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铁侠＋蝙蝠侠]土豪先生

　　“记者发布会。”
　　秘书把一叠纸推到桌子那端，托尼面前。他没有抬头，秘书闻到了酒味。
　　“几点？”最终他妥协了。
　　“半个小时后。”她偷偷地瞟了一眼托尼，并成功的在他身上找到无数处不能让公众看到的凌乱。“您应该洗个澡，换件衣服。”她建议道。
　　“我知道。”托尼本来想大声的吼出这句话，最终尾音变成了克制的妥协。“抱歉。”
　　秘书摇摇头，示意自己不介意。她飞快地说，“这是您的讲稿，只是一个简短的官方发言。之后会有提问环节，记者都是安排好的，您只用回答两三个问题就好。”
　　他比划个手势，表示自己会认真看讲稿，也会遵从秘书的建议。她半信半疑地看了托尼一眼，最后还是没说什么。
　　秘书走后他干掉了剩下小半瓶威士忌，听话的洗了澡，换了套颜色更鲜亮的西装。西装是星期五选的，那个贴心的小姑娘。她说她喜欢亮色。
　　民众会喜欢这样的托尼斯塔克的。托尼心想，但他没有说出来。他们喜欢那个轻佻的花花公子，那个仿佛能掌控一切的人。但他不是。当大家知道真实的他是一个脾气暴躁、开始发福的失意商人，该多么失望啊？他既不像钢铁，甚至也开始不太像个人了。
　　不太像个正常人。

　　记者比托尼想象的多。
　　对面建筑物的露台上，神盾局的屋顶上，还有记者们的长枪短炮中都埋伏了特工。他是安全的。
　　半个小时前沉溺于酒精的颓废浪荡子变成了那个坚无不摧的钢铁之人，他穿着宝蓝色西装，里面是淡蓝的压纹衬衫，方形黑曜石袖扣，没有打领带。亿万富翁没有微笑，他强迫自己站直身体，并用浅色墨镜挡住眼睛和太阳穴旁的淤青。
　　阳光垂直落下，讲稿刺眼的白。
　　“今天，我是来澄清一个谣言。”托尼说，他迅速的扫过一行文字。记者们看着他，除了闪光灯弹出的声音，寂静。
　　都是谎言。
　　“关于美国队长，和我，我们在西伯利亚的雪原中开战的事情。”
　　他迅速翻页。
　　“也关于索科维亚条约。”
　　满纸谎言。
　　“索科维亚条约旨在限制超级英雄滥用能力，通过监管机制更大程度的确保行动的准确和正确性。在复仇者中，很多人认同条约，当然也有人不认同。”他顿了顿，“包括队长。”
　　托尼目光脱离纸张，对面建筑物上的那个狙击手，他是把枪口对准了这里吗？
　　“天啊，他脱稿了。”希尔特工说，弗瑞把印着神盾局标志的马克杯摔在会议桌上。屏幕中，亿万富翁神色疲惫。
　　“反注册派拥有自己的理论，队长与我之间的争执就在于我们不同的理念。诚然队长是我的朋友，我也并不认为反注册的理论是谬误的，但我希望能通过注册法让我们的人民感到安全，对超级英雄更加放心。毕竟在注册前，我们都只是拥有超级力量的义警、甚至于法外者。而注册后，我们将不再凌驾于法律之上。而我们的民众有权利知道，面具与战斗服下的人，究竟是谁。”
　　“他好歹没有更混蛋了。”弗瑞重新捡起马克杯，喝了口水，“啊，无色无味。医生又禁止我喝酒了。三个月。”他比个手势。
　　特工开枪了，没有对准人群中埋伏的可疑分子，子弹径直射往托尼胸口曾经装着反应堆的地方。
　　如果他的心口处仍然有着那个反应堆，那么这颗子弹可以造成相当于核弹爆炸的威力。整个纽约将在三秒内被夷为平地，而处于爆炸中心的托尼，将在子弹射入的一瞬间被核聚变反应产生的高温蒸发，从世界上完全消失。
　　胸甲瞬间包裹住托尼的躯干，金红色金属仿佛是从他的皮肤下爬出来，挡住了子弹的攻击。那是一枚霰弹，在胸甲上留下了无数细小的浅坑与擦痕。其余特工在子弹射出的瞬间将叛变者拿下，至少六枚子弹同时射入他躯体的不同部位，确保他不会再向托尼发起袭击。
　　人群惊叫着散开，记者们仍抓住一切机会抢拍了照片。托尼收回胸甲，他的宝蓝色西装甚至没有一丝皱褶。

　　“血边技术。”
　　蝙蝠洞，布鲁斯.韦恩反复观看了几遍即时录像。阿尔弗雷德用托盘端来咖啡，布鲁斯百忙之中也不忘抽出时间给老管家捧场。他把进度条倒退回去，精确的卡在一个时间点上，然后播放。
　　胸甲从托尼的皮肤下浮现出来，甚至穿过了衬衣与西装的几层布料。先是框架，然后进金红相间的金属几乎是从框架中翻出来。但无论是布鲁斯还是阿尔弗雷德都知道，那么纤细的框架中不可能藏下如此大量的金属。
　　“难以置信，他竟然把金属注射进了身体里。”布鲁斯摇头，他又回放了一遍。胸甲再一次几乎是凭空出现。
　　阿尔弗雷德把咖啡杯放回托盘上，“如同您一样的敬业精神，韦恩老爷。”
　　“不，我还没喝完呢，谢谢，阿尔弗。”布鲁斯的目光仍然黏在屏幕上，他伸手把咖啡杯端回来，又喝了几口表明自己还对咖啡感兴趣，“只是有一个疑问，他到底是怎么修理这幅装甲的？”
　　他快进了一点，霰弹在碰撞到金属的瞬间四散成微小而锋利的金属碎块，在胸甲表面留下浅坑和白色的擦痕。
　　布鲁斯暂停，“如果这样，斯塔克需要把金属提取出来，再进行维修。维修完毕后还要再次注射会身体里。这绝对是一个麻烦又痛苦的过程。”
　　“今天的直播之后一定有很多人会对斯塔克工业的新科技感兴趣。”阿尔弗雷德淡定的微笑，“容我提醒，明天晚上您有和斯塔克工业的庆功酒会。您为何不亲自问问他呢，韦恩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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