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兰诺

作者:风夕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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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阳灼痕


      诺不忍回忆麓哥将自己发辫交予爹娘的场景,这滋味就是生离死别之痛。能不能再见面,如何再见面都成了未知数。看着洞外点点滴滴的阳光,诺心下惆怅,“芯姨,昨夜我被巫兰族人追杀,那个叫巫兰翰的不会对圣女怎样吧啊!”诺话未说完便发出刺耳尖叫,她的指尖在肉眼可见下咝咝冒着白烟,白皙的手背像是被滚烫的开水浇过一般又红又肿。
      “诺!这是”靳麓和芯姨一人抱着一只诺的手,眼看着水泡鼓胀起来,转眼破裂,好好的芊芊玉手就此满目疮痍。“诺,你告诉芯姨,是不是跟巫兰翰交手了?”芯儿脸色恐怖,她怎么也不愿相信巫兰翰作为巫兰族的族长会如此不念亲情,痛下杀手。
      “芯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诺的脸颊上也是”靳麓眼看着诺因疼痛想要去触碰被灼伤的脸庞,好在脸上只是一片红,不比刚才完全暴露在阳光下的双手。
      诺疼得吱哇乱叫,手臂不住挥舞着。“这是巫兰族的‘朝阳灼’,是专门对付巫兰族敌人的,只有族长、大长老有权使用,被它附着在皮肤上便不能在日光下行走,否则就会像诺刚才那样,像是被滚烫的开水烫,被灼烈的大火烤一般,皮肤爆裂,痛不欲生。准是昨天诺跟族长交手的时候被他打伤。”
      “我到底怎么惹着他们了”诺疼得鼻涕一把泪一把,转眼看着自己昔日漂亮的双手成了这副模样,气得她呜呜大哭起来。
      “芯姨,可有办法医治?”靳麓尝试安抚哭闹不已的诺,看她使脾气貌似是好久之前的事了,看样子昨晚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芯儿看着诺惨不忍睹的皮肤,又是心疼又是恼怒,“没有巫兰族特制的解药根本不可能痊愈。”这一下原本还抱有一丝希望的诺彻底崩溃,竟是全然不顾的大哭起来。
      “你再哭也没有用啊”芯儿心疼不已,摸摸诺的脑袋,“你乖,这伤虽是疼痛,但毕竟不会要了性命,再说你可以尝试下用法力压制。我这就去找圣女想办法,你和靳麓就向着锦泊城方向走,芯姨一定能找到你们,给你疗伤。”
      “这么丑,怎么去见哥哥啊”诺要是使出小时候闹别扭的脾气谁也拿她没辙,更何况她还是第一次被人弄伤脸颊,虽不是视容颜如生命,但现在这副模样也够她气恼愤恨、痛不欲生了,现在这副模样也只能戴着面纱了。“凭什么呀!”
      “你乖乖不要乱动,我给你配制的草药会让你舒服一些。”靳麓利用采摘的新鲜薄荷叶碾磨成碎渣敷在诺疼痛不已的手背上,好在也只是接触阳光的地方会有灼伤,可不管诺如何用法力压制,脸上依旧像顶着半张饼大小的粉红胎记。“好了,你打算用嘴牵着毛驴去找齐士武吗?”
      “我打算牵着麓哥你去”诺的嘴依旧噘得老高,她的不满全部都写在脸上,幽怨的看着外面的天空由晴转阴,“是不是以后都要昼伏夜出了?”
      “哈,你不就喜欢这样吗?昨夜还偷溜出去把蓝家夫人揍得跟猪头一样,我告诉你,她比你可惨多了。”出乎靳麓的意料,诺竟然破天荒大笑起来,看样子比谁更倒霉这一点倒是让她找到了些许自信和快乐。
      “笑够了就吃饭吧,来,我喂你。”诺的手完全不敢乱动,靳麓却是又找回了照顾她的感觉,小时候喂她吃药,长大了喂她吃饭,看着她心有不甘的可爱模样,他却是会心笑了。“鹊山已经不安全了,还是按你之前说的去锦泊城吧。”
      趁着月色,诺踢踢踏踏的跟着靳麓准备去找自己的哥哥。

