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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与右
那是一年前的事情了。
大家都是刚进学校的新鲜人,心里面满是对陌生环境的好奇与恐惧,然后我就在人群之中一眼看到了她。
说不上多么的鹤立鸡群的一个女生,只是简简单单的装扮,看在眼里有种说不出的柔弱,就像宿命一样,勾走了我的视线。
然后是同一个宿舍的哥们拍拍我肩膀,“看啥呢?”就在回头的那一瞬间的疏忽,她已经不见了。
大学里,所有的人都挥洒着血气方刚的青春,男女朋友也就这么的被搬上日程表。
我的女友是一个文弱清秀的女孩,面庞秀丽的看不出来是建筑系的,她不喜欢打扮,喜欢简简单单,就像是很久以前我看见的那个女孩一样,柔弱的让人想疼惜。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在追逐着当时那个女孩的影子,也许当时我是对她一见钟情了呢?我摇摇头,不再去想,这会让我有对女友的负罪感。
日子就这么平淡无味的过去,但是在新年的时候,一切又开始了。
在一次联谊上我又看见了那个女生,清淡简单得一如往昔。
我仿佛能听见命运的齿轮戛吱转动的声音。
我过去和她攀谈,很快就从陌生变成了熟悉,彼此交换了手机号码。
她告诉我她喜欢点对称的美,譬如说……
然后她把双手举起来给我看,左边的指甲是银色的,右边的则是妖艳的红。
她吃吃得笑,说“我的脚趾甲上的颜色正好是相反的哦。”
也许这是一切的根源,但我真的不知道。
回宿舍的路上我的内心像是积了一团火,愤怒的可怕。
那样一个简简单单的女生,说话居然这样不经思考,还涂指甲油,这还是当时那个她么?
你只要维持当初的样子就好了!
我的女友在楼下等我,看见我来,张开双臂迎上来。
走近的一瞬间,我看见她的指尖上闪烁着指甲油的光芒。
我推开她,径直上楼了。
由于是元旦,宿舍没有锁门,外面有无数的人在狂欢,听着喧吵的声音,我觉得空虚极了。
从床上翻起,我开了手机给那个女孩打电话。
“出来转转好么?”
那边传出来哭泣的声音“好”。
然后我听见别人的笑声。
我约了她在我们学校的人工湖旁边见,我们绕着湖一圈圈地走,她说:“我失恋了。”,语气平静。
我的内心不知道在雀跃着什么,一个又一个疯狂的想法在脑子里荡开一圈圈涟漪。
已经是半夜三点了,本来喧闹的人工湖旁边只剩下我们和另一对情侣。
她说:“我们回去吧。”我说好。
今晚太奇怪了,我要赶紧去冷静一下。
那一对情侣中的女孩和她住在同一栋楼,她们几乎是一起进了楼,我甚至看得见那女孩脸上促狭的笑意。
我在她的宿舍楼下站着,看她的身影从三楼升到四楼,人影从两个变成一个。
突然那一个人影折了下来,没过两分钟她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那个女孩住三楼,我送了她回去突然想再下来和你说一句话……”
我什么都听不见了,这是你自找的!你必须对我的疯狂负责!
我捂住她的口鼻,弄晕了她,扶着她又回到人工湖边上。
那里有一个公厕,虽说偏僻,但为了避免有人来,我把她拖进了女厕。
这个时间,是不会再有女生在外游荡的了,巡夜的人都是男的,不会无缘无故的进女厕察看。
我把她的衣服全部脱掉,放在一边,只留下鞋还在她的脚上,就着月光观察她的身体。
多么脆弱啊,就像是第一次见她时一样。
她被冻醒了,我捂住她的嘴,她睁着一双无助的眼睛看着我,眼里满是慌乱。
我的身体不由热了起来。
整个过程她都很安静,只是空洞的睁着眼睛,流泪。
我站起来,整理好自己,又帮她穿上所有的衣服,把她打横抱起来。
她说话了:“你会放我回去吧。”声音低哑干涩。
“我会先帮你洗干净。”我低低的笑着,转身就着雕花的窗格看向外面的人工湖,月光照耀下的湖水看起来真干净。
她的身体僵硬了一下,随即疯狂的挣扎起来,我将她扔在地上,按住她的手臂,她的腿漫无目的的蹬着,鞋子飞了出去,掉进了厕所里。
我又一次的闷晕她,过去看那只鞋子,已经看不见了,如果我下去取的话,一定会沾上很重的味道,回去的话怎么解释呢?
就让它掉在这里吧,等到被发现的一天,也许可以给这个学校增加点茶余饭后的谈资。
我回身温柔的将她抱起来,赤裸的脚上鲜红色的指甲油异常夺目。
我看着她一点一点的沉下去,直到再没有任何声息为止。
这样,你就可以干净了,永远那么干净。
打捞她上来已经是两天以后的事。
公安局传了我去问话:“死者生前曾和你发生过性关系吧?”
“是的,她当时刚失恋,我本来是想安慰她的,但是……所以就……”
我说着编好的谎言,仿佛在说一个和我无关的故事。
“你和她是什么时候分手的?有证人么?”
“那天我们分手的时候还有一对情侣也看见了,他们中的女方和她是一起上的楼。”
很快那个女孩被叫来了,作为“最后一个看见她的人”,她忠实地说出了我和她分开的时间和地点。
我很快就被释放了,而她被定为自杀。
我去找女朋友道了歉,然后我们又快乐的在一起了。
直到昨天。
校清洁队在那个废弃已久的公厕里找到了她的鞋。
学校封了那个厕所,不准任何人进入。
而如我所料,这件事迅速的成为了茶余饭后最热门的谈资。
永别了,我甚至想向着那个湖鞠一躬。
等到你从流言里消失的时候,我的生命中,就再也不会有你的任何痕迹了。
我又被公安局叫去了,当年那个警察叔叔指着一只鞋问我:“你对它有印象么?”
“应该是她的鞋吧,我对这个印象不大。”
警察叔叔好像很满意我的表现,谁会在夜晚的时候去注意一双这么普通的鞋呢?
于是我走出了屋子,在到门口时,我突然仿若鬼迷心窍般又回头看了一眼。
那只鞋虽然污脏得不成样子,但还看得出来,是一只右脚的鞋子。
右脚?
她的话和样子又回荡在我的脑海:
她把双手举起来给我看,左边的指甲是银色的,右边的则是妖艳的红。
她吃吃得笑,说“我的脚趾甲上的颜色正好是相反的哦”。
相反的哦……
相反的哦……
相反的哦……
相反的哦……
而当时她赤裸的脚上鲜红色的指甲油在月光下是那么的夺目……
如果是相反的话,不就应该是左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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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有些人会觉得很眼熟吧,仅仅一笑而已,不用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