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仆情人

　　其实相遇，就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那天的天蓝得奇怪，似乎是预示着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下课后在图书馆一直呆到闭馆，才磨磨蹭蹭的回到自己现在居住的地方。很反常的就看见楼下垃圾堆旁边躺了个人，要知道他从来都是不会注意那种地方的啊！怎么睡在那种地方？受伤了还是怎么了？不知道为什么好奇心就那么出来了。走近看才发现那是个相当漂亮的男孩子，只是睡在这里？不会着凉吗？歪头想了想，便去推那少年：“喂！你没事吧？”

　　所有的一切就是在那个时候改变的。那少年突然就有了动作，还没来得及反应唇上已经感觉到了温软的触感，是那少年的唇。吓了一跳去推，却换来更激烈的动作，口腔被狠狠的侵犯，却让人的大脑突然像是被麻痹一样，感觉到了花的清香。那少年终于满足似的放开他，送上极灿烂的笑容：“个人识别以及声纹认识完毕……”

　　“……从现在开始，”那少年微笑着伸出手来：“从这个契约签订之刻开始，我便成为你的奴隶！”

　　“诶？”少年的话让他很不明白。

　　少年没有理会他的无措继续说道：“无论身体心灵甚至是生命……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我的一切只为你而存在……我的主人！”

　　“诶～”主人什么的那是什么啊！“那是什么跟什么啊！”先前的醉意这样是完全消失了，过去拉住对方的领子想说什么却听见有人在旁边指指点点。惨了！忘了这里离大街很进了。不管怎么样先把人拖进自己家里，到时候再慢慢说吧！

　　好不容易将少年拖回家，他累得摊在了沙发上。少年很担心的靠近，吓得他一下子从沙发这边爬到了那边。“你……等下，我叫席牧延。你呢？”

　　“云双！”少年虽然不知道牧延的目的，却还是乖乖的回答。

　　“云双是吧！你就站在那里别动，对，别动！”见对方又想上前，牧延又往后退退，同时命令对方停下来。见对方果然很听话，于是放心下来，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啊！突然就在个莫名其妙的地方吻一个不认识的人！很奇怪你知道吗？”

　　“吻？”云双对这个字眼似乎很困惑，喃喃道。

　　“那……那个不是吻吗？刚才在垃圾堆旁边……”他要敢说只是朋友间的招呼看看，有打招呼亲成那……那样的吗？

　　“啊～那个啊！”云双恍然大悟。这样的答案却让牧延很不舒服，什么叫那个啊！那可是他……他的初吻诶！居然跟他说是那个……

　　“那个是契约的证明，同时也是一种认证，从那时开始你就是我的主人了！”云双很是无所谓的解释。

　　“主……主人？不要开玩笑了！”牧延还是被这话吓到：“不管怎么样你先在这里住一晚，明天就会自己的家去！”

　　“这是你的家对吧！”云双突如其来的问题让牧延摸不着头脑，但还是本能的的问答：“对，没错！”

　　“那我就在这里，哪里都不会去！”云双的话让牧延几乎抓狂：“因为你是我的主人！”

　　“所以说主人什么的……”牧延真的很想把这少年的脑袋打开看看那是什么做的，跟他完全讲不通嘛！

　　“如果你说什么都不愿意我留在这里的话……”云双突然站起来往门外走去：“我到是可以回到先前的那个地方！”

　　先前的地方？那个垃圾堆？看着那样执着的少年牧延不知道为什么心突然就那么软了下来：“算了这个房子不算大却也不小，住两个人绰绰有余，你暂时住下来吧！等什么时候想走就走……”

　　“……”少年虽然没有说话，仍是背对着自己。但牧延不知道为什么硬是感觉到少年上扬的嘴角，于是自己的心不知道怎么也甜了起来。

　　早上醒来的时候，牧延感到很温暖的触感，一看居然是云双抱着自己睡得香甜，心下不禁一阵火气。毫不客气的把人踢下床，无视对方委屈的可怜表情，牧延冷冷道：“谁叫你爬到我床上来的？”

