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黎明未至

　　40、受伤

　　结果第二天课上发生的意外让莉莉安彻底失去了向海格索要禁书区借阅许可的可能性——某只巴克比克差点把马尔福的手臂撕开。

　　当然，这主要是马尔福自己的错，他没听海格的劝告，故意激怒那只巴克比克。

　　“你这头丑陋的大畜生”，他当时是这么对巴克比克说的，而莉莉安敢保证，要是她听见任何汤姆·里德尔以外的人这么对她说，她肯定会把那个人的脑袋砍下来。别说庞弗雷夫人，就连梅林都救不活。

　　潘西当场就哭了，她吓得喘不过气，高尔和克拉布拼命跟旁边的人散播马尔福差点被海格杀死的消息。

　　莉莉安不太好出面控制这些，毕竟斯莱特林的人在课上受伤了，如果她什么都不做，很可能会被认为是无能的领袖。

　　“说真的，你应该立刻去辞职。”莉莉安看着手忙脚乱的海格，充满同情地说，“否则不到学期末你就能完成特里劳妮的所有预言了，她不是每节课都要预见一名学生的死亡吗？”

　　海格脸上立刻露出骇人的苍白。

　　“莉莉安·贝克莱，你闭嘴！”赫敏冲她吼道。

　　莉莉安只是嘲讽地笑笑，然后对斯莱特林的学生们说道：“高尔、克拉布，带马尔福去校医院。其他人跟我走，这堂课已经结束了。”

　　斯莱特林们井然有序地离开，剩下的格兰芬多都在窃窃私语。

　　“她这个……”赫敏气得浑身发抖。

　　罗恩挠着头说：“马尔福只是伤了手臂，庞弗雷夫人一分钟就能把他医好，为什么她反应这么激烈？”

　　赫敏厉声说：“只是对抗海格的第一步而已，没有任何一个崇尚纯血的斯莱特林会乐意在一个半巨人课上学习。”

　　“我不觉得只是伤了手臂而已！”哈利震惊地盯着地上那滩血，“问题确实很严重。”

　　罗恩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拜托，对于麻瓜而言也许是严重的，但是……”

　　“她确实有理由生气。”赫敏闷声说，“但是她不该这么刺激海格！”

　　哈利不知道该为谁辩解，他也许想让马尔福出丑，但绝对不想杀了他：“海格是我们的朋友，所以我们才会维护他，也许马尔福也是她的……”

　　赫敏翻了个白眼：“拜托了，莉莉安没有朋友，她只有奴仆和工具。”

　　不久后的黑魔法防御课比海格的神奇生物保护课还让莉莉安糟心，那个卢平教授比之前的奇洛或者洛哈特厉害太多了，他应该和麦格、斯内普处于同一个水平线上。

　　他给所有人带来了一节实践课，地点就在教工休息室的衣橱面前。

　　“这里面有一只博格特。”卢平指着紧锁的衣柜门，“你们都知道博格特是什么吧？”

　　“是一种可以变形的神奇生物，教授！”赫敏举起手，飞快地答道，“他可以变成我们最害怕的形象。”

　　“没错……”

　　卢平向大家讲解了一下对付博格特的方法和咒语，还教纳威·隆巴顿想象斯内普穿他祖母衣服的样子。莉莉安觉得这还挺有意思的，反正她也不喜欢斯内普。但是一想到待会儿她也要面对博格特，这件事就不怎么有趣了。

　　博格特、守护神咒、厄里斯魔镜，这些都是非常容易暴露隐私的事物，莉莉安可不喜欢在这么多人面前展示自己最害怕的东西。

　　就在她思考该如何逃课的时候，那只博格特已经滚到了哈利面前。卢平迅速挡下它，博格特在他身边变成了一只圆溜溜的东西，莉莉安觉得这有点像月亮。

　　她的眼神微微一偏，发现卢平正看着自己。

　　然后那只月亮似的圆盘“刺溜”一声变成气球，飞到了莉莉安面前，落地时化成了一个熟悉的人。袒胸露背的银绿色长袍，目空一切的冷漠表情，十五寸长的龙心魔杖，“她”握着魔杖，张开口，嘴型似乎在念某个很复杂的咒语。

　　莉莉安盯着变成自己成人模样的博格特看了不到一秒，飞快地挥杖道：“滑稽滑稽。”

　　那个成年版的莉莉安迅速由年轻走向老迈，她的头发变作灰白，皮肤长出褶皱，整个骨架都缩水了一圈。这个老化的过程清晰而惊人，几个呼吸间“她”就变成了一堆白骨。

　　场面看起来有点惊悚，卢平教授走近她，和她对视了几秒钟，然后笑道：“斯莱特林加五分。”

　　莉莉安用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说：“你怎么敢对我做这种事……”

　　她目光冰冷，但卢平几乎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他露出了然的温和笑容。

　　*

　　三年级学生离开后，斯内普又回到了教工休息室。

　　卢平一边把博格特赶回衣柜，一边跟他说：“我刚刚对贝克莱用过摄神取念了。”

　　斯内普刚刚翻看的报纸“啪”地又合上了，他嘲笑道：“你？邓布利多也没能从她脑子里读出任何事情。”

　　“很幸运，我是趁她被博格特分神的时候用的摄神取念。”卢平微笑着坐到他面前，“读到了一点让人不太舒服的……事情。”

　　虽然邓布利多希望莉莉安恢复记忆，但他不会让莉莉安以这种被动的方式再次面对她恐惧的一切。因为那不是普通人可以承受的东西。卢平也许对这些内情不太了解，也许他只是凑巧碰上了一个适合获取情报的契机。

　　斯内普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紧绷，然后他很快恢复平常：“先讲讲她的博格特，然后再谈你对学生非法使用读心术的问题。”

