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正好

作者:谭千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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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故


      自从音乐会过后,两人的关系似乎变成恋人未满友人以上,慢慢热络起来。

      分科后的第一次月考来了,学霸间的明争暗斗开始白热化,颜小沫和黎青激烈争夺第一名,学校里的不少无聊人士开始赌谁夺得第一。

      最后一科英语考完,学校开始放假两天,没有同大家一起出去唱歌的黎青,在周末带着黎岚去爷爷奶奶家。黎爷爷的身体越发严重,一到夜晚就咳嗽个不停,清晨时分,也不见黎爷爷在院子里打太极,黎青心里便明白爷爷病情加重。

      坐在院子里看太阳升起的黎青,听着英语听力,眼泪簌簌的掉落。果然,在第二天正午时分,黎爷爷病情严重,黎青打120急救中心电话,陪着奶奶守在医院。

      看着手术中几个字,黎青出医院外给出门在外的黎爸爸打了电话,因为最先打给后妈的电话没人接。回到医院,那手术中的门依旧没有开。

      “小青,你爸爸什么时候来”黎奶奶并没有太悲伤,似乎早就料到这么一天,只是脸色不大好,或许是人老了身体机能下降,经不起颠簸。

      黎青将眼泪逼回眼眶道,“爸爸正从香港往回赶,坐飞机,很快的,今晚就能到”

      黎奶奶看了眼紧紧关闭的手术室,安慰地摸了摸黎青的头,“傻孩子,人都是会死的,你爷爷这一生活得精彩,没什么遗憾,你不必难过”

      “奶奶,爷爷一定会好起来,一定会的”黎青心里也明白,爷爷病情加重,这一次熬不过去,只是她心里难过,很难过。

      手术室的门开了,穿着白大褂的医生面色凝重地走过来,“抱歉,病人的身体已经不行,你们可能需要准备后事”

      当爷爷的死亡判定时,黎青还处于混乱中,浑浑噩噩地缴了手术费和住院费,走到门口却没有进去,看着守在爷爷病床前的奶奶,黎青转身去外面买了水果和早餐。

      黎青给班委打电话请假一周,顺便给黎岚也请了假,一起陪在奶奶身边。在当晚,匆匆赶回来的黎爸爸,安排好人手照顾奶奶,然后开始准备黎爷爷的后事。

      家人中,黎青最喜欢爷爷,小时候听爷爷讲军队里的故事,她都会很开心。晨跑,篮球都是因为爷爷才喜欢上,而现在她那么敬爱的爷爷再也不能和她一起晨跑。

      第二日凌晨五点,医生宣告了黎爷爷的死亡。知道消息后的黎岚,一直扑在黎奶奶怀里哭个不停,黎青也守在一旁默默地掉眼泪。

      整整一天都没有看到黎青的何艳,在放学后来到二班,远远就看见被女生包围的校花,本想去问问黎青的消息,却怎么也过不去,只得往回走。

      第二日,月考的成绩下来,黎青依旧是第一名,还是第二名的颜小沫气得当场昏过去,被送进医院,让不少人看了笑话。上课时,班委说黎青因为家里亲人病故,所以请了一周的假。

      知道消息后的何艳,一下课就跑去二班,找杜薇薇和刘璐,也将黎青请假的事情说出来,三人便约好在中午时去探望。

      花凝后来也知道了黎青的事,他是被校草的短信通知到的,所以他没有上上午的课,直接翘课去了黎青家。

      着一身黑衣的黎青,同弟弟黎岚一起跪在棺材前,每隔半小时烧一次纸,所以在看到校花时,显得惊讶又难过。

      “黎青,你还好吗”花凝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心里却希望能安慰到她。

      “你不是在上课,怎么跑来我家”黎青站起身来,心里沉痛,面上仍是一片坚强。

      花凝伸出手,摸摸她的头,“我知道你爷爷的离开,你很难过,但我希望你能尽快恢复精神”

      黎青觉得眼睛酸痛,忍不住用手去揉眼睛,一颗颗泪珠不停地滑落,只好别过脸,许久才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校花,你说人死了是不是就永远的不在了”

      花凝摇头,伸手揉黎青的头发,回答的声音很温柔很好听,“只要你心里记着你的爷爷,那么他永远都会存在,他的所有故事,他说的每句话,他的每个笑容,都会一一存在于你的世界,所以,这个答案需要你自己去证明”

      黎岚听不太懂,仰着头看着黎青红了眼眶,又转过身来看着漂亮哥哥。

      花凝清楚,每个人都会有伤心的时候,但是他很坚信他所认识的黎青不会一直这样消沉下去,只要给她时间去平抚,她一定会恢复往日的淡然安静。

      黎青抬头看着他,许久才挤出一抹微笑,“花凝,谢谢你,下周我一定会按时去学校”