　　“那个……一个人睡……很冷的。而且客房，还没有打扫……”云双可怜兮兮的解释，乖宝宝的样子让牧延有些心软。

　　看了看时间，离上课的时间还早，牧延拉了云双去洗漱，然后做早饭。云双相当好奇的看着牧延在厨房忙碌的模样，忽的上前握住牧延的手，将头靠在牧延的头上。牧延相当不习惯的让云双离远点，云双却从牧延手中抢走了厨具，接着牧延的动作继续下去，相当的完美无缺。

　　牧延品尝着云双做出来的料理，相当的赞叹：“好吃～你的手艺真的不错诶～”既然如此为什么再之前提到做饭的时候会露出那样困惑的表情？牧延在佩服云双的手艺时也不禁对这人的某些行为感到相当奇怪。

　　云双有点腼腆的笑了笑：“我是通过和主人肌肤上的接触才学会做饭的……”

　　“诶？”想到刚才云双靠在自己身上的动作，牧延红了脸，说话也开始不流畅：“你……都是用这样……这样的方法……学习的？”

　　云双到是没有想到之前的动作会对牧延造成那么大的影响，乖巧的点头：“恩！只要和某个人有了肌肤上的接触，就可以学习到这个人身上的某些知识！”

　　真的是相当好用的学习方法啊！牧延感叹。拥有这种能力的话还上学干什么？每天没事上街摸人就好了！再看看时间，惨了！因为云双的食物太过美味，让他过分沉溺忘了时间。

　　急匆匆的去换衣服，拎了装了研究资料的包就往玄关跑，边穿鞋子边嘱咐云双：“菜啊什么都是现成的，饿了自己做饭吃。晚上我会很晚回来，不用做我的那份。家里闷的话可以出去逛，钥匙在鞋柜的第一层。如果不打算回来了就直接把钥匙放在屋外的地毯下就可以了……”话说完就冲出门外，没有留下一个眼神，让云双无端的觉得有点寂寞。

　　云双觉得无聊，收拾了碗筷便开始参观今后要居住的房子。牧延虽然只一个人，居住的房子却是相当大的，三口之家居住是完全没有问题。从这房子就可以看出来牧延家里的条件还很富裕。云双为自己的想法觉得好笑，牧延家里的状况如何和他的关系其实并不大，再差的条件到了他的手上……想到这里，云双又笑了。

　　虽然说是参观住房，云双却是进了卧房就再没有出来。牧延其实是个相当爱干净的男孩，从他整洁的卧室就可以看出这点来。打开衣橱拿出件衬衣抱到怀里闻闻，是淡淡的甘草香味，是牧延的味道。把头埋进衣服里，云双笑得很羞涩。

　　把衣服放回去，云双又躺回了刚爬起来没太久的床，被子里面仿佛还留着牧延的体温，云双想着房间可以下午再清理，被这样迷迷糊糊的又睡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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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匆匆赶到研究所，陈飞正在电脑上整理试验的结果，看到牧延来了，微笑道：“教授还没有来呢！你可以安心去吃早餐了！”

　　牧延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那个，其实今天我在家里已经吃过了……”

　　“怎么？终于明白了早餐的重要性？”陈飞揶揄道。虽然有些可惜自己特地为牧延准备的早餐被浪费掉，但他还是很开心这个总是不会照顾自己的男孩子终于懂得点看重自己的身体了。

　　其实说牧延是男孩子并不是非常妥当，毕竟牧延快２３岁了。只是在陈飞眼中，牧延也许永远都是那个低着头，很小心很小心向自己问路的男孩。

　　因为家里多了一个人，就算不顾自己也不能不理对方。真就是这样的人，对于自己怎么样，他是从来都不会在乎的；只是牵扯到身边的人，牧延就会不自觉的相当注意。或许牧延也没有注意，云双在他心里，已经是身边的人了。

　　实在是没有那个勇气跟前辈讲述昨晚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诡异事情。一是那件事情实在是太不合常理，而且那个漂亮的少年今早未必不会离开；二是他实在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被……被……

