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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阿娘,”檀木门被急促推开,一清隽少年郎探头进来,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莽撞,动作拘谨了些,语气不大好的嘟囔,“阿爹他又偷去酒窖顺走舅舅的酒!”
“出去。”江临平淡的开口。
殷无商委屈地瘪嘴,带上门出去后,轻轻在门外敲门:“阿娘,我能进来吗?”
江临眉毛微挑,兀自写完笔下的字,随手将笔搁下:“什么事?”
殷无商没法撒气,只能耐着性子重复一遍。“殷无商,我是谁?”江临双手交叠的坐下,意味深长的笑。
“阿…娘…?”
啧,傻孩子。
“我允许你再次组织语言的机会。”江临闻言,眯眼瞧他,奇怪的是她明明是坐着,却带着居高临下的睥睨意味。
“……!”殷无商愣着,“家主。”
江临扫了他一眼,挥手:“既然明白了,就出去,咋咋呼呼成何体统?”
明白?明白什么?殷无商晕头转向的走出书房。
“小子,给我准备一件衣服。”邵蓝衣从墙头跳下,轻车熟路的朝院子里走去,毫不见外的吩咐。连绵不绝的细雨,打湿他的衣裳 ,黏糊糊勾勒出殷无商最向往的好身材。
殷无商撇了撇嘴,自己以后也会有的。
江临按了按眉心,压抑浮躁的心绪,难得从事务抽身出来,她推开窗棂,目光呆滞瞧着雨中那道身影,陌生又熟悉。
那人打着油纸伞,白缎蓝绸,一副骄矜贵公子的模样,眉眼如画,时光倒流般,恍然如梦。
须臾,她霍然转身冲出去,急切的磕到了膝盖,以至于开了门就栽倒在那人怀里,听他在耳边细语,温润如风:“阿临,我回来了。”
“不走了?”江临的声音有些哑,低低的,不轻易听出她的颤抖。
“再也不走了。”
殷烨始终记得,多年前初见倾心,雨幕绵延,他只认出江氏的令和男式衣着。
一纸锦书错付,江临沉沉如雾霭的目光。
此后,合欢宗一案牵连甚广,他堕魔深入,江临的沉默。
再者他所救非人,永不入正道,江临的决绝。
……诸如此类,如此反复。江临等到太久太久了。现在他的心太小,只方寸之地都被江临占据得满满,不再只为众生,也还有眼前。
这样就够了。
前半生的干戈,在幻境破前的大火里,烟消云散。他本以为是一场离别,那位尊座却给了他涅磐重生的机会。尊座和江家哪位不知底细的客卿打得如何昏天暗地,殷烨不愿去深究。
他们救了众生,这就够了。
尽管殷烨不想承认,在昏迷前,他听到了令他格外在意的问题。
他只记得那个人,一贯冷清的声线,带着复杂的语气,在他快要失去意识前,轻轻的,迷惘的问:“殷烨,你说,人,追求的飘渺情爱是为何?”
为何?他答不上来。只是彼时,江临的面容清晰的浮现在脑海。
初见你于细雨中,再见,我划破雨幕于你重逢。
对于无法解答恩人,他耿耿于怀。
为何?你试试不就知道了!真的是令处女座暴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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