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舟

作者:莫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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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妈


      湘圆吃完东西,去了浴室,打算洗过就回房间睡觉。
      而沙发上的某人因为吃完药后,体温渐渐上升,口干舌燥,在沙发上难受的扭转磨挲起来,身体有种欲望折磨着想要随时解放。
      湘圆洗完澡,身上还有股淡淡的香味,散发着水的雾气,拿毛巾擦着头发,看着杜骜握紧双拳以各种奇怪的姿势在沙发上不安的翻滚扭动,走过去,关心的摸了下他的头。
      糟糕,好像比之前更烫了!
      原本百般难熬的人,头上突然有只软软的手传来微凉凉意,还散发着清香向自己靠近。他好想好想此刻就要吞没她,忍耐,忍耐,杜骜努力想要克制压下心里那股强烈的欲望 。
      湘圆有些担心起来,用手又摸了摸他的头,脸,脖子,手臂,手从他衣领伸进后背,天啊!他怎么烧得更厉害起来,而且他似乎很难受蜷曲在沙发里都起不来了,湘圆二话不说伸出手臂要拖起杜骜带他去看医生。
      “你别怕,我这就带你去看医生,你不会死的。”湘圆慌乱的扶起沙发上的杜骜,杜骜原本就比她重,而此刻,湘圆一直无意的与他肌肤的踫触,瞬间将他点燃,一把压下瘦小的她。杜骜生涩不安的在受惊过度瑟瑟发抖的她身体上寻找着无比愉悦的慰藉。
      不知什么时候两人到了湘圆房间的床上,她清醒又昏迷,无法抵抗来自杜骜的野兽般的情欲,直至无力后的妥协。
      两人不知沉睡了多久,杜骜早些醒来,看着身边的人,努力回忆,昨天断片的回忆。好像一切是从吃了那些药丸开始的,而那时她刚好洗完澡出来,自己就开始药效发作起来的。
      看着满室狼藉和床单上还遗留的点点落红,他回想起些片断,她眼里的失神是放纵,她渐渐地毫无反抗便是纵容,她怎么对自己如此不尊重。
      孰不知是某人因为见过如此失去理智他,顿时吓得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僵硬被他强行占领,再到奋起放抗时己完全失去阵地。
      从未习惯与人过于密切,心里的墙不是说坍塌就坍塌,杜骜看着眼前的一切,难道是因为查不血滴,昨晚是她用手段使自己就范,以为这样就可以用来抵消找到血滴的条件,保全她想要的!
      也难怪她会那么好心的买药,出浴出来后引诱出丑的自己,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如此放荡让人厌恶的女人。
      杜骜恨恨的从床上起来拾起自己的衣服,不再理会昨晚疲累过度还未清醒的人,大力摔门而出。
      湘圆被摔门声音吵醒,揉了揉眼睛,拖着浑身酸痛的身体靠着床头,闭着眼慢慢回过神来。
      昨晚,昨晚发生了什么?
      湘圆突然瞪大眼睛,张大嘴,满脸羞愧的缩进被子,发现自己还是什么都没穿……
      还有在自己醒来前那声用力的摔门声是怎么回事,他在生气吗?那该生气的也应该是自己啊!明明自己没有半分过错,但心里却又多了一些不安和一时的无法面对。
      疲惫与疼痛而困倦的她小心翼翼的收拾好有些难堪的自己,胆怯缩回床上不安稳的睡去。
      杜骜回到自己的房间,气愤让他难己平静,慢慢又回想起断片的片断又让自己思绪混乱面红耳赤。从气愤到气恼,从气恼到懊恼,从懊恼到勉强心生的原谅……
      她就是个蠢女人!花了好几个小时,杜骜从自己的房间出来,看着从沙发上的痕迹,那间房间关上的门和昨晚的回忆,他不该那么粗暴的。
      杜骜小心收拾完一切,做好一桌饭菜,他不知道这样做是为什么?想要一个解释?可是解释又真的重要吗?