　　干笑两声，牧延试图转移话题：“教授他什么时候来？”

　　“不他确定呢～”话没说话，一段很轻灵的音乐响起，陈飞拿出手机接电话：“喂～”

　　“啊～是这样的吗？”

　　“我明白了！”

　　“好的！”

　　“再见！”

　　“教授今天有事情不会过来了呢！”陈飞扬起电话摇了摇，左边眉毛微挑，显出调皮的味道。

　　牧延眨眨眼睛，还没有反应过来。教授也不是第一次不来了，可是也还是会布置下课题或者试验什么的。不过，这一次，好像不大一样？

　　陈飞收拾下现场，顺便用文件夹敲下牧延的脑袋，看能不能把人唤醒。拎起装有笔记本电脑的包包，陈飞提议：“等下我要去图书馆，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好！”反射性的答应下来，再想后悔却已经晚了。

　　牧延生在日本，却在中国长大，由奶奶抚养长大，也是和奶奶同姓。虽然从小他就知道自己有一个日本人爸爸和日本人哥哥，但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来到日本和他们同住。

　　因为牧延是私生子。

　　只是大学毕业以后日本的兄长突然来到自己面前，要自己和他一起回日本生活。他本来想拒绝，可是奶奶也劝他来日本，所以他就来了，继续学习。

　　牧延研究生读的东西，在很多人看来都是相当没用的―――大众文化学，可是牧延却很喜欢。牧延一直觉得文化是相当不可思议的东西，不同的文化，总是可以影响着各种不一样的人。好在牧延的家境确实不错，虽然是家族式企业却也不用担心继承的问题，实在是因为他有一个足够优秀的兄长。所以在兄长的庇护下，牧延有足够的自由过自己想过的生活，毫无忌惮的。

　　陈飞，是早他一年成为研究生的学长。怎么相识的牧延已经不大记得了，只是因为大家都来自中国，感觉亲切，学长便一直很照顾他……

　　翻着日本古代史，可是牧延的心思早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想着想着便想到了家里那个漂亮的男孩子，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不知道他还在不在家里，那么纤弱的少年无论走到哪里其实都不是很安全的事情吧！想到这里，牧延的眉上浮出担忧。

　　“席牧延？”陈飞轻唤，牧延今天好像特别心不在焉的样子。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啊！怎么？”牧延回过神来，对陈飞抱歉的笑笑，继续心不在焉的翻着历史书，思绪不自觉的再度飘到某个漂亮的少年身上。

　　果然有问题，陈飞不想牧延这样浪费时间，只好说道：“家里有事情的话就先回去吧！教授今天不在基本上也只能浪费时间！”

　　牧延咬咬下唇，下定决心：“学长抱歉。那我先走了！”

　　眼神微暗的看着牧延急切的离开，陈飞喃喃自语：“果然，还是……不行吗？”

　　以往半个小时的路程被缩短至二十分钟，牧延气喘吁吁的开门，拖鞋进屋，客厅里一个人都没有。牧延苦笑，眼里有着淡淡的失落。果然……还是离开了吗？牧延闭上眼睛，感觉厅里空气的流通，第一次觉得这个客厅是不是太大太空荡了一点，让他无端开始觉得寂寞。心里有着一丝的抽痛，原来自己……也不过是个孤单的人，连一个陪伴在自己身边的人……也没有……

　　“主人？”突然起来的声音对现在的牧延而言无疑是天籁，之前突如其来的空虚感瞬间被填满。

　　错愕的睁开眼睛转向声音的来源，原地呆了两秒钟便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越笑越没形象。后来几乎是趴到地上捂着肚子笑个不停，眼泪流出来也没有去理会。

　　实在是因为云双的打扮太过有趣：蕾丝花边多到夸张地步的围裙，将云双纤细的身体完全包裹住，再加上云双的头发本来就在肩膀的地方，不仔细看就像是个很贤淑的少女。明明是很可爱的样子，到了牧延的眼里却是说不出的好笑。

