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神雕后传之侠情

　　没有相见之时，他总觉得，如果能再见芙妹，他定要跟她说，说很多的话，说他们的往昔，说现在他的景况，说……他心里仍是想着她，尽管他知道，她再也不会听，可是这刻相见，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似乎，一切都没有必要再说……

　　颓然叹了口气，胸前伤口忽感剧痛，奇怪，在战场上冲杀打斗，并不觉得这点小伤有任何痛觉，而今，却疼得他紧皱起眉头，郭芙侧头望着他，仿佛在望着一个陌生人，对啊，她不认识他，他就是个陌生人！生生死死，与她何干？转过头，大踏步跨过他身边，往帐外走去！就算被抓，就算身陷敌营，她，也不会求他，也不要再跟他多说一句话！

　　耶律齐脸色一沉。她好狠！她明明就是嫁给了他的，当初成亲，他明明有跟她说过，如果，以后他去了她不喜欢的地方怎么办？她明明是那么坚定，那么可爱的搂着自己脖子叫无论什么地方，无论是做什么事，她都会和他一起，她都会跟在他身边，一生一世，永不分开！

　　他没有想过与她分开，就算决定自己要回蒙古，回草原，他堂堂七尺男儿，难道，连自己心爱的妻子也带不走？难道，郭家就这样唯我独尊？嫁出去的女儿，也不得跟着夫君走么？

　　眼眶有些发红，苍白的脸上沉沉笼上一层阴霾，就在郭芙正要掀起帐帘时，沉声喝道：“不准走！”

　　郭芙头也不回便将帐帘揭起，一股寒风灌了进来，几乎将烛火吹灭，耶律齐疾闪到她面前，扯下帐帘，咬牙切齿道：“我说了不准走！”

　　郭芙心中跳了一下，缓缓抬头，目光更加陌生，以前，夫妻多年，她居然，从来没见过他有过如此情绪，从来没见过他有过一丝一毫的脾气，又或许，她是真的不了解眼前的这个人？

　　“让开！”她怒喝！

　　他高大的身子挡在帘前，衣上满是血迹，那是因为攻大宋，而留下的血迹！

　　“来了，就不许走！”耶律齐双目如同喷火般盯着她。郭芙不由向后一退，同样怒目而视，耶律齐烦燥之极，新伤旧痛，她没有一句问候，没有一丝同情，她的心……

　　他朝她又踏上一步，她每向后一退，他就一进。退至桌前，碰到桌上的酒杯，“怦！”的一声跌下，一阵酒香飘了上来，耶律齐脸色缓缓柔和，似是忆起往事，忽而长叹：“芙妹，是……我错！你走吧！”右手捂了胸口，朝旁边的椅子坐下，不再拦她！

　　瞥眼间只见鲜血渗出他五指，涓涓滴下，他身上有多少血？整件白衣，已然大半是红色，灰白的脸上透着惆怅落寞，昔日的温厚神采消失尽殆，郭芙心中有些唏嘘，轻轻一叹，低声问：“是箭伤？”耶律齐心头放松，好受了很多，点了点头：“是……三弟射的箭！”

　　“活该！”郭芙啐道：“怎么不射死你！”
　　“那么希望我死？”耶律齐笑笑，无比心酸，这就是芙妹，你用强，她死也不会从，你退一步，她，也就心软了……
　　“从后帐出去罢，那边……比较安全！”很舍不得，可是他知道她的脾气，任他纵天本事，只怕这无法就此留下她！

　　郭芙愕然又望了他一眼，虽然求之不得他能放自己走，但见他微弯着身子，苦忍痛楚，忽想起那夜他为自己挡的那一掌，若然，他真的中了寒毒……
　　“你的伤还没好？”忍不住出声问。
　　“嗯！”耶律齐抬起头来，笑得有些凄然！

　　“我是指……那晚，龙姑娘伤了你那一掌……”郭芙暗骂自己不争气，明明早已当他已经死掉，这时又心软做什么？杨大哥若在，定又要大发特发脾气了！

　　“我知道。”耶律齐站了起来，转身面对着她，她记得这件事，其实她是不是有时，也会记起他？
　　心底有些喜悦，只是胸口痛楚越来越甚，不知是不是血流得太多，他脑子本就有些晕眩，这时眼前发黑，几乎站立不稳，连忙伸手扶住椅背！

　　郭芙见他伤口仍在渗着血水，三弟箭法精湛，没射他要害，想是念着昔日情份，他都能狠心去攻城，还有什么情份好念的？想到这里不由心肠又硬起，转身便掀起帐帘！

　　“芙妹！”耶律齐连忙伸手，急切之下扯住她腰带，郭芙被他拉得跌回两步，连忙推开他，怒道：“你……”

　　“别走！”耶律齐浑身无力，被她一推，又跌回椅内，重重一撞背后，疼得他“啊”的一声低呼，再无力气站起！
　　郭芙又气又恼，不再想跟他纠缠，可是望着他伤得似已迷糊的样子，心里竟又有些不忍。此人可恨，但以前……

