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年某时某刻

作者:水月叶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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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六


      在离开乌镇的那一天,下雨了。天空中下着的雨,打在玻璃窗上面,都是刺耳的声响。而这时候的天空,却都是黑压压的一片了。
      温嘉看着窗外的世界,对着坐在她身边的龚涛说:“怎么感觉世界末日要到了呢?”
      “有世界末日吗?”
      “不知道。”
      龚涛看着窗外,这个城镇都被黑压压的黑云给包围了。这一幕画面,特别像一部电视剧里的场景——《西游记》。
      “有妖怪要来了!”龚涛说。
      “没有。”
      龚涛没有说话,而是看着自己手中的这一本书。每翻过一页,龚涛感觉自己的心情沉重了一点。
      “你的选择没有错……”
      “思思,怎么有时间给我打电话呢?”
      “你这么久不给我打电话,是不是把我都已经忘记了啊?”
      “没有。”
      “王红要结婚了,你知道吗?”
      “没有听说啊!”
      “她刚刚打电话我的。”
      龚涛的手机震动了一下,看着手机屏幕,是王红打过来的电话。
      “她打电话过来了。”
      “现在吗?”
      “嗯,”
      “你给她回过去吧,我还有一点事,晚点再给你打电话。”
      “嗯,我知道了。”
      黄思挂掉了电话,龚涛把王红的电话给回拨过去。但,在通话中。
      “你的。”
      铃声刚刚响起,龚涛已经接通了电话。
      “我要结婚了,你来参加吗?”
      “我一定会去参加的。在什么时候?”
      “下个星期一。”
      “不知道是什么日子。”
      “八月十八,阳历。”
      “地点。”
      “我家里。”
      “我知道了。”
      “对了,能问你一件事吗?”
      “你说。”
      “之前一段时间里,你不是没有男朋友吗?现在怎么这么快了?”
      “现在我找到了啊!”
      “好吧。没事了,你的婚礼我一定会去参加的。”
      “嗯。”
      王红挂断了自己的电话,龚涛拿着手机,看着手机上面的日历。这么短的时间里,都要结婚了,有一点出乎自己的意料。
      这时候,龚涛又拿着手机,给曹诚打着电话。
      “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这时候她在给谁打电话呢?龚涛想着。
      “你的选择没有错……”
      “龚涛,刚才给你打电话怎么打不通啊?”听着这一句话,龚涛笑了。
      “现在能打通就已经不错了。”
      “王红要结婚了,她说你要去。”
      “是啊,我是要去的。”
      “既然你要去,哥也跑过去凑一个热闹。”
      “又不是打麻将,三缺一啊!”
      “人多热闹一些吧。”
      “也对。”
      “好了,不和你说了,哥心痛哥的话费。”曹诚说,“哪天你给我充值一百元,我给你打一个小时。”
      “你可以走了。”
      “没良心。”
      曹诚挂掉了电话,龚涛把手机放在了自己的口袋里。刚刚转过自己的目光,却看见温嘉在看着自己。
      “要去参加同学的婚礼了?”温嘉说。
      “嗯,下个星期一。”
      “我也去。”
      温嘉看着龚涛一脸的不解,然后慢慢说:“我说我去你那一个城市,不是去参加你朋友的婚礼。”
      “好吧。”
      毕竟,去什么地方,去哪一个城市,都是她的自由!
      这时候,天空中的黑云还没有消散。而下着的雨,却还在一直的下着。而车子,也在不停的向前走着。
      “你什么时候回去?”温嘉说。
      “这辆车的终点,然后我再回去。”
      “好啊好啊!”
      只差那么一点,她要拍着自己的双手鼓掌了。她的心情,都写在了她的脸上。
      几个小时后,两个人下车了。然后,背着行李,走上车,向火车站走去。
      来到火车站,一片人海。在拥挤的人群里,温嘉走在龚涛的后面。龚涛排着队,她却是站在一边,把自己的身份证递给了龚涛。龚涛向前走着,她也向前走着。
      龚涛转过自己的目光看着前面的人,再转过目光看自己旁边的时候,却没有了温嘉的身影。她又去什么地方了呢?龚涛想着。
      走过了几分钟的时间之后,龚涛还没有看见温嘉的身影。当龚涛拿着手机准备给温嘉打电话的时候,温嘉的身影出现了。
      她拿着两瓶绿茶,把其中的一瓶绿茶递给了龚涛。这时候,龚涛知道温嘉在刚才做什么去了。
      “谢谢!”龚涛对着温嘉说。
      “不客气!”
      一段时间之后,龚涛拿着两张车票走出来了,然后把温嘉的身份证和车票都递给她。她看着上面的时间,又看着自己手表上面的时间,还有着很长的一段时间。
      “我想听听你的吉他声!”温嘉说。
      这一次,龚涛背着吉他,把手中的车票和身份证放在了自己的口袋里。然后,向广场上走去。
      龚涛站在广场上,弹奏着吉他。而温嘉却是站在龚涛的面前,移动着脚步,挥动着自己的双手,跳着舞蹈……
      时间很短暂,转眼过去了。在温嘉跳舞的时候,已经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他们停住自己的脚步,看着温嘉的舞蹈。
      拉得长长的曲子,最后短促而结束。而这时候,温嘉也停下了自己的脚步。之后,向龚涛所在的地方走去,伸出自己的双手,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顿时,龚涛的脑中一片空白。面对着突然发生的一切,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做了。
      短暂的十几秒时间,温嘉松开了自己的双手,对着龚涛微微一笑。然后,伸出自己的右手,在龚涛的面前晃了晃。
      “怎么呢?”