      门拉开一条缝,里面的人向外张望了一下,杜骜坐在餐桌椅子上的目光刚好和她碰触在一起。
      门又“啪”一声被重重关上,门里的人似乎睡了很久,被不争气的肚子饿醒,有些头晕眼花想出来觅食。湘圆背靠着门,原来自己还是没有胆量出来面对。
      她想起昨天的一时疏忽,竟然造就了这样的错误,任谁也接受不了,更何况是像他们这样牵连着新仇旧恨的两个人。
      杜骜看到门里的人醒了,大概碍于自己不敢出来,就算现在见到她,他也不知该以如何姿态对她,或者对她说些什么。
      既然不想见面,也不必勉强,杜骜走进自己房间,关上了门。
      听到关门声,湘圆从自己房间走了出来,虽然肚子很饿,可是此时并没有胃口。她不想吃完他做的菜,便又觉得亏欠了他什么一样。
      手机响了,伍恒打来电话,说是有重要发现,要跟她碰面。湘圆慌忙找了个借口拒绝,说等会儿,自己过去找他,伍恒觉着那也好,自己也好准备些东西。
      湘圆无力来到餐桌前,草草吃了些,恢复了点元气,回房间收拾了自己的护照和一些小玩意,放进小小的单肩包里,开车便去往伍恒那里。
      伍恒将自己刚刚查到的一些资料给湘圆,湘圆脸上瞬时喜极而泣,对着伍恒说着谢谢又激动得无法言语。
      伍恒连忙收起湘圆手上的资料将她塞进车里,一路行程后,飞机落地,他们再次来到不久前才离开的小镇。
      几经辗转来到一个朴素的田园村庄,这里被绿荫环绕,梯田层叠,河流从山边穿流经过村旁。
      湘圆快步走在前面,仔细搜寻着什么,突然看着远远一个坐在田边身旁还趴着条大黄狗的女人。女人安静看着田里赶着牛扶犁正在犁田的男人,男人不时脸带笑意回头看看女人。
      湘圆放慢脚步慢慢向女人走过去,还没到跟前,大黄狗站起来朝着走来的两个陌生男女叫了起来。
      女人被狗的声音引着回过头对上湘圆的眼睛不再离开,田里的男人唤住还在叫的狗。两个男人看着离得不远的两个女人,时间仿佛静止。
      慢慢那女人眼里竟不知为何流出了眼泪,多日来不见到妈妈的湘圆一时放声哭了起来冲过去一把抱住女人,女人顺从的让她抱着抚着她的背。
      有时要相信自己的眼睛,有时要相信自己的内心,谢谢,谢谢老天没有带走妈妈。
      原来是这个农夫进山打猎时在河滩边发现满身是伤的妈妈将她带回了家,去卫生所治疗处理了伤口。当时伤得很严重,人一直是昏迷的,这里离大医院很远,路程远颠簸过去又怕造成二次伤害,就一直在这边简陋的卫生所里养着,从镇上专门请大夫过来看伤,过了好些天才醒来。
      清醒后,妈妈一直不怎么开口说话,说的话也没几个人能懂什么意思。农夫借了所有能借的钱带妈妈去市里看病,没想到病没看成钱被骗光了,只好又带了回来,一直照顾在身边。
      湘圆在跟妈妈伍恒一起到农夫家时,村里的村民不少也来了,热心的村民们七嘴八舌也就把这些大概讲清楚了。
      湘圆跟农夫叔叔商量要带妈妈走,去医院看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农夫红着眼满口答应了,可是就在湘圆带着妈妈走时,她却有些推脱不情愿走了。
      伍恒看着大概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便叫来那位叔叔问道。
      “您是想跟这位大叔一起去吗?”
      湘圆妈妈把头撇到一边点了点头,伍恒招呼着那位农夫叔叔一起上车,四人便向市医院出发了。
      湘圆和伍恒坐在前驾驶室,湘圆妈妈和那位叔叔坐在后面,叔叔像照顾孩子般,细心的照看着妈妈,把肩膀让她靠着。
      湘圆一直从后视镜里看着妈妈那张熟悉的脸,思绪万千。
      到了市医院,很快检查便有了结果,妈妈当时受了很重的外伤,头部受过撞击,不过都恢复得还不错。当时逃过感染发炎发烧那一关能活过来也是命大,现在的状况不排除撞击头部脑伤留下的后遗症,至于什么时候能好全看天命。不过好消息是医生排除了妈妈智力缺陷障碍,她丢失了记忆还有脑伤会有一定影响,但是什么事只要跟她说一遍或示范,她都能理解掌握。
      记忆这方面有时一两天,两三个月,或是十几年一辈子也不一定,当然多让她接触她曾经呆过的环境,见见记忆深刻的人可能会恢复得更快些。但要是是因为受到什么刺激导致的选择性失忆,强迫她记起也有可能会对精神造成影响会更适得其反。
      四人拿了些药又开往回去农夫叔叔家,妈妈和叔叔先回到屋里,伍恒拉了拉湘圆往没人的田梗那边走。看到周围都没什么人了,伍恒开口问到湘圆。
      “你打算怎么办?”