　　云双纵然困惑，牧延此时却因为笑得呛到，咳得相当厉害。云双不忍心的皱了皱眉，只好过去帮牧延抚背顺气。

　　好不容易停止了咳嗽，抬头却又看到那件花俏的围裙，忍不住再度笑了起来。那件他记得是买什么东西时付赠的，当时到是没想太多，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大的喜剧效果。

　　“把那个脱下来吧！”牧延一边笑一边把玩着蕾丝花边。

　　云双顿时明白了牧延笑的原因，哀怨的撇撇嘴巴，赌气似的把围裙拖下甩到一边。又不是他想穿得这么可笑的，这家里除了这件根本就没其他了的嘛，天知道主人平常是怎么打扫的。

　　水亮的眸子突然就让牧延想到了小鹿，很可爱很可爱的感觉。然后话没有经过大脑就出来了：“你……留下来和我一起生活吧……”

　　“诶？”不是没听清楚牧延的话，只是不明白牧延的意思。

　　幸好没听清楚，牧延庆幸，刚才一开口他就后悔了：“没，没什么！”

　　云双却是很羞涩的笑了，牧延终于从心底里接受他并且允许他和他住在一起了。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另人开心的事情吗？云双心里虽然开心，嘴上却道：“主人在哪里我自然在哪里，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理所当然？那是哪国法律规定的？牧延气结，不过主人？“你刚才叫我什么？”

　　“主人啊！！！”云双理直气壮。

　　“不要叫我主人！！！”什么称呼啊那是？怎么听怎么不舒服。

　　“那我应该叫你什么？”嘴角勾起抹微笑，云双的样子像是挖好了陷阱等人往里跳。

　　“牧延！！！”正中，猎物上钩。

　　云双微笑，温柔的低唤：“牧延……”

　　不是没听过别人温柔叫自己，只是又这个人说来，感觉和其他人都不一样，让牧延红了脸颊。故作凶悍的喊着少年笨蛋，心里却有一丝丝的甜意扩散开来。一直孤寂而冰冷的心只为那简单的呼唤而温暖起来，牧延忍不住摸摸云双的头发，觉得眼前的少年不是一般的可爱。

　　温顺的任由牧延抚摸自己，云双用着谈论天气的语气说道：“晚上可以和你一起睡吧？”

　　“可以啊！”实在是那语气无法让人感觉到威胁性，牧延就这样简单的许下了承诺，再后悔根本就来不及。再加上少年欢欣雀跃的模样让牧延也平白的感受到欢快，理智上虽然觉得不太妥当，嘴角却不自觉的上扬，因为少年那似乎得到了整个世界般的满足。牧延第一次觉得，自己也是被人需要着的……

　　同居的生活其实是很舒适的，毕竟有了云双和有了万能机器人没什么两样。云双透过和人进行肌肤上的结束而学习知识，而牧延本来就精于家务，有牧延这样的老师在，云双只会比牧延做得更好，也间接让牧延开始向米虫发展。

　　“好痛……”虽然如此，不出点意外也不叫生活了。这不，云双切到自己的手了。眼里泛出泪花来，不断的喊着痛，云双却只是看着不断流血的手指，没有动作。

　　“怎么了怎么了？”被云双的惨叫声给吸引过来，下一秒就被血淋淋的手指给惊吓道，惨叫：“啊～～～～云双你受伤啦―――”一边叫一边急急忙忙的去找急救箱。

　　“牧延！过来～”虚弱的呼唤让牧延很快便回到云双的身旁，手里当然提着急救箱。

　　眼神黯然的盯着手指，云双突然说了句让牧延听不懂的话：“这就是流血啊～”

　　“诶？”

　　“没！”云双扯出个笑容，道：“我没事！”

　　“骗人！”想也不想的反驳，那手怎么看都不像没事的样子好不好。牧延很用心的帮云双处理伤口，却挫败的发现那血怎么样都止不住。瞬间就红了眼眶，牧延几乎想哭出来。

　　用没有受伤的手摸摸牧延的头，抽出受伤的手在牧延眼前一晃，用卫生纸擦干净血。牧延奇异的发现，血止住了。云双露出调皮的笑容，伸出舌头在伤口上舔舔，伤口便在牧延惊讶的表情下慢慢变淡，直至消失。

