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门金缕衣

　　此后，钱千益就让于珍做自己的贴身丫鬟伺候着。往后既没有在府里乱来，也不出去喝酒。钱江见着，松了口气。过不多久，钱希文放假就要回来，要是让他看到钱千益的样子，定是要伤心的。

　　到了晚间，于珍伺候钱千益宽衣。钱千益突然对她道，“脱了。”

　　于珍一开始没明白过来，后来发现钱千益是让自己脱衣，心下十分为难。钱千益又重声说了一次。于珍想到少爷发火的样子实在可怕，她曾见到少爷跟夫人吵过几次。每次少爷走后，夫人都十分伤心。

　　于是慢慢动手去解衣服。她想到自己被钱千益转为贴身丫鬟时，郑娘嘱咐过她，说做上房里头的丫头，就要听少爷的话。少爷说什么就是什么，让她做什么她就要做什么。原来是这个意思。

　　于珍先头只见钱千益在外头胡来，上回还带了人回来，以为他只喜欢青楼女子。因为之前，除了连翘做丫鬟时和钱千益同房过，她还没听说钱千益会动丫鬟主意。所以钱千益说时，她十分惊讶。等到外衣脱去，钱千益将她拉入怀中，在她身上闻着，然后吻了起来。她心下十分害怕，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身子不自觉紧张进来。

　　钱千益闻着于珍的味道，虽然和连翘不同，但是没有那些浓烈的胭脂水粉味，所以不觉得恶心。想来是跟着连翘的缘故，平时也会赏些好的水粉花膏什么的。他的手摸着她的皮肤，感觉到她的紧张，她也会像连翘一样一紧张就会起疙瘩，于是手下十分轻柔。看到她眼里含着泪珠，便吻着她的脸庞轻声道，“别怕。”好像在对连翘说话。

　　于珍觉得疼时，想喊出来，但是又害怕钱千益讨厌。做下人的本来就是主子的人，就算被打死也只能认命。

　　钱千益见于珍咬着牙忍痛，觉得她许多地方真是跟连翘像极了。好像他身下的不是于珍，而是他那个倔强的小媳妇。不由得抚着她的脸笑道，“你放轻松一点，不这么紧张就会好点。”

　　于珍从没见过少爷这么温柔的对待过丫鬟，她只是见少爷对夫人这么温柔过。少爷对夫人的用心，她这个做下人的都有些羡慕。她从未跟一个男子这样亲密过，也不知道外头是否有人在场。她更不知道等少爷完事以后，会不会像对那个青楼女子一样将自己粗暴赶走。

　　钱千益忽然在她耳朵上咬着，看于珍连耳根子都红了。突然道，“莲儿，你总是这样不好意思。”

　　于珍听了，心下一凉，原来今夜她只不过是夫人的替代品。钱千益对她并非急色，只是因为她某些地方有些像夫人罢了。不知怎的，心里不好受起来。那日她帮着玉奴进钱府以后，连翘就病了，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玉奴的缘故，更不敢告诉钱千益。

　　等钱千益躺下睡了，于珍虽觉得身子不利落，却不想厚颜等着被轰走。于是挣扎起身要走，被钱千益拉住。

　　“你做什么？”

　　“少爷不是不喜欢别人留在床上。”

　　钱千益听了，想着自己和豆蔻的话被于珍听见，于是道，“我那是讨厌她，但我不讨厌你，你就留下吧。”

　　说完将于珍拉入怀中，用被子盖好。于珍听了心下一暖，便留在床上睡了。钱千益没有说出的话是，他不想睡着起来一摸身边空荡荡的。连翘对他的影响实在太深了，哪怕在她坟前说着那样违心的话，可是他却做不到不想她，这钱府处处都有她的身影。

　　第二日，于珍醒来时，钱千益已经起床穿好衣服。于珍觉得失了本分，赶紧下床跪道，“少爷，是奴婢睡过头了。”

　　钱千益扶她起来，拿了衣服给她披上，嘴上道，“赶紧把衣服穿好别让外人瞧了。”然后走出房门。

　　于珍一边穿着衣服，一边觉着自己像是在做梦一样，居然成了少爷的女人。还没多想，房门被人推开，郑妈妈走了进来，她惊得赶忙低头做认错状。

　　郑娘走到她身边道，“赶紧把头发梳好，别不像样子。不过不要以为你做了少爷的人就能飞天了。只要少爷不发话，你就还是一个下人，知道吗。这里的事不要出去乱说，让我听见，把你赶出去，少爷都不会怪的。”她见于珍被震慑道，又施以软话，“不过，你现在毕竟是少爷的人，和其他丫头是有些不一样了。以后的待遇上我自然会多偏心照顾的。”

