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跑吧人鱼

　　钟离路立刻起身，“我去看看。”
　　医务室挤满了人，钟离路一来，那些人很自觉地退后。
　　只有一个人醒了，这个人是赵轲。
　　“感觉怎么样？”钟离路问。
　　“有点渴。”赵轲稍微坐起一些，向着门外的人抬了抬下巴。
　　南音看懂了赵轲的意思，把门关上。
　　“mmp！！”门关上后，赵轲开口便骂，“老子的系统和空间都没了！妈哒怎么回事儿！”
　　“我正在调查。除此之外，还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
　　“其他没了。”赵轲环顾四周，“怎么医务室躺了这么多人，都晕了？”
　　钟离路点头。
　　“那你呢？”赵轲暴躁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问，“你的雷系异能呢？”
　　南音瞪赵轲，可惜低着头的赵轲没看见。
　　“也没了。不止曙光基地，其他基地的人也一样。”钟离路回答道。
　　赵轲不说话了，表示自己要冷静一下。
　　一个小时后，门开了。赵轲满脸胡茬，神色疲惫。
　　钟离路给他递了一瓶水。
　　赵轲并没有喝，而是把它捏在手中。瓶身承受不住赵轲的指力，咔嚓咔擦作响。
　　赵轲率先问，“戈久年有什么动静？”
　　“他想要那批武器。其他基地最近会派人来。”
　　“看起来不妙……我们现在去把武器取出来？”
　　“你确定？”
　　赵轲刚欲开口，突然眉毛一皱，如犬类一般，低头嗅了嗅自己的胳膊。
　　“我怎么这么臭！！我究竟躺尸了几天……先让我洗个澡再说吧！”
　　继赵轲之后，基地里的其他异能者也先后醒了过来。他们失去了各自的金手指，变成了身体健康的普通人。异能、系统、空间全没了，穿越重生的人都失忆了，只有末日后的记忆。
　　钟离路还发现了一个规律：服用晶核越多的人，醒来的越晚。
　　晶核究竟是什么？
　　这个问题，恐怕需要人们重新研究了。
　　钟离路把报告扔在戈久年的桌子上，和赵轲一起离开。
　　戈久年眯眼看桌子上的文件。
　　他身后，王顺道，“这两个人太嚣张了。”
　　戈久年回头，一个眼神就让王顺把剩下的话吞到了肚子里。
　　音乐楼是一栋废楼。
　　没人能想到何渺会把武器藏在这里。
　　赵轲和钟离路两个人一人一把钥匙，赵轲的钥匙用来开门，钟离路的则用来开箱子。
　　钟离路转动精致的钥匙，小锁发出“咔哒”一声。
　　他打开箱子。
　　里面什么屁武器都没有。
　　“怎么会？”赵轲不可置信道，“会不会是被别人抢先了！”
　　箱子里面只有一张纸条。
　　纸条一面是空白的，钟离路把纸条翻了过去，只见另一面写着两个字——手、枪。
　　钟离路：“……”
　　“逗我？”赵轲摔箱子。
　　那字迹是何渺的，这点最是让人无从吐槽。
　　“这批武器恐怕是一个烟雾/弹，何先生只是用它来牵制戈久年。”钟离路一边思索，一边合上箱子。
　　“所以这批武器根本就不存在……算什么事？”赵轲干瞪眼。
　　C部的研究人员虽然会改造一些武器，但他们可制造不出枪支。
　　“等等。”
　　钟离路把纸条放了回去，取出了随身携带的白色珠子。
　　赵轲看着钟离路的动作，挑眉，“妙啊。”
　　曙光基地现在并不太好。连这批最后的武器都没有了，曙光基能否自保也就是个问题。谁都知道曙光基地是一块大饼，但谁都不敢轻举妄动的原因就是这里的异能者。而现在，所有人的异能都没了，其他基地的觊觎之心自然蠢蠢欲动。
　　赵轲自然也想到了这些，“戈久年竟然还敢放其他基地的人来？”
　　“他太膨胀了。”钟离路说。
　　钟离路和赵轲在音乐楼门前分开，各回各部。