      “我想带妈妈回家?”湘圆茫然说道。
      “阿姨在这里生活了半年多,看起来己经很适应这里的生活了,阿姨只是失忆,你对于她来说只是一个感觉亲切的人,她会跟你走吗?”
      “可是,可……”可是就算接妈妈回去那里己经不是她的家了,那里也没有爱她的爸爸了,她能接受吗?就算她想起以前的事,曾经那么多的美好甜蜜瞬间又变成了生离死别的回忆,这样好吗?但是这里又毕竟是农村,她留在这里会清贫的生活又真的会过得好吗?
      湘圆犹豫……
      伍恒安静陪着她在这田园里闲闲地走着,这里风景很美,水很清啊……只是农家生活简朴,妈妈能吃得了这些苦吗?
      湘圆和伍恒回到农夫叔叔家时,他家里外围着不少人,里面还有湘圆见过一次面的田嫂。还有几个人和叔叔在洗菜炒菜,有人己经铺开了三张桌子。
      淳朴的村民看到两人过来拉着两人在圆桌前坐下了,大家淳朴的话语里有祝贺母女团圆的,有为母亲来时悲惨遭遇哽咽的,更多不舍的是湘圆若是带着妈妈走后的分别。
      湘圆妈妈生病时不少村民妇女都有出钱出力帮助照顾过,最欣慰的还是她找到自己的家人。没有半个人提钱的事,只是祝愿他们往后不管在哪生活,无病无灾,平安顺意。一时无法招架这么多人的湘圆,也渐渐被这里简单淳朴温情的话语给融化了。
      看着这么多人为母亲操心,大家忙里忙外,不肖一会儿在那位叔叔的带领下三桌酒菜都上桌了。虽然只是些简单的鱼肉瓜菜,在一帮乡亲的巧手下成一满满一桌满怀爱意的“满汉全席”。
      在这热闹的农家小院里的热闹聚餐,虽然他们不时说着聱牙戟口的方言,让湘圆和伍恒也难听懂几个字。但这里的气氛却很欢乐,大家笑笑闹闹,吃得开怀,喝得酣畅。
      被冠为“夜店小王子”的伍恒也没逃得过被乡亲劝酒行歌中被灌得险些败下阵来,喝得一脸微醺,和乡亲比划着现学的行酒歌。
      湘圆和妈妈坐一起,她挨着田嫂,田嫂和一帮妇女们聊聊笑笑,她在一旁安静的听着不时笑笑,或是顺手给自己碗里夹上几筷子菜。
      女人们酒量不好,她们这桌是从另一位嫂子家抱来的一坛甜米酒,倒出来的液体奶白奶白的,大家面前的杯子里都倒着满满一杯,酿起来有些复杂,一年也难得能喝上一两回。妈妈示意湘圆尝尝,湘圆举起杯喝上一口,味道真的很棒,冲妈妈点点头又喝了一大口。甜度刚好,酒味很淡,还有特别的米香,很好喝。
      “妈妈,你也喝,很好喝。”湘圆浅浅笑着让妈妈也喝点。
      妈妈回笑着拿起自己的那杯喝了一口,点头称赞到那位嫂子的好手艺,改天要找她学。妈妈即使失忆也能这样平和就接受自己有了个这么大的女儿,亲情在任何时候都让人那么亲近放下戒备。
      喝到都散场,叔叔热情将各位一一送别,田嫂拉着湘圆的手向角落旁走了几步。
      “你这李叔叔是个老实人,这些日子来照顾你妈妈很尽心,你别担心你妈妈,大家都很关照她。这次来是要接妈妈回去吧,虽然我不知道大妹子是遭了什么罪来到我们这里,都是缘份一场!缘份一场啊!”田嫂拍着湘圆手,湿润的眼睛,想说什么又欲言而止。
      “谢谢您,你们都是好人,湘圆很感谢这些日子来大家对我妈妈的照顾,真的很谢谢!”除了谢谢湘圆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对这些好心人的关照。
      “孩子放宽心些,以后回去,你妈妈要是还想这里就常带她回来看看。”田嫂双手握着湘圆的手又拍了拍。
      “孩子啊,不知道有个问题该问不该问,要是问得不对,还请你不跟我这个乡下妇女一般见识。田嫂顿了顿,见湘圆还没有回话。
