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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河此岸千千结(7)
细细看来此二人正是从一早就跟着他们一行人的几位仁兄。
远远看着君灵景上船后他们就兵分两路,两人跟着君灵景上船,爬船顶上警惕危机;另外二人便跟着君云暮三人一起停靠在岸边。
他们从小练武,听力自是超出常人,所以何时了自以为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谈话其实早就被其他人吐槽了去。
咳,他们才没有用眼神交流道晚上自己也想跟过去看看……
春花已是买胭脂的老顾客,无需多花时间挑颜色,只去了十多分钟就回来了。
两条船各跑各的往同一方向行驶。
午后不久,正是映日晴方好的时候,阳光洒下一片光辉,无论是豪华的花船还是简朴的渔船都熠熠生辉。
水波漾起涟漪化作五彩流光,反复折射,营造出仙境般的感觉。
正如此间世界一样,和平安稳。
远处一道颀长的身影背光而来,一身紫袍被阳关镶上金边,颇有超出物外之感。身后充当船夫的侍卫一身黑色劲装,垂首看着船桨,心无旁骛。
湖中不知多少目光被这二人吸引,却只敢远观,就连一丝亵渎的心思也不敢升起。
整个湖面仿佛也陷入静止,只为迎接他们共同的神灵。
君云暮也顺着周围船只中各人的目光看过去,认出船上正是君云清,小小地惊艳了一下,立刻想道这人一段日子里对家仆和自己都是很不错的,而且还长这么好看,一定不可能是扒人皮的变态。
其实逼格高才是重点!
王八之气外放一秒,敌人死伤无数才是君云暮的最高追求!
只见那艘夺取众人目光的小船缓缓驶近,靠在了君云暮所在船只的身旁,君云清的视线也一直落在下方的君云暮身上。
“上来。”君云清及其简洁地说道。
君云暮险些反应不过来:有美人邀我同游?眨了眨眼,随即毫无义气扔下同船好友屁颠屁颠地抬腿跨过去了。
然后忽然反应过来……美人是男的……
君云暮感觉内心在呐喊:“嗷,一个男人到处乱放什么电嘛……”
君云清看着上船后就默默团起来,眼睛还到处乱瞅的团子,面上不动声色维持高大上形象,暗中被萌了一脸。
一路上认识他的人都没有问君云清怎么从家中跑出来了的蠢问题,腿长在他身上,谁还能关着他不让出门了不成?
至于亵渎神灵什么的,人家自己都不怕,旁观者还怕什么?
不过好奇这位以前一直规规矩矩待家里这次为什么却不管不顾出门的人却是不少,只是在接过君云暮时,为数不多的认识他的人好像忽然明白了什么……
春花何时了对王爷接走君云暮的行为不敢怒更不敢言,只当作没发生似的继续行船,也不懂后面跟踪的两位熊熊的八卦之火。
倒是君云清所在船只的侍卫,同时载起三个人居然脸不红气不喘,十分轻松地载起二人愈发往偏僻的支流驶去。
于是君云暮缩得更紧了,死命考虑着能不能找到机会摸一摸君云清的脸皮,看看到底是不是绑匪易容的……要不然干嘛老往偏僻处走?
可是他不会水呀,如果真是绑匪的话,现在暴露出自己已经知道真相那就死定了!
差不多有两刻钟的时间,一船三人已行至一脉荒无人烟的支流。
此地因着人烟不盛,许多水草都乱乱地长到比人还要高,在晚春的影响下还算碧绿,这才不显得尚有生机。
左岸看不清的地方是如同水草一般高矮的芦苇,深深扎根在稀泥中;右岸拐角处有一座拥有时光年轮的凉亭,旷古高远。
蓝天、白云,与河流映衬下着实和谐。
若是李白在此,当痛饮三百杯,豪情满怀吟咏出又一名篇。
可是如今却是君云暮在此,他只能越发觉得自己要被绑架了。
船只在凉亭处靠岸,君云清率先登陆,再转身回来向君云暮伸出手。
君云暮嘴角狠狠一抽,自己愉快起身登陆,好似没看见对自己伸出的大手一般。其实他超级想拿着话筒采访采访君云清先森:请问您为嘛对一个汉子如此绅士?
就在二人上岸之后,划船侍卫自动继续滑动船只,准备消失在他们视线。同时,隐匿在不同位置的一众人马悄然撤退。
君云暮:“……”说好的绑架呢?