　　然而，今天的C部却并没有以前那么平静。
　　言越额头青筋乍现。
　　最近麻烦事都找上了C部。昨天他亲自锁好的门被撬开，试剂全部不见了！
　　好吧，就算他们C部流年不利，自认倒霉。
　　偷营养液和修复药剂还能理解。晶核取代剂还是样品，副作用一大堆，简直是迷の试剂，但这都有人偷？
　　一朝回到解放前！
　　言越捂着胸口，看着空荡荡的架子，觉得自己要被气死。
　　钟离路回到C部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
　　实验人员们一齐看向钟离路，脸上写满了“博士，您要为我们做主啊！”
　　委屈巴巴的。
　　站在人群最后的皓晚抹了抹脸上的汗。
　　“这些日子辛苦了”，钟离路面无表情，“从今天开始，给你们放假。”
　　“放假？”丽萨吸了口气，“可是博士，我们的任务一项都没……”
　　“这不是你操心的事。什么时候上班，等通知。”
　　C部工作的人晕乎乎地迎来了休假。
　　说实话，这段日子就他们部门最忙，他们的怨念差点冲破天际。
　　钟离路等到所有人都散了，才缓慢起身，拿钥匙锁了门。
　　云业正和南音在一起吃瓜子，江复之坐的位置离他们有一段距离。云业和江复之两个人没怎么说话，看起来还是有些别扭。
　　云业吧唧嘴，“五香味的还有吗？”
　　“其他五香味的过期了”，南音在自己空间里翻找，“还有几包瓜子仁，蟹黄味的。”
　　“不吃”，云业嫌弃道，“瓜子仁不能嗑，有什么好吃的？”
　　“还有坚果……”南音说，“夏威夷果，也有果壳，能扳不能嗑，要不？”
　　“我尝尝。”
　　南音把夏威夷果和小扳子给了云业，又问江复之要不要吃瓜子仁。
　　江复之两只眼睛里都是云业。南音冷不防问他话，他没听清，“抱歉，你说什么？”
　　“你也吃点吧……”南音直接把几小袋子瓜子仁给了江复之。
　　“多谢。”
　　云业冷哼一声。
　　江复之打开袋子，自己没有吃，而是在云业身边坐下，“要吃吗？”
　　云业张开嘴。
　　江复之把瓜子仁倒了一把在掌心，喂给云业。
　　南音：汪。
　　我们家钟离呢我也要秀恩爱。
　　南音刚这么想，钟离路就回来了，简直心有灵犀！
　　“有客人？”
　　“嗯！这是云业和江复之，之前在戒毒所那个时候你也见过的。”
　　南音给双方互相做了介绍，就拉着钟离路坐在沙发上，“今天回来这么早？”
　　“是啊，想辞职。”钟离路半开玩笑道。
　　“那太好了！”南音高兴死了，“你以后就不用加班了吧！”
　　云业抬头看了一眼，想道南音这什么鬼反应。
　　“啪”的一声，江复之用扳子扳开了夏威夷果的壳，捏起果肉，“伸手。”
　　云业收回视线，没伸手，而是又张开了嘴。
　　江复之无奈，只好把果肉喂给云业。他的动作很认真，双眼盯着那浅色的唇，可还是被云业的舌头碰到了手指。
　　江复之耳根微红。
　　云业伸出舌头，舔了舔嘴里的食指。
　　江复之立刻抽手低头。
　　一个一个夏威夷果被剥开，江复之取了一张餐巾纸，把白色的果肉放在上面，没再去喂云业。
　　云业撇嘴，就那么盯着江复之的动作。
　　沙发另一头，南音听钟离路说完C部的事，十分不满，“谁偷的啊？有毛病吧。这工罢得好！给你鼓掌掌！”
　　钟离路低笑。
　　南音这话让他愉悦又放松。
　　C部休假的事传到了戈久年耳里。
　　戈久年立刻让人来找钟离路。
　　钟离路回家还没一个小时，屁股都没坐热，就又被叫走了。
　　南音双手扣着沙发。
　　“我很快回来。”
　　南音点点头。
　　云业目送着钟离路出了门，又低头看着纸巾上面的果肉。
　　江复之没有动作。
　　云业只好自己拿起来一颗，塞进嘴里。“南音，我最近发现一个奇怪的事。”
　　“嗯哼？”
　　“有几只丧尸不听我的话。”
　　“会不会是……”