      “一直见你和小伙子两个人,怎么不见你爸爸来呢!”田嫂语气满是心酸的问道,一个大活人丢了这么久,当丈夫的肯定更着急才是。
      湘圆张了张嘴,实在有些说不出来,或许是说她不想让这里的人知道,让妈妈太早知道真相。
      “孩子,是不方便说吧,嫂子知道是有难言之隐,不说,那就不说,没事的。这大妹子多好的女人啊!”田嫂抹了下眼,大概是因米喝了些米酒,田嫂颤颤巍巍的独自走出了院门。
      李叔送完客人,独自拿着扫把低着头默黙的打扫着,刚刚他也喝了不少酒,现在却是变得十分沉稳的打扫起卫生来。
      伍恒喝得四仰八叉的躺在躺椅上,安逸得像个大爷。妈妈本想帮帮李叔,也被李叔打发着坐到一边的椅子上听话的消食。院子里的空气很舒适,本该安静的村子不时被不远水洼处此起彼伏的蛙声打破。也让这夜晚变得不再沉寂,显得不那么凄切荒凉,也许这才是属于这里安详平和的声音。
      李叔不知不觉收拾得大半,起身揉腰时,看到湘圆站在一旁,看着院子外发呆。伍恒歇了会儿也从躺椅伸了个懒腰正要坐起。
      “叔你怎么一个人在忙,有没有什么我能帮你的。”伍恒有些不好意思伸手去接李叔手里的扫把。
      “醒了啊!到叔家做客,哪有让客人动手的道理,叔这些年都是一个人自己照顾自己,这些小事情早就做习惯。” 说着侧身把扫把放到墙角边,其实该收拾也收拾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些吃过的碗盘像小山一样堆在几个大盘子里了。
      “你们也应该是难得来这乡里一次,应该会喜欢乡下晚上才有的小玩意儿。”李叔看了眼湘圆压低声音在伍恒耳边说。
      “现在这时候正是乡下有萤火虫的时候,就在前边不远就能看到,那边光线暗点的田边最多。年轻人一起去看看,我看小姑娘今天一天也没怎么说说话,去散散心也好。”这时伍恒也发现,不多的一两只萤火虫正在这附近出没着。
      说实话他以前还真没见过萤火虫,也许是城市里的烟火根本就不可能有存在它们生存的空间。也正好留给他们两人一些时间,说一些他们想说出口的话。
      伍恒拉了拉湘圆,湘圆会意的跟着伍恒走出门口。
      “我现在给你施个魔法,你只要听我的闭上眼睛就好。”伍恒眼睛里闪耀着难得一见的星光看着思绪混乱发呆的湘圆。
      湘圆逃避伍恒的眼睛,点点头。伍恒孩子般走到湘圆身后用双手捂着她的眼睛,在她耳边说。
      “这个魔法一定不能作弊,所以一定得捂上你的眼睛,你只要跟着我的脚步和指今走就行。”伍恒推着湘圆慢慢向前走。
      “好吧!”这些天的事一件紧接一件,她的神经也快被压的崩溃,她在逃避一些事情却让脑子里的那根线又崩得更紧。
      “现在你可以睁开眼睛了,慢慢的睁开眼睛。”伍恒轻轻松开双手,他们身边飞舞着无数的萤火,真的太美太美了,就真如身在散发魔法的异界,美得太不像真实。
      湘圆惊叹得张大嘴巴,伸出双手,几个回合,轻易就将一个小小的亮光棒在手心里。微微打开手掌,那小小的萤火又飞向夜空里,世间那么多纷纷扰扰还有什么能比得上这里的这些美好。
      “能邀这位美丽的公主陪我共舞一曲吗?”伍恒拿出手机,放着一曲声音刚好悠扬轻慢的曲子,做着绅士邀舞的姿势。
      在美妙夜色下的田园里,半圆的月亮撒下柔和的月光,还有什么好拒绝的理由呢。
      湘圆弯下腰,回礼,伸出手,放到绅士的手里,伍恒扬起嘴角和湘圆伴着音乐舞起一段没有精心排练,却契合十足,舞姿轻盈随心随性的舞蹈。在这没有嘈杂,没有重金属轰鸣的音乐伴奏中,轻幽安静,伴随着丝丝轻风摇曳旋转,美得似画。