　　“芙妹，你别走！”耶律齐想再拉她，可身痛欲裂，脑袋越加昏昏沉沉，抬起的手又垂了下来！郭芙就这样站着望他，什么也想不起，什么也不想想起，脑中空白一遍，似乎两人的那些过往，已被她清洗无踪，耶律齐，我……真的不爱你了……

　　“芙妹……”他呢喃。
　　“你不用叫我，我……饶你这一次！等你好些，我就走！”郭芙走近桌前，倒了一杯水，再自怀中取出两颗药丸，递到他面前。耶律齐摇头不接，郭芙叹了口气，道：“你拿着！不是白给你吃的！”

　　“是我罪有应得！”耶律齐苦笑。
　　“当然！三弟没有做错！我告诉你，下一次，你再领兵出去，射中的，就是你这里！”郭芙伸手一指他心口，耶律齐叹了口气：“芙妹，你还记得？”
　　记得？什么？
　　郭芙茫然。

　　“我曾立誓，离开你，便让你用箭射死……”耶律齐望着她，不知想起了什么，忽而微笑。
　　郭芙却低哼了一声，将药丸塞到他手上，道：“吃吧！”

　　耶律齐低头望望药丸，九花玉露丸，以前，她都是亲自放到自己嘴中，又或是，亲自将药丸碾碎，细细帮自己敷在伤口上的，而今……

　　“为什么？”耶律齐将手掌摊开，放在她面前，问道。
　　“没有为什么！”郭芙心道，这就当……报答你为我挡过一掌！从此以后，我们……再互不相欠！

　　耶律齐心念不停转动，脸上却始终没有表情！郭芙已倒了一杯水，递在他面前，他望着她，几乎，就要像以前一样，乖乖将药丸放进嘴里吞下……

　　“因为……我挡了小龙女那一掌？”耶律齐忽地想起，原来，她是不想再欠自己？
　　郭芙不置可否。
　　耶律齐脸色忽变阴沉，不知哪里来的的一股劲将药丸捏得粉碎，站起一把抓了郭芙肩头，恶狠狠道：“我问你，对杨过，也是给他九花玉露丸打发了？”

　　郭芙连忙挣扎，耶律齐胸口犹如火烧，而背心却冷如冰霜，难受已至极点，但手上的力道却越来越大，郭芙被他牢牢抓住，忽见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肩上传来他手掌的阵阵冷意，不由得心中惊惶：“他……寒毒发作了？”

　　“回答我！是不是杨过也是以九花玉露丸疗伤？”他其实知道九花玉露丸对寒毒根本没有作用，他其实知道杨过身上寒气已除，他其实已猜到，他和她已……

　　“不是！”郭芙扭过头，心道杨大哥才和你不一样。想起杨过，她有点迫不及待想离开。

　　耶律齐放开她，一颗心如坠地狱，她……果然爱上了他！不对，是她……终于知道了自己在意他，爱他……

　　“那么，你爱吃不吃！”郭芙不敢再犹豫，快步朝后帐走去，只想离开！

　　“芙妹，你知不知道，杨过，会死的！”耶律齐的声音不大，却让郭芙心中咯噔一下停步！
　　“你胡说！杨大哥好好的！”强自镇定，却忍不住转过身来望向他！

　　“好？”耶律齐冷笑摇头，“芙妹，你真是白好心，你以为帮他驱出寒气，他便可以好吗？”
　　“怎么……不是吗？”郭芙心中竟有些惊惧！杨过……他总是一时时的会痛，难道……

　　“小龙女在崖底十六年修炼，她掌上之毒一入体内，没有人可以活命！”

　　“你……骗人！”
　　“芙妹，我怎么会骗你？”耶律齐硬将体内寒气压下，胸口气血翻滚，“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郭芙吓了一跳，忙问道：“怎么了？”
　　“寒毒，分为寒与毒！芙妹，寒气驱出，不等于已解毒……”

　　郭芙越听越惊，看来，杨过体内真的仍有余毒，那……怎么办？她睁着美目望他，他怎么会知道那么多？他怎么似乎……什么都懂？
　　“那么你知道……怎么解毒么？”郭芙心中怦怦而跳，不管用什么方法，她要帮杨过解毒，她不能让他有事！

　　“知道！”耶律齐冷冷道，他当然知道她关心的只有杨过，他当然知道……她是为杨过而问！

　　“那么……”郭芙抿抿嘴，她毫无把握，若她问，他会说么？

　　耶律齐阴沉沉的望着她，那么小心的样子，是想求自己么？想救杨过？
　　“你想知道怎么才能救他？”虽然知道她就是想知道，仍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想！”郭芙毫不犹豫！

　　“做什么都可以？”耶律齐心中恼怒之极，就是要看看，是不是为了那个男人，你做什么都可以？
　　“做什么都可以！”郭芙咬咬嘴唇，就算让我死，用我的命，换杨大哥的命，也可以！

