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所念人

作者:麻生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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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虎头帽娃娃


      翌日,那位仁兄是被抬着来问罪的,我已寻了十来个理由,自认为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倒不是我怕他。而是若得罪了这右相,我爹爹自然也会受些排挤。那位姓天名晨星,寥若晨星,这右相意思再明白不过了。我当时却只顾着打,他的样貌都未曾识得,只隐约记得句:“你知道我爹是谁吗?!”啧,果然酒量差就不该喝酒啊。
      只听那天晨星与我爹客套了甚久也只字不提我的事,心下便生疑惑,莫非是我猜错了?感觉应当无事正要放松下时,我爹就开口问了:“公子这一身...伤,是何人?”我刚喝下的一口茶尽数喷了出来,一面忙道“打扰了打扰了继续继续”一面寻思是说‘天太黑没认出’还是‘太忙没顾得看’看起来更真实。
      正惴惴不安时,一抬头便看到他带些愠色的眼瞪了我一下,却朝我爹爹说:“谢将军关心,只是与同窗比试时不小心罢了。”他为何...“家父叫我来找将军是因为我家大姐的十八岁生辰,希望小将军能来。”我赶忙诚惶诚恐的起身:“一定一定,不知是何日啊。”说罢颇有些心虚的瞅着他不知抹了多少药膏的脸。他示意书童递给我那张请柬:“明日。”
      送走了天晨星,我颇有些郁郁,昨日便因他而无缘夜市,明日又去不了,这等于我错失了两个压轴大花灯啊!爹爹却有些疑惑的自语:“他家何时多出个十八的大姐。”据我家所知,右相仅有一子三女,那三个中有一对年仅五岁的双胞胎,另一个大些的也不过十六。若说十八那便是与我般大,记忆中倒是不曾有。
      不过说到生辰,我问我家老头:“我有过生辰宴吗???”他很是粗俗的挖了挖鼻子,厚着脸皮道:“那日..那日..对了!那日那个乳酪酥就是爹爹送我家乖儿的生辰礼物了。”我扼腕,不得已只能用出杀手锏了--伸手去抓他那大把大把的胡子,疼的他直呼:“小将军饶了我这把老骨头吧,改日定送你个风光的!”切,谁稀罕,我只不过是有一点点期待,激动和兴奋罢了。
      约莫到了二更天,我照旧邀来了佻儿带上橙橙去看烟花。我们赶得正好,到时一抬头就能看见一团一团的烟花在夜空炸开,身旁蹦跳着的孩童也纷纷驻足,妇人牵着丈夫的手,丈夫怀里抱着襁褓中的婴儿,一同抬着头,颇有些天涯共此时的意味。不知家里的老头和已故的娘亲是否也看到了,白林与苏幕是不是也抬着头看着它,我那从未见过的父母有没有...
      微凉的风吹来,吹得我面上有些冷意,用袖子一拂才觉已泪流满面。我只得胡乱抹了两把又恢复了笑颜。待喉间有了火辣辣的感觉后我才后悔,怎么又喝了酒。街边还有摆着一盘双陆的石桌,我三人很是好奇便凑去瞧了会,不一会见到糖葫芦又经不住诱惑买了三串,最后停在一个面具摊上。
      佻儿先是看上了一个白面小生的面具,她带上也合身得很,橙橙拿了个大胡子老头的面具,很是滑稽,她们本想让我挑个女子的面具,正好凑成一家子。我先是假意去挑,然后换成一个昆仑奴的面具,再猛地一转身
      “啊!!!!!”
