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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世落空
一
“啊——！stop！stop！”半夜时分突然响起一阵凄厉的嘶喊声，猛然惊醒了熟睡中的steve，他飞速翻身下了床，想也没想便直奔向bucky的卧室。
“bucky！你怎么了！”steve急冲冲地拍了两下房门，发现被反锁上了，于是等不及便一脚踹开了房门。
借着窗外昏暗的月光，steve看见bucky倒在地上，似乎已经意识昏迷了，可身体仍在轻微抽搐着，地板上的血迹在月光下显得诡异而又苍凉。
这不是第一次了。
二
“你又头疼了吗。”natasha一边为bucky包扎着头部的伤口，一边担心地说着。那里的旧伤还有着深深的印记，新的伤口却又出现了。bucky脸色苍白地笑了笑，没说话。
“bucky，下次别再砸伤自己的头了好吗。”steve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忧心忡忡地看着bucky，“别再锁上房门。”
“我不想伤害你们。”bucky半阖眼眸，语气中满是无奈。
“你不会伤害任何人的！”steve突然有些激动，“你唯一要做的就是别伤害自己！”
“steve。”bucky有些惊讶于他如此剧烈的反应，“我没事，只是一些小伤口罢了。”
“你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如从前了。”steve深呼了一口气，努力使自己平复下来， “九头蛇的改造给你留下的后遗症你比谁都清楚，为什么还要伤害自己 ，为什么还.....” “那难道在我头疼到发狂的时候去袭击你们吗。”bucky打断了他的话，“我控制不住自己。”
“还有我啊！”steve抓着bucky的铁臂，“你可以发泄在我身上，怎样都无所谓。”
“steve。”bucky抿了抿唇，“我发过誓再也不能伤害身边的朋友。”
“好了。”natasha放下绷带，又叮嘱了一句，“记住别碰到水。”
“谢谢你，nat。”bucky看向natasha温柔地笑了笑，站起身来又回到了卧室，留下steve和natasha在身后沉默了许久。
夜，还很漫长。
三
“他的大脑留下了永久性的创伤。”医生有些遗憾地说道， “长期的洗脑和冷冻，即使是他的身体被改造过也已经无法承受这种创伤了。”
“那他还能......”steve坐在沙发上小心翼翼地开口。
“我很遗憾。”医生知道他想问什么，无奈地摇了摇头，“没有办法。”
四
steve在打爆了第四个沙袋时终于停下了手，他大口喘着粗气，顺势便躺倒在了地板上，看着天花板良久，汗水都快模糊了眼睛，突然眼前出现了natasha的脸。
“他还有多久。”natasha一并坐在了地板上，像是自言自语一样地说着。
“我不知道。”steve抬起胳膊压在眼睛上，“也许一年，也许一个月，也许......”
“别担心......会没事的。”natasha说着连自己都不相信的话。
“有时候我多希望时间能倒流回去，我一定不会让这一切发生。”steve似梦呓道，“他的一生不该是这样，一辈子的颠沛流离，满手鲜血。”
“命运如此。”natasha回忆起了自己的曾经，感慨万千。
就在这时，sam却急匆匆地赶了过来，神情看起来十分慌张。
“Cap，巴恩斯他出了些意外。”
五
重症监护室。
“bucky。”steve趴在玻璃窗外颤抖地喊着眼前这个人的名字，bucky没有回应，他只是闭着双眼，脸色苍白，唯一能证明他还活着的迹象就是那微弱的心电图反应。
“他怎么了。”steve有些害怕地问着身边的医生，“他会没事的吗。”
“Cap，希望你做好心理准备。”医生的话对于steve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
“他不是.....还没有恶化到那一步吗。”steve带着最后一丝期望看向医生，得到的却是一声叹息。
六
bucky终于醒了过来，steve被允许进入病房探望，不过医生的口吻很明白，他的时间不多了。
“bucky......”steve努力地笑着看向bucky，但他能想象到自己的笑容有多扭曲，“老伙计，你不会有事的，别担心。”
“我也觉得。”bucky笑了，却又止不住地咳嗽起来，steve顿时有些慌张，想要喊医生，一旁的护士也赶紧赶了上来。
“没事。”bucky摆手制止了他们，深深呼了一口气，渐渐平定下来，轻声感叹着，“我没想到有一天我也会像这样躺在病床上。”
“会没事的。” steve握着bucky的手，想要握紧，却又害怕他无力。
“steve，我很多年没有回到过布鲁克林了，自从那年我参军离开家乡，就在也没有回去过。”bucky眼里满是期盼地仰头看着屋顶，仿佛眼前正出现的是家乡的画面，“我记得我曾经逃走过一次，我想回去，可惜失败了。”
“我们会再回去的。”steve努力地笑脸看向bucky，努力地向他承诺，“所以你得快点好起来。”
“steve，你还和以前一样，真是太好了。”bucky转头看向steve，那双清澈的眼眸和当年一模一样，满眼星辰，温柔而坚定，“我的一生不知做为什么而活着，等我再找回自己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别说丧气话。”steve十分害怕bucky说这些，因为他知道这是事实，却不想接受。
“我得好好的睡一觉。”bucky闭了闭眼，缓慢地说着，“那梦里一定再没有恐惧。”
“好困，steve，我真想回家。”bucky的语气越发轻飘，说完便慢慢地安静地闭上了眼睛。
steve瞬间有些慌乱地握紧了bucky的手，“别，别睡，bucky别睡好吗。”bucky没有睁开眼睛。
bucky的心电波形已经越来越平缓，一旁的护士赶紧通知了医生。
steve被请出了病房，他只能通过玻璃窗看着里面的情景，他心里已经有了想法，但他无法去面对。
七
一切都和预料到的一样。泪水没有如期而至，steve只是愣愣地听着医生通知了bucky的死亡。
等到医生走了，等他独自走进病房，等他看见bucky安安静静地躺在那时，泪水突然涌了出来。
这时他才清楚地意识到，bucky永远地睡着了，解脱了他半生的痛苦，那双漂亮的眼睛，再也不会睁开了。
steve模糊着双眼，哽咽地对bucky那失掉血色的面容说着没说完的话。
“我得带你回家，都七十年了。”steve断断续续地说着，“你为什么，不醒醒呢，我才刚刚找到你没多久不是吗。”
“bucky.......”steve突然泣不成声，“战争都胜利那么久了，你为什么还不回来。”
病房里久久回荡着哭泣的声音。
八
steve把bucky送回了布鲁克林，一只小小的木盒子，安安静静地埋葬在他父母的身边。
那天天气很好，晴空万里，阳光也温暖地刚刚好，steve看着远处，恍惚间仿佛看见了昔日的他们，两个小小的身影追逐打闹着，手牵着手走向未来。
终于回到起点的生命，如果人还会有下一世，你一定会获得永恒的幸福。
有人知道你是冬日战士，有人知道你是巴恩斯中士，却不知道你原来是布鲁克林的那个少年，原是我梦中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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