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般

　　“那矿洞是清朝时期的呀。”老头叹了一口气，有些伤感。
　　齐铁嘴到是有些好奇，“你怎么知道是清朝时期的？”
　　老人有些哭笑不得地解释：“我们家就是干这个的。甭说是清朝的了，就是秦朝的，只要我父亲看上一眼，就能清楚，绝对错不了。”
　　张琦低头沉思着，矿洞是清朝的，那墓呢？
　　“日本人在清朝就挖通了这个矿洞，肯定是有备而来。然后呢？他们要你做什么？”张启山对日本人的行为越加反感，但控制住心里的怒火转身继续询问。
　　“那日本人说什么都要亲自下矿看看，于是他们就找到了我父亲，带上十几个矿工兄弟，就下去了。”
　　老头的声音嘶哑，仿佛把众人带进了那个尘封已久的时代。
　　“入此门者，必将放弃一切希望。那个日本人就是跟我爹这么说的。啥意思啊，这话神经兮兮的。我爹不明白，到现在我也不明白。”
　　张琦看了一眼准备解释的八爷说道：“那是西方文艺复兴时期的诗人但丁的《神曲》里，刻在地狱之门上的一句话。”
　　八爷瞪大的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你怎么会知道的？”
　　张琦有些无奈，但她总不能说自己初中课本里有但丁这个人吧，还有你们未来的抗日战争。
　　“那这和日本人有什么关系？”佛爷皱着眉头问道。
　　张琦盯着佛爷那双动人心魄眼瞳，仿佛做了一个重大决定，低声劝道：“不要再往里面走了，这里面的危险难以想象。”
　　“地狱？这里是地狱？！”老头惊慌的叫道。
　　张启山望向张琦，终究还是坚持着自己的决定，“哪怕是有去无回我也要进去闯一闯。”
　　“日本人在里面究竟在找什么？”齐铁嘴看着越发尴尬的气氛，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他们找的当然不是什么金银珠宝，而是更危险的东西。”
　　“难道是？”
　　“是。是帮日本人做武器，做实验的东西。”
　　“是生化武器。”张琦视线一瞬不瞬的盯着那尊雕像，“这里面大概是细菌最好生长的地方。阴暗潮湿，一沾上就能传染。”
　　齐铁嘴有些不信，对着张琦不停摇头，“八爷我下地那么多次，哪里有被那什么细菌传染过。要是真这样，现在我们不都得死了。”
　　“细菌的传播方式不同。这种细菌可能只能接触传播。”
　　张启山熄灭八爷想要继续询问的火焰，蹲下问那老头：“然后呢？他们发现了什么？”
　　“听说他们逃跑的时候是被烟雾迷倒的。我爹这事啊，隐藏了十几年。要不是那天喝醉了酒跟我说呀，我还不知道呢。这事儿，逃出来的矿工都知道。”
　　佛爷眉头一皱，思索道：“那些黑色的烟雾？”
　　“是啊，那些黑色的烟雾。就是他们吓走了日本人的。”
　　张启山话语微微一顿，轻笑道：“那我一定要看看，它怎么吓走我们。”
　　说完，佛爷站起来摇了摇那铁栅栏，副官踹了几脚也没有办法破开。
　　“这栅栏怎么来的？”
　　“是后来日本人自己回来修的。”
　　张琦还是只蹲在地上，她就看着自己脚下的泥土微微出神，耳边佛爷他们的谈话声也变得模糊不清，只觉得几个人影在她眼前晃动，直到“吱呀”一声，她才如梦初醒的喊道：“这里的东西千万别碰，千万别碰。”
　　八爷古怪的看着张琦，竟然没有嘲笑她反而有些担心，“张琦，你怎么了。”
　　张琦拿着放在口袋里的火折子，快步走向前烧掉了雕像背后的那团毛发。火光映在她脸上，衬得她的面色越发苍白。“我早该知道劝不了你们。那如此——”
　　张琦脸上闪过一丝决然，喃喃自语：“我就陪你们一起下这地狱。至少保证你们都安全出去。”
　　“我说张琦你在神神叨叨什么。就一团毛发至于吗？”八爷对于张琦看见毛发时的惊恐有些嫌弃，伸手就想要碰那团未烧完的毛发。
　　张琦直接拍掉了八爷的爪子，颇有一些咬牙切齿的意味，“早晚有一天我们都会死在你这破爪子上。”
　　“没事了就走吧。”张启山看到张琦的神色好转，目光变得有些微软，只是面子上还是拽拽的冷脸。