      “可不可以不要这么突然?”
      “哦!”
      其实,温嘉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只觉得这一刻很高兴,很有感觉,然后想找一个人拥抱。
      龚涛整理一下自己的心情,把自己手中的吉他放在自己的背包中。然后看着手表上面的时间,还没有到上车的时间。
      “我们吃饭去吧。”温嘉说着。
      “好!”
      两个人来到一家餐馆,坐下来。
      “你吃点什么?”温嘉说。
      “我自己也不知道吃点什么。”
      “我点两个菜你品尝一下。”
      “行。”
      温嘉点了两个菜,然后把单子递给了柜台上面的服务员。之后,坐在龚涛的对面,低着头。
      “你不舒服?”龚涛对着低着头的温嘉说。
      “没有。”
      “不高兴?”
      “没有。”
      这一刻,龚涛也不知道说点什么了。
      服务员端着菜放在了桌子上,龚涛对着温嘉说:“吃饭了。”
      “嗯。”
      龚涛拿着筷子,夹着菜,放在她的碗中,然后把自己手中的筷子放在她的面前。
      “我吃了。”
      龚涛说着又拿着一双筷子,夹着菜,吃着。
      “味道真好。”
      温嘉抬着头,拿着放在碗中的筷子,又低着头,吃着碗中的菜。
      这一顿饭的时间,很漫长、很漫长……
      两个人走出来的时候,距离上车的时间不到半个小时了。两个人拿着行李,上车。两个城市之间的距离并不是很远,所以龚涛只买了两张硬座。
      龚涛把温嘉的行李放在行李架上面,也把自己的行李放在了行李架上面。唯独只有自己身上背着的吉他,被龚涛放在了座椅下面。
      温嘉看着车窗外,没有说一句话。而这时候,龚涛看着她的身影,感觉她又憔悴了很多。
      一个城市,又一个城市……
      看着窗外的天,白昼再次的变成了黑夜。而远处辉煌的灯火啊,却像晚霞一样的美。
      几个小时后,两个人下车了。武汉,龚涛又回到武汉了。其实,龚涛并没有想过自己会这么早结束自己的旅行。
      “我们还是住宾馆吗?”
      “不了,在这附近我租了一个房子,还没有到期,可以去住的。”
      温嘉的目光看着龚涛,然后没有说话。低着头,拿着自己的行李,却没有走一步。
      龚涛拿着行李,向自己住着的地方走去。而走过了十几分钟的路之后,来到了之前租房的门口。龚涛拿着钥匙,打开房门,里面都是灰尘的气息。
      打开灯,能隐隐约约的看见一层灰了。
      “不好意思,只能让你住在这里了。”
      “没事。”她说着。
      龚涛放下自己手中的行李,然后拿着手机,给黄思打着电话。但,电话响过了几声之后,没有人接电话。
      “晚餐我已经叫过了,等会儿会送过来的。”
      “嗯。”
      “你的选择没有错……”龚涛看着手机上面的电话,并不是黄思的电话,而是一个陌生号码。
      “你好,请问你找哪位?”
      “我是送外卖的,你的外卖到了,把门打开一下。”
      “好的。”
      龚涛打开门,看见了一个送外卖的人。龚涛接过他递过来的外卖,然后把门给关上了。
      “吃饭吧。”
      这时候,龚涛在房间里却没有看见温嘉的身影。
      龚涛看着自己的房间,拿出一支笔,一张纸,然后在纸上写着一段话。之后,拿着外卖把纸张压着。提着自己的外卖,走出房门,把门给关上了。
      “老板,一间房间多少钱?”
      “六十。”
      “给我来一间房间。”
      “身份证。”
      龚涛拿出自己的身份证,递给了那个老板。
      “你的选择没有错……”
      龚涛看着手机上面的名字,接通了电话。
      “刚才你到电话过来的时候在忙着,不好意思。”
      “没事了。”
      “王红结婚的时候你要回来吗?”
      “我已经回来了。”
      “已经在武汉了?”
      “嗯。”
      “好吧。你的速度真快!”
      “还好吧。最近你怎么样呢?”
      “还是老样子,天天上班。”
      “行吧。”
      “你呢?出去逛了一圈,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
      “时间不早了,你也累了,早点休息吧。”
      “嗯,晚安!”
      黄思挂掉了电话,龚涛把手机放在口袋里,然后提着自己的外卖,拿着房间的门卡,拿着身份证,走上去了。
      在房间里,一个人,坐在靠窗的椅子上,一边吃着饭,一边看着窗外。
      武汉的夜色,还是一成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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