　　“她的博格特是她自己，我是说，一个成人版本的她自己。那家伙看起来就是个非常强大的黑巫师。”卢平思索着说，“然后她把这个博格特变成了一具白骨，不过我觉得这都是幌子，你懂的，就像在被人摄神取念的时候盯住对方的眉心一样，聪明的小伎俩。”

　　“哦？”斯内普抓着报纸的手微微收紧。

　　“她的咒语并没有奏效。”卢平分析说，“她害怕的是自己由年轻走向老迈，而不是一个年轻的自己。我看出来了，然后趁她被那堆白骨分神的时候……”

　　“用了摄神取念。”斯内普冷冷地说，“希望邓布利多不知道这事儿。”

　　“我当然不会告诉他。”卢平冲他眨了眨眼睛，“他对贝克莱有点太仁慈了，不是吗？”

　　斯内普的语调没有起伏：“他对谁都很仁慈，包括食死徒和狼人。”

　　卢平点点头：“也许他是对的，也许他是错的。”

　　斯内普起身想离开。

　　“等等，我还没说我看见什么了呢。”卢平叫住他，“贝克莱和汤姆·里德尔的关系也许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好，我看见他折磨她……说折磨有点不太准确，他当时几乎杀了她。在面对博格特的时候，她先想到了自己的死亡，然后想到了汤姆·里德尔的酷刑。”

　　“相信我，如果这件事让邓布利多知道，他一定会在你变狼的时候把你的尾巴绑在打人柳上，让它转到圣诞节。”

　　斯内普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正如邓布利多所担心的，莉莉安的记忆恢复得越多，她就越容易偏向黑魔王一方。

　　*

　　莉莉安当天晚上就做好了门钥匙，她借了潘西的猫头鹰，然后用它把门钥匙和一封吼叫信寄给芬里尔。

　　信的内容很少，芬里尔收到的时候差点没笑出声。

　　“霍格沃茨有你的幼崽，芬里尔·格雷伯克！说真的，他比你胆子大得多，我不敢保证今后你在狼人部族中的地位。你必须尽早给我把他处理掉！下个月圆见，我的狼人伙伴！”

　　芬里尔简直想为那只“幼崽”欢呼鼓掌，他一定是给莉莉安吃了苦头，不然她不会愤怒到这地步。下次见面，他一定不会伤了他，相反，他要给他一个拥抱，表达自己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欣喜。

　　尽管莉莉安在霍格沃茨会多处受制，但是想真正伤害她还是件很难的事情。事实上，芬里尔完全想象不出有什么除了黑魔王之外的事情能够伤到她。某种程度上他猜对了，卢平就是利用她和黑魔王的记忆办到这点的。

　　卢平没准备把这件事告诉邓布利多，但他还是知道了。

　　“这应该是我的过错，我没有向你好好介绍这个特殊的学生。”邓布利多看起来并不算生气，相反，他给卢平和斯内普倒了柠檬汁，笑呵呵地看着他们。

　　卢平用余光看了斯内普一眼，微笑着说：“和以前一样喜欢告密？“

　　斯内普脸色生硬：“这正是我的职责，阻止某些会在月圆变成野兽的教职人员在课上对学生狠下毒手……”

　　卢平安静地笑了一下，看起来对他的诋毁没有任何反应。

　　“莉莉安·贝克莱，她从孤儿院开始就和里德尔是非常好的朋友，他们有相似的爱好，相似的优越天赋，甚至是相似的……理念，比如大部分黑巫师追求的利益至上与长生不老。”

　　邓布利多露出怀念的表情，接着说道：“我一直担心汤姆·里德尔，他内心有太多的阴暗面，但是那时候看着他们在一起又觉得这样也不错。也许……也许莉莉安可以将他领向光。”

　　卢平说：“但是他们的关系实际上并不像你所想的那么好。”

　　“他们任何时候都是极为相配的一对，里德尔表现得温柔体贴，而莉莉安更是全心陷入爱河，我发自内心地为她开心。如果你们中的任何一个找到真爱，我也会这么开心的。”邓布利多听见了卢平的话，接着回忆，“但是，确实，就如你所说，在那层美好的表象下，他们的关系有着非常残酷的内情。”

　　斯内普发出一声轻哼，卢平点点头，答道：“我看见了……某个片段。他们在一个类似地下室的地方，周围摆放着用于魔法研究的道具，莉莉安看起来很年轻，里德尔正在逼问她某件事情……逼问的方式让人不适。”

　　邓布利多的表情有点不太舒服，他咳嗽一声，说：“我知道你看见什么了。那是他们上学时候的事情，有一次莉莉安寒假回来就表现得很反常，一开始我还以为她怀孕了……但是后来想想……算了，这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怀孕？”斯内普的表情看起来就要吐了，“他们有过孩子？”

　　邓布利多往后退了点，严厉地说道：“当然没有！”

　　对，如果里德尔在上学期间把莉莉安弄怀孕，邓布利多估计会当场扒了他的皮。

　　“里德尔的追随者仰慕他的才华与力量，没有人像莉莉安一样是真正爱他的，他自己也清楚……但是他一直在折磨莉莉安，我几十年来都没有想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

　　邓布利多把目光放远，眺望窗外蔚蓝的晴空，他的眼神非常柔和，里面暗藏着光辉与淡淡的水泽。

　　“直到不久前，我才意识到，他们之间有着更加扭曲、复杂的关系。莉莉安和里德尔应该是深爱彼此的，但是他们都不相信对方的爱，里德尔一次次用痛苦与折磨拷问她脆弱的忠诚，而莉莉安一次次用伤痕与泪水消耗他单薄的柔情。”

　　“有一天，他们折磨够了彼此，耗尽了所有对爱的信任，于是爱中萌生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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