　　“哇，你们看这就是矿洞的中心了吧。周围好热闹啊。这边儿上都有好多东西都没收拾呢。要是能挖出点宝贝也好啊。”齐铁嘴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一把铁锄，但奈何身板太弱，还没举起来就被锄头的重量压倒了。
　　张副官原本还有点担心张琦没办法适应这里阴森的环境，现在反而开上八爷的玩笑，“这就算挖出点宝贝来，也轮不上八爷啊。”
　　“嘿！”齐铁嘴立马不乐意了。为什么每次你们兄妹都喜欢欺负八爷我啊(〃＞皿＜)！
　　“好了，别闹了。四处看看。”佛爷再次没有给八爷申诉的机会，手里握着的手电晃在八爷脸上略显滑稽。
　　副官立马换上了正经的表情，看到角落那台废旧的发电机，不知道摆弄了什么旋钮，矿洞顶上的灯逐渐亮了起来。
　　齐铁嘴和张琦也没闲着，小心地避开脚下的碎石，观察起了周围被封住的矿洞。
　　“这里的矿洞都被堵死了。我们无路可走啊。”八爷看上去无奈，其实心里巴不得没有路可走，早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佛爷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眼神一瞟就知道八爷心里的花花肠子，“矿洞被堵死了，那矿道呢？找不到谁都不能离开。给我继续找。”
　　齐铁嘴脑子里的三十六计都快用光了，见佛爷还是那个样子，心下就有些委屈的抿了抿唇。
　　副官爱莫能助地一挑眉，朝那老头喊了一声，拉着闷闷不乐的八爷就往着唯一的通道走去。
　　只见通道内的两边分别摆上了一碗水，看那碗上的陈旧的黄斑，像是很久之前摆上去的。
　　佛爷看着这古怪的摆设，心上一动，开口问道：“老八，你说这碗什么讲究。”
　　八爷夺过还在副官手里的手电，大咧咧地蹲了下来，发现了一些不寻常,轻笑：“诶，有点儿意思啊。这好像不是随便放的吧。不对！”，八爷眉头一皱，“这，日本人找阴阳师来摆过阵啊。”
　　“阴阳师？”张启山看齐铁嘴格外认真，不禁打趣道：“这日本人的玩意你也懂啊。”
　　八爷一摆头，扶着旁边的石块坐在佛爷旁边解释，“这阴阳师学的可是咱的五行学说啊。这日本人他懂个屁啊。”，一边说着还一边不屑一顾地白了一眼那摆放的瓷碗，“我要猜的没错的话。你看这碗放的应该是井水，这一碗呢，应该放的是河水。”
　　“那就是井水不犯河水咯。”张琦拨弄着碗里的浮游虫，漫不经心的说道。
　　八爷瞪大双眼看着张琦的手放在碗里搅来搅去，立马尖叫，“这道是活人死人一块用的。张琦你别破了这个阵啊。估计这里面肯定有些不干净的东西。”
　　“对对对，这里面闹鬼啊!”老头也跟着八爷叫了起来，吵的张琦和佛爷脸上均有些不快闪过。
　　佛爷侧坐在石块上，悠闲地翘着腿，缓缓把手边的瓷碗举起泼了八爷一身，“有没有鬼谁说了算？”
　　八爷原本还哭丧着个脸，看见张启山脸色不好才闭了嘴不吭声。
　　“走吧，八爷。”张琦揉了揉自己坐酸的腿，直接把另一碗的水倒了，煞有其事地拍拍八爷的肩，“既然已经犯了大忌，那就当作没这个阵吧。”
　　齐铁嘴望着地上的水欲哭无泪，暗叹道自己以后再也不和佛爷蹚浑水了。
　　“你们看这梁上！”张琦扯了扯悬在梁上的麻绳，喊道。
　　老头不知道看见了什么，连张副官都抓不住他，只是一个劲地跑，嘴里还尖叫着“不要抓我”之类的话语。
　　“啊！”八爷也在看到梁上的痕迹之后叫了起来，“这里怎么有那么多人上吊啊！这里一定不是什么好地方！佛爷，我们还是回去吧。”
　　“这人是自杀的还是他杀的还不一定呢，”张琦敲了八爷一个板栗，“日本人走之前为了保密肯定要杀人灭口啊。”
　　“可是这里也没路了。我们回去吧。”
　　张启山丝毫没有慌张，打探着周围有没有机关之类的物件或者隐藏的洞口，回答道：“我们之前进来都有岔道，这个洞口不会这样没路了。”
　　“是不是我们一开始就走错了，还是那老头骗了我们？要不要我把他追回来？。”张副官说着就要跑出去追人，被张琦拦了下来。
　　“哥，这老头没有心思花那么多精力编一个故事骗我们。况且我们一路上遇到的东西都是有年头的不像那老头特意用来忽悠人的。”张琦心里知道佛爷已经察觉到那个冒泡的水缸，就不想再让副官跑这一趟了。