　　于珍急忙向郑娘谢道。

　　往后几夜钱千益倒是没再碰过她。只是会跟她提起连翘的事。说到过去的时候，钱千益的神情变得分外温柔起来。于珍感觉自己陷入其中，居然奢望自己能继续做连翘的替代品。

　　这夜，于珍伺候钱千益宽衣的时候，突然轻声道，“少爷最近不要人伺候，是不是于珍哪里做错了？”

　　钱千益看着于珍羞怯的样子，调笑道，“是想我了？”

　　于珍娇羞推道，“少爷真坏。”说着就要离开。

　　钱千益将她拉回，嘴上道，“生气了？”说着抱起于珍走到床边。

　　于珍觉着钱千益比第一次粗暴许多，于是软言央求道，“少爷，你弄疼我了。”却是起了反作用，最后只得忍耐。

　　天亮起来时，于珍不见钱千益。看着外边日照高了想要起身，却是挣扎不起，不得不多躺了一会。郑娘又推门进来，见于珍还躺着，骂道，“小蹄子，给你脸，你还登天了。少爷都走了这一会，你还在躲懒是不是！”说着走过来要打于珍。

　　于珍心中害怕，拿过被子要挡。

　　这时钱千益走进对郑娘道，“让她歇着吧，本来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做。郑妈妈既然知道她是我的人，怎么当着我的面还想打么。”

　　郑娘见了忙陪笑脸道，“我只是看于珍这么久没出来就过来看看，少爷的人，我哪敢动啊。”于是知趣离开。

　　钱千益走到床边对于珍道，“现在郑妈妈走了，你不用怕了。”

　　于珍一下子扑到钱千益怀里，楚楚可怜道，“有少爷在，于珍不怕。”

　　钱千益摸着她的头发温柔道，“是不是昨晚弄疼你了，现在都起不来？”

　　于珍听了想到昨夜的激情，不禁脸红低声道，“少爷的动作是大了点。要是像第一次那样倒还好。”

　　钱千益道，“你再睡会，一会有人送吃的过来。”忽而又道，“这次我把你弄疼了，你下次是不是就不让我碰了。”他想到他和连翘每次同房过后，连翘对他的抗拒。

　　于珍没想到钱千益会说的这般露骨，低着头咬着嘴唇红脸道，“虽然会觉着难受，但要是少爷想要，奴婢不敢拒绝。”

　　钱千益想着是了，天底下就只有一个倔女人会拒绝他。于是叹了气走开。

　　后来他虽然和于珍又有过几次，但是当于珍越来越适应，越来越懂得如何取悦他时，他对她倒渐渐失去了兴趣。这样的于珍和青楼那些女子变得一样了。连翘从来不会去考虑他的感受，在这种事情上更不会想取悦于他。

　　但是于珍想的却和钱千益相反，她越来越迷恋他，越来越渴望得到他的爱怜，不管是身体上的还是心灵上的。见到钱千益开始远离她，她甚至不惜去请教青楼女子如何取悦男人。她不知道她这样做反而让钱千益更加讨厌她。最后甚至将她调离开，换了别的丫头伺候。而新来的丫头又重复她的命运。

　　于珍看到丫鬟小兰蓬乱着头发从钱千益的房门中走出，红着脸儿低着头走路，像极了当初的她。她因此嫉妒，背地里还虐待过小兰几次。夜间，小兰伺候钱千益时，她偷偷在窗户旁听着。听到两人亲密谈话，更是妒火中烧。少爷应该是她一个人的。

　　于珍后来变聪明了，故意对小兰好起来，还告诉她如何取悦少爷的办法。小兰听了没有多想，没想到后来钱千益也对她冷淡起来。于珍看了心中苦笑，她和小兰都一样，钱千益喜欢的是生涩不知事的她们，当她们变得乖巧懂事时就觉得腻烦无味了。

　　在下一个丫鬟接替小兰时，于珍暗暗动了心思，从外头偷偷弄来了些奇药。

　　夜间，等钱千益喝了下药的汤碗后，她支开丫鬟，走进房间内关好房门。她身上穿的是特意从储库找的连翘曾经穿过的下人衣服。而打扮也和曾经的连翘一样。她比其他丫鬟都更要了解少爷和夫人的事，所以夫人走了，少爷就只能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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