      随着节奏转身,伍恒环住湘圆的腰,以最后下腰的舞姿定格,伍恒清澈如水闪着星光的眼睛离湘圆越来越近,彼此能感觉到对方轻轻呼出的微弱气体。
      就在伍恒闭上眼,快那吻上那片唇,湘圆却侧过头站起身来躲避开了。
      “对不起,……”湘圆无措的说。
      “没关系,是我太莽撞了……”伍恒眼里的柔情没有散去半分,看着湘圆。
      “不是这样的,我现在对你没有恋人的感觉。”她当他是自己最真心最重要的朋友,她不想骗自己的心,也不想让他误会。她也不知道她的心安放在何处,只是她不能不说明,让他在不清不楚的相处里越陷越深。
      “是这样的吗?我知道了。”黯淡的眼睛里隐去那份无比的期待。
      “能听到你真实的想法,我很开心,没关系的,我依然是你最最信任坚实的臂膀,叱咤情场万人迷伍哥。”他还是舍不得让她为难,拿出平常的姿态。
      湘圆听他这样说,也不再内疚些什么,他还是那个走到哪迷倒无数女人情场浪子,这样的他不会孤单,不会寂寞。
      “伍恒,我们回去吧!明天的事明天再接着挑战!”湘圆现在己经身心放松了,什么事到了现在,与其担惊受怕,不如坦然去迎战,遍体鳞伤又能怎样,都会有它的结局,或许一切老天自有安排。
      回到李叔家,李叔己经收拾好了间房间,铺好床铺,等着他们两个回来休息,明天再作打算。
      这一天来,湘圆从这村民那里得知,李叔自幼家贫,父母还拖着一身病,到了李叔要结婚的年纪,家里一贫如洗,谁也不敢上他家说媒。拖着拖着,该嫁的姑娘家都嫁了,李叔就错过了结婚的年纪。七八年前两位老人相继去世,李叔一个人慢慢把家给撑了起来,攒了点钱,盖了个两层的农村小宅。李叔为人热情,好客,和村里人经常走动往来,大家都当他是个热心肠老汉。这次要不是因为打猎带回重伤的妈妈,村里好事的嫂子们也该给他说上一门婚事了。
      李叔在这8个多月里时常陪着妈妈,虽然他也知道,她有天会想起自己家里的事,她的家里人总有一天会来找到她。他不放心妈妈一个女人家受苦受难,一直把她照顾得很好。
      李叔和伍恒各住一间,湘圆这么久才见到妈妈,就跟妈妈住一间,两人也好说说话。
      湘圆和妈妈都睡下了,妈妈伸出手,摸着她的头发,温柔的看着她,就像小时候的眼神那样。
      “虽然有些事我想不起来,我知道你就是我的女儿,自从看到你,我脑子里出现了些关于你的片断。”
      “妈妈,我好想你。”湘圆在妈妈的肩膀旁蹭了蹭。
      “好孩子。”妈妈还是没有停下手,轻轻的拍着湘圆的背。
      “妈妈你过得好吗”会好吗?这里和以前的生活差别好大,即使这里看起来也有那么多好的一面,但乡下的生活毕竟朴素,这样的生活会让妈妈受些罪了吧。
      “妈妈很好,这里一切都很好。”妈妈柔柔的声音那般平静。
      “妈妈,只要你过得好,什么都不重要了。”湘圆抬头看着妈妈。
      “孩子你也是,只要你过得好,妈妈就安心了。”妈妈捏了捏湘圆的脸。
      “妈妈,你不用担心,我能照顾好自己了,您需要有人照顾您,想留下来就留下来吧。”说出这句话,湘圆鼓足了十足的勇气。
      “爸爸在你失踪的这半年多前就走了,去了一个很远的世界,这就是他为什么不能来接你的原因,现在有人照顾您,他在天上一定也为您感到高兴。”
      圆妈在湘圆坚定的眼神里点点头,将她揽入怀里。
      早上醒来,妈妈己正起身坐在床边的梳妆镜前,湘圆还想赖床,躺着看着妈妈梳妆。
      妈妈转过头笑着宠溺看着女儿:“醒了啊,别急着起来,多睡会儿!”