　　果然，张琦话音一落，张启山就知道那水缸一定有奇特，于是喊来一旁打哈气偷懒的八爷。
　　齐铁嘴原先有些莫名其妙，等张启山一拍缸壁，看见了那水翻滚之后恍然大悟，“这缸底应该有个洞吧。因为这水波纹是从外面往里面扩散的。他们大概为了堵下面这个洞和摆这个位置用来驱邪化魔。这阴阳师真是高手啊。”
　　张琦翻了个白眼，不想浪费一颗子弹，便学起了司马光砸缸的故事，搬来一块大石头，砸向水缸。
　　“哎呦！张琦你不能看准点在砸啊！”
　　这水缸是破了，但是石头落在地上滚过了八爷的脚，疼的他直捂着脚跳。
　　“抱歉，我其实是故意的。”张琦摆了摆手，接过老哥手里的铲子就挖了起来，任凭八爷在周围哭喊着自己脚疼。
　　等洞口好不容易挖通了，齐铁嘴也终于安静了下来，只是看向张琦的眼神越发愤怒。
　　张启山没有管团队的内部纠纷，扔下一句“我下去看看”就直接纵身跳了下去。
　　张琦伸伸懒腰，也小心的爬了下去。（什么叫身高差！！）只留着一脸委屈无助的齐铁嘴和断后的副官老哥在争论谁先跳。
　　“哥，直接踹！”张琦向上吼了一句就往远处一躲。
　　就看见一个体型略微庞大的生物摔了下来，趴在箱子上哀嚎，“佛爷！”
　　张启山被身后的巨（！）响扰了思绪，一转头就看见齐铁嘴求助的眼光，没有一点同情心的说道：“别装了，起来赶紧走。”
　　八爷撇撇嘴，慢吞吞的往旁边移动，看得张琦好不容易心一软提醒道：“八爷你还是快点爬起来吧。”
　　“为——”
　　齐铁嘴还没问完，副官已经又把他压趴下了。
　　张副官十分不在意地哼了一句抱歉，气的齐铁嘴捂着胸口喊道：“道歉有什么用啊！你已经把我压疼了！”
　　张琦听着八爷的抱怨，脑洞一抽就想到了流星花园的经典台词，“道歉有用，要警——佛爷干嘛？哥你有空让八爷压回来呗。”最好在床上，哈哈。
　　张启山一脸呆萌的指着自己，“找我？”
　　齐铁嘴见到没有一个人关心他的伤势，不由哀怨地望向张启山，“佛爷你带出来的兵，怎么都这个样子啊！”
　　这下轮到副官不乐意了，借着你说我说他都不可以就是不能说佛爷的信念，挑衅道：“佛爷带出来的兵就这样。”
　　“嘿！你还——”
　　“别废话了！这应该是全新的矿洞，跟着我走。”张启山也看够了八爷他们斗嘴，呵斥道。
　　（八爷：为什么每次我报仇都不让我说完。。。。。。）
　　（佛爷：因为你的报仇向来小儿科╮(╯_╰)╭）
　　四人在这条矿道里发现了许多木块碎片，张启山拿起一块辨识着上面的纹路，“这应该是搬运棺材的时候掉落的。”
　　“既然找对了路，就继续走吧。”张琦拍拍手里的灰，嫌弃地全部擦到八爷围巾上。
　　“你听到鬼混哀嚎了吗？”
　　“哦。那倒没有听过。”
　　“没听过说什么？啊？走啊！”
　　张琦看着佛爷把木块扔给八爷，不厚道的一笑，有些可惜的叹道：“没有看到某些人被吓到，真可惜。”
　　“诶！你们听！”八爷无奈地站了起来，但却听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戏曲声，“这声音我好像在哪里听过呀。”
　　张琦听着这声音，眼里闪过一丝厌恶。看来这裘德考应该已经到了。
　　副官顺着声音往矿道里面照了照，有些担忧地说道：“这矿道好像越来越窄了。咱们还往前走吗？”
　　齐铁嘴瞥了一眼张启山的神情，立马狗腿地附和，“走，当然走了。”
　　张副官和张琦互相看了一下，秒懂对方心里对八爷行为的嫌弃，神同步地掉过头不去理睬。
　　佛爷拿着手电看着八爷心虚的表情，恶劣地一笑，直接往里走。
　　只留下八爷在原地喊道：“你们还真走啊！我开个玩笑而已嘛。”
　　等张琦他们走到墓室，才发觉这里比他们想象的要惨烈的多。
　　四周是雕刻着花纹的石壁，满地被挖掉的土坑和散落的器具。角落还有几具早已化作骷髅的尸体。
　　张启山眼瞳深处略过一丝慎重，脚下的步伐也小心了起来。
　　“看来数量差不多，应该都是从这里搬出去的。”副官清点这周围的土坑发现与火车上的棺材差不多数量。
　　“算命的，算了那么久算出了什么了吗？”佛爷转头看着齐铁嘴。