　　“回到我身边，也可以？”耶律齐心中恨极，发红的眼眶却透出黑气，郭芙心中一惊，吓得向后退了一步！
　　“不是说为了他，做什么都可以么？当初你为了救我，不昔向他下跪；那么今日为了救他，我要你离开襄阳！可以么？”耶律齐向她踏上前一步，伸手捉住她手腕，语气带了些许讽刺：“可以么？”
　　“不可以！”郭芙难置信地望着他，眼前的这个人，仿佛变了一个人，仿佛这才是真实的他，强硬，狠辣，不择手段……

　　“哈哈哈！”耶律齐大笑放开她，“芙妹，看来，杨过在你心里，也不过如此嘛！”
　　“耶律齐，你……”郭芙无言以答！

　　“好吧，芙妹，你一定想知道。你过来，我便告诉你！”耶律齐又坐了下来，却有居高临下的感觉！
　　郭芙心中忐忑，若是其他时候，她定然转身便走，可这时关乎杨过性命……

　　终于，缓步走向耶律齐……

　　帐外。

　　郭破虏与陈川很快来到蒙古营地边界，陈川凭借记忆带着他来到与郭芙分手处，却早已不见人影！

　　郭破虏只怕惊动巡逻士兵，但也不可能每个帐篷的找人，蒙古军队军纪严整，更不可能抓一两个落单的士兵来问话。
　　“郭兄弟，我们去郡主帐篷瞧瞧！”陈川道，离开时，郭芙与那郡主在一起，说不定，是到了她帐中？
　　“可不知哪个是郡主帐篷！”郭破虏皱眉，东方已微微发白，待得天亮，他们可就极易被发现了！

　　“你们跟着我来！”忽然不知哪里传来一声喝！

　　郭破虏连忙扯了陈川两人转至一顶帐篷之后，前面马蹄声响几队士兵直向前冲来！

　　“快跟着！”两人一齐跃起，跟在那士兵队伍身后，来到其中一顶帐篷前面！

　　只见当先的将领跃下马来，在那帐篷前叫道：“耶律将军！”

　　“是他？”郭破虏心中一跳，难道大姐……到了他帐中？

　　“耶律将军，塔察求见！”那将领又叫，嚣张跋扈，看样子官位不小！

　　帐帘掀开，果然耶律齐走了出来，血衣未换，眉头紧皱：“塔察将军，何事？”那塔察将军朝他帐中望了望，嘿的一声笑，道：“我的部下说耶律将军帐中藏有宋国将军，耶律将军……”
　　耶律齐脸色微变，冷冷的道：“塔察将军今夜值守，是你将宋国将军放进来了？”

　　“她为什么在将军帐中，想必将军心里清楚，耶律将军自当将她交出来！”
　　“塔察将军信不过在下，请进去搜吧！”耶律齐轻蔑一笑，欠身让他走进帐篷！

　　塔察虽正有此意，但却没料到他如此爽快，倒是不禁有了些犹豫！自他看到郭芙，越想越是不对，说是郡主女婢，他曾见过不少汉人女子，或买或抓到蒙古营中当女婢，又有哪一个似郭芙般神采飞扬，明艳无俦？更令人生疑的是索丹儿竟将她带进耶律齐帐篷，耶律齐……自襄阳回蒙以来就备受大汗器重，郡主与他有婚约，而今将这个女子留于他帐内……

　　“郡主对耶律将军何等痴心，没想到今日算是要成全他与前夫人？”塔察截住索丹儿，终于猜测，这女子，莫非便是传闻中襄阳郭靖之女？
　　索丹儿见他猜出，也不甚在意，她让她与耶律齐相见，当然并非成全，却是想让耶律齐死心，郭芙早已与杨过在一起，定然会对他拒之千里，甚至，她会仇视他吧……
　　“成全？”索丹儿冷笑，“我们等着瞧！”她不屑理睬他，径直离开！

　　“郡主！”塔察叫道。索丹儿停了下来。
　　“若非成全他，成全我可好？”塔察笑。那么美丽的女子，虽然他早已妻妾成群，但是，他也是极爱美之人哪！
　　“塔察将军，什么话？”
　　“这郭靖原也是我祖父好友，我们可也算是门当户对了！”在蒙古，他倒也听说过一些金刀附马旧事，知道郭靖也曾与木华黎一同在成吉思汗手下为将，两人也算好友！

　　“好一个门当户对！”索丹儿大笑，“塔察将军，你这梦做得不错，且看郭家会不会认你这个女婿！”
　　“郭家认不认我有什么打紧，只要带她回草原便了！”塔察笑道。
　　“哼！她若肯跟你走，如何就把耶律将军抛下了？”索丹儿冷笑道。

　　塔察不再答话，只嘿了一声，自顾跨上白马，朝耶律齐帐前而去！

　　索丹儿皱了一下眉尖，终未追上去，郭芙，你……自重了！

《神雕同人过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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