      “毅霖,怎么独自在这儿喝闷酒?”齐士武与锦泊城其余众将士酒过三巡,却发现陆毅霖独自拎着酒壶坐在土丘上喝酒。这些天来打从齐玉以诺的面容和身份在军营活动,蓝秀又跑来边关“好心”告知他们“齐玉”已死,陆毅霖和齐玉的脸色便一天比一天差。“要我告诉你和玉儿多少遍你才会信,诺真的没有死。”
      面对齐士武一再拍胸脯保证,陆毅霖和齐玉只是觉得奇怪和无奈,都认为他是被噩耗痛击的失去了理性,完全不敢面对失去诺的现实。“世武,你总说你与诺有心灵感应,那你倒是说说看,她现在在哪里?”
      虽然深信诺并没有死,但齐士武怎可能知道她在哪里,单是想到那天战场归来,看到惊慌失措的齐玉以诺的容貌出现在自己面前,他就希望自己每天醒来见到的不仅仅是披着诺的外表的玉儿。虽然玉儿由始至终没有想过要假扮诺,但听闻在天牢里的自己被冠以谋杀罪赐死,他和玉儿的心依旧紧紧揪着,这也就宣告至此世上便再无齐玉这个人。
      “我怎可能知道她在哪里”齐士武目光之中的黯然不亚于齐玉和陆毅霖,他不知道自己为何笃定诺还没有死,只是因为心中没有失去什么的感觉,但即便他不愿承认,在齐玉到来的第二天,他曾感觉到刻骨铭心的窒息和疼痛之感。
      “你就不想去找她?”陆毅霖依旧没有忍住心中的疑问,这些天他反反复复在思量,内心深处,他早就漫山遍野去找诺,但他毕竟不是与诺断发缔结连理的齐士武,就是内心再焦急也必须忍耐。
      齐士武纵使知道自己好兄弟的想法也无法戳破,只要是有关诺的问题,一向冷静沉着的陆毅霖便变得极不耐烦和焦躁。“毅霖,我不能,只要我还是锦泊城的镇远大将军,我就不能离开半步。”除非我再不是什么将军。但眼见着边关百姓无辜被拓木族骚扰侵袭,他怎可能因为儿女私情而枉顾军法?他们二人如今就是斯卫国西南地区的屏障,“毅霖,我记得你曾经说过,家国天下,我们总会面对取舍,你我守护的不仅是斯卫国的百姓,这其中也有诺。”
      “那你打算怎么处理蓝秀?”陆毅霖借着酒劲儿,将自己心中疑惑尽数抛给齐士武。现在整个齐家军都知道,蓝氏兄弟内斗,将齐家大小姐牵扯其中,他们其中很多人还跟麒麟营的人打过交道,心中愤懑不已,要不是齐士武一再施压,蓝秀根本不可能留在军营。
      齐士武显然没想到陆毅霖竟会用“处理”这两个字,只要蓝家一天在王位上,他都不可能去硬碰硬,但若说对蓝家一点儿看法都没有倒也违心。“我早已书信面请圣上接郡主回宫。”但却迟迟未有音讯。
      “世武,你是在怕什么?”陆毅霖醉熏着双眼紧紧盯着齐士武,随后便哈哈大笑起来,“你是怕她日后成为皇后?那你就更不应该留她在身边!”
      看着自己的生死兄弟,齐士武欲言又止,他肯定不明白自己的担心,蓝家现在只手遮天,陆毅霖早已是“一无所有”,自然可以全不顾及,但现在爹娘被安置在鸿城,诺又生死未卜,无论如何,在此时得罪蓝秀都不是最好的选择。
      “武哥哥,你怎么自己一个人在这儿发呆?”蓝秀单独与齐士武在一起时总是表现的分外温婉可人,她不再有意无意提及齐玉已死之事,更加避免让齐诺出现在齐士武的视线范围内,不过说来也奇怪,齐诺竟然老老实实呆在自己的帐篷里,整日里无精打采的,没事儿就一定不会出现在齐士武眼前。
      齐士武眼神迷离,若不是蓝秀一头亮蓝色秀发,他还真以为是自己那个日夜思念的姑娘出现在眼前。“郡主!”他恭敬退后,抱拳施礼,这份尊敬竟足以让蓝秀退避三舍。蓝秀也不是完全没有愧疚,毕竟是她的父亲、母亲设计加害齐家,原本蓝明只是告诉她会让齐家夫人出糗,利用自己亲弟弟爱哭爱闹的脾性设计让齐家母女难堪,让他们给蓝家赔礼道歉,灭一下齐诺的威风,也算是出了口恶气。
      当蓝秀抢过弟弟的尸首,她真的以为是蓝炳松杀了她可爱的弟弟,一时之间她也是接受不了,哪管那之后爹娘诬陷不诬陷齐家大小姐。可就在娘亲再次准备造访天牢,蓝秀突然惊觉于母亲的执着,她的执念绝非是一个刚刚经历丧子之痛的母亲所应有的表现,想想那时候奶妈的无故失踪,蓝秀背脊一阵阵发寒可纵使真的是自己的母亲为了打击齐家和太子所为,她也绝不接受蓝明亲手杀了那个年幼的弟弟。
      看着齐士武转身离开,蓝秀满目悲凉,“我既不能说出真相,又不被你接受”她接受不了娘亲的所作所为,在那个处处充满心机,步步为营,为了权谋宁可牺牲幼子的家她感受不到丝毫温暖,但连夜奔逃出鸿城的她除了想到齐士武,想到来投靠他,却也是举目无亲,没了去处。
      想来也只有成为齐士武至亲至爱的人才能摆脱蓝家,既能与心爱之人长相厮守又能有个安身立命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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