　　一把抓过那只受了伤的手，牧延目瞪口呆的看一眼手指，再看一眼云双。过了半晌才憋出那么一句：“你在变魔术吗？”

　　云双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实在是因为这样的牧延太过可爱。直到牧延恨恨的一眼瞪过来才收起笑容，正色道：“我不完全是人类！”

　　这话却是比刚才的“魔术”更加让牧延接受不能，呆了半分钟才知道反应：“不要开玩笑了！”

　　“我没有开玩笑！”云双微笑，只是笑容里带着不属于那个年龄的哀伤。

　　“我曾经也是人类的！”云双的眼神飘得很遥远，似乎想起了太久太久前的故事：“只是身体的内部机能变得老化，外边却还总是少年人的模样。让某个科学家产生了兴趣，就被改造成这样了啊！”

　　实在是觉得太过科幻，牧延根本没办法把它当作现实故事听：“不犯法？”

　　觉得牧延实在是天真，云双又摸了摸牧延的头发：“犯法？法律根本就不是用来保护人的呢！而且，这种事情，说出来别人会信吗？”

　　的确哦！自己都不信的。其实牧延的反应已经是相当不错了，没有把云双当做疯子打电话给警察。只是让牧延完全相信却还需要一段时间，毕竟牧延是受过那么多年正常教育的普通人，而云双的事情，又过分的不符合现在的科学。然而事实摆在牧延的面前，由不得牧延不信，否则真不知道牧延会有什么其他的反应呢！

　　“你……”突然想到云双不是人类，便想到了科幻或者是奇幻里的通俗情节。

　　“我会老，也会死的！”这个是改造他的人说的，不过可信度有多少还值得商讨。由之前的经历就可以发现，他成长的速度实在是太过缓慢了，老化的速度恐怕也是慢得难以接受的吧！只是这些，云双并不想告诉牧延，也许是不希望对方把自己当做异端吧！“不过我抗病的能力会比其他人高。”云双最终还是拣了最基本的事实告诉牧延，这并不是欺骗，云双这样告诉自己。

　　那真很不错诶！在牧延的记忆里，小时候经常得病，虽然现在已经没有了那样的情况但是一旦得了病那就好几天爬不起来。而且因为某些不知名的原因，牧延很害怕血腥的场景，那会让他呕吐不止。所以对于云双的这种体质，牧延还是很羡慕的。

　　只是又想到云双所付出的代价，牧延不禁对眼前这个纤弱的少年产生了怜惜的心情，想着要对他好点。突然想起来云双虽然和自己住在一起但是生活用品什么的都不全，衣服什么的也一直用自己的，于是打定主意对云双笑道：“我们明天去逛街吧！”反正是周末。

　　“诶？好～”发自内心的微笑，让牧延看呆了眼。干咳了两声才把眼睛转过去，却听到云双更加愉悦的笑声，牧延红了脸，觉得脸上热热的，根本就不敢去看云双。云双觉得这样的牧延实在是可爱的过分，不禁笑得更开心……

　　牧延难堪的想转移话题，便注意到了云双的衣服。既然云双已经确定要住在这里了，没有一般的生活用品是不行的吧。“我们明天去逛街！”牧延突然提议道。

　　“逛街？”云双穿着牧延的衣服不解的看着牧延，“为什么要逛街？”

　　“恩～～～”牧延打量了云双一番，就身材来说，虽然云双长了一长很少女的脸，但穿自己的衣服是完全没有问题的。但是，怎么想一件衣服两个人穿都很别扭，所以无论如何，今天都要拖云双出去买衣服，还有平常的生活用品。“我有些东西想买，顺便看下你差点什么，一起配齐了吧～”