“你带我来这儿做什么?” “远晚。”
二人同时开口。
“什么”君云暮茫然道。
却见君云清及其认真,一字一句认真说道:“远晚就是你呀,秋月,字远晚。”
“……”哟,你家连书童的字都帮忙起的
不过,古人的字不是二十岁弱冠时由长辈起吗,而且据说名字和字应该是有关系的吧?秋月、远晚?反正我没看出来这两个词语到底有什么关系。
事实上,君云清想说的是君云暮,字远晚。
这里异世与地球古代略有不同,婴儿满月即取字,并且字不像古时地球一样作为同龄人的敬称,而是亲人之间的爱称。
且“云”即“远”, “暮”即“晚”,包含着远离死亡之意,正是当年重慎帝亲自赐的字。
而君云清绝口不提“远晚”即是君云暮原本的字一来因为洛河城虽未被各大势力所重视,却也从未轻视过,如今同样有不少耳目混迹城内。
要想在王府以外找出这么一个能够单独相处的地方已是极为不易,若君云暮身份再暴露出去,局势极可能往众人都掌控不住的方向发展而去。
二来也是因为君云清的一点私心。
如果二人现在就将身份说破,再以兄弟相称,那他这辈子岂不是再无半点机会站在心爱人的身旁?
倒不如双方都装作不知,才好发展下别的什么感情……
“那,你带我来这儿做什么,不过节日了?”君云暮干巴巴道。
“我们就在这儿过。”君云清一把拉住他的手腕,就要往亭子里走。
君云暮轻轻蹭一下手腕,发现根本动不了,无奈跟着他去了。
“是,你们全家都是武林高手,我一个弱书生弄不过你。亭子里过就亭子里过呗,就当和女朋友过了。”想着又开始脑补君云清身高骤减,穿一身粉红色小裙子,扎两个小辫子小鸟依人地要往自己怀里扑。
嗯,果然心情好多了。
君云清略微心潮澎湃,几乎全身心都放在手中牢牢攥着的皓腕上,生怕人跑了似的手中力越用越大,以致于抵达早已准备好满满一桌子食物准备邀功的地方都还没反应过来。
“喂……”
耳侧传来君云暮惊喜的声音,君云清才假装淡定地开口:“可以叫我远浊。”
“哦。”
怎么连字都是一个格式的……不,云对远,清对浊,大半应该是皇帝给起的字。那远晚、远晚……卧槽,该不会也是皇帝老子给我起的吧?
所以,他知道我是谁,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那么他又为什么要假装不知道隐瞒那么久?难道只是为了摆出这么一次鸿门宴?我要怎样把它变成青梅煮酒呢?
想到这里,君云暮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自从被土匪绑架后就患上了被迫害妄想症,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也不是这么个怕法吧!
况且人家一家子都是武林高手,要ko个小虾米秒秒钟的事,用不着等这么久吧。还鸿门宴?真是高估自己了。
察觉到身边的人情绪飞速变化,君云清原本握着手腕的手悄然滑落至掌心,小心翼翼地轻握着,让君云暮恐惧消散不少。
“没错,愿意为我准备吃的的人一定是好人!”君云暮听着自己的“良心”很没骨气地说。
“入座吧。”君云清侧头看着心绪缓和的人儿,似是在征询意见。
“好。”君云暮应声中又恢复往日的爽朗,居然多透出一股子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
引得君云清悄悄再次可耻地小萌了一下。最近萌点越来越奇怪了……
两人分开握在一起爪子,分坐圆形石桌对面,侧对溪流。
“我们今天玩多久?” 君云暮毫不客气为自己倒了满满一杯果汁,嬉皮笑脸问道。
中午因为慌着去玩,只吃了一碗面,根本吃不饱好不好,现在巧遇美食,当然要抓紧时间尽量多吃咯。
然而君云清忽然陷入奇妙的“仿佛在幽会”的模式,当然顺着道:“什么时候吃完什么时候走。”
如此便是君云暮所想的最完美的答案了,能做的只有胡吃海塞,持续了整整一个时辰。期间君云清只是浅浅品尝了少数几道糕点。
君云暮着实看不下去,于是趁着自己嘴里塞不下时抓了几个感觉味道较好的小吃递了过去。
“咕呜咕呜!”(吃吧吃吧。)
君云清反复被可耻的萌到了,满心欢喜地细细品尝对方亲自送过来的小吃。
好不容易咽下一口食物,君云暮一脸痛心疾首道:“你知道吗,男人,就是得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言下之意即为:是男人咱就多吃点儿。
可是君云清好似永远不和他在同一思维水平上,仔细思考之后,觉得晚上又多了一个把人约出来的理由。
没错,就是喝酒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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