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莲灯同人之白驹过隙

作者:菲琳依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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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海三哥


      “三哥来尝尝,这茶是我让嫣儿每日到岸上的山林中采集枝叶上的晨露泡的茶呢”敖寸心眉开眼笑道,把刚泡好的一杯茶递给敖烈。
      “清甜可口,茶香淡雅却回味无穷,丫头泡茶的手艺又长进不少”敖烈端起茶杯轻轻啜饮一口,一脸享受道。
      “三哥想喝我泡的茶可以经常来呀”敖寸心笑意盈盈,好的东西跟人分享还得到了赞赏,令寸心觉得很满意。
      敖烈望着眼前的三妹,眼角眉梢还似以前一样灵动俏皮,气质风韵却是成熟许多,在不经意间总会流露出一丝恬静淡泊,这恐怕是岁月赐予三妹最好的礼物。一转眼已是两千多年,当初喜欢穿粉衣的少女终于长大了,岁月真是可怕,龙族生命虽长,却也终是有限,在漫长的岁月里,最初的一些特质被残忍的磨平,取代,消失。
      一千八百多年前,敖烈外出回来,被敖寸心拉着唠唠叨叨诉说她在海底救了一个个凡人,这个凡人是如何英俊,如何冷傲,如何神勇的力劈九大金乌…敖烈还曾取笑她从小到大都不肯吃亏的小公主,居然被一个凡人气的跳脚。后来敖寸心与敖听心出了西海,从此寸心为了那凡人便再也没有回来。
      敖烈由此知道那个凡人叫做杨戬,知道他是瑶姬长公主的儿子,玉帝的外甥,知道他劈山救母不成与玉帝反目成仇,知道他治理弱水拯救众生,同样了解他亦是玉帝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人。
      敖烈开始担心敖寸心这丫头,她会不会受伤,是否被牵累,担心她将一颗心陷进去。果然,玉帝下旨将敖寸心逐出西海,敖寸心最后一次回西海时,敖烈并不在西海,他前往碧波谭找万圣公主。后来,敖烈只听说杨戬带着手下上龙宫抢亲,最后留下一句“杨戬这个女婿,西海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好狂妄的口气!
      敖烈听得消息赶回龙宫,想去找敖寸心,却被父王拦下,道“玉帝迁怒杨戬,父王虽看不惯杨戬狂傲的样子,可他相继做的这几件事可以看出为人还是值得信任的,而且我们也要顾全大局,不能因为寸心一个人不顾整个西海啊”
      话虽如此,但敖寸心因一个男人便抛下整个西海,丢下亲朋,他始终觉得不值得。身为男人,敖烈欣赏杨戬,理解他的冷傲;作为妹夫,却总是不放心,不知道他对她好不好。敖寸心成亲时才五百多岁,按照凡人的算法,应是十七八岁的年纪。他们的婚礼敖烈本想去看一眼,却还是被父王拦住,敖烈心中明白一切都是为了西海。母后在敖寸心出嫁的事情上没少埋怨父王胆小怕事,懦弱无能,父王只是默默地叹息。