　　“我？我什么东西都不差啊！”云双的容易满足几乎让牧延感动得哭出来。

　　“就当是陪我吧！”杀手锏不得不使出来，不管做什么事情，必须打上牧延的名义云双才会有兴趣。牧延头痛，但为了把云双拉出去，只能这么做了。

　　“是吗？”云双果然很简单的点头：“那好啊！”而且马上换上了兴致怏然的样子。

　　“这件衣服牧延也有呢～”打着为牧延选衣服的名号终于把云双拉进的男士专卖店，逛了近半个钟头云双终于对某件衣服产生了兴趣。虽然是自己有的，但牧延还是决定买下来。

　　“牧延有的衣服为什么还要买呢？”对牧延的行为很不解，云双好奇宝宝的问道。

　　牧延付钱的动作一僵，呆滞了两秒终于想到应对的方法：“如果有的时候一件衣服我们两个人都想穿就好办了啊～”

　　“这样啊～”云双羞涩的笑了笑，接下来说的话却让牧延几乎吐血：“那牧延现在有的那些衣服都再买一件吧！”

　　牧延吃了黄连的模样似乎很能取悦云双，不想自己穿他的衣服就直说嘛，何必拐弯抹角？云双终于心满意足的拨拨头发：“我开玩笑的啦！那边的几件衣服似乎还不错的样子，就那几件吧！”

　　牧延终于松了口气，赶紧付钱了事。纵然这样，专门为云双准备的衣橱里还是多了几件和牧延一模一样的衣服，还有几件也只有一点点微妙的差异。这是云双莫名其妙的坚持，牧延也不清楚原因，只当是云双真有和自己一样的喜好。

　　这一趟出门的确是大丰收，一方面原因是牧延不想再出去一次；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后来二人也逛出了兴致，一边逛还一边讨论，玩得不亦乐乎。

　　几乎是累趴的爬回家，云双很快就趴在沙发上睡着了。牧延试着去抱云双，居然抱不动。只能轻轻摇醒云双让他去卧房睡，以免着凉。

　　正准备去洗澡，手机却响了。看看来电显示，牧延奇怪，心底却泛起很开心的情绪。毕竟那个人很难得会联系自己。“喂～～～怎么有空跟我打电话？”

　　“如果我说是按错键呢？”电话那头的，是一个很年轻的男声。

　　牧延眨眨眼睛，哀叫：“不是这样的吧～～～”

　　“开玩笑开玩笑，只是有人跟我报告说你终于在逛街时破了上次我带你出去时的纪录，感动之余就忍不住打了电话给你。这个回答牧延是否满意呢？”那边的人继续开着玩笑。

　　牧延也忍不住笑了：“终于？这话说得也太过分了点吧！我只是不会刻意去花钱而已嘛！今天不知道为什么看中的东西挺多的，就多用了点！”其实给云双买的东西才花去了大头，牧延根本就没有为自己添置多少东西。

　　“恩～给你的零用钱怎么用是你自己的自由啦！我并不是想说你什么！”听到牧延的解释男子立刻为自己解释，害怕牧延误会什么。沉默了片刻，男子终于确定没什么要说的：“那就这样吧！有时间回来看看吧！大家都很想你呢～”

　　“恩～我知道了！”单纯的表示自己把话听进去了，却没有保证自己会那样做，牧延就这样挂了电话。

　　那个家，不是自己的家。牧延总有这样的感觉，虽然记忆告诉自己那是自己曾经居住过十几年的地方，但牧延就是没有办法对那个空旷的家产生归属感。

　　他永远都没有办法忘记那个女人看他时那刻薄的眼神，让他不禁怀疑过去１５年的记忆到底是否真实。虽然家族里的几位兄长对他都很好，但是牧延还是决定搬离那个家，过自己的生活。

　　虽然家里每个月都会给自己生活费，兄长更总是借着不同的理由给自己为数不少的零用钱。但牧延用得总是很克制，或许是不想欠那个家什么东西，也许是因为，他从来没有把那个大房子里的人当做自己的家人。当然那几位兄长除外。

　　看看卧室的门，牧延的眼睛却变得柔和。这个公寓虽然窄小，却很容易填满。更因为多了个人，让自己的心，也温暖起来。

　　此时，电话那头，年轻的男子看着手中的照片，皱着眉头思索。照片里，牧延拉着云双的手……笑得异常的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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