      妈妈梳好头发,看着桌上有个精致的胸针拿起来,湘圆昨天放包包时,从里面散落出来的。
      “这个很特别!”妈妈说着,拿起来端详把玩着。
      “嗯,很特别,是妈妈送给湘圆的生日礼物呢!”湘圆回应着。
      “啪!”一声清脆,像是胸针哪里裂开了。
      “女儿,对不起啊!”妈妈有些不好意思自己的毛手毛脚,把胸针递给湘圆。
      “没关系,本来也是妈妈送的。”湘圆伸手接过胸针,只是胸针花托和下面的夹子分开了,应该能装上去,湘圆试了几次还是没成功,冲妈妈笑了笑。
      “我带回去能修好!”湘圆伸手又塞回了包包里。
      起床后,湘圆将大概的事情告诉了李叔,并将妈妈想要留下的的意思告诉给李叔,李叔兴奋得像孩子一样眼里还闪着泪花。
      伍恒和湘圆坐回车上,向前来道别的村民还有妈妈李叔挥手道别,这里将继续承载他们的幸福直到生命枯竭。
      这是他们第二次坐飞机离开这个地方,但这次离开给了湘圆温馨的牵挂。
      下了飞机,湘圆径直去了自己经营的会所,这段时间经常不在,全权交给了得力经理。适时的出现也算给职员们一些慰藉,也好了解经营状况,更重要她此刻内心忐忑回到那个有他的地方。
      回到办公室,叫来经理和助理整理的一些文件一一查阅,湘圆很欣慰他们在自己不在时也能把这里打理得这么好,是该考虑升个副总了。
      湘圆集合所有职员,给大家打了一剂强力鸡血,将自己的职权分配,和部分优秀职员调任,整合了公司一些重要事务。总之,大家只要将这里当成自己的事业,都有得到回报,大家只要齐心一定会收获成果。
      一天工作下来,公司经历了一场不小的人力资源调配整合,又重新换了个新面貌。湘圆在考虑该如何拓展事业,若是拿下酒庄九成藏酒该如何分销完也是个大担子。
      只是杜骜那边,找到另外一半的血滴,似乎越来越近,却终找不着法门。想起妈妈送的胸针,湘圆拿起来,试试能不能接回去,看着并不复杂,接了几次也没怎么接上去。湘圆只好放弃,趴在桌子上,就在她歪着头看着胸针接合处时,发现里面竟有些看似微小的字符地。湘圆找来放大镜,里面竟是一串字符,湘圆突然想起什么,拿起胸针立马回到酒庄酒窖密室里。
      最后一个字,字符输入时,随着一声细微的声音,密码箱开了,湘圆心怀虔诚打开箱子,里面还有一个盒子。
      拿出盒子时,湘圆的手在颤抖着,湘圆打开盒子,看到里面的东西时,吃惊的看着盒子,瞬间崩塌,坐在地上。
      真的会是父亲害死他的家人吗?父亲为什么会在18年前拥有血滴,18年前那是杜家用来救人性命的血滴为什么又刚好会到父亲手里?一切真相或许还不算是百分百的真切,但一切已经在直指着被盖着层皮的丑恶真相,只待有人来撕开那层皮,那溃烂的真相便会毫无保留全部承现。
      然而那层盖着真相薄弱得不能再薄弱的皮永远都不可能被撕开,因为一个无人佐证的真相会伴随隐藏秘密的生命载体永远被深埋,再无破土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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