      后来,敖烈也要成婚了,越来越能体会敖寸心当初的心情,跟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是最幸福的事,这种幸福是家庭亲朋无法给予的。只是幸福的婚礼亦是敖烈噩梦伊始的地方,当看到万圣公主与九头虫幽会的那一刻,敖烈仿佛一瞬间从天堂掉进了地狱,愤怒,耻辱,心痛燃烧了所有的理智,故此闯下弥天大祸。
      直到敖烈随着师傅西天取经,在大师兄嘴里再次听到杨戬,听到他说两人如何斗法;听到他变成杨戬的模样去杨府,敖寸心把他当成杨戬,扑进怀里道歉撒娇的模样,以前敖寸心犯错也是这样扑进敖烈怀里撒娇,敖烈自然没了脾气;师兄还戏称她为“海鲜妹妹”真是贴切;师兄把杨戬当成自己在三界里唯一的对手,想来小妹会幸福的,三哥得不到的,你就替三哥好好把握。
      敖烈第一次见到杨戬,本来是在最难堪的时候,因为再次面对万圣公主,面对九头虫,曾经那些屈辱,爱恨通通浮现出来;看到万圣公主,尽管恨她的背叛无情,最后却只剩下唏嘘。由于敖烈受伤,师兄们收拾九头虫的时候,敖烈陪着师傅,远远地看到杨戬。见杨戬长身玉立,举手投足间自有一种高傲自信。在他从容不迫的对战九头虫时,敖烈知道这是长久以来经过岁月洗礼磨练出来融进骨血的气质和智慧,使人不容忽视,敖烈为小妹有这样一个丈夫感到欣慰。
      敖烈的师兄们和杨戬约定八月十五去杨府结拜,回来却都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大师兄更是气得上蹿下跳。还不等细问,二师兄已经道出杨戬接受玉帝旨意上天做司法天神,并且与小妹和离的事情。师兄们再说什么敖烈没心思听,只知道敖寸心被发回西海,到底怎么回事?他们为何会和离?小妹不是应该很幸福吗?敖烈不禁有许多不解,隐隐发觉一切似乎不像他所想象的那般。
      敖烈急急地想要去弄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事,想要质问杨戬为什么要休了小妹,即使明知自己打不过他。被师傅拦住,敖烈如今仍是戴罪之身,西去取经不能擅离,更不可回头,最后苦劝无果与师兄们商量,安顿好师傅,自己偷偷地回了趟西海,如有责罚他一力承担便是。
      敖烈从来没想过再次见到敖寸心会是这般田地。当他回去时见到小妹时她刚被听心哄睡着,两只眼睛肿的跟核桃似的,脸上挂着泪痕。一身水蓝色的妇人装扮,却还与当年的小丫头一样,不知不觉一千年未见,小妹已经嫁为人妇,现又和离,果然世事多变,自己不也一样逃不过?小心的擦去脸上泪痕,轻轻拨去她头上朱钗,轻轻将她放平整些,让她能睡的更安稳。
      敖寸心呢喃一声,皱着眉头,敖烈听得出是在叫杨戬,喟叹道“丫头,你就这么放不下他吗?”旋即看着睡的不安稳的人,只能苦笑,自己曾经不也这般放不下吗?小妹,睡一觉起来都放下吧,即使他再优秀,不是你的终究得不到。敖烈自知不能久留,为小妹细心盖好被子,找来听心,问她寸心和杨戬之间到底发生何事?听心只是一脸惋惜,道“一言难尽,解脱了也好”
      一言难尽?解脱?呵呵,敖烈原以为自己得不到的会加倍补偿给敖寸心,没想到最终得到的却是这四个字,原来一千年来都是一场折磨?