      我赶忙跑路了,但醉意上来仍是让她们逮到了。橙橙这丫头片子坏主意最多:“小姐吓到我们了,所以要带我们去红绸树许愿。“那红绸树便是将写了心愿的红绸挂上去,漫说灵验与否,一块破布便死贵死贵,也竟能匡匡橙橙这种的了。
      我将买来的三块红绸分开,又借了笔,橙橙先写,我却总想瞧上一瞧,她却遮得严实写的极认真;佻儿却是大大方方的,让我瞧的一清二楚“望友人安康,盼郎君快来。”她二人托我挂上去,又催我快些写下心愿。我只笑到说一会写也来得及,等走到大榕树旁时趁着橙橙看不到便将她那整齐叠好的红绸打开“希望橙橙和小姐佻儿永远不分开。”旁边还有三个手拉手的小人。我一跃到大榕树的枝杈上,一块块红绸被风吹动,皆是写了满满对未来的向往。忽然有些心酸,如果真的有神来庇护人间,那这般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景象又怎会出现。
      橙橙与佻儿的红绸被我系在最为粗壮的一根枝杈上,剩下的红绸随意一扔,空无一字。
      回来时,橙橙正在与不知何时来的白林聊天。见我来了,赶忙问我红绸可是放的妥当
      我跟她比了个的手势,说罢便想拉着她们往大花灯那儿赶。白林有些认真的声音带着淡淡的疑问传来:“这红绸可是管用?”我有些着急,正想回头跟他快些解释完时,忽的一个柔柔的女声又传来:“一番心意罢了。”
      只见白林身边站着位美人,月光洒在美人身上谪仙似得。原来不是跟我说啊,真是尴尬。我无端的不喜欢他们站在一起,虽然那美人我都不认识。正想插个话,却见那美人一双桃花眼怔怔的看了我一会,末了弯了一弯,笑靥如花。
      “小姐不认得我了吗?”美人开口向我问道。我眨了眨眼,摇了摇头“姑娘您是..”“我是柳乐。”噢!原是她。可是这一身官家小姐的打扮。我有些疑惑的望着她,突然灵光一现,又看了看她身边的白林,莫不是被白林收来当了媳妇儿。我只得先将白林支走然后才吐出心中疑惑。
      柳乐走到我身边,亲热的拉起我的手:“小姐的恩德柳乐没齿难忘。那日我娘..干娘去时才跟我说本是想带我来寻亲的...我爹正是当朝右相。”她拉着我一路絮絮叨叨,大概意思是,柳乐的娘是右相的金屋之人,后来大房善妒私自将柳乐的娘买到走玉,但一路颠簸,柳乐亲娘死在了半路,便托自己的丫鬟将柳乐养大,嘱咐万不得已不得再让柳乐回到这帝都。无奈这一年天灾人祸,走玉已然不能再保柳乐一家祥和,柳乐的干爹干娘便冒险南下,来到帝都。
      真真是苦命。“你的妹妹弟弟什么的没和你一起出来吗?”柳乐苦笑了下:“我与他们走失了,好在遇到了白公子...”复而垂下眸子,像是在自语:“再说他们本就不待见我...”我拍了拍她的肩,也只能拍拍肩了,我素来不会安慰人,尤其是女人。但秉着‘没有什么是一顿好吃的解决不了的’这个原则,我又请她吃了碗汤圆,然后自己捧了块烤地瓜,蹲在大花灯旁边边啃边想。
      “啧啧啧,挺不错的。”白林这种鼻孔朝天的人极少有看得上的,更是极少这样啧啧赞叹。可能因为这次的花灯实在太好了,今日这花灯换成了走马灯,灯身画了个嫦娥奔月,灯里放了蜡烛,因而就不住转动。灯上的画照到地上,一个嫦娥奔月的故事就出来了。我正巧啃完了地瓜,但不巧谜题仍未想出,啊,好烦。
      我低着头无限心塞,喃喃道:“这灯虽好,题却太难了。”白林轻嗤一声:“你且说说哪里难了。”我想了想那只有三个字的题面,小声道:“镜中人镜中人,那这个字应当是‘镜’中含了个‘人’,但偏生想不起这个字。”白林轻笑了声:“你没照过镜子?”他此时真的像极了那个声声喊着‘孺子不可教也不可教也’的夫子。
      镜子...镜子!我忽的站了起来,将一壶酒倒的干净,然后用土块在纸上匆匆写了个‘人’,果然映在水中的却是‘入’。一抬头,却是白林一挑眉的风流。犯了一小会花痴后我才意识到我竟然猜着了谜底,且十有八九是对的。正欲送去谜底抱得花灯归时,那为猜对灯谜的人所准备的烟花已经燃了起来。不一会一个戴着虎头帽的小娃娃过了来,眨着眼睛流着口水。伸手就要够那花灯,旁边的小厮并不阻止...所以这个应当刚认得人与入的娃娃就是赢得花灯的人???
      我又无限心塞的蹲到原地去了。橙橙与佻儿拎着个荷花灯姗姗来迟,赶忙安慰伤心的我。那娃娃的娘亲踮起脚试了试终也够不到,那随他们而来的小厮显然还没有娃娃的娘亲高。白林轻巧一跃将那花灯拎了下来,寻了那娃娃一圈无果,只得将花灯递给了他娘亲。娃娃的娘亲道了声:“谢谢公子。”然后去将挂在橙橙身上的娃娃抱了下来。
      那娃娃虽是依声下来了,却仍有些不舍的望着那个荷花灯。我挺喜欢这个娃娃的,虽然仍然心塞。正要让橙橙把这个灯给那个娃娃,那娃娃却蹦了下来,拿过那个走马灯递给橙橙“可以...换换..嘛”橙橙看了看我,我颇为欣喜,又看了看他娘亲,那面善的女子也同样看着我。我点了点头。
      回家时我问白林:“你怎么猜到这个谜底的?”白林轻嗤:“这题本就是我出的,包括那灯与烟花,今年便是我家出资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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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谜语网上找的Orz咱这种能力想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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