      花凝露出好看的笑容,栗色的短发随着风拂动,“我在学校等你”

      黎青点头,“好”

      走到门口时,花凝转身,给了黎青一个大大的拥抱,“黎青,别忘了,你如果难过,记得还有我、、、我这个朋友”

      黎青不是笨蛋,她早已察觉到校花的心思,只是她从未喜欢过一个男孩,所以她很彷徨不安,她不清楚当这份友谊变成爱情,是不是能够维持永久?毕竟校花身边的校草,换女朋友的次数太多,她害怕自己有一天也是被校花轻易换掉的一个。

      “我很幸运,能和花凝成为朋友”黎青没有说谎,她欣赏校花直率的性格,还有华丽的相貌。

      花凝跟走进来的黎奶奶打完招呼,便独自回了学校。

      校花走后不久,特地请半天假的杜薇薇三人来到黎青家,很热心地帮着准备黎爷爷的后事。

      人活着,会遇上很多人,肯定也会遇上那么几个肯为你掏心窝的朋友,黎青看着一直忙碌的三人,心里的感动满满的,似乎先前的哀痛也变得松动起来。

      黎青是个现实主义,她比谁都明白,人都有生老病死,这是自然规律,只是当死亡降临在亲人身上,心里的直面感受却又是另一种。回忆起爷爷的一生,比这个家任何一人都要精彩,所以她应该学着放下,将亲人的模样记在心里,努力善待活在身边的人。

      黎爷爷的丧事办得很低调,这是黎奶奶的要求,说是人都没了,其他的都是些花架子,不必花费。丧事后,黎爸爸将黎奶奶接回家住,特地请了保姆在家照看黎奶奶的生活起居,毕竟美貌的后妈是完全指望不上。随后,因为生意上的事,黎爸爸很快飞去香港。

      一周后,黎青回到了学校,对于一进教室就不给她好脸色的颜小沫,黎青是大写的懵。后来,从何艳口中得到答案,原来是因为月考成绩的排名。

      春天的鸟语花香,在A高的校园里格外赏心悦目,穿着校服的少年少女们,俨然也是一道美丽的风景。素来受学生欢迎的垂烟湖,岸上的柳枝抽出新芽,贴近长的栀子花长满新绿的叶子,不远处的长椅上坐着不少热恋期的情侣,确实是一片春意盎然。

      约好在垂烟湖见面的校花一直没有露面,黎青站在垂柳下有些尴尬,看着莺莺燕燕的众人,只好别过脸去,怕被人瞧见。等了十五分钟,校花还是没有到,黎青说不出心里的感觉,失落地回到教室。

      下午的课是数学,物理,生物,老师们教的也是新内容,但是黎青却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一整个下午的状态都是放空,就连一直不靠谱的校草都看出她的不对劲。

      下午的课结束,何艳拉着黎青去二班找杜薇薇和刘璐,远远地黎青就看到校花和二班一个漂亮女生在一起有说有笑。

      黎青停了脚步对何艳说,“我忘了饭卡,你去叫微微和璐璐,我们在食堂集合”

      何艳看着几乎是逃跑的黎青,十分不解。走出教师门的杜薇薇和刘璐,看见站在不远处的何艳,挥手喊,“艳艳,这边”

      刘璐往外看了看说,“黎青呢,难道她被你们的母老虎留堂了”

      何艳挽着两人的胳膊说,“她忘了饭卡,我们先去,她一会儿赶过来”三人有说有笑地向满品香走去,遇上热闹,也会去凑一凑。

      回到教室的黎青,看着空无一人的教室,有些郁闷地坐在课桌后发呆。

      “黎青,黎青”

      突然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黎青抬头正好撞见唇红齿白的校花,还有校花手里的绿色仙人球。

      花凝在她身旁坐下,随后将仙人球递到她面前,“送给你”黎青一直愣着没有接。

      看着没有动作的黎青,花凝神色有些不自然,没忍住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解释到,“我听人说仙人球可以防辐射,我想它一定也可以吸收情绪,让你保持好心情”

      黎青从未听说仙人球还可以吸收人的负能量,可看着校花认真的模样,先前的烦闷早已消失,脸上不由自主露出高兴的色彩。她接过仙人球,“谢谢你,我很喜欢这份礼物”

      看着终于肯露出笑脸的黎青,花凝也算安心下来,突然想到什么,从上衣口袋里拿出四张票,“我本来打算在湖边给你的,不想放在了家里,只好跑回家拿,绝对不是故意放你鸽子。这个票,是外面的乐队,大家都是喜欢音乐,所以随便玩玩,这个周末要在酒吧办一场,你和杜薇薇她们一起来吧”

      “好,我一定会去”

      花凝看了看钟点,扯着黎青往外走,“我们去食堂吃饭,我好饿”

      黎青嗯了声,跟上去,两人并排走着,不时说着些感兴趣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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