情回应。
“谢谢,我记忆力一向都不错。”岳凌恒笑地真诚,不仅是王雪,我敢打包票,全校的女生都迷醉了。香港的男生好像被分成了两种类型,一种是戴着眼镜,留着没有过多修饰的发型的气质呆呆的,做事十分认真的;另一种呢,就是岳凌恒这样的,留着剃了两侧的莫西干头,气质酷酷的却又十分阳光的类型。很多的香港男明星都是这样的类型。
“少自恋。”莫颂言靠近了我一些,“别摸我,小心我告你。”
“我还就喜欢摸你了,手感不错。”岳凌恒装出一副娇羞的样子,在莫颂言的手臂上摸来摸去。
“岳凌恒你是不是想断子绝孙?”莫颂言嗖地站起来,一副凶神恶煞的嘴脸。
“莫颂言!你站起来干什么?想造反哪?你是不是不想看表演了想去打扫卫生?”正在和教官交流心得的王倩萍看到莫颂言站了起来,立马炸了毛。遇上王倩萍,莫颂言只有乖乖坐下的份儿。我望着岳凌恒,开心地笑。不知道为什么,我很喜欢看见他欺负莫颂言。我也很喜欢欺负莫颂言。多年以后,岳凌恒对我说,他希望我一直可以笑得像那时一样没心没肺。
演出正常进行着。没有多大的爆点,也没有嗨点,我们五个人就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哎我有点儿渴,我去买水吧,你们要不要喝我给你们带点儿?”我在书包里翻着钱包,用余光瞟着王雪感受着她的幸福小眼神儿。我挺想找个借口把莫颂言带走,给王雪和岳凌恒一点单独相处的时间。有他在,别说美好的回忆了,连个有意义的瞬间都没有。
“给我和王雪带一瓶绿茶呗,谢啦。”
“我要冰红茶,冰的。”莫颂言说完这句话想了想,“我和你一起去买呗。”
“你呢?”我问岳凌恒。
“我没想好,要不我和你一起去吧?莫颂言你想好了就别去了。”
“那我也去帮忙吧!”王雪又自告奋勇。
“买个水那么兴师动众,灭绝师太又要发飙了。”
“就是,那个老妖婆的幺蛾子可多了。”一提起王倩萍,莫颂言就是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儿。“那……就你们去吧。”
“嗯,乖,等姐姐回来。”我摸摸莫颂言的头,唉还别说,这手感软软的,挺舒服的,怪不得岳凌恒要占他便宜呢。
“还姐姐呢,回来比比谁大。”我还等着他炸毛呢,竟然这么平和?
我们和王倩萍打了招呼就去小卖部买水。从操场到小卖部其实有点儿距离,我和岳凌恒并不是特别熟,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场。
“我和莫颂言初中的时候就认识,我们基本上每个周末都在一起打篮球。”岳凌恒先开口了,我边走边看着他,“篮球嘛,打着打着就成兄弟了。上高中又被分到了一个班。”
“嗯,缘分啊。”我有时候在想,到底是什么在指引着我们的人生呢?我们总是用‘缘分‘来解释人与人直接的相遇,相识,相知乃至别离。也许我们的相遇是缘分,但若是我不主动去和他人交流,不去制造意外,又是哪来的相知呢?缘分,不过是错过之后的说辞罢了。
他嘴角带着笑意看着我,我想就算是二十年后,三十多岁的他也会是一个十分帅气的大叔吧。
“慕遥,你想喝什么?”他突然问我。
“啊?”我沉浸在自己的想象里一时反应不过来,“就茉莉茶吧。”
“你喜欢茉莉茶?”
“我挺喜欢那个香味儿的,挺淡的,挺好闻。我不喜欢那么浓烈的香味儿。”
“知道了。”他的嘴角上扬,像极了坏坏的陈冠希的笑容。“那我也来一瓶。”
一路上的气氛相当轻松愉快,不一会儿到了小卖部。
“老板两瓶绿茶一瓶冰红茶和两瓶茉莉花茶,冰红茶要冰的,谢啦。”我正准备付钱,岳凌恒就把钱付了,之后还邀功似的对我一笑,拎着五瓶水,说,“回家咯。”
老板笑眯眯地看着我们,还微微点着头,又大声对我们说,“好好学习啊。“
“别担心大叔,我们保证完成任务。“岳凌恒转过身对着老板敬了一个军礼,逗得老板哈哈大笑。
我们慢悠悠地走回操场时,就看到莫颂言站到了王倩萍的身边。一看就是犯了事。
“我们等会儿就装没见他好不好?“
“好。“岳凌恒轻快地答应,我们俩就快速从他身边走过,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你们可算回来了,真是望穿秋水啊。“罗嘉琪意味深长地拿起了绿茶,”谢谢你的绿茶。“
“不是我买的,是岳凌恒买的。“我把另一瓶绿茶递给王雪,对她说道。王雪拿过绿茶,却一直没有打开。
“哎呀,好紧啊拧不开。“我假装打不开瓶盖,却对着王雪说。
“我帮你拧吧?“岳凌恒伸出手准备帮我拧瓶盖儿。
“不用我不着急喝,我看王雪也打不开,你帮她拧下呗。“我向王雪使了个眼色,叫她快把饮料瓶给岳凌恒。于是,岳凌恒接过了王雪的绿茶。我真后悔把手机给我后面的同学,叫他们帮我拍一下。
不知道怎么的,我突然尿急。真是,老天爷真是太会挑时间了。
“我去上个厕所啊。“我放下饮料瓶,起身往后走。没走两步,我就听到罗嘉琪的声音,”那个我去看一下莫颂言的死活。“
走在前面的我简直憋笑憋到内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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