　　“戒毒所的那些人？我觉得可能是。他们能创造出一个我，自然还能创造出第二个。”
　　“我和钟离路在那里发现了一些资料。那里的人是用你们做实验，丧尸就是他们制造出来的。”
　　“那还真要感谢他们没把我也弄成丧尸。”云业漫不经心道，“我挺好奇的。如果又出现了一个能够控制丧尸的人，丧尸究竟会听谁的？”
　　南音闻言，心里浮起一丝担心来。
　　“有水吗？”云业问。
　　“有。”
　　基地里水资源短缺，唯独南音这里不缺水。
　　钟离路帮他检测过，他的净化技能甚至可以直接把水净化为可饮用水。
　　云业捉住江复之的手，放到小盆里，撩起了一些水，“快洗，脏死了。”
　　江复之剥过果壳的指腹，连着指甲那一块，都或多或少沾上了棕色的污渍。
　　江复之沉默着洗手。
　　“好了，我该走了。改天再来找你。”云业告别道。
　　“等下……”南音找了一个1L装的矿泉水瓶，灌满了饮用水，递给云业。
　　“可以直饮的。”
　　云业走了之后，南音觉得有些无聊，便熟门熟路地摸到了冷媛家。
　　冷媛昨天刚醒，是南音把她接回家的。
　　此时冷媛面色苍白，头发有些乱，像是刚从床上起来。
　　“你刚起？要不我先回去……”
　　冷媛缓慢的垂下眼睛。
　　南音有些局促。
　　“我没有系统了……”冷媛“哇”地一声扑了过来。
　　“没事没事……大家都没有了……”
　　冷媛抽抽噎噎。
　　南音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冷媛的反应还是比较好的。昨天有几个异能者一醒来，接受不了自己失去异能的事实，便崩溃地当场自杀，拦都拦不住。
　　冷媛痛快地哭了一场，眼泪把南音的衣服沾湿了一大片。
　　“有点饿了。”冷媛吸吸鼻子。
　　南音低头看手里被泪水打湿的瓜子。
　　“……还有其他吃的吗？”
　　南音表面上把手伸入口袋，实际则是在空间里取了牛肉脯和巧克力。
　　“你睡了多久？”南音把吃的递给冷媛。
　　“不清楚，反正是刚起。”
　　上次来的时候，冷媛的家里东西虽然多，但都很整齐。现在到处都是灰，很冷清。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冷媛问，“C部有没有查出来什么？”
　　“我只是听钟离路提到一个猜想，说是和晶核有关。”
　　“咳咳咳”，冷媛冷不丁被呛了一口，“晶核？!天哪……所以晶核其实对人类有害吗？我吃了好多的！”
　　“钟离路正在查，现在也不能确定。”
　　南音帮冷媛收拾了一下房间，又说了一下现在的供电时间，眼见快中午才走。因为电梯停用，所以南音走的是楼梯。他还没走上两步，就听到了王顺在说话。
　　于是他收回脚，躲在楼梯间外。
　　“那些人晚上就能到？这么快！”
　　“是星辰基地的啊，他们基地确实离我们最近。需要我准备什么吗？”
　　“戈先生，那件事我还没办妥……我一定尽快！”
　　“那两人我还没送走，留着说不定还有用。”
　　“是、是！我知道了！”
　　王顺挂掉通讯器，狠狠地捏了一下身边的女人。
　　女人顺从地依偎着他。
　　王顺吐出一口浑浊的气，“真麻烦！”
　　“别担心，不会有事的。”女人安慰道。
　　这声音……
　　是何晓儿？
　　南音屏息。
　　那天，何晓儿偷了他的包，把她推到丧尸堆里，他可都还记着呢。自己要活，别人就必须死吗？
　　“还是你最好……”王顺调笑着捏起身边女人的下巴。
　　何晓儿发出一声喘息，唇角翘起，表情中带着妓/女对恩客似的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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