      杨戬,你就是这样对她的,抛弃西海换来的只有玉帝一道和离的圣旨,千年发妻你于心何忍?寸心,他不值得你如此啊!不值得…
      先前被九头虫所伤还没完全好,敖烈此时怒极攻心,一时之间真气四散喉头一甜压抑不住的鲜血从口中喷出。
      敖烈抹掉唇边鲜血,拒绝为他疗伤的敖听心。只是轻轻嘱咐她好好照顾寸心,趁没人发现尽快跟师傅们汇合。
      敖烈不断在心中告诫自己不能冲动,必须冷静下来,如今自己的处境凭什么去找杨戬,更不能去找父王,待罪之身,稍有不慎会连累整个西海。目前要做的是让师傅西天取经顺利完成,等修成正果后慢慢算账。
      不曾想西天取经历时十七年年之久,在灵山接受了佛祖的敕封后,再次见到敖寸心已过去二十年。
      敖烈见到寸心,只觉她整个人憔悴了很多,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
      敖寸心拥着敖烈失声痛哭,似是要把这一千多年来的思念,伤心,委屈一齐发泄出来。见敖寸心如此,敖烈自是心疼不已,只是再心疼也要问清楚这一千年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西去取经的路上一直在猜测,只是苦于没机会证实。
      由敖寸心的叙述中敖烈知道他们新婚之夜只为一块月饼吵闹不休;封神之战后为了杨戬的三妹,哮天犬,师傅,兄弟吵闹不休;知道了敖寸心一直想让杨戬上天做官接受天庭封赏,如此一来她可以风风光光回西海;知道了杨戬听调不听宣,因做官之事与她吵闹不休;知道了杨戬千年望月,对她置之不理;知道了王母一直让灶神土地去散播谣言,亲自游说杨戬休了她;知道了他们曾经也有一段甜蜜的时光,朝游沧海暮苍榆;知道了他们只要吵架杨戬便拂袖而去,带着兄弟四处打猎,西天途中帮师兄打九头虫只是其中一次;知道了只要吵架她便开始大吵大闹,使得家不成家,最终自己又一遍遍整理打扫,如此年复一年;知道了因她不信任杨戬,把一个名叫狐妹的狐狸精女儿当做杨戬的私生子送回万窟山;最终导致杨戬的妹妹,师傅,兄弟,宠物,养女一个个离开他们,杨戬也与她形同陌路;直到她一时激愤从而去行刺嫦娥,杨戬终于接旨答应和离。
      敖烈听着敖寸心带复杂的情绪抽泣着回忆千年来夫妻生活的点点滴滴,言语中叙述最多的是杨戬如何漠视她,如何望月,如何对待身边的人,包括一直被她视为一只狗的哮天犬都比她得到的多。
      听到后来敖烈感到很累,特别累,为了敖寸心,也为了杨戬。他几千年没有过真实的婚姻生活,却也见惯了世间夫妻的分分合合,特别是西行途中,不乏家长里短,争吵不休的夫妻,最后一辈子在吵吵闹闹中度过。不过神仙的一生太长,长的令人麻木,一千年的婚姻生活作为凡人要至少轮回十世。在如此漫长的时光充斥最多的却是争吵,怀疑,逼迫,不理解…
      敖烈得知和离的真相时却不知道该怪谁?
      该怪杨戬吗?在西行中敖烈的确恨他,一直等着回来帮敖寸心讨回公道。只是如今他也只能怨杨戬,怨他不够温柔体贴,怨他只为报恩而娶寸心,怨他千年望月不够忠诚…却恨不起来了,一千年的时光里被自己的妻子不信任,被恩情要挟,身为一个男人敖烈不知杨戬如何度过,他的内心是何等煎熬。
      再者,对于敖寸心,敖烈十分了解,她的脾气任性且霸道,甚至会不讲理,是一个被宠坏的小公主,自小让旁人以她为中心,都要宠爱她。身为妻子想要丈夫所有的宠爱并不是错,却错在她用的方式不对,她恐怕从没对杨戬道出心里最真实的想法:我想让你做官是想要风风光光的回西海;我想让你把所有的爱都给我一个人…越想得到就越会失去,越要的太多,最终只能一无所有,她这一千年来从来不曾看透。
      “好了,寸心,别想这么多,以后我们便在西海好好过日子,三哥宠你爱你,好不好?”敖烈将寸心搂在怀里安慰道。既然旁人那里得不到,旁人亦不懂得珍惜的,便将这些统统放下吧,留在三哥身边便好。
      直到和离三百年后,敖寸心在敖烈和亲朋的劝慰中已平静许多,只是依然回不到曾经那样古灵精怪的西海三公主。
      而杨戬身为司法天神的所作所为,敖烈亦有所耳闻,曾经他所欣赏的人不过是一个贪恋权势的伪君子而已,却没料到,当他再次回到西海时敖寸心为给杨戬顶罪,被罚撤去公主封号,终身不得出西海一步!
      敖寸心这些年为杨戬辩解着他所做下种种令人不齿的事情,最终为他得到一个待罪之身,杨戬无法避免的她命中的劫,解不开,逃不掉,参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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