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依兮漫步

作者:雪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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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6 章


      高二的暑期即将来临,现在的小兮除了学习,还是只有学习。现在的她不想理会太多,也无力理会太多。
      “哎,暑假快到了,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谢枫回过头来用期待的眼神等待着回答。
      小兮抬头看了他一眼,继续低下头写她的作业,淡淡地回了他一句:“意味着你又要变着法儿策划暑假活动了。先声明,我不参与,谢谢!”
      “一点深度都没有。我来告诉你,意味着我们相识快一周年了,怎么样,很兴奋?要不要庆祝一下?”
      “你找伊晓,你俩也快一周年了。别忘了,当时爬山她也在场。还有,这个暑假我要补课,没时间。”小兮起身离开了座位,谢枫沉默地看着空空的座位,一言不发地看了好久。伊晓也一言不发地看了他很久。
      放学后,伊晓来到谢枫的课桌旁,“待会我们出去一下,可以吗?有你感兴趣的话题。”
      浪漫的咖啡厅内,两人相对而坐。看着谢枫欲言又止的样儿,伊晓的心里有种不悦的感觉。他的眼神似乎只愿意为小兮停留,对我呢,为什么我在他眼里看不到他对小兮的那种期待。算了,还是告诉他吧,也许说了他就会知难而退!
      “你喜欢小兮,对吗?”
      “是,我无需掩饰。”
      “你还真是爽快!我还真挺好奇的,你到底喜欢她什么呢?当然,我不是说小兮不好,只是我真的好奇。”
      “从第一眼见到她,我就觉得她与众不同,很特别,你是她的好朋友,相信这一点跟我有同感。从小到大,我对自己想要的任何东西都是志在必得,也只有特别的东西才会配得上我,也才是我想要的。”
      “你是用这种眼光看待小兮?难道你眼里的她只是带有功利性的物品,因为你喜欢她才显得重要,是吗?”
      “至少我钟爱自己的每件东西,如果我拥有了她,绝不会像他那样,让小兮整日活在伤痛当中。”
      “但是很可惜,小兮的心里只有他,她的眼里看不到你的,你又何必强求呢?”
      “那你呢?你今天约我出来,就是劝我不要强求吗?那你怎么解释你现在的行为呢?你现在何尝不是在强求你自己?我劝你不要白费力气,我不可能喜欢你,你的做法只会让我更加厌恶你。服务员,买单!”
      他就这样开着车疾驰而去,伊晓第一次落泪了。走着走着,只觉得眼泪越来越多,原来是天上的雨滴。看着身边的行人撑着雨伞匆匆而过,伊晓感觉自己轻如浮絮,仿佛她的世界狭小得只容得下一个谢枫。
      快到家了,但她不想回家。她不知道自己如何解释此时的自己。此时,来找她的小兮忙走到身边,关切地问道:“怎么了?怎么淋成这样?干嘛不打电话给我?要爱惜自己的身体,知不知道?”
      “你走开!”伊晓嘶吼着,眼泪混杂着雨水从面颊涌下。“都是你,只有你,你有什么好?为什么对你那么执着?我一心一意地喜欢他,为什么为什么?”伊晓冲进家,把门紧紧关上,独留小兮在门外伫立良久。
      第二天,没看到伊晓上课,问过她父母,才知道她发烧在家休息。
      小兮坐在位子上,发呆了好久。她不懂一向活泼温柔的伊晓为什么昨天要对她发那么大的火。但是作为朋友,就得学会理解。放学后无论如何要去看她,就这么决定了。
      “哎,你觉得什么颜色最高贵?紫色对不对?有没有发现第一次我们见面时,我穿的是紫色?来,看看,米兰时装展最新款紫色男装,是不是散发着一种华丽的色彩?你看呀!看呀!”
      “伊晓生病了。”
      “哦。你先看看这套西装嘛!快看看呀!”
      “我说,伊晓生病了。作为同学,又是朋友,你和我不应该去看看她吗?”小兮的眼中透着几分怒意。
      “好吧,去就去。这算是你求我的。嘿嘿!”不知何时,谢枫变得有点孩子气了。
      “阿姨,我来看看伊晓,这是谢枫,也是我跟伊晓的朋友。”伊晓的母亲笑得很开心,看着伊晓的朋友这么关心她,很是欣慰。
      来到伊晓的房间,她正安静地看着窗户外面。谢枫以自己是男生进去不方便为借口,便坐在客厅等候。
      小兮很是小心地不想触动她的情绪,就只是静静坐在床边的沙发上,她第一次看到如此安静的伊晓,仿佛失去了呼吸,她不习惯这种安静。
      “还是不舒服吗?有没有好一点啊?”小兮的关心似乎已牵动不了她任何的反应。渐渐地,她有了不耐烦的表情,可小兮丝毫未察觉,她不知道,此刻她所说的每一个字只会让伊晓更厌恶。
      “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但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我们是不是朋友,是朋友你就应该告诉我,我错在了哪儿,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又折磨你自己?”伊晓还是沉默,没有只言片语,就在小兮准备出去的那一刻,她开口了。
      “我告诉你,你错在哪儿了。”
      “好,你说。”
      “你错在不该出现在这个世上。”
      你错在不该出现在这个世上,你错在不该出现在这个世上……一路上,小兮的脑中不断浮现这句话,这句话感觉像一把匕首,深深刺入她的心。这句话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她们之间的情谊已经到头?意味着她们之间不可能再有昔日的欢笑?可是,到底为什么?
      “哎,你怎么了?是不是伊晓跟你说什么了?”谢枫似乎猜到了,他看着小兮,眼中有疼惜,有怜悯,有保护她的无尽欲望,“等她的病好了,一切都会好的,你们还是好朋友。”
      “不会的。我感觉我们不会回到从前了。你帮我想一想,我到底哪里做错了?我真的不知道,不知道……”
      “没有,你没有做错任何事。他们都会错,但是你不会错。你没有必要为了不相干的人,这么伤神。不值得……”
      “什么?没必要?不相干?不值得?她是我的好姐妹啊,你怎么可以说得这么轻松?谢枫,你到底是怎样的人啊?难道你只知道一意孤行,完全遵循自己的感觉,丝毫不在意别人的感受吗?对我是如此,对伊晓也是这样?那你有多自私啊?”
      “不是的。我在意,我不想让你不快乐,我在意你,我有多在意你,你知道吗?”
      “你根本不了解我。”小兮离开了,她带着眼泪狂奔的身影渐渐模糊了谢枫的视线,一滴温热的液体落下,他才看到,那是泪,他已经不会掉泪了,可是今天,它却滴落了。他多想让她知道,她已是他今生今世唯一想守候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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