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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哭
爱一个人的方式有很多种。
默默付出不求回报,这是爱。
长厢厮守白头偕老,这也是爱。
可陆逊这样强烈的占有哪怕用尽手段也要得到的,这不是爱。
那天之后陈慕给我打过很多电话,可我都没有接,有一次是晚饭后,我去洗澡将手机落在客厅。陈慕打过电话来,接电话的是陆逊。
他与陈慕说了几句并没什么特别的话,隔着门问我:“陈慕来电话了,接吗?”
“我上次已经跟他说的很清楚了,让他别打来了。”
如果有来生我愿意生成庇荫陈慕的一棵老树,只求他今生平安再无忧伤。
等从卫生间出来后陆逊微笑着看我问道:“你上次跟他都说什么了?”
“怎么了?”
“就是好奇,不回答也可以。”他看着我眼神中似乎满满的猜疑。
自从知道他的"秘密"之后我就无法以从前的目光去审视他,在我眼里他变得不正常,一言一行都怪异做作好像都别有深意,不知是不是我的主观臆断。
从前就算他不是我深爱的人,起码是我最信赖最怀念的。
从前的陆逊谦和温柔,是我爱过的男人。
可现在的陆逊,我不认得,不相识。
他没说一句话我都会反复在心里思考很多遍,想他是否别有深意,是否又在密谋什么坏事。我对他的信任土崩瓦解彻底粉碎。
他再也不是我从前认识的陆逊。
我不承认自己爱过这样可怕的男人!
"小西?"
"我没跟他说什么,就是回来那天我给他打电话跟他说我不离婚了。"我看着陆逊的眼睛有些想要猜透那眼神之中藏着的秘密。
"他一定很伤心。"陆逊伸手摸摸我的头,笑的很温和,像是从前那样,可我已经完全不能被感动,只觉得那只手很可怕。
陆逊啊陆逊,咱们真的一定要这样过到人生的尽头吗?
我和陆逊睡觉一直是分开的,有几次他坐在我床边吻着我忽然就停下,亲吻我的额头说:"你在发抖。"
我的确在发抖。
"我不勉强你,等你彻底忘了他,等我真正得到你,现在不着急。我们还有一辈子。"
一辈子,好漫长的时间轴。
不过自从那次以后陆逊没有再强迫我。
可他偶尔的触摸亲吻也令人感到压迫恐惧。
我不知道这样的状态还要维持多久,要多久我才会不怕他,要多久我才会忘记那天听到的一切。
为了躲陈慕,我将所有工作都带到了家里,平时陆逊不在家我窝在自己的房间经常会发呆,看着周舟带给我的文件里偶尔夹带了几张纸条或是一封信件,都是陈慕写给我的。
我只能看着那些字条默默流泪。
我人生到如今将近三十年,和我最爱的人分隔十多年,将最爱我的人逼成疯子。
我写过那么多的爱情。
我以为自己对这两个字再熟悉不过,将自己看作是情感专家,时常去给别人开导心事,结果如今看来,其实我什么都不懂,连最基本的爱一个人的能力都没有。
我高估自己了。
是我将一切搞得一团乱。
入冬之后的第一个聚会是陆逊的生日会。
他要带我一起去。
"我就不去了,这么多年没联系了。"
我厌倦社交,从前不喜,现在更甚。
"去吧,我上个生日是在你英国的房门外,和两个流浪汉挤一个屋檐,这个生日就当是给我的补偿,行吗?"
我看着他的眼睛,心里拒绝的话就在嘴边,可却不敢说出来。
"你看看现在关于那件事也没人再提,也过去这么久了,一起出去玩玩,换换心情,我知道你不开心,就因为这样才更应该出去走走。"
我或许根本不敢拒绝他。
"好吧。"
所以只能同意。
"那我去准备。"
陆逊生日那天来了很多从前的朋友——他的朋友和我从前的朋友。
对于我的出现他们不觉得奇怪,还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看着我。那些关于我和陆逊的事情早在他们心里百般琢磨,早就知道我逃不出陆逊的手掌心。
大学时的同宿舍的姑娘拉着我坐在一旁,套近乎的说了几句以"当年"或者是"我们大学时"未开头的话,随后十分感兴趣的问我:"你们和好了?"
可我脑子里想的是:这个女人也跟陆逊睡了吗?是陆逊安排她来我身边跟我说话的吗?
"哦。"我愣愣的看着她,上下打量,恨不能看出一个洞,将她的心挖出来,看看是否有陆逊留下的痕迹。
"我们都听说孟欣然的事情了,不过过去这么久了,陆逊又守了你这么久,要是别的男人有陆逊这条件早就不知道跟多少个女人好上了,你可要珍惜啊。"
我忽然很想笑,但我不能,于是只是嘴角微微上扬,装作明白的样子。
"要我说,陆逊这样条件的就算外面有几个垂涎他的女人也不奇怪,你就不要再小心眼儿了。"
我手里拿着酒杯,盛着橙汁,而我很想泼到她脸上。
"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会和陆逊和好!"她扭头看向其他人炫耀道:"我那时候是不是跟你们说过他俩最后还是会在一起,我是不是说过!现在怎么样!"
我环顾着这些笑着的人,忽然觉得好害怕,就像一只大鬼身边的妖魔,从前我就是和这些人在一起玩闹生活。
"要我说啊,你现在和陆逊和好就对了,省的那些坦胸露乳的小贱人试图勾引陆逊,到时候就算你后悔都来不及哭!"
我看着门附近和服务生说着什么的陆逊,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嗤笑。
我最后悔的就是当年认识了陆逊,早知今日我宁愿当初一人披荆斩棘也不要遇到一个叫陆逊的男人和他身边这些妖魔。
"聊什么呢?"陆逊坐到我身边,勾着我肩膀。
"没什么,就说你好呢!"那个我曾经的"好朋友"对陆逊笑靥如花的说。
"是吗?"陆逊在我耳边轻声道。
"嗯。"我轻轻点头。
陆逊亲吻我额头,将我抱的更紧一些。
临走时我去了一趟洗手间,出来时听到一个女人对等在女士洗手间的陆逊说:"你可放着她点儿!"
"不用你管。"
"这女人变心过一次就不保准不会变心第二次,我看她刚刚也不说话像是不开心的样子,有点怪呢!"
"她是自己回到我身边的,我没逼她。"
"她也许是看准你的钱,也许是意识到只有你能保住她,利益这东西可以驱使人做任何事,顾西不是圣人难免没有私心。"
"我的女人自己管不需要你插嘴。"
他们很久没说话。
我出来和陆逊会和,看着那个刚刚对我百般忠告的"好朋友"笑的十分有趣。
我就这样成了陆逊豢养的金丝雀。
我本以为这一生或许便是这样直到结束。
可直到陈慕闯来,将这一切看似平和的诡异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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