　　八爷脸上有些尴尬，叹道：“佛爷，杂乱无章啊！”
　　“杂乱无章就对了。我觉得这里就是个陪葬墓，而矿山是座大墓。”
　　八爷有些诧异，“诶，那这墓主人是谁啊？难不成是那个趴着的王公贵族？我从来就没有听说过哪朝哪代的王公贵族以这样的方式入殓的。长沙城就更不用说了，这样太奇怪了。”
　　“这里一件陪葬品都没有。会不会那些趴着的尸骨其实并不是原来的墓主人？日本人早就已经把棺材里的尸体运出去实验了，而棺材里的那些是当初死在这里的日本人”张琦摸着下巴，推论着。
　　转身张琦就恨不得抽自己，早知道就少看点推理小说了，嘴巴一快就说了出来。
　　佛爷有些赞同张琦的想法，只是眼下还没有什么能够判断是否正确的条件。
　　“你们看！”副官从泥土里挖出几件盗墓常用的工具递给佛爷。
　　“这家伙不轻啊，比我的还好。这里应该有我们的前辈来过，大行动，人还不少。”张启山掂了掂重量，说道。
　　齐铁嘴也不由的好奇起来，“九门应该都到齐了吧。我怎么就没听说过有什么行动呢？”
　　“不至于九门到齐，看样子这是个大灌顶。”
　　“出自于九门？”
　　张启山微微点头。
　　“诶，那依你看应该是哪一门呢？”
　　张琦有些无聊地在旁边挖土，分析道：“首先戒指是南北朝时期，二爷家对南北朝时期的墓最为熟悉。其次，当佛爷你去找二爷的时候，二爷明显知道一些内幕。所以我看这应该是二爷家的。”
　　还没等佛爷他们说话，那若有若无的戏曲声又响了起来。
　　“我想起来了！这是，这是二爷的曲子呀。”齐铁嘴皱眉突然扔掉了手里的东西，喊道。
　　“这怎么可能是二爷的曲子呢？”
　　“我记得很清楚，这是二爷第一次上台的时候唱的那个曲子。佛爷，那个时候二爷那身段，那嗓子，那根本就不像一个新崽子。”
　　“你的意思是二爷在唱这段戏？”张启山指着那个墓穴，有点震惊。
　　张琦在旁摇摇头，“八爷的意思只是二爷唱过这段戏，但是现在唱戏的人却不是二爷。”
　　“对，就是这个理儿。”齐铁嘴刚想夸张琦聪明，却反应过来这段戏的来源有古怪，吓得抓住佛爷的手臂躲在背后，“佛爷，有鬼啊。”
　　张启山甩开像八爪鱼一样缠着自己的八爷，大步向最后一个墓穴走去。
　　“有怪莫怪，有怪莫怪，我们不是故意要闯进来的。”八爷见拦不住佛爷，双手合十不停念叨，还在布兜里不停地翻找。
　　“你在找什么啊？”
　　“符咒啊！我在太上老君那里求的符咒啊。怎么不见了呢？”
　　张副官对八爷这种怂包的行为已经不想再多说什么，直接撂下一句“跟佛爷在一起，百无禁忌。”
　　“我呸!就是因为跟你们出来我才去求的。你们家佛爷命里有三昧真火。我呢，啥都没有！我本来就是一算命的，泄露天机，做这些损阴德的事。你们还把我带到这来，嫌我命长是不是！”齐铁嘴一脸的愤愤不平，絮絮叨叨个不休。
　　佛爷大概是被吵烦了，回头特意交代，“保护好那个算命的，等我回来。”还看了张琦一眼微微点头，“小心。”
　　张琦看着张启山渐渐向下的背影，心里的不安越发大了起来。
　　没事的，我一定可以改变一下剧情，这次，这次一定不会有任何人受伤。张琦攥紧了拳头暗暗发誓。
　　主墓室。
　　佛爷看见了骷髅上的一点荧光，就猜到上面有着一些非比寻常的东西，小心的绕开了那些骷髅。
　　“你看我干嘛呀。他不让你去，关我屁事！”八爷瞥见副官向自己投来了愤恨的眼神，不满地撇撇嘴甩过头。
　　副官也斗气地切了一声，准备听佛爷的指令随时冲进去。
　　那主墓室大概有三米多高，石顶还有石壁上不知道什么原因长满了黑色的毛发还有白色的类似于蛛网一样的东西。正中央有一半米深的高台，一层层向里叠，直至中间刚好摆放一尊棺椁。
　　墓室门口的齐铁嘴听着周围水滴的声音，打了一个寒颤，连忙跑到张琦还有副官直接问道：“呆瓜兄妹，这么危险，你们真让佛爷一个人去啊。”
　　张琦抓住想冲进墓室的八爷，说道：“你不去添乱，佛爷反而更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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